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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天下风雷-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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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儿,是你吗?”汉辰呢喃的呼唤着,凝视着小生命在襁褓中红着小脸酣睡,偶尔蠕动一下脖子或是抿抿嘴,一副可爱的小模样。

“亮儿?你给起的名字吗?”大太太听汉辰呼唤孩子做“亮儿”,不由好奇的问。

“是我离开家前,娴如怕汉辰赶不上孩子出生,就让汉辰给孩子先起好了乳名。正名还要辛苦父亲得暇赐一个。”汉辰恭敬的望了眼父亲说。

“你是孩子的爹,你取吧,”杨大帅沉吟片刻:“汉字辈后面是允字辈,杨…允…亮,叫起来也还响亮,不是不可用。再说孩子生在拂晓,就用这个名字吧。”

“好呀,允亮,小亮儿,好响彻的名字。”顾师母也应道“等孩子大了,要你师父给他取个叫得出去的字号。”杨大帅盘算说:“爹这就去把亮儿的名字加进族谱,总算见到下一代了。”杨大帅如释重负,嘴里不停念叨着:“祖宗庇佑,祖宗庇佑!”

“快,快吩咐人去开祠堂准备祭祖。”杨大帅吩咐。

“哎呀,这是怎么抱孩子呢?”大太太嗔怪的帮汉辰矫正抱亮儿的姿势,“孩子的脖子软,你这只手要托了他脑袋的。”

汉辰才发现自己此刻的窘态,噙了泪自嘲的说了句:“怎么这么丑的小家伙。”

“啐!孩子小时候还不都这个模样,你小时候也一个样。”

“怕是不足月,所以比别的孩子略微小些,还是要注意了。奶妈快些找,孩子的嘴一定要吃足才能补上。”这个不妨事。”大太太笑眯眯的接过汉辰递回的婴儿说:“龙官儿就是不足月生出来的。”

“本来是要属老虎的,却变成了牛尾巴。称王称霸的运气就因为早出来两个月就变成受累挨鞭子的命了。”杨大帅笑骂说,汉辰窘然的苦笑。

“老爷刚当爹那些日子才荒唐呢,龙官儿出生的时候他不在,龙官儿生出来都几个月了他回家了。天还冷呢,就把孩子剥个精光的看个没完没了。高兴了就在孩子小胳膊上咬了一口,那龙官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红印几天都消下不去。落是这样,还是把孩子给捣鼓病了。早生出来那几个月逃在大山里没吃没喝的都没见龙官儿病倒,偏被老爷给抖落得高烧不退,吓得我和他顾师母哭得泪人一样。”

第四卷 第114章 辞行

“娴姐”汉辰抱了儿子凑到娴如的床前,屋外原本喜气洋洋的人群已经散尽,房里恢复平静。

娴如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拉了汉辰的手,勉强睁了眼说:“龙弟,让姐看一眼亮儿好吗?”汉辰泪光闪烁的点点头:“娴姐,辛苦你了。”

娴如宽慰的长舒口气,用手指轻轻勾勾亮儿的小手:“龙弟,你都当爹了,别再任性同爹赌气了。”

汉辰点点头。

“龙弟,快把亮儿包起来,让娘和师母见了又要数落了,小孩子要包裹起来的。”

汉辰逗弄着孩子的小手坚持说:“好好的为什么要把他绑在那个包裹里,亮儿不是穿了衣服吗?屋里也有炉火,不冷。”

“小孩子都是包裹了长大的,你别拧了爹娘又惹不痛快。”娴如谨慎的喊了四儿把孩子抱走。

娴如轻声喘息了关切的问汉辰:“爹,他后来没为难你?”汉辰侧过脸摇摇头,抑制了泪水。娴如苏醒过来居然关心的都是他和孩子,汉辰对娴如无比的愧疚,但剩下的也只是可怜的愧疚。

“娴姐,你你的头还疼吗?你头上的伤不打紧吧?”汉辰小心的扶过娴如的头,想看看她包裹的层层纱布上还透了血迹的伤口。

娴如抿嘴笑笑推开汉辰的手安慰说:“不疼,只是生亮儿时真疼了一阵子。”

“这个混小子,在肚子里就这么不听话,看我打他屁股。”汉辰一句玩笑话,娴如一把捂住汉辰的嘴。满眼认真的对汉辰说:“龙弟,你答应姐姐,你。你和亮儿可别再搞到你和爹的这步田地上。”娴如落下泪来。

“娴姐,娘嘱咐我说。不要你哭地,月子里哭会伤眼。。。”

娴如侧过头啜泣:“你若是今天不活了,姐今天一定要走在你前面。”

“娴姐,你是怎么知道的?”汉辰忽然小心的问,刚才在那片绝冷冰寒地雪地上。娴姐望着他的那凄凉惊愕地眼光。其实,汉辰已经做好决绝的准备,如果父亲真是拿他当作牲口般的践踏,他会毫不犹豫的殒身不恤。可能死就了无挂碍,就真的超脱了万般烦恼。

娴如轻笑:“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你一走是了无挂碍,剩下姐姐这个未亡人和亮儿这孤儿该如何为生?不如随了你去了也有个伴儿。”

娴如嘤嘤地啜泣变成啼哭,随即痛哭失声,慌得汉辰手足无措。如何劝也不行。

府里喜气洋洋的景象,下人们进进出出的操忙起来。

“派人去给泉州的樊老爷送信道喜吧。”大太太恍悟,忙来忙去都忘记了通知娴如的娘家。

“我这就去给樊老哥打个电话。这个龙官儿你也随爹过来。跟你老丈人说两句。那个,还有。怎么奶娘还没请来。”杨大帅张罗说:“凤丫头不是说她那里有什么产后的补药。是什么东洋的妙方,快对她讲。”

“老爷。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大太太嗔怪说:“家里的事你也惦念,还忙得过来了?”

“孩子们都不在跟前,什么事不得我操心呀。上辈子生来劳累的命。”

打过电话,汉辰规矩地立在父亲面前。静静候了父亲抽好烟,帮父亲倒来水清口,才谨慎的开口说:“父帅,今天是正月十六了。北平派来的飞机接汉辰回外蒙,下午就要出发,父亲还有什么要教训吩咐汉辰地?”

杨大帅迟疑的看了汉辰,久久才说了句:“去跟小于子说,你先不走了。孩子刚出生,再说身子还不大好。”

父亲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他身体了?汉辰心中凄然,面上还是沉静地答道:“回父帅地话。儿子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夫看过说,只要慢慢调理,别受凉,心气平和就没大碍。只是外蒙那边

“昨天打得你又不疼了?一宿都忙和孩子,你可上药了?”

汉辰一阵脸热,草草地应付了一声。

杨焕豪哼了一声:“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你当了爹就知道管个儿子多难了。当年你爷爷也这么对我说,直到他过世我都不谅解他。”

仿佛追溯起流年往事,杨焕豪一脸的神色黯然:“前天梦里总梦到你爷爷,所以昨天才想了去庙里烧柱香。汉辰沉吟不语,七叔出生前祖父就病故了,连七叔都是父亲养大的,汉辰更是无缘见过祖父。只偶尔听姑母提及说,这老人都是疼隔代的,小儿子大孙子更是老人的偏爱,姑母曾说,好在老人家先去了,若是活在世上,怕不知道要如何溺宠他和七叔。

“龙官儿,昔日你爷爷管教你爹我和你几个叔叔,有理没理我们还不都要顺着受着,哪个敢像你这般放肆的甩眼色。”

父亲的话里充满责怪,汉辰默默的撩衣跪倒。

“起来吧,冤孽!爹上辈子欠你的。”杨焕豪捶着腿,天气潮冷的时候父亲的腿疾就犯得厉害,若是三姨娘在时,就会尽心的按摩照顾,那份手艺怕别人无法取代的。

“你不用多别说了初派你去小于子军里,无非是看收复外蒙是个名利双收、千载难逢的千秋功业。如今攻城结束,守城那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也用不到你操心。功劳早被攻城的人得去了,守得好了是应该的,守得不好就是无能,没人去干那等蚀本的闲事,你还在龙城吧。”

“可外蒙古刚刚收归中国版图,如果不小心建设,前面有俄国人虎视眈眈,后面有日本人跃跃欲试,怕再不励精图治巩固战果,迟早

“迟早如何也不是你该担心的事!小于子他自有分寸。”杨焕豪翻眼瞟了儿子。

汉辰实在不知道父亲这都是什么逻辑,仿佛国家之大他并不担心,考虑的只是龙城这个地盘的安危。再想想不只是父亲一人,秦干爹、姑爹许北征、段总理、胡老叔,一位位还不都是如此,为了自己的地盘打来打去,牺牲多少国力都在所不惜。兄弟间干戈不断,都不惜向外国借“高利贷”般的军事贷款去饮鸩止渴的买军火扩军,家中“子女”那些五四运动时的热血青年稍有批评之言辞就会令他们火冒三丈,甚至动了杀机。

“你若不便出面,爹去同小于子讲,你什么都不必管,就在家呆着。”

汉辰担心的结果终于出现了,来之前他就提防了父亲有这一手,借机扣了他不许他回外蒙。所以,他曾想过不回家过年。如今父亲毅然决然的决定,谁也不能阻挡的。

汉辰落寞的出了院门,迎面同父亲的副官小勤子撞个对面。

“慌慌张张的,怎么了?”汉辰预感到出了什么事,父亲最见不得手下人手忙脚乱的样子。

“少帅,七爷逃出城了,还把钟师长给杀了!”小勤子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像是在玩笑,但这个消息也太令人震惊了。

来到父亲书房,父亲杨焕豪听了这个惊人的消息手指在颤抖,久久才起身说:“走,去看看。”

第四卷 第115章 装殓

钟尧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城门外山坳处一片荒地里,钟尧的妻妾儿女跪了一地哭得死去活来。

“大帅,求大帅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呀!七爷他他也太歹毒了。”钟夫人哭得凄凄切切,“剩了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呀?”

杨大帅蹲身看着仰面躺在积雪未融的地面上的钟尧,钟尧瞪大的眼睛目光空洞的仰望天空,胸口一片血渍污浊中插了一把匕首,直入心脏。

“天还没亮呢,钟师长接了个字条就神色大变,说是要出城去会个老朋友,还不让我们跟了他去。”副官解释说。

“钟师长单枪匹马的就出了城门,在城门口遇到巡逻的冯排长。冯排长问他哪里去,师长就欢喜的吩咐冯排长快去城楼上摆桌上好的酒菜,说他得了七爷的下落了。冯排长就坚持要带人跟了他去,可师长说会失信于七爷,反会把局面搞砸,还是一个人出去了。我们等到了天色大亮了也不见师长回来,就觉得不大好,派了人出城去找,就在这里看到了师长的尸首和地上的遗言。”

副官指了积雪新化的一块儿湿漉漉的土地上一个深深的“七”字,悲泣了说:“钟师长临死前用手指头在地上抠了这个字,要我们知道是谁杀了他的。”

“大帅,大帅!”钟尧的妻子和小妾捣蒜般给杨焕豪磕头:“大帅作主呀!”

杨焕豪望了天际颤抖了嘴唇喃喃的嘀咕了些什么,然后闭了眼沉默一阵,随即缓缓俯身,拢上钟尧的眼帘。

“小钟子,你安心去吧!孩子。有我为你养大,就像我当年我从你爹手里接过你一样。”杨焕豪伤感说:“若真是小七害了你,我一定给你作主!”

汉辰的泪在眼眶中翻涌。想想篷台口炸堤淹自家田地时,钟哥明知不可为还是迁就了他这个小兄弟。为此还受了连累被父亲责罚;钟哥被颜富春唆使了叛变时,还不是被父亲几句动情的话说动得浪子回头。钟哥同杨家有着牵扯不断地感情,七叔杀他是为什么?这不可能呀。难不成是钟尧先动手,为了不负父亲的使命不肯放七叔走,才招惹了七叔还手而误伤了他?

一夜间的大悲大喜。汉辰地心犹如时而跌落深谷时而又被抛扔到了半空一般,起起落落都是造化弄人。

小亮儿的出生,给沉闷地家里带了一丝喜庆气息;而钟尧的意外死亡,又给杨家笼罩了层阴影。

听了母亲不停的讲述钟尧小时候和小七调皮捣蛋的故事,凤荣撇撇嘴说:“娘,你别难过了,也不见得是小七杀的小钟子。你想呀,小七要杀他也是有个缘故地,就这么杀了人。。。爹还不恼羞成怒的全国去通缉他,他还哪里能落脚了?再说了,小钟子当年不是也当白眼狼背叛了爹。还差点要了爹和龙官儿的命,就是死也是死有余辜。还搞不齐是爹派人做了他的呢。”

“凤妮子!”母亲呵斥道。

“我就一说。”凤荣翘了嘴不服气说。

姐姐话虽无心。但汉辰是有心在听,这宗案子除非找到七叔当面对质。否则真是扑朔迷离了。

杨大帅的书房里,汉辰垂手立在一旁,心不在焉的看着父母和刚从外地闻讯赶回家的师父围坐在八仙桌旁,唉声叹气的谈论如何发葬钟尧大哥。汉辰的伤感已经到了极致,头脑近乎麻木,如果能够选择,他宁愿去替了钟尧大哥赴死。窗外天色已暮,就在半小时前,汉辰无奈地打发走了于远骥从北平派来接他回军中报到的飞机,看着飞机在天空盘旋飞远,汉辰失落的心已经跌入谷底。失去眼前这一逃离虎穴地机会,怕是将来也难觅机会脱身了。

“龙官儿,你去喊人添点煤来。”大太太借故支开汉辰,看了儿子出屋。

院里的下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奔忙,哪里还叫得到人?等到汉辰铲了煤球进屋,刚要掀开厚重地门帘进暖阁,就听到屋里爹地怒喝声:“我说你们这些妇道人家不承事,龙官儿活蹦的你妨他做什么?怎地棺材都准备好了。”

又听母亲哭泣了说:“还不是头年龙官儿吐血厉害,大夫都说没个指望了,我这才吩咐寿材店早早备下了上好的楠木棺材,以防万一。就是汉平去的时候,我都没舍得给他用,只把那现成的寿衣给了汉平。现在想想小钟子,这孩子虽然有些忘恩负义,可毕竟是在杨家长大的。且不提老钟当年拼死换了大帅一命,就是小钟子那妹子芷柔的死,多少咱们也对不起钟家。所以

“怎么又提那些陈谷子烂芝麻!”杨大帅嗔怪的口气。

汉辰听了母亲话里有话,依稀还记得那貌美如花、命薄如纸的芷柔姐姐,也不知道芷柔姐姐的病死,母亲有什么内疚和难言的隐情。

又听父亲随后说:“芷柔那丫头去了那这么多年了,提她做什么。这人不能同命争,也是她命苦无福。”

“好好的一朵鲜花,偏插到了朱驴子那滩狗粪上,若不是老爷强压给芷柔这婚事,怎么就闹得芷柔抑郁早去了。”

汉辰记得芷柔姐姐当年在母亲房里绣花画画的文静样,还曾教他读诗词。芷柔姐姐后来嫁了人,嫁人的那天早上还亲手给汉辰剥了块儿西洋奶糖吃,拉了汉辰的说说“姐姐以后不能总回家看你了,你要乖乖听你七叔的话,好好读书用功。”,这之后果然就没见过芷柔姐姐回来,娘说嫁出去的女儿是不能总回娘家的,况且芷柔姓钟,更不能回杨家来。知道芷柔姐姐暴病去世,因为死得急。所以小孩子也不能去看,汉辰只有清明节时随了七叔去扫过墓。

“要怪就怪那两个孽障不检点,要不是小七一味的不顾大局不避嫌。芷柔为了人妇还心存非分之想,她如何被朱驴子折磨死了?”杨大帅一句话堵得大太太只剩哭泣懊悔。汉辰心里暗惊。只知道七叔当年同下夫人有段匪夷所思的绯闻,莫须有地罪名令小夫人独赴黄泉,七叔遁走天涯。怎么芷柔姐姐和七叔还曾有过什么事情,想想七叔当年同芷柔姐姐似乎是很说得来,下棋吹箫、品茶吟诗。七叔还曾开玩笑说芷柔是他的媳妇,还被爹和娘骂过他。

“你既然是要大方了把一口上好的寿材给小钟子装殓发丧,我也不心疼。况且龙官儿那畜生也用不到了,他不是说一张草席子就可以卷了他地尸首扔去乱坟岗喂狼吗?”

“大哥”顾无疾制止说,语气里分明对杨大帅的口不择言而不满。

大太太又哭了起来,顾夫子沉默不语,杨焕豪冲了窗外大喊:“龙官儿,龙官儿,让你去加点煤你跑哪里偷懒去了?”

汉辰慌忙应了声小心地掀帘进来。俯身在煤炉前添火,偷眼看了父亲和师父的眼神都落在他身上。汉辰穿了件姐姐新为他打织的驼色套头毛衣,一条深色的裤子。看起来没有穿长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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