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人生(之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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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学生。 大学生被女友骗入传销窝点 为逃脱跳楼身亡 2005年1月24日早上7时许,花都区新华镇云山大道2号楼一个在校大学生,今年放寒假时受在广州打工的女友之邀来穗,没想到,这竟成了他的死亡之旅。原来,他的女友参加了传销组织,他来后即被传销头目软禁,为了逃脱,这名大学生铤而走险,从六楼跳下当场摔死。日前,广州市花都区检察院以非法拘禁罪对看管受害人的龚某和赵某批准逮捕,而死者女友因没参与拘禁,未被定罪。 拒绝传销 国家工商总局紧急部署,要求各地严厉打击诱骗大学生参与传销的非法行为。同时工商部门提醒大学生,如果不小心误入传销组织,可以拨打各地的12315电话投诉。 2004年9月11日,来自华南理工大学、暨南大学、华南农业大学、广州中医药大学、华南师范大学、广东教育学院、广州大学等高校的学生代表1000多人聚集在华南农业大学学生活动中心,共同参与由团省委、省工商局、省教育厅、省公安厅、省学联联合主办的广东省大学生“拒绝传销,从我做起”宣誓签名活动。 当天,中山大学、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广东商学院等高校也同时开展了宣誓签名活动。全省共有万名大学生参与其中。 据悉,近来在重庆、湖北、广东等地均出现了传销活动向高校渗透蔓延的趋势,一些高校学生在实习或求职时上当受骗,他们的初衷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社会实践经验,可结果却是落入了坏人的圈套。震惊全国的重庆“欧丽曼”传销案中,参与传销活动的大学生约2000名,涉及全国13所高校。目前,在广州、韶关、茂名等部分地区也存在着大学生参与传销活动的现象。
第二部分我的父亲不能死(图)
王群 出生于湖北大别山南麓,全家靠种田维持生活; 家庭成员:父亲、母亲、姐姐; 2000年,考入武汉大学; 2003年,父亲生命垂危,他典身救父。 父亲就站在死亡的边缘。 生活的无奈,家境的贫寒, 让天平倾向了一边。 挽救还是等死? 生死抉择撞击着大学生儿子的心。 他,毅然“典身救父”。
第二部分旦夕之祸(图)
陈晓楠:2002年12月份的一天,隆冬的大别山南麓,大雪刚停,一位农民父亲背着家人,冒着严寒在高大的木梓树上摘果实,以换得一点收入。他爬到了六七米高的树上,由于树上有积雪,很滑,他一脚没踩稳,不慎跌落下来,头部摔成重伤,七窍出血。抬到医院去的时候,医生说,已经很难救了,即便是能,恐怕这农民一家也根本负担不起,于是,家人们没有再说什么,痛哭一场过后,又把老汉给抬回了家。这个人是王锡文,王群的父亲。 王群的家住在两个山谷的中间,靠种田维持生活,田很难种,因为当地非常缺水,只有靠人工挖出了一条水道来灌溉。树上的果实,往往也是没等成熟就都被摘光了。 王群:在我印象里最困难的时候,我曾经在学校里只敢喝稀粥,因为买不起一个馒头。每天睡到半夜就饿醒了。 就是因为家里穷,所以王群的姐姐念到初二的时候就退学了,也正因为如此,1997年他考上高中的时候,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像所有望子成龙的父母一样,为了让孩子读书,王群的父母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去挣钱。他的父亲先后到建筑工地去当过小工,下矿井挖煤去做过苦力,也曾经在大街小巷上捡过破烂。寒暑冬夏,父亲就是这样拼命挣每一分钱,岁月的风霜染白了头发,一颗爱子之心却始终如一! 王群:实际上,父亲已经不是第一次摔伤了,1999年的时候,他曾经在一个建筑工地上摔伤了肾脏。那一次为了治病花去了5000块钱,连给我准备好的学费,生活费都贴了进去,就为这个事,父亲很多天来一直叨唠着说自己没用,他真的是内疚了好长时间。 此时,父亲的诊治费用需要两万块钱,对于王群的家庭来说这无疑是天文数字!王群的妈妈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除了痛哭,想不出任何办法。亲戚们也都说还是不用治了,不要搞得人财两空。“重病不治,回家等死”,这种情况在村子里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久而久之,当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两次、三次甚至更多的时候,好像也就成了一种定式,甚至会成为一种习惯,因此周围的亲乡们对死亡可以坦然接受。这是生活的无奈,也许也是宿命的安排。 王群接到电话的时候,一家人已经在打算为父亲准备后事了。当时在电话里听到家人说出一个格外陌生的词,回来‘奔丧’”。那一瞬间,如五雷轰顶般,王群失去了知觉。 王群:我觉得当时也可能认命了吧。我在路上碰到我舅舅,他叫你不要担心了,反正父亲的后事他们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一直都没有说话,想想也许命就是这样的吧,基本上就接受这个事实了。 对于王群来说,父亲的意外简直是晴天霹雳。想到自己已经是20岁的人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在死亡线上挣扎,他内心深深地责备自己无能。这一晚,王群一直守在父亲的床边,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的回忆,眼前全是父亲的身影……
第二部分生命的召唤
父亲一直昏迷不醒,离死神越来越近。时间到了凌晨一点钟左右的时候,王群靠在父亲的床边已经很疲倦了,此时他的一只手突然被父亲抓住了,他猛然睁开眼睛,看见了父亲一只粗糙的手,大拇指已经弯不过来了,可是仍然是很费力地握着王群。这时候让他为之一振的是,他听到了父亲的一声呻吟,父亲朦朦胧胧、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句话。他说:“王群,你和你妈妈的责任,我完不成了,义务我也尽不了了……”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王群想起了很多很多。尤其是父亲供他读书的种种场面,无比鲜明的浮现在眼前。王群心里面特别难受。他不忍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离去。 王群对父亲说:“爸爸,你不要着急,你还是有救的,我会去找国内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帮你治疗!”当时王群因为听了这一句话,可能带着一种冲动吧,也可能是想给父亲一种安慰,他对父亲说 :“你等着,我马上去找医生!找最好的医生!” 王锡文当时也只说了一句话,“好吧,那你就赶快去办吧。”从这一句话,儿子看到了父亲对生的渴望。 陈晓楠:刚刚回到家的时候,王群是丝毫不敢奢望,父亲能够像上次那样逢凶化吉的。残酷一点说,这样的情况下,大家也只有等待着父亲的生命渐渐结束。家人,亲戚,乡亲们,周围所有人对这一点的默认,也彻底打消了他最后一点残存的希望。 可是,就在这一刻,就是父亲这一声呻吟,这呻吟着说出的几个字,突然之间让他 为之一震。他好像是从一种昏迷的状态之中醒来似的,意识到他的父亲还活着,也意识到一种冲动。或者,准确一点说,是这样一句话,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我的父亲不能死!” 带着一线的希望,王群不顾家人和亲戚的反对上路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尽他的力量,挽救父亲的生命! 2002年12月30号的一大早,王群就赶到了武汉协和医院,经过七位专家的会诊,医生初步诊断王锡文的脑子里边的伤太多,有骨折,有淤血,还有各种不明气体,很难开刀,估计最多活不过十天。王群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又找到临床医生陈政良。 王群:他说希望还是有的,只不过要冒很大的风险,他说看你愿不愿意冒这个风险。我说只要有希望,不管有多大希望,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会愿意冒这个险,然后我就说了我的情况,我就说我家里面是农村的,没有很多钱,我说你看,医生可不可以优惠一点。他说至于优惠不优惠,我们会尽量的,但是这个事情必须要尽快地办,最好在这个事发后的七天之内把这个手术做了。 但当王群拨通母亲的电话时,在电话那头只有一片哭声。他知道,家里面肯定借不到钱了。王群一个人,在医院呆了很长的时间,独自忍受着痛苦和无助,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王群并不怪家里人,也不怪乡亲们。不是他们都冷酷无情,也并不是他们都麻木不仁,在这样的现实当中,只能做出的一个很现实的决定,为了一丝的希望而倾家荡产,这不是这些种田人能负担得起的冒险。而且再退一步讲,即便他们愿意倾家荡产,恐怕也拿不出巨额的医疗费,有些坚持是需要资本的,因此人们也不能让自己想得太多,久而久之,当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两次、三次的时候,好像也就成了一种定式,甚至会成为一种习惯。因此周围的亲乡们对死亡可以坦然接受,可是他们对王群的这种执拗大惑不解。 而此时的王群一样没有资本,却一定要坚持!父亲的身影再一次在他眼前浮现,父亲为了给他筹集上大学的学费,受尽了亲戚的白眼;父亲在建筑工地摔伤后,身体还没有好,就拄着拐杖四处受气地给他借钱,现在,又是为了他而摔成重伤。往事一幕幕,让王群更加坚定了救父的决心。血浓于水,他一定要为了父亲而尽全力! 王群:因为我一直是我爸爸的骄傲和自豪。他在跟外面的人讲话的时候,都经常会提到我,他总是觉得他儿子好像很伟大。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自己病得这么厉害,伤得这么重,我自己作为一个儿子,一个曾经让他非常自豪的儿子,我能够做些什么呢?如果我不能够让他恢复过来的话,还有谁呢?没有人了,没有人来管这件事情了,所以只有我! 王群义不容辞地担负起救父的责任,而且自从这一刻起,就再没有动摇过、改变过。
第二部分典身救父
陈晓楠:王群的父母一辈子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在村子里也是默默无闻,这回发生了这样的事,算是家里传出的最大的新闻了。村里人都觉得王群是个很执拗、很不切实际的孩子,包括他的妈妈和姐姐,都觉得他只不过是在意气用事,过一阵子也就好了。可是王群要挽救父亲生命并不是一时冲动,因为他读懂了父亲对他的爱,也深知做一个儿子的责任,所以他没有退缩,冷静地争取每一分希望。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勇敢和坚定。 失望的王群又鼓起勇气开始执行他的第二个方案,去找学校。因为在开学典礼的时候,校长曾说过,绝不会让武汉大学的一个学生失学。他想,学校要是知道自己的处境,肯定会帮忙的。 但是没想到,学校里面说,没有这个政策,拒绝了他的请求。当时已经是岁末的最后一天了,情急之下王群想到了媒体。他跑到图书馆,把武汉所有报纸的联系方式全都抄下来,《武汉晨报》《武汉晚报》《楚天都市报》《楚天晶报》,还有武汉电视台、湖北电视台…… 王群:因为我小时候,我妈妈经常给我讲很多民间的故事,其中有一条就是董勇卖身葬父。讲的是在东北那边,董勇卖身葬父,后来有七仙女相配。那个故事给我的印象特深刻,可能对我的人生观,价值观,各方面都有很大的影响吧!在这个时候,碰到这个事情,这个故事刚好被派上用场了。我就想到这样一个题材,我承诺说,如果哪个用人单位肯给我出这两万块钱的话,我毕业之后就先到他那里工作,直到把这两万块钱还清为止。不管多苦多累,我都愿意。 让王群喜出望外的是,2003年的1月1日,《武汉晨报》刊登报道了王群的文章。他没想到,自己的真诚还真打动了报纸的记者,在第三版做了长篇报道。他在文章里做出了“典身救父”的承诺。 很快,一位刘先生拿出两万元给王群,并希望他有所作为。王群当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能幸运地遇上好心人。他暗下决心,以后用实际行动尽早把那笔钱挣回来,还给刘先生。 此时,王群心里终于有几分踏实了,他看到了希望,父亲有救了!
第二部分第二次生命
2003年1月3日下午,王锡文的开颅手术就要开始了。按照惯例,医院要求病人家属在手术单上签字。但是医生说,手术风险大,成功率很小,如果出现大出血,人就没有希望了。此时,妻子和女儿出于多种考虑都犹豫了,而王群决定坚持下去!他坚定地代表家属签了字,一共三次。 手术室里,父亲坚强地与病痛抗战了九个半小时,手术室外,王群担心地哭了九个半小时。父亲出事到做手术的短短几天,王群经历了太多太多。他在挣扎,在选择,在奔波!现在,他所有的努力就要有一个结果了,他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也许这咸咸的泪水里,还包括一丝委屈、一点孤单和对父亲地祈祷! 王群:当时在做手术的时候,我妈妈和我姐姐都犹豫了,因为他们怕人财两空,然后又怕在头上打两个窟窿,到时死无全尸。所以当时,我妈妈和我姐姐,她们都拒绝在手术病危通知单上面签字。我说既然已经来了,而且钱都已经交了,我说无论救不救得活,手术都是唯一的希望,我就是因为这点希望,所以才让我这么坚持。 如果今天这两万块钱我不用的话,我以后肯定会后悔;如果后悔的话,我今后的人生,即便是成功了,又能怎么样呢,没有人跟我分享,是毫无意义的。 手术进行得异常艰难。开颅后,医生发现情况比预计得还要糟糕。王群在门外跟母亲和姐姐一起等候,九个小时,就像漫长的九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四日清晨,伴随着温暖的朝阳,医生笑着,从手术室走了出来,这时王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父亲出事以来这几十个小时,王群对时间的概念真的有些恍惚了,觉得如此的漫长,可是,又觉得自己好像在飞速地成长。他好像从来也没有像这个时候这样,那么的坚定,那么的冷静。他开始有条不紊的指挥救治父亲的行动,他让家人把父亲送来,为了防止父亲在路上发生意外,他叫舅舅叫了一辆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然后他自己依然去学校参加了期末考试,紧接着再去刘先生那儿拿了那两万块钱,之后,再回到医院,带父亲做检查,办手续,安顿家人。 没有人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王群说:“我也知道,这是在孤军奋战!” 父亲的第二次生命是医生给的,也是儿子给的。作为一个父亲,他有怎样的感激啊!“我这个做爸爸的,这一生无能,可以说是世上比较少见,是儿子给了我第二次的生命,我再苦,再累,我情愿,有这么样一个儿子,我感到自豪。”王锡文躺在特护病房里,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第二部分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陈晓楠:王群是个很理性的人。回想起来,刚才讲到的那些所有生生死死的决定,都发生在不过几十个小时之间。王群说那是他有生以来,最不平静的几天。可是我们觉得,他在回忆叙述的过程当中,他自己一直很平静的,不太爱渲染场面,也不太爱夸张,有的时候,还有点羞涩,似乎并不像村里人认为的,这是个太爱冲动的孩子。不过很显然,经历了这次生死的决战,这个个头不高,而且至今还有点娃娃脸的男生,已经成为这个家里最大的依靠。其实在王群的心里,他是很看重这样一种男子汉的感觉的,而现在经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