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6-爱因斯坦-偶像背后的真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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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偶像背后的真人》 第二部分爱因斯坦是个极不称职的父亲?(5)
1933年10月,爱因斯坦和埃尔莎、秘书海伦?杜卡斯以及同事沃尔特?迈耶一起离开欧洲前往美国。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回过欧洲。
第二年,爱德华又一次突然出现在他的姑妈玛娅面前。这是他第二次去意大利,陪伴他的是那位寸步不离的男护士。玛娅非常喜欢爱德华,但是那天她差点儿没认出站在门前的那位肥胖臃肿的年轻人。“他被一种沉重的忧郁笼罩着,”她在给一位朋友的信里写道,“他那熟悉的灿烂笑容偶尔像闪电般掠过他的脸,随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使人觉得更加难以忍受。谢天谢地,他的护士也在这里。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怎样来照顾他。他活得太痛苦了,可怜的孩子!”
米歇尔?贝索在1937年到米列娃家去过一次。他吃惊地看到,爱德华的身体臃肿得不象样子——他已经有一年没离开过他们住的那套公寓了。不过,当爱德华谈起心理学时,他那才华横溢的推论仍给贝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尽管他说话的速度非常缓慢。爱德华还在钢琴上为贝索弹了亨德尔和巴赫的曲子,贝索觉得他的演奏很有感情。
埃尔莎于1936年12月20日去世。她死后不久,爱因斯坦邀请汉斯?阿尔伯特到他那儿去住三个月。汉斯?阿尔伯特同意了,他希望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儿子,伯恩哈德和克劳斯,在晚些时候也能去美国,这样他们就有可能在美国搞到永久居住权。汉斯?阿尔伯特现在和父亲挺合得来。十多岁的时候,他常把父亲惹得大发雷霆。这回他发现父亲变温和了,不仅和蔼可亲,而且热情周到、宽宏大量。当他从南卡罗莱纳大学得到一份研究员的工作时,他就把全家人都接到了美国。不到一年,六岁的克劳斯不幸死于白喉。爱因斯坦在给汉斯?阿尔伯特和弗丽达的信里写道,他们的悲痛是任何热爱孩子的父母所能感受到的最深切的悲痛。很少有人知道,爱因斯坦自己也经受了同样的悲痛。
爱因斯坦履行了他对米列娃的承诺,他定期给她寄钱,并在她有特殊需要的时候帮她解决额外的开销。即使这样,她还是卖掉了她用爱因斯坦的诺贝尔奖金购买的三栋房子里的两栋。1939年,当她又一次缺钱用的时候,为了保住她的房子,爱因斯坦买下了最后那栋公寓楼,不过他仍旧让她保留房子的代理权。
大战期间,爱因斯坦很了解德国人对犹太人的野蛮迫害,他把德国人称做“一个头脑混乱的民族”并说在战争结束的时候他们将大多死于自相残杀。他是个和平主义者,但他同意汉斯?阿尔伯特在战争期间为美国陆军工程部队工作。爱因斯坦自己也为美国政府的各种军事项目出过力,不过他没有参加制造原子弹的工作。虽然他就纳粹研制原子弹的事警告过罗斯福总统,从而促使美国政府实施曼哈顿计划,但是美国政府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并没有允许他参加这项工作。
战争结束后,他在1947年听说米列娃摔断了一条腿。她在去精神病医院看望爱德华的时候滑倒在结了冰的街道上。几个陌生人发现她昏倒在路边,就喊了一辆救护车把她送进了医院。她在自己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情况下又按照老习惯让爱德华和她住在一起,直到他的狂暴行为变得十分危险的时候,才打电话叫辆面包车把他送回医院。
三十七岁的爱德华已变得体态臃肿、脾气孤僻。他一刻不停地抽着香烟,耳朵里常常听到神秘的声音。有时候,他会作出一些非理性的行为。不过,总的来说,他给那些到医院去看望他的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在那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里,迎接他们的通常是一个热情友好、讨人喜欢的爱德华,他的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他如饥似渴地渴望知道外界的消息。他的访问者中有一位住在苏黎世的作家,名叫卡尔?西利格。他很有钱,而且特别同情和关心精神病患者。爱因斯坦非常赏识西利格的智慧和诚实,当他得知西利格在撰写他的传记时,他同意和他配合。在此之前,没有一个传记作者提到爱德华是个患病长达二十来年的精神病人。西利格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直接接触过爱德华本人的作者。那次访问是爱因斯坦为他安排的。他告诉西利格,爱德华的病虽然相对来说比较温和,但是仍旧剥夺了他从事任何职业的能力。
西利格请爱德华到苏黎世的一家餐馆去吃饭。在那里,爱德华回忆起小时候到柏林去看父亲时如何在他的房间里兴奋地透过一架望远镜看月亮、看街对面的公寓楼。整个晚上,他除了吃饭就是连续不断地抽烟,最后还吃了一份特大圣代冰淇淋。爱德华和西利格在一起很快活,他们一起去看戏,一起散步。他开始把西利格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他那沉思的眼神和痛苦的表情、他的坦率,以及那意想不到地出现在脸上的宁静的微笑都深深打动了西利格,他甚至提出要做爱德华的监护人。爱因斯坦没有同意,他说爱德华已经有了一个监护人。
1948年的5月23日。爱德华为了寻找一样东西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把家里弄得一团糟。第二天,邻居们发现米列娃因中风神智不清地躺在床上。她被送进离家不远的一家诊所,在那里恢复了知觉,但她的左侧身体出现暂时性瘫痪。她一醒来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爱德华的情况。这时爱德华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叫她放心。
这时汉斯?阿尔伯特已在伯克莱当教授,他和家人都住在加利福尼亚。米列娃想要大儿子承诺在将来照顾有病的弟弟。爱因斯坦对汉斯?阿尔伯特说,他可以出钱让汉斯到瑞士去一次,但他同时警告儿子,在目前的情况下去见他七十三岁的母亲一定会使他感到非常震惊。儿子听从父亲的劝告,没有去欧洲。
不久,米列娃在医院病逝。那是1948年8月4日。她死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床头的铃早已被人拿走,据说这是因为她用得太频繁了。
爱因斯坦已安排海因里希?梅里医生做爱德华的监护人。梅里将爱德华安置在一个专为有心理问题的年轻人设立的青年之家里。这个机构位于瑞士的一个名叫尤提康的村子里,管理它的是一位名叫汉斯?弗雷马勒的懂得一些心理分析的牧师。爱德华在那儿度过了快乐的一年。在头几个星期里,他除了弹钢琴什么事也不做。他发疯似地拼命敲打着琴键,那个牧师不得不担心那架钢琴是否受得了这番折磨。在克服了最初的羞怯之后,他开始用诗歌和笑话逗牧师的三个小儿子玩,还为教堂里的年轻人演奏钢琴。村子里的人都把他当作自己人,牧师的妻子甚至为他在当地的一家公司搞到了一份在信封上写地址的工作。
一年后,不知什么原因,爱德华离开了这个使他感到温暖的家。在牧师的记忆里,那是一次“非常痛苦的离别”。打那以后,爱德华在不发病的时候就住在苏黎世郊区一位律师的遗孀那儿。西利格经常向爱因斯坦报告爱德华的生活,不幸的是,从1952年起,海伦?杜卡斯开始拦截这类令人不安的信件。她的做法得到了玛戈特?爱因斯坦的支持,她们商定不把这些信交给爱因斯坦。后来,杜卡斯又和爱因斯坦的密友奥托?内森商定,为了不让爱因斯坦担忧,他们将不让他知道任何有关他儿子的坏消息。
西利格一定很纳闷为什么他写给爱因斯坦的信都毫无例外地石沉大海。爱德华也可能告诉西利格他从父亲那儿没有得到任何回音。后来西利格终于设法冲破重重阻挠把一封信送到了爱因斯坦手里。爱因斯坦回信说,不论他以何种形式进入儿子的意识之中,他相信这只会在儿子心里唤起种种痛苦的回忆。他说他非常感谢西利格对爱德华的同情和关怀。爱德华是他“唯一的尚未解决的人间难题,其他的都已不复存在,”他写道。“解决这些难题的不是我,而是死亡。”
爱因斯坦于1955年去世。西利格撰写的爱因斯坦传也在他死后不久出版。在这部传记里,西利格并没有质疑爱因斯坦对爱德华的看法,也没有指责爱因斯坦遗弃自己的儿子。如果爱德华在他面前抱怨过自己的父亲,西利格也不会把这些抱怨说给任何人听。
在他和汉斯?阿尔伯特的养女伊芙琳的几次谈话中,爱德华从未提到过自己的家人。五十年代初,伊芙琳在瑞士的一所寄宿学校学习。她有时去看望爱德华。和西利格一样,她觉得爱德华是个非常有趣和讨人喜欢的人:“我们两个非常合得来。他脑子里有许许多多的问题。他就像一块海绵。我是说,他们把他和现实世界隔开了。他喜欢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例如,‘他们决定研究电动汽车吗?’”他告诉她,医院里的人只允许他看二十年代出版的百科全书。
《爱因斯坦-偶像背后的真人》 第二部分爱因斯坦是个极不称职的父亲?(6)
她对他在伯格霍尔兹利精神病医院的居住条件感到十分震惊:“一个阴暗的令人沮丧的鬼地方。他有一个独用的小间,那是个简陋的房间,里面没有朝走廊开的窗子。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处在与世隔绝的状态之中。他再也无法适应外面的世界了。我想,他们一定觉得他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这样他们就能轻易将他控制住。他告诉我,他们要他在花园里干活,可是他并不喜欢。不过他说这很重要,因为如果俄国人占领瑞士的话,他们就会杀死所有不干活的人。当我问他,‘是谁告诉你这些事的?’他说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他们想哄他到花园里去干活。”
伊芙琳听说过爱德华的幻听症状和狂暴行为,不过当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这些现象从来没有出现过。伊芙琳带他到医院外面玩过几次,他的谈吐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觉得爱德华实在是个智力超群的人,她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得了精神分裂症。
爱德华的侄子(汉斯?阿尔伯特的儿子)伯恩哈德也成了苏黎世联邦工业大学的学生。1954年夏天,他到普林斯顿去看望爱因斯坦。“这孩子比他的爸爸和爷爷可爱,”爱因斯坦告诉他的朋友约翰娜?范托娃。“他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不过他会干得很好。”几个月后,汉斯?阿尔伯特也来看爱因斯坦。此时他已是一位享有国际声誉的加州大学伯克莱分校水力学教授。他和父亲谈的大多是和工程学有关的问题。
回到加州后,汉斯?阿尔伯特同意让《纽约邮报》的杰里?托尔默来采访他,条件是他得先得到爱因斯坦的书面同意。他告诉托尔默,从学校毕业后他从来没有失业过。然后他颇为勉强地站在伯克莱大学图书馆的爱因斯坦半身像边让记者给他拍照。“你知道有一位被人塑成雕像的父亲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感觉?”他自然为父亲的成就而感到骄傲,不过,如果陌生人都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像他是个怪物,那他就会感到非常不舒服。当他看到同事们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的时候,他就会怀疑他们正在把他和他的父亲做比较,结果自然是对他不利。“这会使做儿子的完全失去自己的独立身份。”
汉斯?阿尔伯特的妻子弗丽达提醒爱因斯坦,1954年12月5日是他儿子的五十岁生日。于是爱因斯坦给儿子寄去了非常亲切的生日祝贺,他在信中回忆起儿子小时候如何“借”爸爸的剃刀削木头,把木条削得像根麦杆。他说他很高兴他的儿子继承了自己的性格、永不满足的求知欲、以及对一个远大目标的无私追求。这是一种勇敢者的生活,也是抵御环境和他人干扰的唯一保障。他鼓励儿子保持幽默开朗的性格、与人为善、对别人宽宏大量。不过汉斯?阿尔伯特还是难以忘掉父亲的某些话和行为,他感到特别失望的是,父亲需要别人的提醒才想起他的生日。
第二年,得知父亲病危的消息后,汉斯?阿尔伯特飞到普林斯顿。他在父亲的病床边度过了一个下午,和他谈些科研方面的事情。他还试图劝父亲到曼哈顿一所医院去接受手术治疗,这样做有可能挽救他的生命,可是他父亲拒绝离开普林斯顿。第二天(1955年4月18日)凌晨,爱因斯坦与世长辞。
三年后,1958年10月,汉斯?阿尔伯特的妻子弗丽达在伯克莱出席一次音乐会时突然发病倒下。弗丽达死后的第二年,汉斯?阿尔伯特和神经化学教授伊丽莎白?罗博兹结婚。这次婚姻和他的第一次婚姻一样,非常幸福。
1960年,在爱德华50岁生日的时候,西利格带他出去吃晚餐。这时的爱德华身体超重,很少活动,不停地抽着烟。西利格注意到他的心脏有问题。爱德华告诉西利格,他有时会听到有人在他的耳朵里对他说话。在去餐馆的路上,爱德华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点菜时,他第一次拒绝了任何甜点。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浑身冒冷汗,只好提早离开了餐馆。西利格给奥托?内森写了封信,告诉他爱德华的情况,还说,看到爱德华那亲切而悲伤的微笑,他感到难过极了。
四年后,爱德华突然中风。汉斯?阿尔伯特和伊丽莎白?罗博兹一起去看望他。他们推着坐在轮椅里的爱德华在诊所的花园里散步,并试图和他说话,可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死于1965年10月25日。
罗博兹说,起先,“我搞不懂他们为什么把他关在精神病院里,他从来没有任何伤害别人的行为。他能自己吃饭,表现也正常。后来有一天,他们让他独自到医院外面去走走,以便通过观察来确定是否真的需要把他关起来。他一过马路就记不清自己住在哪里了。虽然医院就在街对面,他却找不到回去的路。”
1973年的夏天,汉斯?阿尔伯特在马萨诸塞州准备坐帆船去马莎葡萄园的时候突发严重的心脏病。他不久就离开了人世。汉斯?阿尔伯特在谈到自己的父亲时曾说,“看来,只有我才是他唯一放弃过的项目。他试图让我听从他的劝告,但是他不久就发现,我是个极其固执的人,他在我身上只能浪费时间。”
《爱因斯坦-偶像背后的真人》 第三部分谁是爱因斯坦的女儿?(1)
在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一生中,最令人困惑不解的迷团之一就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莉赛尔的命运。直到爱因斯坦死后三十二年,即1987年,关于她的第一份报道才出现在《纽约时报》上。那篇以《爱因斯坦的信揭示了令人痛苦的爱情》为标题的报道在移到另一版时换了个标题:《爱因斯坦的阴暗面在信中浮现》。文章说:
米列娃是个塞尔维亚人,她比爱因斯坦大4岁,而且走起路来有点瘸。爱因斯坦不顾母亲的反对坚决地爱上了她。那些读过爱因斯坦早期情书的人都了解他们的恋爱过程。“多么狂热的欲望啊,”爱因斯坦在1900年的一首小诗里写道。“每当他想到可爱的多莉 / 他的枕头也会燃烧。”一个月后,他给自己的脚画了一张草图寄给米列娃,好让她为自己织袜子。
长期以来,米列娃成了爱因斯坦早期生活中一个模糊的影子,可是这些信件显示,她不仅是他的恋人,而且是他在求知道路上的伴侣。她为他查找实验数据、提修改意见、检查他的计算结果,她为他抄写注释和他的手稿。爱因斯坦在给她的那些信里谈到了他在理论上的最初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