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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读者十年精华-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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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连发了5枪。有疤的那个被打中脊椎,半身瘫痪,他今年才19岁。而葛兹,在家里等候法庭宣判他的命运。

  还有个中国人,你或许没听说过,叫张系国。他坐上了计程车,恶司机不但绕了路,还要下车来打架。这位高级知识分子的张博士居然撩起袖子,跟司机当街对峙起来。

  代表法制的警察先生来了,却认为,打架是不应该的,若轮到他,就该让司机给打伤了,再去告他伤害罪。

  也就是说,万一给扁钻刺死了,那么就由未亡人到法庭去告他杀人罪,皆大欢喜。

  一个制度无力保护个人的时候,个人有没有权利保护自己?

  就法制的基本原则而言,我们不能容许个人的“执法”。如果每个人都拒绝缴税,如果每个人都拿起枪来像葛兹把“坏人”给“干”了,如果每个人都撩起袖子来打架,我们或许就回到了原始蛮荒的时代,人人靠一己的齿尖牙利,适者生存。法制之所以重要,我们说,是因为它使齿不尖、牙不利的渺小的个人也获得保障。

  可是,如果“法”的存在是为了“个人”,为什么“个人”却经常要为了“法”而牺牲呢?对于梭罗而言,政府的存在是为了保护个人的权益,但当他在争取个人权益的时候,政府反而要惩罚他。对于葛兹而言,他保护了自己达到了“法”的目的,却同时也犯了法。只有苏格拉底那个老头,他根本就放弃自己、牺牲个人,所以与法相安无事。

  当所谓“法制”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僵硬的方格子,把每一个血肉做成的“人”锁在一方方小格子里的时候,这个法是不是违背了当初所以有它的本意?当一个警察要老百姓让恶人打伤了再去报案的时候,人是不是已经“文明”得糊涂,忘了“文明”毕竟是为了什么?

  所以我很怕谈“爱国”,因为我知道当群众对“爱国”认起真来而至狂热的时候,这个“国”就成为一顶大帽子,要压死许多不那么狂热的个人。要谈爱国,我宁可一个人上山捡垃圾。

  我也怕听人说“学校荣誉”,因为我知道,为了这么一个抽象的框框,有多少“不听话”、“不受教”的学生要受到残酷的压制,多少特立独行的个人要被塞进框框里,呼吸不得,动弹不得。

  我更不忍心听人宣扬五代同堂的美德。在那个和谐的表面之下,有多少半夜的叹息、破碎的梦想、解体的个人意志,一切都为了一个抽象的理想,一个原本造福个人而往往牺牲个人的制度

  法制、国家、社会、学校、家庭、荣誉、传统每一个堂皇的名词后面,都是一个极其庞大而权威性极强的规范与制度,严肃地要求个人去接受、遵循。

  可是,法制、社会、荣誉、传统之所以存在,难道不是为了那个微不足道但是会流血、会哭泣、会跌倒的“人”吗?告诉我。

Number:589

Title:人情似纸

作者:刘心武

出处《读者》:总第93期

Provenance:人民日报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不要续上一个“薄”字。不是那意思。

  把许多复杂的事物归结为一个简单意思的时代已经过去

  但离开了简单的归结,许多人又不知如何面对复杂。其实,从来都复杂。难道以前不复杂吗?也许,从前无论如何不如今天这般复杂。但细想,从前也复杂。

  提心吊胆地说真话那阵,说了那么多。毋庸提心吊胆便可倾吐真话这阵,却什么也懒得说。

  我曾到那间小屋子去看他。其实根本不是一间小屋子。只有门,没有窗,甚至没有透气孔,因此,人进去以后便必须把门敞着。那是个储藏室。空间极狭小。气息极窒闷。但我们交流得很畅快。至少在我这方面是这样想。有的话还得压低嗓门。眼波的流动中也有许多的情谊。但现在他有了二十、三十倍大的空间,许多的门许多的窗,门紧闭着,窗半开着,“硬件”好,“软件”更棒,我却不去迈进那门槛。他也不来请我迈进那门槛。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只是不再有那么多的情感了。淡了,薄了,甚至弥散了。

  据说人情似纸的“纸”现在不是“秀才人情纸半张”的那“纸”,而是赵公元帅笔下的那“纸”,即通货。由“官本位”向“金本位”转化,值得欢迎。但我更渴望“人本位”、“情本位”。社会的物质繁荣据说必须付出精神沦丧的代价。又据说落伍者看来是精神沦丧,而先锋眼中却是可喜的精神瓦解,但先锋们犹未能指出旧精神瓦解后应运诞生的新精神究竟是什么,有的先锋中的先锋则说只需瓦解无需重构:“凤凰涅盘”是可笑的,凤凰只应焚毁,何必重生?

  我却仍愿抓住一点自认是永恒的东西,哪怕只有游丝般微弱。那永恒的东西里就有人情,似纸的人情。纸很薄,却可以写情书,写诗,写温情的句子,写必要的问候,当然还可以画画儿,可以折成一只小船,放到小溪里,任其顺细碎的波浪旋转着飘向远方。

  转眼一年整了。一年多以前正在美国,记得到纽约的头一天,傍晚时分,曼哈顿万家灯火中,也有了我小小的一盏。在简单而舒适的下榻处,桌上有小小的花瓶,小小的花束,还有小小的卡片,卡片上写着温暖的句子。人情似卡片么?我却自从去冬以后,再没给留下卡片的人寄去哪怕是一张薄薄的纸。我总埋怨着别人的情在淡在薄在弥散,自己呢?从别人的眼中看到,该也吃了一惊吧,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比以前冷,比以前硬,比以前懒,却比以前更会为自己辩解。

  以前的时代,人情或许似醍醐,厚重粘稠?如今是人被纷至沓来的信息和事务碾扁熨平的时代,人情随之也轻薄寡淡了,人更多的依靠内心的支撑而更少希冀心外的扶持。人类在进步而人情在萎缩。真的么?

  也许是因为现在“移情”的条件好多了,可以移向唱片,移向真古董和假古董,移向需要每天饲食的猫、鸟、鱼、兔,移向需要浇水剪枝施肥换盆的花草,移向小小的邮票,移向书报,总之可以更彻底地从活生生的人面前移开去。最省事的“雅移”法是寄情山水,最省事的“俗移”法则是坐到打开的电视机前剥食着花生米不分节目好赖地一直看到荧屏上现出“再见”的字样。

  但心中仍不免时时逸出一丝两丝一缕几缕一片几片的对活生生的人的沟通欲望,化为思念,化为莫可名状的思绪,最后可能就拽过一张纸来,想在上面写一些情,一些别人可能并不呼应并不需要的字、词、句和标点符号……人情确确实实就是一张纸。

  当我从淡薄中想起人家时,人家或许正从残存的印象中摆脱出去而正在忘却我。曼哈顿的灯火呵,哪一盏下面尚有关于我的一缕思绪?

Number:590

Title:掌上的心(外一首)

作者:雷抒雁

出处《读者》:总第93期

Provenance:人民文学

Date:1988。3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如果我能把心托在掌上

  象红红的草莓托在厚厚的绿叶上

  那么,你就会一目了然

  你就会说哦,多么可爱的红润

  可是,如果我真的把心托在掌上

  象红红的草莓托在厚厚的绿叶上

  那么,定会被可恶的鸟啄破

  我该怎么说呢

  该怎么表达这裂心的痛苦?

  

  乞求

  有时,我想或许我该是一头牛

  艰难地耕耘着泥泞

  或者,隆起肩部

  拖满载新禾的车辆

  一步一喘地行走

  不在乎赶车人的喝斥和鞭影

  不在乎流汗和疲倦

  也不在乎超载

  但能不能在劳作之后

  让我在水池里静静地躺一会儿看看水里的云影飘向何方

  或者,让我自由地漫步在草地

  随我自由地选择细长或肥大的草叶进食

  随我注视蓝色的,或者黄色的花朵

  也许,我会觉得牧童的笛声无聊

  喜鹊的喳喳声动心。随我!

  能不能在进食之后

  随我以沙哑的噪音唱温暖的三月

  唱我的惬意

  别在乎我们在异性前的欢愉和失态

  因为,这一切都不过是劳作间的间隙

  这间隙越来越窄

  挤在两吻合得很好的石块里

  吁,请给我们一段长长的呼吸吧!上帝

Number:591

Title:剑赛

作者:黄斐娟

出处《读者》:总第93期

Provenance:台湾极短篇小说选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比赛快开场了,这是一场冠亚军之争

  超仔坐在场边,额上汗涔涔的;想着去年以一剑之差败给C大那家伙,心中怪不是滋味的;对面,C大那家伙挽着他的校花有说有笑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哼!”超仔啐了一口,转过头来对阿呆说:

  “阿呆,你说我今年能不能拿冠军啊?”

  阿呆看着对面冷冷地说:

  “别紧张,今年你一定能把他‘刷’下来。”

  比赛终于开始了,校花笑吟吟地在场边坐了下来,还不时对C大那家伙抛媚眼。阿呆看着,静静地走到校花身旁坐下来。

  比赛正式开始,超仔擦擦额上的汗水,把头盔戴上。那家伙瞟了一眼超仔,也把头盔戴上。

  “准备好了吗?”裁判喊着。

  “准备好了!”

  “好了!”

  “开始!”

  就在裁判一声“开始”说完,阿呆一反不跟女生说话的常态,开始跟那校花扯了起来,而且一脸谄媚的样子。

  “干!”超仔心里骂着。

  “这小子不好好替我看那家伙的漏洞,还在那儿跟妞儿说话。不管了,好好打,再拿不到奖杯,教练会气死。”

  场外一旁,阿呆愈说愈起劲了,两只手比来比去的。那校花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两个人不时发出笑声;场内,超仔全神贯注,就想找个漏洞一剑剌进去。那家伙不知怎么着,心情急躁,还不时别过头去看阿呆和校花。

  一个空档,超仔一个箭步,剑尖从下面绕上去,正中胸前,得分的灯亮了。

  “1:0!”裁判大声喊着。

  顿时,超仔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只要阿呆发出笑声,就一剑剌进去,那家伙毫无招架之力,超仔频频得分,杀得痛快极了。

  “5:0,比赛结束。”裁判宣布。

  阿呆坐在一旁,谈话戛然而止,也不理那校花,立起身来走到超仔身边,帮他卸下装具。对面那家伙一把拉下头盔,脸都绿了,睁着两只眼睛瞪着阿呆;一旁站着那校花,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嘴巴直咕哝着,直到那家伙从超仔身边走过,超仔还听到那校花说着:

  “你叫我这脸往哪儿摆啊!还说你大专杯没有敌手!”

  超仔转过身来看着阿呆:

  “阿呆,你这一招真高。”

  阿呆只是傻傻地笑着,也不答话,超仔继续说:

  “阿呆,你小子刚才跟那妞儿说些什么呀,怎么讲得那么起劲?啥时候学会的这两把刷子?”

  阿呆幽幽地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把去年他打败你的情形说给她听罢了。”

  说完;两人发出一阵暴笑。超仔重重地拍了一下阿呆的肩膀;说:“好小子;真有你的!”

Number:592

Title:吉野先生的日记

作者:庄伯和

出处《读者》:总第93期

Provenance:台湾极短篇小说选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已经结婚的吉野先生,只身来华留学,专攻中国文学。他的中国话讲得很流利,已达到可以跟人开玩笑的程度,书写能力嘛,连应付情书都没问题了。

  他孤独一人,无牵无挂。也许是喜欢中国女性吧,他还交上了女朋友。

  吉野有写日记的习惯,再度恋爱的兴奋,自然要流露于笔下。但他听说过太太往往有偷看丈夫日记的毛病。虽然她不在身边,但为了以后万无一失,他用中文写日记,因为太太看不懂嘛!

  吉野太太终于也来到台湾,吉野虽然感到有点不安,但仍旧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而自己与朋友用中国话交谈时,身旁的太太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更觉得放心了,甚至有时在太太面前,也敢打电话给女友。殊不知女人的心是最敏感的,何况来台几天后,类似“小姐”、“你很漂亮”之类的话,总也晓得一两句,再看吉野与女友通电话时那副特别的心情,心里不免打起了问号。

  终于,有个晚上,她趁吉野外出喝酒的时候,偷翻了他的日记。不懂归不懂,中日文共通的汉字总还知道几个,一会儿,好像也瞧出一点苗头了。

  吉野太太独坐床头,暗自流泪,等到三更半夜,好不容易,醉醺醺的丈夫归家了。看到太太手中的日记本,酒不免醒了一大半。不过,他仍然理直气壮:

  “你懂个啥!我用中文练习写写抒情文,有什么不对?”

  她一下子给说服了,也许丈夫的话是有道理的吧?!

  又一个喝酒的夜晚,吉野端起酒杯,谈起了这件事,似乎还庆幸自己的手法高明哩。

  不过,当他跌跌撞撞进家门时,他着实清醒了,眼前的太太蒙着脸抽泣着,而桌上的日记本旁边,正放着一部《中日大辞典》。

Number:593

Title:自作多情

作者:纪藏

出处《读者》:总第93期

Provenance:台湾极短篇小说选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一个炎热的夏天,我和两个在北部念书的同学聚在一起聊天。我们坐在同学家院子里的凉亭中高兴地聊着,亭旁有个小水池,几条热带鱼嬉游其间,池边有几棵垂柳随风摇拽曳,柳枝在水面划出层层的涟漪。凉亭的檐角挂着一个鸟笼。从笼子里不里传来一只黄莺婉转悦耳的鸣叫声。在这样闲适的情景中,鸟鸣更使我心旷神怡,不觉问道:

  “为什么不养两只呢?”

  “两只母的在一起会打架,一公一母在一起就不叫了。”同学不以为然。

  “为什么?”我奇怪。

  “精神有了寄托,当然就不用以叫来发泄了。”

  “不觉得太残忍了吗?”我顿生怜悯之心。

  “有什么残忍,我们养它就是要听它叫。”

  “那我们的快乐是建筑在鸟的寂寞上。”

  “谁去管鸟寂寞不寂寞。鸟生出来就是要叫的,不然它要美妙的声音干什么。”

  “是嘛!它在树林里叫我们可以听,它在这里叫给我们听还不是一样。”另一个同学插嘴道。

  我忽然心里有气:“说的不错!可是别太自作多情,它们不是叫给我们听的!”

Number:594

Title:爱情歌曲

作者:伊莉贝尔·兰格斯·卡

出处《读者》:总第93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美国

Translator:毛觉敏

  就在凯莉·切斯荷姆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及25岁生日前夕,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么了解她的丈夫。这一发现是由她的丈夫戴维每天早晨去淋浴时哼的小调产生的。他总是哼道:

  “玛丽·安·麦卡锡,她去挖蛤肉,

  玛丽·安·麦卡锡,她去挖蛤肉;

  可她从来也没有挖到一块蛤肉,

  她所挖到的只是牡蛎。”

  戴维作为网球手,总能拿到高分,可是要作为一个歌手,只会扯着嗓子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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