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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二道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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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先生一听,就说:“我能否见一下你们的总裁?”    
      这一下,我和王大哥面面相觑。完了!要穿帮了,要前功尽弃了。    
      我喝了口咖啡,掩饰住心虚,镇静了一下,就不动声色地对王大哥说:    
      “跟他说,我是总裁。”    
      王大哥犹豫了一下,他低声对辛先生说了几句什么,辛一愣,然后就笑容满面,客气地和我点头,再点头,站起来,握手说:    
      “好吧,你们尽快回去准备个合同,希望合作愉快。”    
      出门后,我奇怪地问:“你和他说什么了?”王大哥说:“我就说你是总裁,他说他挺荣幸,居然和总裁在谈判。他以为你是有几百号员工的大公司,你真是抬举他了。”    
      我赌赢了!我长出了口气。    
      那十多期报纸广告结束后,辛先生说比他想象的效果好,价格也便宜。我心里窃笑:有女总裁给你撑腰,你当然拣大便宜了。    
      他一再感谢,还把他新生女儿的照片拿给我们看,希望和我们做个朋友。    
      业务结束后,我封了2000块钱的红包送给王大哥,他说什么也不收,还感慨地说:“你做业务也不容易,你的胆量更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心里一阵感叹,在人困难时出手帮人家一把,真是终生难忘。    
      从那时起,我就再没有不敢进的门,一旦望着哪座冒着金光的衙门,我就想,500强我都搞的定,看你还能强到哪里去?    
    


第一部第15节:啤酒节

    为了多些挣钱,我不再是那个爱写点小文章的淑女母亲,我给客户做礼品,印布幅,卖黑陶,甚至拿起铆钉枪,跟雇来的铁匠学做灯箱。我学会跟刻美术字的老板讨价还价,学会客户给价太低,就用廉价的代用品以次充好,我学着做个奸商,但我几个月后还是痛跌一跤。    
      那年夏天出奇的热,为迎接啤酒节,我为一家啤酒厂印200米横幅的时候,看到一本广告      
    杂志上登的充气模型广告,我说服客户:如果在会场上竖起几个三层楼那么高的巨无霸充气啤酒瓶,一定轰动,电视台要对啤酒节进行报道,这不是免费广告吗?那时30秒广告3000多元,客户敲了敲计算器,心动了,与我签了合同,但说好货到付款。    
      我按广告杂志上登的广告给汽模厂打去电话,对方出奇地热情。事不宜迟,我当天就订了去武汉的火车票,为了安全,我咬咬牙坐了卧铺。    
      在蒸笼一样的车厢里,我见到了一对书商夫妇,这一对暴发户,男的脖子上挂着比狗链子还粗的金项链,并且还摘下来让我掂掂份量。太太就吃一根火腿肠咬一口说不好嗖地从车窗扔出去了,一会又扔出去一盒冰淇凌,走一路扔一路,这让我明白了“三年可造个暴发户,三辈子造不出个贵族来”的道理。    
      在晃晃荡荡的车厢里闭着眼,我觉得我变成了一个闯荡江湖的女侠。人真是奇怪,一年前,打死我也不会相信我会有这样的生活。    
      到了武汉,我几乎窒息,宾馆的铝窗烫手,服务员说没有热水,可拧开水龙头,水是温的。    
      第二天,被汽模厂厂长带着坐小巴接到了近郊的县城,那个绝对商人的老板把我拉到工厂后我就傻了眼,十几个当地妇女坐在露着天的所谓车间里。我问他你怎么做,他说你放心,只要给我个酒瓶子,包你满意。我说我看看你的办公室,他带我上二楼去看营业执照,还给我图章看,我半信半疑地跟他签了个简单的合同,他说你就等好吧,三天后交货,但是你得先把汇票给我。    
      那三天真是难熬,站在小县城里看那些摩的来回地窜,看小贩光着膀子伸着黑手指甲在卖热干面,晚上还有不知是真公安还是假公安来查身份证,并装模作样地向窗外张望,看是否有人跳窗而去。    
      看着服务员躲躲闪闪的目光,我猜他们把我当成了跑单帮的野鸡。    
      空调一到晚上就间歇性地停电,我热得睡不着,我想妮妮,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离开她这么久,她现在睡觉了吗?姥姥给她盖好毛巾被没有,可别凉着肚子?我用磁卡打电话,一会儿就打完一张,妮妮在电话里“咿咿呀呀”说着只有我才能听懂的话。一个1岁半多点的孩子,怎么能体会人世的辛苦和炎凉?    
      从那时起,我懂得给她买一切新鲜的玩意,多贵都舍得。我想这种补偿心理未必是好事,但我摆脱不了。    
      三天到了,那老板说做不出来了,因为下雨,我不明白下雨与做汽模的关系,他说漆不好干。又过了一天,我终于忍不住租了辆摩的很艰难地找到厂里。天哪,这是多么原始的工艺,几个妇女在那里按照九宫格放样,早知是这样做出来的,我何必万水千山赶到这个地方,没办法,汇票付给人家了,我没有任何可拿住人家的把柄。    
      青岛的客户来电话催了,眼看着啤酒节一天天地逼来,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两个大巨无霸充气酒瓶被塞进一个大皮箱里,我登上了回来的飞机,那时绝对时间就是金钱。    
      “这就是你们做的?”在客户工厂院子里充起气来的时候,那经营部部长像训孙子一样呵斥我:    
      “这些东西拿出去丢我的人,砸我的牌子,我不能收,你们公司就做这样的活?以后还怎么干?”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一急,忙不迭地拿出合同,一看傻了,人家是验收合格后付款呀,连收都不收怎么付款,凭这个合同,连官司也打不赢啊。而且没有预付款,制作方那头的款又付过去了,我陷在了夹缝里,来回两万多块呀,我赔不起,这一夏天,我白干了。    
      这个教训也太大了,直到现在,我的公司换了8个地方,每次搬家,我都把这个武汉废物带上,我恨自己,我要让自己记住,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事以后决不可以再干。    
      “我就是在武汉长大的,你可不要恨我。”无缺担心地说。    
      “我早就不恨人了,你恨人家就能解决问题吗?就如同我的前夫不付抚养费,许多人劝我,你去打去闹去告他单位领导呀。我说:‘他要想给,不闹也给了,他要想不给,法院判了也有不执行的。我已经很累了,干嘛不让自己快乐起来?’”    
      “他现在还不给抚养费?”无缺很惊讶。    
      “当然没有,永远也不可能有。”我说的挺平静。    
      “为什么?”无缺不解。    
      “我再也不争了,通过那件事,我找回了我的自尊,我可以自己养活孩子,我自己站起来了。”我说。    
    


第二部第16节:有个爸爸的愿望

    赵赵不看孩子也不拿抚养费,这些都清清楚楚写在离婚证上,当初办证时,赵赵先出去了,那个年纪挺大的工作人员很悲切地说:“我真是同情你啊,我办了这么多年离婚证,还没见过这样绝情的,他居然让这些字写到证上,连装也不装。”我说:“今天你见识了吧,他只爱他自己。”    
      但是,即使这样,也阻止不了女儿想有个爸爸的愿望,她常常站在床上,趴在窗台上漫      
    无目的地向外喊着:“爸爸……”    
      在她还哑哑学语的时候,每当看到别的小女孩在爸爸的怀里撒娇,就会很羡慕地问我:“妮妮的爸爸呢?”我不知道怎么向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解释什么叫“离婚”,为了这个小小的心灵能够健康地成长,也为了给将来可以做她父亲的人留下一个完美的形象,我只得流着泪说:“你爸爸出差了。”面对聪慧的女儿,我不知道这个谎言能维持多久。    
      果然,女儿已慢慢开始思考问题。一天晚上,当我唱完催眠曲时,她还不睡觉,却心事重重地问我:“妈妈,爸爸是不是不亲妮妮?”    
      “你爸爸很亲你。”    
      “那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呀?”    
      我拍拍她说:“他要挣很多钱才能回来,好让我们过好日子呀。”女儿的眼圈红了,“嘤嘤”地哭起来:“我不要好日子,我只要爸爸回来。”说完眼泪便“吧嗒吧嗒”流下来。    
      第二天,妮妮找来一个小本子和一支圆珠笔,一个人老老实实地在本子上画些符号。有圆圈,有直线,还从书架上翻出一个用过的信封。她姥姥好奇地问:“妮妮你干什么呢?”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要给我爸爸写很多很多信,直到他回来。”说得像个小大人似的,让人心里酸溜溜的,这封永远收不到的信凝聚了一个孩子多么大的心事啊。    
      那时女儿已经三岁了,因为从小对生父没有任何印象,所以当不明真相的邻居问她:“你爸爸呢?”她居然脱口而出:“我从来没见过我爸爸,我爸爸出差了。”    
      一天,女儿的举动让我泪如雨下。我妈在厨房里做饭,女儿趴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小龙人》,一会儿我妈就听见屋里在“嘤嘤”地哭,“你怎么啦?又摔着了?看这孩子!”    
      见我妈跑过去,妮妮就放声大哭,悲伤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一边用小手指着电视哭:“小龙人没有妈妈啦,他没有妈妈啦!呜呜……”    
      我妈觉得好笑,抱起她拍着她哄:“啊呀,小傻瓜,那是电视剧呀,是假的,都是人演的嘛。”妮妮却止不住大哭,一边哭一边呜呜咽咽地说:“妮妮没有爸爸呀!”    
      一句话,把全家人说得泪水纷飞。这么小的孩子就懂得体会自己身世凄凉,我没有能力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是个无能的妈妈,为了吃饭,为了药费,我得拼命挣钱,我没有精力给她找个爸爸。    
      泪水在心里上下翻滚,心灵被顶出个盖子,文字按捺不住地往外蹦。我摊开稿纸,两个小时后,一篇大特写就跃然纸上,我把它送到报社,编辑看了,沉重得说不出话来。    
      几天后,一大版《单身母亲不得不说》让当天的报纸洛阳纸贵,报社电话不断,编辑对我说:“有个电话挺怪,那人说写的就是他。”    
      果然,当天晚上,我的手机上出现了赵赵的手机号,他这是在试验,看我还接不接这个电话,他说他想见见孩子。    
      我心如潮涌。    
      如果我这篇文章能唤回他的亲情,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坐着火箭也要带着孩子去见,骨肉难离,女儿有权享受父爱。    
      女儿一听,别提有多高兴,见了人就说:“我爸爸出差快回来了。”一不高兴还跟我妈噘嘴:“哼,我要回我们家去住个大别墅。”“看你个外甥狗,你别吹牛,你想回来我都不稀罕要!”我妈佯装生气,却掩饰不住内心的轻松。    
      我把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想了一遍。一是赵赵跟孩子扯不断骨肉亲情,以后要每周见她,在哪里见?二是赵赵突然间良心发现,要把孩子要过去,他来抚养,他的妻子也能善待孩子,我的感情能否接受?三是,孩子见了面,非要跟她爸爸住,以后我怎么见她?    
      那一阵子,我妈常常偷偷拭泪,她说从小拉扯这个孩子不容易,赵赵如果真要回去,她还不舍得。我说那是她亲爸爸呀,他能把她怎么的?说得她又哭又笑的。    
      见面的时刻终于到了。    
      赵赵在我家楼下等我们,妮妮像个小狗,撒着欢往楼下蹦,到了大门口,远远地望见一个人,提着个袋子迟疑地往这边走。    
      妮妮突然不蹦了,我说:“快过去,叫爸爸。”妮妮嘴里一下了像塞满了鸡肉,含含混混地叫了声“爸爸”,便再不笑了。    
      在肯德基,妮妮吃得很秀气,薯条一根一根地咬着玩,全没了平时狼吞虎咽八辈子没捞着东西吃的样子。而且一会儿就说:“饱了。”    
      赵赵说:“爸爸给你买了件衣裳,我看可能穿小了,没想到你长得这么高,你不试试?”妮妮把身子扭得像麻花,玩着儿童套餐的纸盒子,“不穿不穿就不穿”,她耍赖。    
      我接过袋子,客气地说:“谢谢!走吧。”三个人站起来,赵赵就对妮妮说:“爸爸又要出差了,等再回来,你就长成大姑娘了。”我心里一惊,什么话?他这是什么意思?    
      妮妮提着装鸡腿和薯条的纸盒,拽着我的手甩开大步往前走,再一甩,纸盒子哗啦一下,底漏了。妮妮对她的珍爱之物视而不见,毫不惋惜,顺手把空盒子扔进路边的垃圾桶,老练得像我。    
      又到了楼下,我说:“跟爸爸说再见吧!”妮妮很造作,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小孩子的伪装,她咕哝一声:“再见!”就拖着我的胳膊,一蹦三个高地往楼上蹿。    
      这孩子怎么啦?我疑惑不解。    
      一回到家,妮妮扔了外套,甩掉鞋子,话也不说,一头扎进我们的房间。    
      我妈喜笑颜开地问:“爸爸怎么样?”四岁的妮妮却一下子把脸转向我,不屑地问:“妈妈,你结婚的时候是不是给咱家丢人了?”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就滔滔不绝地关不住自己的嘴:“他怎么像个农村来的,还抽烟,还‘妮……妮……’怎么都这么大了还没学会说话,连我也不如。”    
      我的天,怎么是这个结果?妮妮瞧不起她爸爸。    
      我彻底不懂了,一个四岁的孩子,脑子里已经形成了什么样的程序,她怎么这么早熟?    
      我对赵赵死了心。    
    


第二部第17节:复婚

    可是,赵赵却又来了手机,而且让我到他家去谈谈。    
      在一大片新盖好的公寓楼上,我终于找到了赵赵的家,那是个很大的二室一厅的房子。    
      赵赵没有说别的,却把我带到他的豪华卫生间。他如数家珍地告诉我,磁砖是马可波罗牌的,洁具是鹰牌的,热水器是海尔的。    
         
      望着那些闪着富贵光华的暖色陶瓷,我心里却涌上一股寒意。他用1万多块钱装修他的卫生间,却舍不得每个月拿出个零头给妮妮;他有这么阔绰的房子,而我和妮妮几年里却只能睡在沙发和纸箱堆起的床上,这不公平,真是不公平。    
      我想我的脸,肯定比大客厅里灰色的大理石地面还难看。    
      “苏姗,我看我们……还是复婚吧。”赵赵讨好地说。    
      “什么?”我张大了嘴,真是晴天霹雳。    
      “这几年……其实……我过得也不好……”赵赵很小心地说。    
      “如果妮妮喜欢你,我有可能牺牲自己,但是……”我不想再说,我觉得我冷得待不下去,我冷冷地扔下一句:    
      “我看,你是不是先把这几年的抚养费算算清楚再说。”我心里委屈,我怕我又要流泪。我狼狈不堪地出了门。    
      回去越想越怪,怎么会是这样?    
      他这几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都做了些什么?是不是还赌?为什么还是一个人,是不是结了婚又离了?我的脑子里划满了问号。    
      第二天,我径直找到他单位的领导,工会主席和一个女干部在那里。我说我是赵赵的前妻苏姗。    
      “什么?前妻!他什么时候离婚了?”女干部“呼”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我也吓了一大跳。    
      “他什么时候离婚了,谁知道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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