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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清宫外史-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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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大嫂,不用全给,只给我十两吧!”    
    奎大奶奶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在说:倒真以为自己挺不错的,全给!然而那张五两头却拿不出手了。    
    由此开端,隔不了三五天,兆润便得来一趟,他也真肯破工夫守伺,总是等载NFDA7不在家的时候来。护卫因为未奉主人之命,也没有听奎大奶奶说什么,不便拦他,所以他每次都能找着“大嫂”,伸出手来,也总有着落,不过钱数越来越少,当然也是可想而知的事。    
    渐渐地,奎大奶奶不能忍耐了,终于有一天发作,“你倒是有完没有完!我是欠你的,还是该你的?”她厉声质问。    
    “就是大嫂说的,自己人嘛!”兆润涎着脸说,“大嫂,你哪儿不花个几两银子?就算行好吧!”    
    “好了!这是最后一回!”奎大奶奶将一张二两的银票摔在地上。    
    兆润还是捡了走,而且过不了三天还是上门。这一次护卫不放他进去了。    
    “找谁?”    
    “咦!”兆润装出诧异的神色,“怎么,不认识我了?老马!”    
    “谁认识你?NFEA5,NFEA5,你趁早请。”    
    兆润一时面子上下不来,既不能低声下气跟他们说好话,便只有硬往里闯。这一下自然大起冲突,好几个人围了上来拦截,其中一个出手快,叉住兆润的脖子往外一送,只见他踉踉跄跄往后倒退,却仍立脚不住,仰面躺了下来。    
    如果他肯忍气吞声,起身一走,自然无事,但以兆润的性情,不肯吃这个亏,存着撒赖的打算,希望惊动奎大奶奶,好乞怜讹诈,便站起来跳脚嚷道:“你们仗势欺人。我跟你们拼了!”    
    这一声喊,惹恼了载NFDA7的那些护卫。在王府当差的,最忌“仗势欺人”这句话,所以这一下是犯了众怒。领头的是个六品蓝翎侍卫,名叫札哈什,曾在善扑营当差多年,擅长教门的弹腿和查拳,这时出腿一弹,将个正在揎拳掳臂的兆润,扫出一丈开外,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这一次兆润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了,“打死人NFEA3!救命啊!”极声高喊。    
    “这小子作死!”札哈什咬着牙说,“把他弄进去。”    
    于是上来三四个人,掩住他的嘴,将他拖了进去,在马号里拿他狠揍了一顿。揍完了问他:“服不服?”    
    怎么能服?自然不服,但不服只在心里,口头上可再不敢逞强了,“服了!服了!”他说,“你们放我回去吧!”    
    “当然放你。谁还留你住下?”札哈什说,“可有一件,你以后还来不来?”    
    “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好,我谅你也不敢再来了。你走吧!”    
    开了马号门,将兆润撵了出来。他只觉浑身骨节,无一处不酸痛,于是一瘸二拐地先去找个相熟的伤科王大夫。    
    “二爷,你这伤怎么来的?是吃了行家的亏,皮肉不破,内伤很重,可得小心!”    
    “死不了!”兆润狞笑着,“你先替我治伤,再替我开伤单。这场官司打定了。”    
    王大夫替他贴了好几张膏药,又开了内服的方子,然后为他开伤单,依照兆润的意思,当然说得格外重些。    
    回到家却不肯休息,买了“盒子菜”,烙了饼,把他一帮好朋友请了来,不说跟奎大奶奶索诈,只说无端受那班护卫的欺侮。向大家问计,如何报仇雪恨?    
    “NFDA7贝勒还不算不讲理的人,应该跟他说一说,他总有句话。”有人这样献议。    
    “他能有什么话?还不是护着他那班狗腿子!我非得要那班狗腿子吃点苦头,不能解恨。”兆润问道:“咱们满洲的那班都老爷,也该替我说说话吧?”    
    “来头太大。谁敢碰?”    
    “润二哥,”兆润的一个拜把兄弟说,“你如果真想出气,得找一个人,准管用。”    
    “谁呀?”    
    “五爷。”这是指NFDA3王。    
    “对!”兆润拍桌起身,顿时便有扬眉吐气的样子,“这就找对了。”    
    如果是想在载NFDA7身上出一口气,只有请NFDA3王来出头。当然,能不能直接跟他说得上话,或者他会不会一时懒得管此闲事,都还成疑问。但要顾虑的,却还不在此。    
    “老二,”兆润的一个远房堂兄叫兆启的说,“你别一个劲地顾前不顾后,第一,得罪了六爷,犯不上,再说句老实话,你也得罪不起。第二,这件事到底是家丑,不宜外扬。”    
    前半段话,兆润倒还听得进去,听得后半段,兆润便又动了肝火,“照你这么说,我就一忍了事?”他又发他大哥的牢骚,“我们那位奎大爷,才知道什么叫家丑!如果我要替他出头理论,他能挺起腰来,做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儿,我又何至于吃那么大的亏?”    
    在旁人看,家丑不家丑的话,实在不值得一提,因为家丑能够瞒得住,才谈得到不宜外扬,如今“NFDA7贝勒霸占了兆奎的老婆”这句话,到处都能听得到,已经外扬了,却默尔以息,反倒更令人诽薄。要顾虑的是不宜得罪恭王,诚如兆启所说的,兆润也得罪不起。    
    “三个人抬不过一个理字去!六爷挺讲理的,也并不护短,NFDA7贝勒的事,他是不知道,知道了不能不管。照我看,最好先跟他申诉,他如果护短不问,就是他的理亏。那时候再请五爷出头,他也就不能记你的恨了!”    
    说这话的,是兆润的一个好朋友,在内务府当差,名叫玉广,为人深沉,言不轻发,一发则必为大家所推服。此时提出这样的一个折中的办法,包括兆润本人在内,无不认为妥当之至。    
    于是就烦玉广动笔,写了一张禀启,从奎大奶奶失踪谈起,一直叙到护卫围殴。第二天一早,请兆启到恭王府投递。    
    恭王府的门上,一看吓一跳,尽管NFDA7大爷在外荒唐胡搞,还没有谁敢来告状。这张禀启当然不敢贸然往里投递,直接送到载NFDA7那里。    
    载NFDA7很懊恼,但却不愿责备札哈什。想跟奎大奶奶商量,却又因为替兆奎谋取副都统的缺,不曾成功,难以启齿,一时无计可施,便把这张禀启压了下来。


第一部分 柳堂死谏第38节 惇王行法(1)

    一压压了半个月。而兆润天天在家守着,以为恭王必会派人来跟他接头,或是抚慰,或是询问,谁知石沉大海,看来真的是护短而渺视,心里越觉愤恨。于是又去找玉广,另写了一张禀启,半夜里就等在东斜街NFDA3亲王府,等到NFDA3王在五更天坐轿上朝,拦在轿前跪下,将禀启递了上去。    
    奎大奶奶的事,NFDA3王早有所闻,只是抓不着证据,无法追问。这时看了兆润的禀启,勃然大怒,在朝中不便跟恭王谈,下了朝,直接来到大翔凤胡同鉴园坐等。    
    等恭王回府,一见NFDA3王坐在那里生气,不免诧异,但亦不便先问,只是亲切地招呼着。老弟兄窗前茗坐闲话,看上去倒是悠闲得很。    
    也不过随意闲谈了几句,NFDA3王还未及道明来意,听差来报,总理衙门的章京来谒见,恭王一问,是送来一通曾纪泽的奏折。往来指示及奏复,一直都用电报,往往语焉不详,这道奏折是由水路递到。由于奉有谕旨,凡是对俄交涉的折件,交NFDA3王、恭王、醇王及翁同NFDA2、潘祖荫公同阅看,所以总理衙门的章京接到奏折,先送来请恭王过目。    
    为了尊礼兄长,恭王拿着折子先不拆封,回进来向NFDA3王说:“曾NFDD5刚来的折子,大概这些日子交涉的详情,都写在上头了。五哥,”他将折子递了过去:“你先看吧!”    
    这些地方,NFDA3王颇有自知之明,照他看:“办洋务找老六,谈军务找老七”,他自己以亲贵之长,则约束宗亲,维持纪纲,责无旁贷,所以不接折子。    
    “不必!你看好了。”    
    于是恭王拆封,厚甸甸的折子,共有十四页之多,定神细看了一下,然后念给NFDA3王听:    
    “臣于七月二十三日,因俄国遣使进京议事,当经专折奏明在案。八月十三日接奉电旨:‘着遵叠电与商,以维大局。’次日又接电旨:‘俄事日迫,能照前旨争重让轻,固妙;否则就彼不强中国概允一语,力争几条,即为转圜地步。总以在俄定为要。’各等因,钦此。臣即于是日往晤署外部尚书热梅尼,请其追回布策,在俄商议。其时俄君正在黑海,热梅尼允为电奏,布策遂召回俄。”    
    “原来是这么召回的!”NFDA3王插了句嘴,他是指俄国驻华公使布策被召回国一事,“曾NFDD5刚到底比崇地山高明多了。”    
    恭王点点头,接着往下念:    
    “嗣此往返晤商,反复辩论,叠经电报总理衙门,随时恭呈御览。钦奉迭次议旨,令臣据理相持,刚柔互用,多争一分,即少受一分之害。圣训周详,莫名感悚。臣目击时艰,统筹中外之安危,细察事柳之得失,敢不勉竭驽庸,以期妥善。无如上午条约、章程、专条等件,业经前出使大臣崇厚盖印画押,虽未奉御笔批准,而俄人则视为已得之权利。”    
    “这也是实话。”NFDA3王又插话,“崇地山这件事,办得糊涂到了极点。沈经笙总说他好,我就不明白,好在哪儿?按规矩说,沈经笙保荐他,也该连带处分,到现在没有人说话,太便宜他了。”    
    这又是让恭王无从置答的话,停了一下,继续念道:    
    “臣奉旨来俄商量更改,较之崇厚初来议约情形,难易迥殊,已在圣明洞鉴之中。俄廷诸臣,多方坚执,不肯就我范围。自布策回俄后,向臣询及改约之意,臣即按七月十九日致外部照会大意,分条缮具节略付之。布策不置可否,但允奏明俄君。”    
    “七月十九的照会,我记不得了,说些什么?”NFDA3王问说。    
    说的是崇厚所议原约,必须修改之处,大致“偿款”可以商量,“通商”亦可从权,“分界”则不能让步。恭王看他连这些都记不得,那就无须再跟他多说,而且看曾纪泽的折子,所叙的交涉经过,都早由电报中奏明,这个奏折,无非详细补叙一番,别无需要裁决批复之事,便说了句:“都是些说过的事,没有什么要紧!”接着便把奏折放下了。    
    “我这儿倒有件要紧的东西。你看吧!”NFDA3王将兆润的禀帖交了出去。    
    恭王先不在意,看不到几行,勃然色变,及至看完,见他嘴唇发白,手在打颤。气成这个样子,NFDA3王倒反觉不忍。    
    “这些事,我都不知道。”恭王的声音嘶哑低沉,“不过也在意料之中。”说着,便掉下泪来。    
    NFDA3王不知道怎么说了,来时怀着一团盛怒,打算责备恭王教子不严,要逼着他有所处置。此时却不忍再说这话;然而不说又如何呢?难道仍旧让载NFDA7这样荒唐?    
    “五哥,”恭王很痛苦地,“虎毒不食子!小NFDA7又是无母之人。我只有请五哥替我管教,越严厉越好。”    
    这话听来突兀,细想一想也就容易明白。恭王福晋生前最宠长子,他念着伉俪之情,虽恨极了这个劣子,却下不了严责的手段,所以要假手于人。既然如此,自己倒要狠得下心肠才好。    
    “‘玉不琢,不成器’,如今不好好管,将来害他一辈子。”NFDA3王说道,“我看只有一个办法,把他关在书房里,拿他的心收一收。”    
    “是!请五哥就这么办。”    
    NFDA3王点点头,又问:“兆奎的那个女人,当然把她送回去,不过……”他说不下去了,只是大摇其头。    
    实在是件尴尬的事,奎大奶奶也是朝廷的命妇,就这样子纳诸外室,苟且多时而又送了回去,这话该怎么说?若是兆奎拒而不纳,又该怎么办?    
    “唉!”恭王长叹,“做的事太对不起人,太混账!看人家怎么说吧?”    
    意思是兆奎若有什么要求,只要办得到,一定接受。NFDA3王心想,也只有托人去关说,善了此事,兆奎懦弱无用,只要兆润不再从中鼓动,大概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好吧,我替你料理。”    
    ‘谢谢五哥!”恭王起身请了个安。    
    “我先替你办这件事。”NFDA3王也站起身来,“小NFDA7一回来,你就别让他再出去了,送信给我,等我来问他。”    
    也就是NFDA3王刚走,载NFDA7回府来了。一到就听说其事,吓得赶紧要溜,但已来不及,恭王早安下了人,将他截住,送入上房。    
    “阿玛!”    
    刚喊得一声,恭王抓起一只成化窑的青花花瓶,劈面砸了过来,载NFDA7喜欢练武,身手矫捷,稍微一让,就躲了过去。    
    世家大族子弟受责,都谨守一条古训:“大杖则走,小杖则受”。看“阿玛”盛怒之下,多半会用“大杖”,但载NFDA7不敢走,直挺挺地双膝跪下。    
    恭王却不看他,扭转脸去大声喊道:“来人哪!”    
    窗外走廊上,院子里,掩掩闪闪地好些护卫听差,这时却只有极少数能到得了“王爷”面前的人应声,而进屋听命的,又只有一个人,管王府下人的参领善福,他是跟恭王一起长大,出入相随已四十年的心腹。    
    “把他捆起来!”恭王喝道,“送宗人府。”    
    这又不是用家法来处置了,送宗人府是用国法治罪,即令有人从中转圜,但国法到底是国法,不能收发由心。善福看事情不但闹大,而且要闹僵,所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第一部分 柳堂死谏第39节 惇王行法(2)

    他还不曾开口,恭王又是大吼:“怎么?你又要卫护他?”    
    “奴才不是敢于卫护大爷。”善福答道,“福晋临终以前交代,说是大爷年轻不懂事,王爷怎么责罚他都可以,就别闹出去,教人看笑话。福晋的遗嘱,奴才不敢不禀告。”    
    “哼!”恭王重重地冷笑,“你还以为别人看不见咱们家的笑话?”    
    善福不作声,只是磕了个头。    
    “去啊!”恭王跺脚,“都是你们护着他,纵容得他成了这个样子。”    
    “王爷息怒。”善福劝道,“一送宗人府,就得出奏,惊动了宫里,怕不合适。听说西佛爷这几天刚好了一点儿,惹得西佛爷生了气,怕有人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    
    “无非是说王爷不该惹西佛爷生气、添病。”    
    这是莫须有的揣测之词,但此时无法辩这个理,恭王只是指着载NFDA7的鼻子,细数他的种种顽劣。越说越气,走上去就踹了一脚,气犹未息,又摔茶碗、摔果碟子,口口声声:“叫他去死!早死早好!”    
    于是善福一声招呼,屋子外面的王府官属、下人,都走了进来,黑压压地跪了一地,替载NFDA7求情。最后有人在窗外通报:“大奶奶来了!”    
    进来的是载NFDA7的妻子,脸儿黄黄的,眼圈红红的,一进来便跪在载NFDA7身旁,低着头说:“总是儿子媳妇不孝,惹阿玛生气,请阿玛责罚。”    
    “起来,起来!与你不相干。”恭王对儿媳是有歉意的,跺脚叹惜,“他一点儿不顾你,你还替他求情。不太傻了吗?”    
    载NFDA7的妻子,擦一擦眼睛答道:“奶奶在日常叫我劝大爷收收心,儿子媳妇没有听奶奶的话,都是儿子媳妇不好,阿玛别罚他,只罚我好了。”    
    “唉!你这些话,说的全不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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