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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心芽-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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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保证只要花,不伤人,我就将花交出去。”大男孩在数柄大刀追砍下还维持着一贯的冷静。花丢了无妨,但他要这群贼人保证不伤害任何一名梅庄人。
  “小迟哥,等等,把花给我。”小粉娃低叫。
  “你要做什么?”
  “两个人逃难不如一个人逃。”她盗用他前头才同梅乐说过的话,并且很明显连他方才的举动也打算仿效一回。
  “你别想!”大男孩严辞拒绝。她想自己抱着花让黑衣贼人追杀?!那他一万个赞成直接将菊花双手奉送给黑衣贼人。
  “我一定跑得过他们,我加把劲,说不定还能逃回梅庄,再找帮手来围殴他们!”小粉娃自信满满。
  “我不会让你冒这种险!他们要花给他们就是了,你远比这盆红菊更重要。”语毕,他高举花盆,身后的黑衣贼人也有默契地做出接手的准备动作。
  “小迟哥,你舍得吗?”她忙问,她知道他是爱菊之人。
  一个靠花为生的卖花商贾,说他爱菊、恐怕会惹来一阵讪笑,真正爱菊,又怎么舍得将自己辛苦栽植的菊拿来卖钱,甚至容许自己的菊成为城中富豪彼此夸口炫耀的势利晶?他从不替自己养的菊寻觅或挑选买者,只要谁出得起高价,他便卖。
  可是,一个不爱菊的人,没有办法养出如此令人心折的君子花,他爱菊,与他是卖菊商人的身份毫不冲突。
  “你若舍不得,别丢,我会想办法保护你和它。”原先心里还有一丝弃菊逃生的念头,也已在瞧见大男孩眼瞳里那份对菊的认真而消失无踪。他说过,他会保护花;而她承诺过,她会保护他。
  “不会舍不得。”大男孩回她一个笑,那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在安抚她。
  “小迟哥,我想到一个方法,虽然不算高明,但应该会成功噢。”小粉娃不理会他那不真诚的答案,直接说道。
  后头追赶的贼人举得双手发酸,却还不见大男孩将手上的花抛过来,开始连声咒骂。小粉娃的反应是指着贼人们大吐粉舌,脚下的逃命轻功可没停顿片刻。
  “是什么?”
  “跑!”跳过矮树、翻过巨石,她像只山林野猴。
  “你……”这算什么方法?他们从头到尾不都一直在跑吗?
  “跑也要跑对方向呀,我跑得好累了,只要再半刻就腿软了。我只有‘跑’这项武功比他们好,打又打不过,那不全都玩完了?”
  听着她兜圈子,大男孩不断想从她的句子里挖掘出她所谓不算高明的“方法”。
  “不用伤脑筋了啦!我打不过他们,可是有人打得过呀,只要跑到那些打得过他们的人身旁不就好了?”她投给他一个“你怎么耿直得这么笨”的甜笑,脚步飞得更勤快,目标正是那六名被头一批黑衣贼人给缠住的梅庄护师。
  “三当家!”六名护师远远瞧见他们想保护的主子被小粉娃拖抱而来,不由得一个个松了口气。他们摆脱不了黑衣贼人的纠缠;无法接近主子身边,现在可好了,主子自个儿上门来。
  小粉娃双眸快速在第一批黑衣贼人中间寻找逃窜空隙,她知道只要能躲到六名护师身后,就能保大男孩安全无虞。
  很好!最左边那两个黑衣贼人有破绽!
  小粉娃瞧准了时机,快步飞窜——她看准别人的破绽时‘却忽略了自己也是只被黄雀在后虎视眈眈的螳螂……
  那名始终藏身树上的贼人头儿在她专注于前方动静的同时一跃而下,大张的右掌虎口精确地扣上小粉娃咽喉,将她整具身躯给压在草皮上,像只擒到猎物的猛虎,准备一口咬死猎物般凶狠。
  大男孩连带被摔滑在地。
  “谁都别动。”贼人头儿开了口,沉而清亮的声音没有半丝威吓,却足以教所有梅庄人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怕的不是贼人头儿拧断小粉娃的细颈,而是那另一位同样受人钳制的主子有所损伤呀!
  “跑得挺快的嘛,绕完整座山头了没?”贼人头儿似乎对小粉娃那双强而有力的腿感兴趣,覆着黑巾的嘴角扯开笑痕,只是露在黑巾外的黑瞳没有传递一丝丝笑意。
  “再给我半个时辰我就绕得完。”即使喉上加着足以致命的大掌,她还是逞强应道。
  贼人头儿笑了,听不出是真笑还是讽笑,总之,有一两声轻呵逸出喉间。
  “我要那盆红菊。”贼人头儿指向大男孩怀间的名贵菊栽,那正是他今天受人之托的重点。
  “可以,别伤人。”大男孩道。
  贼人头子瞟了他一眼,“梅庄三当家是吧?”
  他大掌一摊,大男孩也识相地交上红菊,见粉娃有话,他暗暗制止。脖子都拧在别人掌下了,别多嘴。
  “正是在下。”
  “久仰。”贼人头儿打量他好半晌,眼露精光。“果然名不虚传,容貌好、个性好、胆识也好。”
  “过奖了。”
  贼人头儿没有太多耐心客套来客套去,直言再道:“我方才话还没说完,除了这盆红菊之外,还想借三当家你。”
  闻言,包括大男孩在内的八双眼眸全都瞠得圆亮。
  “借我?”
  “该说要借你养菊的本领更适当,有了你,像这样的红菊,要多少有多少。”贼人头子掂掂手上的菊盆,眼睛不曾离开过大男孩脸上。
  “是谁让你来的?”
  “我以为三当家你心知肚明咧。视你们梅庄菊株为大敌,又会买通我们这种恶人贼子使坏招的人,一只手掌都算得完,不是吗?”贼人头子没什么职业道德,也不认为那个买通他们行凶的买主有什么好不承认自己的恶行。
  “这盆菊,你可以拿走,但梅某婉谢你及买通你那名买主的厚爱邀请。”分明是恶意绑架,他还是有礼地视为邀宴。
  贼人头儿在大男孩面前晃晃指,“梅三当家,我可没给你拒绝的权利,我奉命——买通我的那家伙,小头锐面,看了就教人想一刀劈了他的脑袋,省得脏了我的眼,不过看在银票份上,我总得奉命,这是题外话,重点是他下了令,能则抢,抢不得也不容他存着,买主指的是菊,也包括——”
  “养菊的人。”大男孩接续道。
  “聪明。”贼人头儿好生激赏。
  贼人头儿话里的威胁浓厚。认分的就自己摸摸鼻头跟上来,否则别怪他的刀子无眼。
  “你别想动我的小迟哥!”小粉娃使尽吃奶力道拧住扣握在她颈部的大手,贼人头儿吃疼呼痛之际,指掌有了松懈迹象,小粉娃曲膝一撞,将贼人头儿小小踢退半步。
  她爬起身,抓住大男孩的衣袖,想带他再逃——“你这只精力旺盛的小泼猴!”贼人头儿舔去臂膀上被小粉娃扒出采的血痕,啐唾了声,反手揪住她的发辫,硬生生扯疼她的头皮,小粉娃也不甘示弱,转回头,露出亮晃的白牙,狠狠咬住他的手臂——“你——泼猴——”拿刀的手被小粉娃咬得死紧,好似要撕下贼人头儿身上一块肉,出自本能,贼人头儿举起另只手上的红菊盆栽当武器,使劲朝小粉娃的脑门上扣击而去!
  砰!
  漫天成雾的盆土及残枝在重响中进出,血红的菊瓣随着盆破瓦裂而散离,一片一片洒落成雨,一场缤纷落英的红色花雨……
  花瓣飘降在地,无风间,再也飞扬不起来,细长丰厚的瓣蕊里夹杂着不属于红菊花的血珠子,颗颗坠落黄沙,花瓣雨已停,可是那蜿蜒自大男孩头上的腥红却不曾终止,开始泛滥成灾——※  ※  ※  ※  ※  ※  ※
  ※  ※梅舒迟觉得头有些疼。
  伸手轻触着脑门上泛着疼痛的部位,不知是病到昏沉还是前一天梅姗姗将他压回床榻上时给撞到的……抑或,是好些年前的旧伤作怪?
  不想花精神再去深思,让发疼的脑袋再增加负担。
  经过一夜的休养,全身无力的病弱已不复见,他起身下榻,发现身上又换了套干净的中衣,知道定是梅姗姗看顾了他整夜,时时差人替他更换汗湿的衣衫。
  想起她照顾病人时的模样,让他唇边忍不住泛出笑,虽然面对她的担忧,他有几丝内疚,但若生病能换来她这种对待,似乎相当值得。
  桌上布妥一些简单的膳食,但早巳被秋意给冻凉,鸡汤药膳上还凝了一层薄薄的乳白油脂,令人没胃口再瞧它一眼。
  梅舒迟推开了窗,让凉爽的秋风拂进屋里吹散一室闷热,他自己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三当家,你怎么起来了?”
  梅姗姗冷硬的声音在他背后传来,一双黑眸不赞同地死瞪着透进寒风的窗,不待他自己反省,她上前将窗户合起。
  “屋里好闷。”他道。
  “屋里闷也不能站在窗前吹风呀。”她瞧瞧他,视线又瞟回床榻上,用眼神在告诉他:你还不回床上去躺着?
  梅舒迟只能讨价还价:“我能不能多添件衣,别回床上去躺了?”口气很像在讨糖吃,又请求又委屈的。
  她本想摇头,但想到主子有权决定一切,只好点头同意。
  将手中的药汤搁在桌上,她转身到一旁的衣箱中寻找冬衣。
  “你先喝药吧。”
  “好。”他自动自发地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地将极苦的药汤缓缓送入口,不曾皱一下眉头,也不像怕苦的孩子耍赖不喝。
  梅姗姗终于在第四个衣箱中找到了勉强合乎她要求的衣衫,在他喝药之际将衣衫包覆在他身上。
  “姗姗,这是冬被吧?”他好笑地瞧着肩上那件又厚又沉的“衣衫”,她根本不是挑厚衣给他,而是直接翻箱倒柜地挖出一件冬被给他。
  “那不重要,只要能御寒就好。”她摆明不接受他的意见。
  梅舒迟喝完最后一口药汁,干脆认命地爬回床榻上去,因为盖着一件冬被和披着一件冬被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后者的压力太大了,而且拖着冬被在屋里走来走去也很吃力。
  “我还要多久才能出房门?”他的问法与小孩子问娘亲“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玩”如出一辙。
  “病好再说。”她的回答也很“娘亲”,动手替他拢好冬被。“有没有特别嘴馋想吃些什么?我让人替你张罗。”
  “不太饿。姗姗,在菊月里叫我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我会无所适从。”就好像已经习惯了忙碌,却突然被人抽走所有工作,他会觉得自己像废人。“可以让梅乐他们送账册来,我在床上看……”
  “不行。大当家有交代,所有账册全送到他那边去,谁敢拿给你,谁就等着受家法处置,梅庄里没人敢挑战大当家的权威。”她直言要他死心。
  “这样大哥太辛苦了。”
  梅姗姗没多说什么,她向来不在乎其他主子的感受,因为她只对梅舒迟负责,她只是专属于他的护师,所以她会自私地保护自己的主子,其他人……谁理呀?
  “你如果觉得闷、觉得无聊,我到书房找几本书给你解闷。”梅姗姗说完,便真的转往书房而去,留梅舒迟一人在榻上苦笑。
  说到书,梅舒迟这才想起了那天小四塞给他一本……打发时间用的杂册,他那时随手将书给塞到哪去了?
  好像是……枕头下?
  梅舒迟探人枕下,果然摸到了书册。
  “幽魂淫艳乐无穷……”翻开头一页,大略浏览数行就先瞧见火辣辣的字里行间所酝酿的情欲,每个词儿都足以令人脸红心跳,行云流水的挥洒着男女情爱欲念间的纠缠,无论是肉体或是思绪……
  梅姗姗搬了一叠书回房,就瞧见梅舒迟时而倒抽凉气,时而瞠目结舌,时而惊讶轻呀,唯一不变的是他脸上那层红辣辣的色泽。
  就连她好奇地走近他身畔,他都没注意到。
  她俯低身,凑着小脸,一块和梅舒迟读着书里的句子。
  然后,两人同时猛抽一口气——四目相交,他看着不知道在一旁瞧了多久的梅姗姗,而她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孔。
  “你、亦怎么看这种东西?!”她先发制人,身子挺直地退了一步,急促不稳的呼吸是因他方才猛然回首时,温暖唇瓣刷过她脸颊所带来的影响。当然,刚刚跃人眼帘那一行露骨而香辣的床第艳词,也不排除是主因之一。
  “这是小四塞给我的……”他觉得自己真像个做坏事被娘亲捉到的顽童,语气闷闷的。
  “别赖给他!四当家才不是会看这种东西的人!”
  “那我就是会看这种东西的人吗?”
  她抖着纤指,指着他手上的淫书。“可是你已经在看了!”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也对……”他好像没立场替自己解释,轻合起(幽魂淫艳乐无穷),将书册递给她。
  “做什么?”
  “我不看了。”
  “那递给我做什么!!我也不看呀!”她的表情就像是那本书会咬人似的。
  原本梅姗姗这种小闺女在出嫁前哪弄得懂什么“食色性也”的道理,在她古板的观念中,情欲这种事是碰也不敢碰,不,连想也不敢想。
  “我才不像你……你这么……这么……”脑子里转动着恶心、肮脏等等的字眼,但她却说不出口,只能用眼神指控他。
  “男人和女人本来会有情有欲,面对心仪的对象,产生想抱她的念头也是很正常,想拥着她、想吻着她、想和她有肌肤之亲,这些都算不上是恶心肮脏。”他明白她没脱口而出的字眼大抵是什么。
  “你还说!”梅姗姗觉得脸上被人偷偷放了把火,正熊熊燃烧着,将她的脸当成木炭在烧,烧得又热又红。
  “难不成你以为夫妻关起房门都在下棋泡茶练字画吗?”
  他的眼神让梅姗姗又是一怔,她讷讷地摇着头。她怎么知道夫妻关起房门都在做什么?!那他又怎么知道别人家夫妻关起房门是在做什么?!
  她摇头的动作越来越大,像是要甩出脑里听到的不应该出自于梅舒迟口中的句子,更像是要否定自己眼中所见的他——梅姗姗抡着拳,粗喘一声奔出他的房门,用她这辈子最厉害的武学——轻功,没命似的逃了。
  那眼,像蕴着文火,慢慢地燃着渴望。
  方才在书册上看到的字句残留在脑海,在混乱的此刻竟清晰地浮了上来。
  直勾勾地看着、望着。
  书里主角们的模样借着字句逐渐成形,那直勾勾瞧着人看的男主角,变成了梅舒迟……
  那文火,名为情欲。
  她,在梅舒迟眼中,看到了他对她的情欲。
  第7 章
  一盆盆布满血红的热水被递了出来,女仆又端了干净的热水进去,进进出出间,也彰显着房里人的伤势多么严重。
  小粉娃哭红了眼,跪在屋外整整好几个时辰,忙碌而担心的人群谁也无心理会这抹难过害怕的小小身影。
  她誓死捍卫主子,所以没有人责怪过她一字一句,加上六名护师在其他当家面前详述着贼人偷袭之际,小粉娃拖抱着三当家逃窜的情况,其他当家也知道她尽了最大的努力,没有苛责,甚至二当家还对她道了谢。
  谁也无法预料,那盆准备砸上小粉娃脑袋的菊盆,会让不顾自身安危的大男孩给硬挡了下来——用他的脑袋。
  当下破的不只是菊盆,还有他的头颅。
  没人怪她,但她却怪自己。
  要不是她冲动、要不是她没思索过后果就冒然行事、要不是她武功差、要不是她反应慢、要不是……
  要不是她,他也不会替她挨上这记重击。
  “娃儿,起来吧,别跪了。”
  小阳师弟来到她面前,看着她满手满脸染着大男孩的鲜血,苍白的右颊上开了道细长血口,她也好似不觉疼痛,一脸的忧心忡忡只为房里的大男孩,让平时总爱闹她的他也无心调侃。
  “没人罚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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