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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蛊毒-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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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那些人坚持条文,我也无可奈何。
    欧阳道:“我相信陆先生会有法子。
    “办法嘛,也不能说有,也不能说没有。”陆兴的目光停留在欧阳身上,许久才说,
“帮主是聪明人,你来我往讲的是个交情,情义无价,是不是?”
    欧阳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脸色便不太好看。
    杨宏从陆兴色迷迷的目光中看出了那层意思,忙把话题岔开:“需要打点的地方,
一切费用由我们出。”说完便对欧阳眨了下眼。
    欧阳心领神会,接过话头道:“陆先生,钱的方面我不会亏待你!
    陆兴见欧阳把那扇门关死了,心里很不痛快,暗骂:这个狡猾的冷美人!几年前,
在“帝国夜总会”与她跳过一次舞,为讨好她便提出联手做生意,以引诱她上勾。真做
生意了,她自己却不出面,派了个所谓“表弟”代表她办事。他羊肉吃不上,连骚味也
闻不到。这次你亲自上门来了,有求于我,看还能逃出我的手掌不?到时一定要叫你乖
乖投入我的怀抱!
    “这就不好意思了,”陆兴故意为难道,“我自己可是分文不取……”他板着指头
算了算,要使鸦片顺利放行,海关需要打点的人头有五六十个,三四千块大洋才应付得
了,这还不包括鸦片进关后分五成红利。
    真他妈狮子大张口!欧阳和杨宏面面相觑,觉得条件太苛刻,无法接受。欧阳美艳
的脸涂上一层寒霜,好一阵才说:“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再说。”
    路上,欧阳面色仍不好看,恨恨地道:
    “死了张屠户,不吃混毛猪!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能与洋人挂勾的人。
    话是这么说,要找一个这样的人也不容易。与洋人一时半会没联系上,杨宏只得整
日陪欧阳散心,随她进戏院、上夜总会、下馆子。杨宏觉得自己没把事办好,很是不安;
欧阳说这不怪他,再想别的办法。天无绝人之路,不久,事情就有了转机。
    红旗五哥听说帮主在为与洋人挂勾的事发愁,便告诉欧阳:他内弟在外国海轮上当
二副很受英国人船长赏识。最近这英轮进港了,不妨去找找他……
    那二副果然热心,他通过船长找到一个名詹姆士的英国商人,很快便与欧阳挂上勾,
詹姆士来中国做生意已有些年头,学得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他说:“鸦片生意利润惊人,
风险也大,特别是与海关打交道,得非常小心。不过,我自有办法。”
    詹姆士要求先付定金。欧阳以前做惯了“空手道”,这次预付一大笔钱,怕失手上
当;又怕失去了与洋人做生意的机会。正犹豫时,杨宏开口了。
    杨宏说定金可以先付,但须签个文书,有资产抵押,不然,难免会有闪失。
    詹姆士说他是规矩生意人,对此,他没有异议。
    欧阳预付了五千两银子的定金,詹姆士便去印度买了一万五千两鸦片,把它藏在特
制的洋油(煤油)桶底部,约定日子,叫欧阳他们在海关外面等他,以洋油的名义提取
鸦片。
    陆兴见欧阳再也没有来找他,明白她将另辟蹊径,便暗地里查访。他相信欧阳不会
死心,还会找洋人买鸦片,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天,他去海关上班,突然发现杨宏在海关外面露了下头,便提醒自己:今日进关
的货物要过细检查。
    詹姆士的洋油眼看要检查完毕,陆兴来了,问过情况,没发现问题,关员便准备放
行。“且慢——”陆兴突然想起什么,令人旋开桶盖,用尺量了量洋油深度,又量了量
整个煤油桶的高度,发现底部似乎厚了点,撬开洋油桶底部,果然有一夹层,里面是一
包包码得整整齐齐的鸦片……
    “你们中国的海关变聪明了。”詹姆士高鼻子上沁满细密的汗珠,蓝眼睛费劲地眨
动着,两手一摊,耸耸肩,沮丧地对杨宏说,“我们失败了!”
    鸦片被海关查获,出乎詹姆士的预料,更出乎欧阳的意料。为避免巨额损失,她只
得再次上门恳求陆兴。
    “不是我不帮你,”陆兴观察欧阳的神情,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帮也难
啊!”
    欧阳不吭声,他又推心置腹地说:“要是早点告诉我,我就会关照的,现在晚
喽……”
    “真没有一点办法了?”她愁容满面,又一次恳求道,“无论如何也要拉我一把!”
    这个美艳的女帮主,平时高傲得拒人千里之外,今日也知道求人的滋味了!陆兴暗
自得意,安慰道:“帮主别急,我俩慢慢谈,慢慢谈——”他走过去关上房门,抓起她
的手抚摸着,把胖乎乎的脸贴紧她光灿灿的脸:
    “帮主放心,只要你对我好……”
    “啪!”陆兴脸上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欧阳杏眼圆睁,目光犹如两道寒芒直射,
怒斥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08、他结实的胸腔贴紧她柔软的乳房

    “我非杀了他不可!”欧阳回到白虎会馆仍然余怒未息,“这个淫棍,竟敢打老娘
的主意,瞎了他的狗眼!
    “消消气,消消气再说。”杨宏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劝道。
    红旗五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把头探进来;见只有他俩在房里,赶忙缩回头,被欧
阳喊住:“去,派人把陆兴干掉,手脚干净点!
    “不可!”杨宏忙劝阻道,“陆兴是海关要员,他被杀,警察局岂能放过我们?再
说,杀了他,鸦片照样被没收……”
    杨宏要欧阳沉住气,他去找唐老板,要他出面周旋。
    唐老板一家正在吃饭,见他进来,全都站了起来。端庄贤淑的老板娘欧阳惠芸迫不
及待地问:“丽妹好久不来玩了,就这么忙?”
    “我们遇上麻烦事了……”
    杨宏说出事情经过,唐老板听了连连摇头:“我早就劝过她,犯法的生意做不得!
她就是不听,如今知道吃亏了……”
    “我们就是想请你出面,周旋周旋,”杨宏道,“你也是场面上人,知道怎么做。”
    “不行,不行!”唐老板一口回绝,“那姓陆的我从未打过交道,如今当官的哪会
正眼瞧咱们?别去自讨没趣了!”
    “你是帮主的姐夫,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会让你难堪的。”
    惠芸也在旁央求,没法,唐老板只得硬着头皮来到陆兴府上,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陆兴传出话来:除非欧阳自己来认错,否则他不见任何人!
    “还要我去认错?”欧阳柳眉倒竖,洁白细密的牙齿紧咬着,一会儿,她冷笑一声,
眼露杀机,叫唤红旗五哥来……
    这晚,陆兴的贴身保缥正睡得香甜,忽然传来轻微的门栓撬开的声音。他装做没听
见,鼾声打得更响。那人影蹑手蹑脚走到床边,透过被子,猛地将长刀插下。谁知刺空
了,保瞟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攥住刺客拿刀的手,另一只手拿起放在枕边的尖刀,往刺
客脖子上一抹,鲜血“噗”地一下四溅。刺客的手松开了像苞谷杆一样栽倒在床边。保
缥拉亮电灯一看,这刺客却从未见过。
    刺客虽然没得手,反被贴身保缥杀死,陆兴却吓得不轻。他贪财好色,心如蛇蝎,
难免得罪黑白道上的人,从此多了一个心眼。
    枉送了一位兄弟的性命,欧阳好不懊恼。陆兴更加嚣张,夸口道:““这个世界能
算计我的人还没生出来!”欧阳听到更加气愤,不杀陆兴誓不为人。
    见欧阳主意已定,杨宏问:“你非要杀他?”
    “这还用说!”
    杨宏脸上现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千百次地望断云天,却仍然不见杨宏的影子。寨婆每次劝她:天这么晚了,他不会
回来了。小玉仍然执著地站成一尊雕塑。
    他出去快一年了,怎么还不回来?是在外面病倒了?发生了什么事儿?难道把我给
忘了……小玉扳着指头,一遍遍地问自己。门外香梨树下,被她踩出了两个浅浅的脚窝;
她又到寨口的石板道上去等,却仍然等不来杨宏;她到山梁上的凉亭里去接,可哪儿有
他的影子。思念成疾,她病倒了。躺在床上,她整日精神恍惚,茶饭不思,喃喃地说着
胡话,梦中大喊着杨宏的名字。
    这天下午,她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一把抓住守候在她身旁的寨婆:“娘,
他回来了!”
    “孩子,你又说胡话了!”寨婆怜爱地替她掖扒被角,把她的手放了回去。
    “是他回来了!”小玉竖起耳朵,“你听,脚步声——”
    寨婆却什么也没听见。
    小玉掀开被子要起床,又被寨婆按倒:
    “别胡思乱想,好生歇息。
    

    “娘,小玉,我回来了!”门口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寨婆转头一看,果真是杨宏
回来了!
    “杨宏——”小玉喜出望外,一骨碌爬起床,扑到他怀里。
    “小玉,你看——”杨宏解下褡裢,“我带回来很多钱!
    “我不要钱,你回来就什么都有了!”小王紧紧搂住他,病情顿时好了七分。
    晚饭时,寨婆亲自向杨宏敬酒,看着他一口喝下,她长长地嘘了口气,说:“‘你
救了两个人的命!
    “没有呀。”杨宏又接过小玉斟的酒。
    寨婆道:“如果你迟回来两个月,你与小玉都会死!”
    “怎么回事?”杨宏问。
    “小玉天天盼望你回来,思念成疾,病人了心里,水米不进,日见消瘦,没有谁能
救得了。你回来她的病就好了一大半。”
    杨宏有点感动地看着小玉,果然是比以前瘦多了,红润的脸已变得苍白,眼窝也塌
下去了。
    “你不回来也会丢掉性命。”寨婆又道。
    “哪会哩!”杨宏不相信地摇摇头,一点也不明白她的暗示。
    原来上次杨宏离家时,寨婆在送行酒里放了蛊,是土蛊,限定时间是一年;他在限
定时间内赶回来了,寨婆就在接风酒里放了解药,把蛊解了。
    夜,万籁俱寂。月亮升上了中天,浮云更浓了。不时掠过一片黑云,遮住了整个银
盘。在忽明忽暗的月光中,小王久久望着丈夫的面孔,泪水在无声地流。她的嘴唇在杨
宏脸颊上频频地吻着,吻着。他醒了,睁开睡眼:“你还没睡觉?”
    “我刚醒。”
    “脸上怎么有泪水?”
    她凄楚地一笑:“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又走了……你真的还会走吗?”
    他不吭声,把她揽在怀里,结实的胸膛贴紧她柔软的乳房。她轻轻地咬着他的肩膀,
低低地道:“你还要吗……”
    面对小玉的痴情,他深受感动。他明白:
    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是小玉,小玉把一切都献给了他,最大的愿望是他天天厮守着她。
可他能这样吗?他已不是过去的杨宏,他内心的欲望愈来愈膨胀,野心越来越大;他再
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活下去了!青山绿水的青竹寨能给他带来金钱、带来地位吗?他在广
州如鱼得水,他留恋都市纸醉金迷的生活,他知道,他已经不完全属于青竹寨了。
    听说杨宏回来了,于民抱着账本来报账。
    寨婆什么也不懂,也不吭声。子民报完账后道:“杨宏回来了,笋场的事就交给他
了。”
    “你干得很好嘛!”杨宏明知子民做了手脚,却对他大加赞赏,“听说你为了经营
笋场,把自己的药材生意都耽误了;每天从早忙到晚,哪样事不操心!如今生意难做,
笋场一年能赚两百块大洋,已经很不错了!”
    送子民出门,到没人处时,杨宏道:“子民哥,求你一件事:请彩花嫂子帮个忙,
我急需蛊药,有大用!”
    “她不会制蛊。”
    杨宏看穿他的内心,也不揭穿,将错就错道:“我知道嫂子不会制蛊,我是要她去
求竹山界的苏翠花制蛊……多花些银子,没有办不到的事。”
    “那倒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子民又问清蛊药发作的期限,应承下来。
    五里崖阴暗的老林中,藤萝缠绕,蕨类丛生;横如帐幔的林墙,邃如深渊的林窟,
给人一种朦胧的神秘感。一株苍苔斑斑的老樟树挺立在潮湿的背阴坡;枝干稀疏,郁郁
苍苍的老叶夹杂着一片片黄叶。再仔细看,枝叶上寄生着毒草茸、虫蚁,毒蛇不时地溜
下缠上,蜈蚣爬过来爬过去,越到根部,毒虫蛇蝎越多,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味。
    茅草藤蔓分开,露出了彩花紧张的脸。
    森林里静极了,没有一丝响动,连鸟儿都停止了鸣唱,她放下心来。
    只见她从篮子里拿出鸡骨架,摆在树下,取出线香,点燃,成“一”字形散开;接
着铺一块白布,跪在地上,虔诚地朝樟树下的虫蚁们磕头。须臾,她慢慢脱光全身衣服,
裸体跳起“蛊神舞”。她不停地扭动着腰胯,拍打着雪白的两瓣屁股,拍打着雪白的肚
皮;时而又披散着头发,前俯后仰,两脚交叉地跳着,嘴里发出“呼呼呼呼”的声音。
幽暗的老林子,只看见一团白光在闪。
    跳完“蛊神舞”,她便仰躺在白布上,虫蚁蛇蝎爬上身来,恶痛恶痒,她忍受着,
直到线香燃尽才起身。
    半个月后,那被毒虫蛇蝎咬过舔过千百遍的鸡骨架已变成细脆的黑枯骨,研成粉末,
配上莽藤汁,便制成了剧毒的“金蛊”。
    金蛊用绸子布包着,只有一丁点儿。杨宏从子民手中接过,把二十块光洋放进他口
袋里。子民眼里顿时射出贪婪的光。假意推让了一番,他收下后又道:“这事千万不能
透露出去,苏翠花不愿让人知道,钱多钱少倒还在其次;彩花睹咒发誓守口如瓶,她才
答应制金蛊。”
    子民编谎话时一本正经,煞有介事,杨宏既觉得可笑又觉得可厌,也装作很认真地
听着。
    清晨,浅灰色的天穹中浮着几颗失光的残星,一切都还在酣睡中。杨宏悄悄起床,
没有惊动小玉,轻手轻脚打开房门,牵出贵州马,踏上了那条弯弯曲曲的石板小道。
    他不辞而别,是因为不忍心再看到小玉的眼泪,不愿意再听到寨婆的劝告和责备。
    他要走自己的路,活出个人样来。
    他眼疾手快地将毒蛊投入杯里回到广州,已是黄昏,一见杨宏,欧阳就迫不及待地
问道:“那东西带来了没有?”
    他点点头。她眼睛里便有几道凶狠的目光。
    第二天,欧阳专程到陆兴府上,向他赔礼道歉。
    “我脾性不好,得罪了陆先生,还请专员原谅!”欧阳态度极诚恳,“上次是场误
会,我对陆先生其实还是印象不错的,只是一时适应不了才……”
    陆兴弄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上去也不像是假装的,逼到这一步,她不低头
也不行,便说:“我说嘛,你迟早还要来找我的——只要帮主明白了就好!”
    “明白,明白——”
    欧阳随后就提出到酒店里摆一桌陪罪酒,请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屈尊俯就。
    陆兴见欧阳神情没有异样,态度极诚恳,吊起眉毛,想了想,问道:“去哪家酒
馆?”
    “陆先生,你看呢?”
    “容我想想——路上我再告诉你。”
    “狡猾的狐狸!”欧阳心里骂道。
    杨宏早等在大门口。见陆兴带着保嫖出来,忙请他们上第一辆马车。
    马车在街道上“得得得”地响过好久,穿过几条街巷,陆兴才决定去“湘粤酒家”
——
    他和老板娘有一腿。
    老板娘细皮白肉,丰乳肥臀,三十大几的人了,身腰挺直得像个姑娘。见老相好带
客来了,眉开眼笑地招呼大家雅间人座。
    “拣最贵的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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