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6-爱因斯坦－偶像背后的真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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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根本就不该结婚，既然他认为婚姻是一种违反自然的，甚至是野蛮的习俗。可是他无法阻止自己恋爱。
对于爱因斯坦，理想的生活应该像他在普林斯顿的朋友艾丽斯？卡勒所建议的那样，在避免结婚的同时找一个像海伦？杜卡斯那样的人做管家和秘书，外加一系列非常随和、从不干扰他工作的情人。想想吧，这不正是他在那最后二十年相对宁静的日子里享受到的生活？怪不得他看上去似乎总是在笑。
《爱因斯坦－偶像背后的真人》 第二部分爱因斯坦是个极不称职的父亲？（1）
爱因斯坦的长子汉斯？阿尔伯特长大后成了一位享有国际声誉的工程师。他住在加利福尼亚，有过两次幸福的婚姻（他的第一个妻子去世了）。爱因斯坦的第二个儿子爱德华患了精神分裂症，他成年后的大部分岁月是在瑞士的一家精神病医院里度过的。他责怪父亲毁掉了他的一生。爱因斯坦是否应该对他第二个儿子的不幸负责？在抚养儿子的问题上，作为母亲的米列娃又起了什么样的作用？让我们来看看事实。
汉斯？阿尔伯特生于1903年12月5日。据推测，爱因斯坦的女儿莉赛尔大概死于一年前。爱因斯坦当时在伯尔尼的瑞士联邦专利局任技术鉴定员，他把业余时间都用来探索宇宙的秘密。与此同时，他还要履行丈夫和父亲的职责。
去过他家的人不久就会注意到爱因斯坦独特的同步行动原理：如何在搞研究的同时帮助米列娃照顾孩子。客人们一走进他们居住的套间，就会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怪味，那是挂在炉子旁边的潮湿衣服以及爱因斯坦的烟草散发出来的气味；然后就会看到坐在房间里的爱因斯坦一边看书，一边用脚摇着婴儿的摇篮（或者用一只手翻书，另一只手推着摇篮）。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问题，即使在带孩子出去散步的时候他也不间断自己的研究。当他推着婴儿车在街上走时，他会常常停下来，拿起放在婴儿车里的笔记本，随时记下出现在脑子里的想法。
夫妻俩都为他们聪明伶俐、“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宝贝儿子而骄傲。米列娃高兴地告诉她最亲密的朋友海琳？萨维克，爱因斯坦一有空就在家和儿子玩。
1966年，英国广播公司播放了一套关于爱因斯坦的节目。在这套节目里，汉斯？阿尔伯特回忆起他在四岁时如何兴奋地看着父亲把一盒火柴变成一辆小缆车。那是他曾经拥有的最好的玩具。“只要有一根小绳和一些火柴之类的东西，他就能做出最奇妙的玩艺儿。我们一起玩这些玩具，但他同时也在教育我，那是一种和学校不同的教育。他常对我说，音乐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东西之一。每当他感到自己在工作上陷入困境时，他就会在音乐中寻找安慰，这通常能帮他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也非常喜欢大自然，喜欢温暖怡人、色彩鲜艳的环境。在紧张的工作之余，他需要在这种环境里放松一下。在最初的那些日子里，我们是一个快乐的家庭。我们常常一起出去游玩，有时还走得挺远。在那些日子里，没有任何迹象暗示日后的分离。”
每当父亲得出了一个重大发现，汉斯？阿尔伯特说，他就“兴奋得像个孩子。他会跑去告诉所有的人，还会突然吹起口哨。不过他对自己的研究结果总是非常谨慎。这就是说，在用各种方式证实这些结果之前，他是不会接受任何结论的。”
爱因斯坦是孩子的玩伴，但他有时也会变得非常严厉。如果“小恶棍”汉斯？阿尔伯特不听话，爱因斯坦就会让他的小屁股吃点儿苦头。
汉斯？阿尔伯特六岁的时候，爱德华出生了，那是1910年7月28日。爱德华是个柔弱的孩子，有些人认为他从母亲那里继承了易患肺结核的体质。他后来患上了严重的头痛和耳痛，常常被疼痛折磨得尖声哭叫。爱因斯坦还发觉到爱德华的头脑似乎有些毛病。他在一位当医生的朋友海因里希？赞格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担忧和沮丧。他害怕自己的儿子活不到成年，可是，一想到孩子有可能变成严重的残疾，他又觉得还不如让孩子早点离开这个世界。不过，米列娃的一位朋友却把五岁的爱德华描绘成一个活泼快乐的孩子。
1913年的夏天，爱德华病得很重，以至于不能和家里人一起去阿尔卑斯山度假。那年夏天他们往南一直走到科摩湖。和他们一起度假的还有爱因斯坦在巴黎结交的朋友玛丽？居里和她的女儿伊雷娜和夏娃。爱德华留在家里由朋友们照顾。
第二年，爱因斯坦夫妇的婚姻已陷入破裂的边缘，米列娃带着两个儿子离开柏林去了瑞士。看着儿子们离开，爱因斯坦哭了。不过他得到表姐埃尔莎？洛温塔尔的安慰，而洛温塔尔至少是爱因斯坦婚姻破裂的原因之一。到了12月，米列娃和她的两个孩子住进了苏黎世的一套公寓房。那里的家具都是爱因斯坦提供的。他只在自己的单身汉套间里留了必须用的几样东西，其余的都运给了米列娃。他还履行每隔三个月给米列娃寄一次钱的承诺，从未间断过。不过她仍旧需要靠教数学和钢琴来贴补家用。
他非常想念两个儿子，常常写信关怀和勉励他们。当他得知五岁的爱德华在读莎士比亚，十岁的汉斯？阿尔伯特对几何很感兴趣时，他感到特别高兴。
1915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爱因斯坦在位于波罗的海的一个岛上度过了一个夏天。陪伴他的是埃尔莎，她也是离了婚的人，带着两个十多岁的女儿——伊尔丝和玛戈特。不过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儿子。假期过后，他就到苏黎世去看望他们，还带着汉斯？阿尔伯特到德国南部去作徒步旅行。
那年冬天，爱因斯坦完成了关于广义相对论的惊人研究，它显示引力是空间–时间的属性，而不是一个物体对另一个物体起作用的力。由于过度疲劳，他没有立即起程去瑞士看孩子。他告诉十二岁的汉斯？阿尔伯特他将在复活节到他们那儿去，因为他非常想和儿子讨论他的最新研究。他敦促儿子好好练习钢琴，以便在他们团聚的时候和他一起演奏音乐。他还描述了最近碰到的一件怪事：在一次小型聚会上，一位陌生人看过他的手相后就说出了许多和他相关的事，而且都是对的。（他对超感的天真反应并没有持续多久。）
爱因斯坦催促米列娃多给汉斯？阿尔伯特一些机会来柏林看他，并向她保证这绝对不会损害她和孩子的关系，还说在汉斯？阿尔伯特这个年龄，父亲的指导有利于他在智力和艺术方面的发展。可是米列娃害怕埃尔莎及其家庭影响她善感的儿子，害怕这种影响会削弱儿子对自己的感情，于是她拒绝了爱因斯坦的请求。
与此同时，埃尔莎越来越急切地催促爱因斯坦和她结婚。她抱怨说别人都在议论她的生活方式，这些谣言也使她的大女儿伊尔丝难以找到好婆家。爱因斯坦只好勉强同意。他于1916年2月写信给米列娃要求离婚。也许是为了表明他没有忘记做父亲的责任，他在同一封信里建议米列娃给孩子们服氯化钙，这样能使他们的牙齿和骨骼长得更结实。
爱因斯坦的离婚要求使米列娃极为震惊。她担心未来的生活，她很可能仍旧爱着爱因斯坦。她的整个身心都陷入崩溃状态，以至于无法照顾两个儿子。爱因斯坦建议让他自己来教汉斯？阿尔伯特，对此米列娃连听都不愿听。他又考虑出钱让汉斯？阿尔伯特住到他的姑妈玛娅（爱因斯坦的妹妹）家去，可是米列娃还是拒绝了。她决定把两个男孩都送到她的朋友海伦娜？萨维克家去住一段时间。他们是从塞尔维亚迁到洛桑来的。
汉斯？阿尔伯特的养女伊芙琳？爱因斯坦认为，父母的离异给十二岁的汉斯？阿尔伯特带来很大的痛苦，使他对离婚产生了永久的恐惧。“他小小年纪就要在家里的担当起大男人的角色，”她解释道。“水龙头坏了要他装，电灯泡不亮了要他换，栏杆坏了也要他来修。我想他是很不情愿的。”
后来，米列娃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有了好转，两个儿子也重新回到她身边。为了劝汉斯？阿尔伯特接受自己的新角色，爱因斯坦在信里夸他表现得像个男子汉。爱因斯坦还谈到自己年轻时的奋斗，他要儿子相信，磨难和不公正能够使人变得更加坚强。他建议儿子向他的母亲了解他们早年的共同生活。
《爱因斯坦－偶像背后的真人》 第二部分爱因斯坦是个极不称职的父亲？（2）
爱因斯坦惊喜地看到，他的复活节苏黎世之行进行得非常顺利，至少在开始时是这样。在米列娃的同意下，两个儿子兴高采烈地加入了他的徒步旅行。他们显得那样有礼貌，那样讨人喜欢。爱因斯坦高兴地给米列娃发了封短信，夸奖她对孩子的出色教育，还说他很高兴孩子们并没有和他疏远。可是旅行回来后，当他提出带汉斯？阿尔伯特再作一次旅行时，米列娃却怒气冲冲地断然拒绝了。爱因斯坦愤怒地离开了苏黎世，他私下里对朋友米歇尔？贝索说，他决定再也不和米列娃见面了，只要再见到她一次就足以送他下地狱。他对另一个朋友海因里希？赞格说，这是个生死攸关的决定。
爱因斯坦在给萨维克的信中说，由于每次看望儿子都要面对米列娃的愤怒，他不得不作出一个痛苦的决定：不再去看他的两个儿子了，只要他们长大后能够成为有用之材并得到社会的尊重，他就心满意足了。不过他仍旧继续给汉斯？阿尔伯特写信。他要儿子相信，他爱他胜过一切，他一直想着他，并将始终如一地照顾他。
当他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汉斯？阿尔伯特从不怀疑父亲对他的爱。他回忆道，“你可以感觉到他的强烈的爱。他自己也需要爱。可是就在你感觉到这种情感交流的刹那间，他会把你推开。他不愿放纵自己的感情。他会像关上水龙头那样切断情感的涌流。”
爱因斯坦仍旧担心体弱多病、情绪变化无常的爱德华。不过他决定接受这个无法改变的现实，尽力照顾这个有病的儿子。好在他还有个健康的儿子，这是他的安慰。
爱因斯坦一直认为米列娃应该对爱德华的情况负责。而她则断定爱因斯坦只能给她的两个儿子带来不利的影响。为此，她设法阻止爱因斯坦来看儿子。
1917年7月，当爱因斯坦听说爱德华病得很厉害时，他改变了不再去看儿子的决定。他把两个儿子带到阿尔卑斯山区一个名叫阿罗萨的村子，那里有专门为患过肺部感染和发过高烧的孩子设立的佩多林儿童疗养院。爱因斯坦把爱德华留在疗养院里，然后就和汉斯？阿尔伯特一起穿过树林沿着奥伯西湖徒步旅行。
那年秋天，爱因斯坦仍旧住在柏林。在短短两个月里，他的体重减轻了56磅，剧烈的疼痛使他难以坚持工作。他怀疑自己患了癌症，不过最终的诊断结果是胃溃疡。他搬进埃尔莎和她的两个女儿住的公寓。在那儿，埃尔莎负责他的每一顿饭，严格按照医生的要求管理他的饮食。爱因斯坦要求埃尔莎不要打搅他——对他来说，工作仍旧是头等重要的事——为此埃尔莎常常把装着饭菜的托盘放在他的房门外。他大部分时间都得躺在床上，不过他从未停止工作。他在病床上研究出了引力辐射的quadruple formula。
那年的11月，七岁的爱德华仍旧住在瑞士阿尔卑斯山区的那家儿童疗养院里。爱因斯坦向贝索抱怨，他负担不起那笔费用，也不相信爱德华的毛病能用X光治好。
到了第二年的春天，爱因斯坦已经康复，爱德华也被转到了另一家疗养院。当爱因斯坦去那儿看望儿子的时候，爱德华问他为什么那么有名，他谦虚地回答，“当一只瞎了眼的甲虫在球上爬的时候，他看不到自己爬过的是一条曲线。我只不过是幸运地发现了这个事实而已。”
他在1919年向米列娃许诺，如果得到诺贝尔奖，他会把奖金全都给她，作为对她和儿子们的资助。这看来是她所需要的，而他也终于有点儿勉强地决定和埃尔莎结婚。爱因斯坦向米列娃保证，如果她让汉斯？阿尔伯特到柏林来看他，埃尔莎绝对不会在这段时间里出现，他将和儿子在没有埃尔莎在场的情况下一起吃饭。这些许诺看起来荒唐但是很有必要，因为这牵涉到女人的感情。
每当爱德华到柏林和爱因斯坦的避暑别墅来看父亲的时候，爱因斯坦和他的新秘书海伦？杜卡斯都对他非常亲热，但是这些次数不多的短暂会面并没有使高度敏感的爱德华摆脱被父亲忽略的感觉。
1921年，爱因斯坦和魏兹曼一起乘船去美国为建立希伯莱大学筹集资金。回欧洲后，他带着两个儿子到波罗地海边一个叫沃斯特罗的村子里去度假。他预订的房间就在一家面包房的搂上。在一封给他的密友保罗？雷恩法斯特的信中，他说十七岁的汉斯？阿尔伯特是个聪明懂事、独立自主、自信而谦虚的孩子，十一岁的爱德华则是个活泼的小捣蛋，他看上去在身体和精神上已大体恢复正常，可惜他好像对钱比对哲学更感兴趣。他们俩已经长成了出色的大男孩、 “情同手足”的好兄弟。
那年秋天，他带着汉斯？阿尔伯特去了佛罗伦萨和波伦亚。在意大利期间，他用半生不熟的意大利语作了一次学术演讲。爱德华年龄太小，没能和他们同行。为了弥补他的损失，爱因斯坦回来后把自己从学生时代就一直戴着的银表送给了他。爱德华十分得意地向朋友和客人们展示从父亲那儿得来的新礼物。
爱因斯坦和米列娃的关系一定有了改善，因为他回到瑞士之后就在米列娃那儿住了几天。打那以后，他到苏黎世去看望孩子时就习惯性地住在米列娃那里。埃尔莎很不高兴，这并不是因为她怀疑爱因斯坦和前妻有什么关系，而是害怕这样做会引起别人的议论。爱因斯坦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他还说，再纯洁的东西在猪的眼睛里也是脏的。
1922年，爱因斯坦“因其对理论物理学的贡献，尤其是他发现的光电效应定律”被授予诺贝尔物理奖。正如他曾许诺的那样，他把32500美元的奖金全都寄给了米列娃。她用这笔钱买了三栋公寓房子，其中的一栋给自己住。那是一栋漂亮的五层楼房，位于一条绿树成荫的街上。她在那里一直住到去世。她的房间在三楼，从那里可以看见苏黎世工业大学，那是她和爱因斯坦学习和恋爱过的地方。
爱因斯坦继续不辞辛苦地乘坐十个小时的火车从柏林到苏黎世去看望儿子，给米列娃出主意。他接受了汉斯？阿尔伯特当工程师的计划，虽然他最初是不同意的。他很欣赏爱德华的学习热情和惊人的记忆力（确实比不善记忆的老爸要强多了），不过，他仍旧为爱德华的一些反常的极端倾向而担忧。
1924年，汉斯？阿尔伯特已在苏黎世工业大学的土木工程专业读了两年。爱因斯坦写信告诉贝索他是多么为自己的大儿子骄傲。他说汉斯？阿尔伯特是个谦虚可靠，不论在体格、智力和人品方面都非常出色的年轻人，他在最近的考试中得了全班第一，还是个一流的水手。航海是爱因斯坦的一大爱好。他对汉斯？阿尔伯特说，他现在不反对自己的儿子选择当工程师而不是物理学家了，因为他意识到，搞科学就像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