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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黑戒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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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狰狞的抽象画。海凌泪流满面,任凭寒风刀割般刺痛了她的脸,都已毫无知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不怀好意地跟在她身后,不断试图隐藏在黑暗里,等着下手的机会。海凌早就察觉了他的存在,只是没有心情顾及。愤怒、委屈和痛苦吞噬了她,眼前不断交织着翟马力苍白干净、死灰般冷漠的脸,还有小红绝色的美貌。少年翟马力的一个吻,一份情让她苦苦等了十年,可是等到的却是绝望,此时海凌唯一清醒就是知道自己已不可能与变成了翟俊亮的翟马力有任何故事,她无法接受这份初恋的结果,想到已飞逝而去的青春年华,她的泪更多了,恨不得撕碎了自己。忽然她想起了身后那个不知死活的流氓,于是猛转身,那个男人已偷偷缩短了与她的距离,此时一张下流的脸正对着海凌,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不清楚如何出得手,大学四年练得擒拿格斗招式,全都用在了这个倒霉的流氓身上,打得他连求饶都忘了,直到他盯着海凌的右手发出绝望的惨叫,海凌才清醒过来,发现腋下的手枪不知何时到了手里,正顶在那个流氓的脑门上,她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胳膊随之软下来,流氓见她放了手,筛糠般地抖着,连滚带爬地逃下了山…… 
  她一直走到了山坡的最高处,脚下的大海发出哗哗的声音,却是一片深黑,海凌觉得就象自己的人生走到了绝处,前面是深渊,后面是已经走过的布满荆棘的路,她已没有勇气返回重新开始,同样没有勇气纵身越入黑暗,于是机械地挪动脚步,找到了那条通往海滩的石径。她盘桓而下来到了海边。大海依旧,只是曾经的父爱和初恋已成空幻,她徒劳地寻觅着,浪花打湿了她的裤脚,凛冽的风让泪水和汗水在心里结了冰,又碎裂成深深的伤痕。她从海岸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又走回来,不知多少次来回,她才渐渐平静下来。 
  手机响了,刺耳的铃声在深黑的大海边回旋,她看了来电显示,竟然是雷胜,于是竭力调整了一下情绪打开了电话。 
  海凌,是你吗?雷胜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是的,雷队,有什么事情? 
  雷胜似乎松了一口气道:案子上有件急事,你十分钟内必须赶回队里,我有重要的话跟你说。 
  海凌的大脑飞快地转起来,自己走出公园就需要十多分钟,按照雷胜的时间限定,无论如何也赶不回去。于是道:雷队,在电话里说行吗? 
  雷胜坚决道:不行,有件事我必须当面跟你交待。 
  海凌为难了,半天想不出该怎么办。雷胜又道:这样吧,你在那里,我赶过去。海凌犹豫起来,她不想让雷胜看见自己失态的样子,可是寒冷和孤独又使她本能地需要他,下不了决心一口回绝。雷胜见她不说话,于是更加迫切地道:就这么定了,你在那里? 
  海凌只好说:在前海公园门口。 
  雷胜急急道:好了,你等着,说完便挂了电话。 
  海凌刚走出公园,就见雷胜的车停在那里,她默默上了车,坐在雷胜身旁,虽然低着头,但能感觉到雷胜在关切地看着自己。确认她没有什么异常,雷胜才松了口气道:一个人这么晚了跑到海边,出了事情怎么办,你傻了吗,裤子都湿到了膝盖。听了他满含关爱的责备,海凌的心一热,险些掉下眼泪,可一想到彼此的身份,理智重又占了上风,于是将脸转向车窗外道:雷队,你找我有什么事?雷胜轻轻叹了口气道:跟我走吧。 
  车子驶进了市区,路灯下偶尔有情侣挽着手走过,海凌的心涌起阵阵酸楚,她担心泪水再次涌出,便摇下了车窗,冰冷的风扑面而来,大街上空旷清冷,夜幕收走了喧嚣,洗尽了日间的铅华,只留下静谧的夜色和繁星,海凌的心痛苦的已经麻木了,希望永远这样走下去,她害怕清醒的时候,十年郁积在心里的初恋,顷刻间离她而去,就象毫无道理出走的爸爸,没有理由,没有解释,只有让她痛苦地承受。雷胜一边开车,一边关切地道:关上车窗吧,别冻着。象父亲又象兄长,海凌忽然明白了,雷胜是特意来找她的,想到自己的悲剧,再想到他的悲剧,泪水无声地流下来,这寒冷的冬夜,象他们的感情世界,两个可怜的人又无法彼此安慰,只能相对无语。   
  黑戒指 (14)(1)   
  车子在一幢陈旧的日式小楼前停下了,海凌困惑地看着雷胜,因为一路上想着心事,到了这里,她一时弄不清是在英纳市的那个角落,雷胜道:下车吧。海凌想问这是那里,又觉得没有必要,于是跟着他下了车来到楼前。院门轻轻一推便开了,院子不大,没有寻常人家堆放的杂物,月光下显得极干净整洁,中间是一条红砖铺得甬道,两边种了玫瑰,叶株粗壮,看起来已经生长了许多年,院墙上爬满了蔷薇枝,尽管是在冬天,也能想象出夏日里满院盛开得一簇簇红的玫瑰,白的蔷薇。雷胜按了门铃,廊灯很快亮起来,似乎里面的人一直在等着他们,随着一声:谁呀?走出来的竟然是傅明安,橘黄的灯光下,他花白的头发显得异常亲切。 
  海凌顾不得吃惊,情不自禁地喊了声:傅叔,险些又掉下泪来。 
  傅明安拉住她的手道:快进来,然后问雷胜道:这孩子去了哪儿,冻得象块冰。 
  雷胜没有回答,只说:这么晚了,还让你等着。 
  傅明安将他们让进屋里道:多晚都不怕,退休后每天只剩下了寂寞,巴不得你们来。 
  雷胜轻车熟路找来三个杯子,倒了热茶放在茶几上,看起来他是这里的常客。海凌此时有些恢复了知觉,坐在沙发上冷得发抖,傅明安站起身摸了摸她的衣服道:穿得太少,低头又看见她被海水打湿的裤脚和鞋子,心疼道:女孩子家会招病的。 
  海凌不好意思道:傅叔,没事的,我没有那么娇气。 
  傅明安道:那不行,到楼上我儿子的房间,他没在家,我找条裤子你换上。 
  海凌更不好意思了,雷胜道:去吧,衣服浸了海水,再沤一个晚上,明天还不得去医院。 
  海凌只好站起身随傅明安上了楼,傅明安从楼梯口旁边的柜子里,找了条新式制服棉裤递给海凌,她接过来感到有些奇怪,于是道:傅叔,你都退休了,还发新式制服? 
  傅明安道:这是我儿子的。 
  海凌吃惊道:你儿子也是警察? 
  傅明安笑着点了点头道:你快进屋换上吧,湿衣服搭在暖气上,走的时候别忘了带上,说完便下了楼。 
  海凌抱着棉裤犹豫了片刻,这样进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让她感到冒昧,可是一想到傅明安的热情,又觉得盛情难却,于是推开了屋门。刚走进去她便愣住了,只见墙上挂了几幅女孩子的画像,有素描的头像,还有一幅是油画,在铅灰色的天空下,穿着艳黄色风雪衣的女孩,面对波涛汹涌的蓝色大海,留下了一个长发飘飘的背影。海凌糊涂了,呆了半天才想明白,画上的女孩应该是自己。写字台上傅明安和向辉的合影正微笑地注视着她,显然那个时候向辉还小,刚刚发育的少年,英俊的脸上有着无尽的羞涩。她再低头看看手中棉裤的尺码,180,96A,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号码,每到换季发新制服的时候,海凌从装备处领回衣服,发给大家的时候就会喊:180,96A,向辉。她换上了向辉的棉裤,心里暖暖的,情绪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站在那幅油画前许久许久…… 
  当海凌走下楼时,雷胜和傅明安正在谈着案子,雷胜示意她坐下,继续与傅明安说道:我看这个案子很可能与翟俊亮和天豪公司有关,据菲勒公司提供的情况分析,他是想彻底将菲勒赶出英纳市的货运市场,达到独霸国际业务的目的。 
  傅明安道:我出炮台山仓库现场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案子不像一般的盗窃案,现在看来事情很复杂。我要提醒你,天豪公司在英纳市很有些势力,翟俊亮其人也不象我们了解的那么简单,这个案子办起来可能要受些干扰,并且压力也会很大。 
  雷胜用力吸了一口烟道:他原名叫翟马力,以前有过复杂的案底,我就不信会有领导替这种人说话。 
  傅明安道:如果证据确凿,谁也不会冒这个险,就看你如何在办案的过程中,排除干扰做好周旋,否则的话,会搅得你案子办不成,还给自己惹下一身麻烦。说完叹了口气又道:现在办案不同于我们那个时代,最大的挑战是来自各方的干扰太复杂,处理不好会直接影响侦破工作的进展。 
  雷胜一拳砸在茶几上道:朗朗乾坤下,难道就没有公理? 
  傅明安道:你又来了,都快奔五十的人了,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急性子,老雷啊……办案抓捕你是人尖一个,就是没有处理好各方关系的耐心。 
  海凌听到这里,突然插话道:政委有耐心处理好各方关系,案子为什么不交给他。 
  傅明安被海凌的话逗笑了道:你这孩子讲话倒够嚼木头。 
  海凌道:雷队自从接了这个案子,风里雨里,睡过几个觉,吃过几顿饭,却落得郑局长批,李局长训,旁边还有个政委天天扬沙子,惟恐天下不乱。 
  雷胜拦下她的话头道:不能这么说,我出差去铲子湾金矿时,家里的又闹到刑警队,还多亏他做了工作,否则逼我签字离婚,可就麻烦了。 
  傅明安道:老雷啊,她这么大年龄了,还无原则地闹,到什么时候算个完,你为什么还要拖下去。 
  雷胜低下了头,半天深深叹了口气道:男男明年考大学,这个时候怎能让她没有了父亲,孩子长这么大,我关心照顾的很少,如今只能为她做这点事了……说到这里,他的眼圈有些红,又从烟盒里咬出一支烟点燃了,低着头用力吸起来。   
  黑戒指 (14)(2)   
  海凌看着他,心里阵阵酸楚,只好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掩饰着。三个人沉默了半天,雷胜看了看表道:快十一点了,我们该回去了,说着站起了身。 
  傅明安道:我也不留你们了,回去好好休息。接着又自言自语道:向辉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雷胜道:我给他们放了假,大概是跟骆斌和涛子玩去了,你不用担心,有骆斌在不会出什么事。 
  傅明安将他们送出了门,橘黄的廊灯下,小院显得寂静而幽雅,海凌不禁道:傅叔,夏天的时候这里一定很美吧。 
  傅明安道:你是说这些花?那是向辉妈妈在的时候种的,你若是喜欢,等明年开的时候,叔给你剪。 
  三个人正说着话,向辉推开院门趔趄着走进来,裤子上沾了很多尘土,满嘴的酒气,手里还拿了一听啤酒。傅明安看到他这付模样,既吃惊又愤怒,大吼了一声:向辉。这一喊吓了他一跳,险些摔倒了,身子控制不住摇晃着。 
  海凌快步走过去扶住他道:向辉,你怎么了? 
  向辉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是海凌,他一把搂住她道:海凌,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知道吗,我坐在市局门口一直等你到现在。 
  海凌的鼻子一酸,眼圈也红了道: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喝这么多酒。 
  此时目睹向辉如此失态,傅明安气极了,挥手想打向辉,被雷胜拦住了道:你别生气,明天我找骆斌和涛子,这俩小子竟给他灌这么多酒。 
  海凌护着向辉走过傅明安的身旁,将他送上了搂,帮他换了衣服,又找来毛巾替他擦干净脸,做着这一切,她心里充满了母性的爱怜,向辉一直在流泪,象个孩子任海凌摆布,直到海凌替他盖好被子要离开,他才突然抓住她的手道:海凌姐,别走好吗,说着话,大眼睛里漾满了泪水,盛着深深的爱意和眷恋,海凌的心碎了,禁不住伸出手抚摸着向辉英俊的面庞,象安慰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向辉猛地抓住她的手紧紧地贴在了唇边…… 
  海凌走下楼,傅明安瞪着眼睛气呼呼地站在那里,雷胜在旁边显得不知所措。海凌道:傅叔,我求你一件事,傅明安看着她脸色有些缓和,海凌微微笑了又道:我们走后不许你批评向辉。 
  傅明安道:一个警察居然酗酒,看我不剥下他的皮。 
  海凌道:你要是剥下了他的皮,我就再也不见你了,也不会来拿你剪的花。说着对傅明安扮了个鬼脸。 
  傅明安忍不住笑了道:好吧,看你的面子,我饶他这一回。 
  上了车,海凌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向辉是傅明安的儿子? 
  雷胜道:是的。 
  你早就知道? 
  向辉参警时我就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谁也没问过呀,再说傅明安和向辉都不愿意让大家知道这件事,连骆斌和涛子都不了解。 
  海凌象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向辉不姓傅,这又是为什么? 
  雷胜从烟盒里咬出一支烟,点燃了吸了一口道:这件事就如向辉的身世,说来话长。向辉的妈妈是解放前英纳市一个富商的女儿,受过良好的教育,知书达理,温柔娴静,听说还画着一手好画,不知怎么认识了傅明安,并且很快结了婚,嫁妆就是这座日式小楼。“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公安局里分成了保守的红旗派和造反的金猴派。 
  海凌忍不住笑了道:平日里的同事怎么分成了两派? 
  雷胜道:不但分派,还互相攻击,那时傅明安年轻又是业务骨干,稀里糊涂被划到了保守的红旗派,造反的金猴派不知抓到了他说的那句话,便到他家门口贴大字报,闹得厉害的时候还揪斗了他。那时向辉妈妈刚刚怀孕,连惊带吓流了产,又患上了心脏病。后来傅明安被送去农村走“五七”道路,她一个人坚持到傅明安回来,不久怀了向辉,临产的时候,傅明安正在办一起凶杀案,二十多天没有回家,等他回来后,向辉的妈妈在医院里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给你生下了儿子。那个时候我刚刚参警进了刑警队,听大家说,傅明安与向辉妈妈的感情非常好,虽然经历了许多苦难,两个人从未红过脸。所以自从她去世后,傅明安便没有再娶,让孩子随了母姓,守着向辉,守着满院的玫瑰直到现在。 
  说到这里,雷胜又用力吸了一口烟道:向辉愿意跟你在一起,大概有一份恋母情结在里面。海凌吃惊地看着他,雷胜有些不自在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追他的女孩那么多,这你也知道,可他偏偏对比他大三岁的你情有独钟,我只是从心理学的角度看这件事。 
  海凌将脸转向车窗外,雷胜的话让她有些困惑,向辉的心思她早就了解,可是不懂雷胜为什么会如此谈起她的感情问题,并且口气还有些怪异,似乎并不赞成她跟向辉发展成情侣。联想到他深夜去前海公园接回了自己,并带她到傅明安家里,其实并没有工作要谈,只是在担心着她,用他特殊的方式安慰自己。今夜海凌真的要感谢他,如果没有雷胜,她还不知要在海边待多久,想到这里,初次见面与他撞了个满怀、火车上的玻螺肉串、铲子湾金矿上的相拥而泣,一幕幕地又闪现在眼前,尤其想到雷胜在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破案压力时,还为她做了这么多,她真想扑进他的怀里,权作对他的报答。   
  黑戒指 (14)(3)   
  正心潮起伏时,手机又响了,是海云,她竭力控制着眼泪道:海凌,能不能抽时间到医院来一次。 
  海凌道:什么事? 
  海云道:不是我有事,是妈妈要见你。 
  海凌的心沉了下来,自从住进医院,妈妈还从未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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