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清代宫廷政变纪要 >

第18章

清代宫廷政变纪要-第18章

小说: 清代宫廷政变纪要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将载垣等即行治罪上谕》。    
    肃顺是在护送梓宫的途次、留驻密云县时被捕的,由密云而押解宗人府。《庸庵笔记》云:“肃顺瞠目叱端华、载垣曰:若早从吾言,何至有今日?二人曰:事已至此,复何言?载垣亦咎端华曰:吾之罪名,皆听汝言成之。故论者谓,三凶之罪,肃顺尤甚,端华次之,载垣又次之。”黄濬《花随人圣庵摭忆》云:“以肃顺之才识论之,亦必早知西后之不相容,而有先下手之意,惜怡、郑两王庸才,不能从,故同及于难。”后人亦颇有为此案鸣不平的,《摭忆》又引王伯恭《蜷庐随笔》,极称肃顺之学术经济,迥非时人之伦,因而称此案为冤案。王辏г恕鹅飨楣适隆罚核嗨场傲傩搪畈痪湟岳棺璐沽保队谑校投跛溃皇蔽奘墩呶街祝蹿家嗖恢沽敝闭兑病!蹦┝矫馕剑卦⒍嘶⑺嗨澄街祝鞘俏奘吨耍Φ闭兜牡故侵髡糯沽钡娜恕M跷暮蠖危怨踔貌苹酰挠形⒋省j'运曾入肃顺之幕,待以国士,所以为肃顺鸣屈。《清史稿》评肃顺云:“其赞画军事,所见实出在廷诸臣上,削平寇乱,于此肇基,功不可没也。自庚申议和后,恭亲王为中外所系望,肃顺等不图和衷共济,而数阻返跸。文宗既崩,冀怙权位于一时,以此罹罪。赫赫爰书,其能逭乎?”爰书指记录罪犯供词的文书。意思是说,既然文书上赫然地记载了罪状,那还躲逃得了么?似也含皮里阳秋之意。    
    肃顺的骄横专断固是事实,但当时如果由他们一派来当权以扶幼主,晚清的政局或许不至败坏到这个地步。虽然这话到现在来说,也没多大意思了。    
    综观肃顺等所以失败的原因,约有这几点:(一)恭王奕是当时亲贵中最负声望的人物,于幼主载淳为叔父,而恭王因曾与洋人谈判和议,颇有周旋,这时实际上已得洋人的认可和支持,所以他对太后的答词有“惟奴才是问”的话,即俗语所谓“保在我身上”。胜保奏疏中也有“且恐外国闻知,亦觉于理不顺,又将从而生心,所关甚大”云云,这一点,很值得我们重视:过去的几次政变,根本不考虑什么洋人、外国,这说明这时外国人的压力和影响,已深入到政变内部。(二)除外国人外,恭王又得到胜保等握兵权的武臣支持。(三)当时诸王大臣中,对西太后也有憎恶的,但她毕竟是嗣君的生母,既然要忠于嗣君,也不得不忠于其母。萧一山《清代通史》下册云:“而两太后,八辅政,一亲王,又系鼎足三分之局。以势力论,则北京(指恭王)较优,以名分言,则行在(指两太后所在的热河)为正,二者合而为一,则辅政之势孤矣。”这是说得很中肯的。慈禧能利用和联络恭王,这也是棋高一着之处。(四)肃顺平日行事,也有不得人心地方,《庸庵笔记》记肃顺被押赴刑场时,“过骡马市大街,儿童欢呼曰:‘肃顺亦有今日乎?’或拾瓦砾泥土掷之。顷之,面目遂模糊不可辨云。”肃顺以科场、钞票两案,无辜受害者尤多,京中听到杀肃顺,皆交口称快。    
    总之,就各方面条件而论,肃顺一派是处于劣势的。    
    


第七部分垂帘与女权 

    《东方杂志》第九卷第一第二两期,曾经刊载《清宫秘史》,编辑发表的人署名高劳。据高劳说:“涵芬楼近购得端肃遗事秘札一册。皆当时直(值)行在军机者与北京当路之秘密书札,凡十余通。札中多作隐语,非稔其事者,勿能详焉。……此亦清宫之秘史也。择其较有关系者,录之如左。”高劳即选了十二通,人称“热河密札”,为极其重要的晚清史料,谈辛酉政变者皆必提到。密札的发信人和收信人是谁,虽经专家考释,至今尚不能全部确定,其中还有许多隐语、代号,如“宫灯”,有时指肃顺,因“肃”字形如宫灯;有时指恭王奕,因宫、恭同音。密札作者,前十一札当是恭王一派,第十二札当是肃顺一派。    
    一九三二年,日军侵略上海,东方图书馆被毁,密札成为灰烬。黄濬《花随人圣庵摭忆》曾抄录《东方杂志》所载之密札,并略加注释。北京中华书局的《近代史资料》第一期,又据《摭忆》转载。    
    下面举第一札为例:    
    玄宰折请明降垂帘旨,或另简亲王一二辅政。发之太早,拟旨痛驳,皆桂翁手笔。递上,折旨俱留。又叫有两时许,老郑等始出,仍未带下,但觉怒甚。次早仍发下。复探知是日见面大争。老杜尤肆挺撞,有“若听信人言,臣不能奉命”语。太后气得手颤。发下后,怡等笑声彻远近。此事不久大变,八人断难免祸,其在回城乎。密之密之。    
    玄宰指上垂帘疏的御史董元醇。“另简亲王一二”指恭王等。桂翁指焦祐瀛字桂樵。“拟旨痛驳”的旨是肃顺一派拟的,所以递上后,折与旨都被“留中”。“叫”为“起叫”的省称,即召见。老郑指郑亲王端华。怡等指怡亲王载垣等人。这几句指痛驳的拟旨,经过载垣等和太后的面争,终于发下,故而得意狂笑。这是双方冲突的开始,但发信人已料到“八人断难免祸”。    
    密札的第十二通很重要,但字数较多,摘录于下:    
    诸事母后颇有主见(实际上东太后是无主见的人),垂帘辅政,盖兼有之。……风闻两宫不甚惬洽,所争在礼节细故,似易于调停也。    
    夫己氏声势大减,诸所钻求,不敢轻诺,六兄来,颇觉隆重。单起请见,谈之许久,同辈亦极尊敬之。已定拿车二百辆,于八月初十日齐备。主位先行陆续回家,以免临时阙乏。……此处恭理约四十余人,大约行在有劳绩者均已列入,以便并案出保,以省头绪。    
    母后指东太后钮祜禄氏,她比西太后圆通谨慎,札中所谓“垂帘辅政盖兼有之”,即是对两宫对八大臣都照顾到了,俗语所谓“摆平”。“风闻两宫”这三句,当是指祭文宗之灵奠酒时,有皇后而不及懿贵妃事(参见前篇《西太后初露锋芒》),也见得东西两太后的矛盾早就存在了。    
    “夫己氏”(典出《左传》)犹言某甲,不明指其人,常寓贬斥之意,这里指西太后,透示了八大臣对两太后的态度(这一通密札作者是八人派)。六兄指恭王,他的排行是第六。“单起请见”事详见前一篇。“恭理”指护送文宗灵枢回京事,其中即有肃顺,故下文接以“行在有劳绩者”。    
    全部密札的重心在垂帘,而垂帘之制,并非晚清才开始,今天又应当怎样看待?    
    《谕内阁汇纂历代垂帘事迹》。老王死了,嗣君年幼,由太后督导听政,听取大臣的奏报,审阅重要的文件,就今天的观点来看,有什么争论的余地呢?然而在中国的封建社会里,由于政委妇寺(寺指寺人,即太监)、牝鸡司晨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等等一些偏见野话的影响,士大夫一闻垂帘,惶惶然如见不祥之兆。所谓垂帘,就是在皇太后座位前垂列八扇黄色纱屏《清宫述闻》引《翁文恭日记》:帘用纱屏八扇,黄色。同治帝在帘前御榻坐。一说垂帘听政时,太后坐于大殿,座前以黄丝帘障之。召见人员,皆不能见,诸臣若有失仪,两宫皆可窥见。,这一制度本身就体现了对女性的歧视,为什么皇帝临朝时用不着垂帘呢?    
    北宋的宣仁太后高氏是垂帘的先驱人物,曾有“女中尧舜”之称。她固然是旧党的后台,但为人还是正派的,因而得到许多正直的士大夫的拥护,这说明垂帘并非什么大缺德的坏事情,否则,即使属于同一集团的司马光,以他的倔强固    
    垂帘听政之纱帘。执,也会拼死力争的。    
    外国的女王时代,人民对他们的评价,只在政治倾向或个人行为上,而不在性别上,不因她们是女性而予以额外的负荷。署名赘漫野叟的《庚申夷氛纪略》中有这样一段话:“英之国王皆女主,进御男夷,不一而足。生男则出赘,生女留以嗣位,洋钱所镌人头,即其国王之像,是女形也。”此处的庚申,即英法联军时的一八六〇年,也即辛酉政变的前一年。文中寥寥数语,已足暴露当时士大夫的眼界、学识和心态:由于这时正值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时代,便武断说“英之国王皆女主”,而引起作者那种歧视鄙视、大惊小怪的心理的原因,就因国王是女性的缘故。    
    后人曾以清初的孝庄与晚清的孝钦对比:孝庄生前未垂帘,孝钦则反之。孝庄和孝钦的功过,史家已有定评,但垂帘与否,不能以此作为两人优劣的依据。而且顺治、康熙两朝,孝庄对朝政实质上是干预的,过问的,所以胜保疏中说孝庄“无垂帘之名,有听政之实”。    
    总之,问题不在是否垂帘,而在由什么人垂帘,孝钦的垂帘,就成为家门不幸了。辛酉之变,固有权力上的争夺,也有性别上的冲突。    
    还要指出,无论是北宋的高氏或晚清的那拉氏,她们的垂帘听政,并非自觉地为了维护女权,争取女权,相反,她们自身还是不能摆脱对男性的人格依附,但历代士大夫的反对垂帘,仅仅因为垂帘的皇太后是个妇女的缘故,一见女权露了头,总要找出种种理由来压制。中国的历史多了一重复杂性,这一重就是在性别问题上老是纠缠不休。    
    


第七部分恭王与慈禧 上

    文宗奕和恭王奕都是宣宗儿子,都有做嗣君的资格。奕是第四子,孝全皇后钮祜禄氏所生。奕是第六子,孝静皇后博尔济吉特氏所生。宣宗于道光二十六年(一八四六)六月十六日,于“封名匣”时有两谕,一立奕为皇太子,一封奕为亲王,开清朝建储家法未有之例。奕即位,即封奕为恭亲王,并将宣宗朱谕宣示,命编入《实录》。    
    王辏г恕鹅飨楣适隆吩疲骸   
    恭忠王母,文宗慈母也,全太后以托康慈贵妃(即博尔济吉特氏,当时尚为贵妃),贵妃舍其子而乳文宗,故与王如亲昆弟。即位之日,即命王入军机,恩礼有加,而册贵妃为太贵妃,王心慊焉,频以宜尊号太后为言,上默不应。会太妃疾,王日省视,帝亦省视。一日,太妃寝,未觉。上问安至,宫监将告,上摇手令勿惊。妃见床前影,以为恭王,即问曰:“汝何尚在此,我所有,尽予汝矣,他(指文宗)性情不易知,勿生嫌疑也。”(不要恭王常进宫,免得引起文宗猜忌)帝知其误,即呼“额娘”(满语,即娘、妈),太妃觉焉。回面一视,仍向内卧不言。自此始有猜,而王不知也。又一日,上问安,入,遇恭王自内而出,上问病如何,王跪,泣言已笃,意待封号以瞑,上但曰“哦”!“哦”!王至军机,遂传旨令具册礼。    
    所司以礼请,上不肯却奏,依而上尊号,遂愠王,令出军机,入上书房,而减杀太后丧仪,皆称遗诏减损之,自此远王,同诸王矣。    
    文中的“慈母”是按照古礼的一种特定称谓,指抚育自己成长的庶母,与“慈母手中线”的“慈母”是两种涵义。但“贵妃舍其子而乳文宗”一语,却与事实不符,因孝全后死时,文宗已十岁,即使是婴孩,也不可能由后宫贵妃亲自哺乳,应如《清史稿·孝静成皇后传》所载:“妃抚育有恩”。    
    文宗在热河病笃时,恭王希望能见一面,文宗手批奏疏云:“相见徒增伤感,不必来觐”,即是不满于恭王的表示,所以肃顺等拟遗诏时,没有将恭王列为顾命大臣,但顾命八大臣中第三名的景寿,则为康慈贵妃的女婿(即额驸)。    
    据《晚清宫廷生活见闻》中恽宝惠的《关于慈禧太后“垂帘听政”之因果》篇所记,咸丰五年七月,贵妃病剧,尊为康慈皇太后,越九日而逝世。文宗服缟素二十七日,青袍褂百日,慈禧皇太后油画像。一切均按后礼办理,上谥号曰孝静,不系庙谥宣宗的庙谥为“成”,孝静若系庙谥,应作“孝静成皇后”,当时只作孝静皇后,但后来还是系上庙谥。,并于奉安东陵后,神牌回京,升袝(祭奠)奉先殿,不袝太庙。此乃情礼并尽,无可非议。而奕力争,请既已称后,即应袝庙,并称庙谥,兄弟意见冲突。文宗特下谕,将奕军机大臣、宗令等职务悉予开去,毋庸恭理丧仪。此为文宗与奕失和之始。    
    但在辛酉政变时,慈禧因为要笼络奕,曾授以议政王名义,食亲王双俸,并免去召对叩拜、奏事书名之礼,暗中实很猜忌。这时安得海正想恃宠弄权,而奕则功高位尊,自遭安得海之忌,便在慈禧前进谗中伤,遂借故罢奕议政王之位,后经惇亲王绵恺、醇亲王奕等的力争,恢复了一部分名位,却不恢复议政王名义。这是同治四年(一八六五年)事,也是慈禧向恭王立威的第一着。    
    同治八年,安得海奉慈禧之命赴广东采办龙衣,沿途放荡招摇,带有女乐,品丝调竹。至山东境,被巡抚丁宝桢扣押,后即就地正法,也算替六爷出了口气。    
    


第七部分恭王与慈禧 下

    光绪六年(一八八〇),太监违禁携物品外出,为护军拦阻殴辱,此原为数百年之门禁规例;而宫监为慈禧所遣,以赠送物品与母家,乃大怒,严谕当值护军处斩,首领革职。命下之日,盈廷骚然。张之洞、陈宝琛等皆上书力言,恭王亦以为不可,致与慈禧争辩。慈禧曰:“汝事事抗我,汝为谁耶?”恭王曰:“臣是宣宗第六子。”慈禧曰:“我革了你。”恭王曰:“革了臣的王爵,革不了臣的皇子!”慈禧无以应。(见金梁《清宫外传》引《皇室见闻录》)这又是一件和太监有关的故事,而慈禧和恭王之间的矛盾也更加深重。对于帝皇或后妃,有时臣下因政见上的纷歧而获罪受罚,有时就因触犯了他(她)们的私人细故而遭忌积怨。    
    次年三月,慈安逝世,年四十五,谥孝贞。她的死因,后人也有一些传说,恽毓鼎《崇陵传信录》云:    
    相传两太后一日听政之暇,慈安忽语慈禧曰:“我有一事,久思为妹言之,今请妹观一物。”在箧中取卷纸出,乃显庙(指文宗)手敕也,略谓叶赫氏祖制不得备椒房叶赫本女真部族名,后灭纳(那)拉部,遂以那拉为氏,再后叶赫为建州女真(满洲的前身)所灭,清太祖因谕以后叶赫部的女子不得进后宫。慈禧即出叶赫一系,故云。,今既生皇子,异日母以子贵,自不能不尊为太后,惟朕实    
    《慈安太后便服像》轴。不能深信其人,此后如能安分守法则已,否则,汝可出此诏,命廷臣传遗命除之。慈安持示慈禧,且笑曰:“吾姊妹相处久,无间言,何必留此诏乎?”立取火焚之。慈禧面发赤,虽申谢,意怏怏不自得,旋辞去。    
    后来慈禧便遣太监向慈安进赠克食(满语,牛奶饼之类),慈安吃了就此殒命。恽氏曾官翰林,自序中说“事先帝(指德宗)十九年”,所居皆史职,是德宗时的旧臣,后为遗老。自序中又说:“至若赤凤之谣,扬华之歌,怨口流传,几成事实,宫廷隐秘,姑从阙如。”赤凤指汉代赵飞燕事,杨华指北魏胡太后事,赵、胡都是历史上著名的有秽行的太后,这里指慈禧。    
    慈安是否慈禧毒死,至今尚是一谜,但恐非事实;而慈安为慈禧所忌,则由来已久。慈禧私德上的不检,入民国后,议论纷纷,只是有的传说,过于荒诞,如萧一山《清代通史》下册《慈安被弑与恭王罢黜》所记,慈禧曾经小产,薛福辰(福成之兄)会诊其脉,投以疏沦补养之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