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人生-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军:我想追问一句,你为什么强调一定要记住那次演出?
同学:因为那时候太艰苦了,没有舞台,没有灯光,没有音响,我们就在一个震塌的楼房前面,给那些住在塑料布底下的灾民们演出,慰问他们。
朱军:我们今天务必要保持艰苦奋斗的工作作风,那种精神一定要留下,谢谢。到场的所有老师同学都像护着宝贝一样护着刘欢,我能够了解这种感情。我手里有封信,给大家念一下:“回忆26年前,在我的记忆里,刘欢是一个很内向很腼腆的白面小生,书生气十足,学生中的自发活动从不参加,遇到女同学更是满面羞涩。同学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小白脸’。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人生过得真快,旧时同学相见总会提及刘欢。工作太忙,不能参加《艺术人生》节目与他相见,在此请代为转告:同学都为你的成功高兴,我们为你默默地祝福。如可能,请刘欢为旧时的同学现场演唱一首歌,谢谢。”
《艺术人生》 第二部分业余“大腕儿”
浪漫的《六十年代生人》
朱军:你这盘专辑取名《六十年代生人》,还有一个副标题叫“给我的同龄人及后代”。你想给同龄人的是什么,给同龄人的后代留下的又是什么?
刘欢:首先,我想要记住我们小时候的那些美好,以我们做音乐的人来说,就应该用音乐的方式记录它。虽然我们在一个特殊的年代长大,但是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孩,那个政治背景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十分清楚,我们只能记得一些好玩的事,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用音乐的办法澄清一下我们自己。我也想通过这张唱片告诉我们的下一代,我们小时候听那么好听的东西。再荒唐的时代都会有一些美好的东西留下来。“六十年代”的音乐还有一个特点,绝不允许有娱乐功能,是崇高的艺术,是经过仔细推敲的东西。我们今天所做的很多东西大部分是为了娱乐,反而没有那个时候清楚。
朱军:专辑的封套上有一只握着铁锹的手,上边是一只玫瑰,既有非常钢的东西,又有非常柔的东西,你试图要做这种结合吗?
刘欢:我们那个年代的音乐经常被认为是没有人情味的,但是我们今天演唱的时候,却有一种深情的怀念在里面。
朱军:我们这一代人在心灵深处有一种深深的情结,那就是浪漫,或者叫做革命的浪漫主义情怀。我们坐在这里谈论我们的过去,谈论我们的童年,依然充满这样的浪漫。我们这一代已经人到中年,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危机。谈到中年危机这个话题的时候,坦率地讲,你有吗?
刘欢:危机应该是每个人都有的,但是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好像没有那么严重,确切地说是有责任感、负担感。
朱军:想谁都不愿意从领跑的位置上掉下来,这是一个普通人的基本心态,也就是进取心。我们都要进步,要保持荣誉,但是40岁的跟20岁的比体力,比得了吗?
刘欢:我在这方面一直非常平静,因为我考虑的是另一层。我一直问自己,“我为什么做音乐?”就是因为我喜欢。至于是不是在领跑的位置上,其实并不那么重要了,只要我还能做我喜欢的事就够了,用不着庸人自扰。
朱军:最后一个建议,请咱们天津来的同学全体起立,到台上来,由刘欢伴奏,大家一起演唱那首《映山红》,好不好?
(合唱: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刘欢:在记忆里回到过去好像是件挺容易的事,但是今天很多的“过去”一下子出现在了眼前。这么多小时候的朋友,忽然一下子出现在面前,这是个巨大的惊喜,之前从来没有感受过。希望电视机前的朋友们也有机会体验一下这样的惊喜,因为我们可能已经到了可以体味这个惊喜的年龄了。
绝对幕后
业余“大腕儿”
刘欢的“正差”是北京对外经贸大学的老师,到今年都有17年教龄了。说起当初开设“西方音乐史”这门课的目的,刘欢只是说,好不容易学会的东西怕自己忘了……听说上他的课得提前占座,下午4点(刘欢的《西方音乐史》是6点开讲)托朋友给占座位的时候,却早已经没有了座位。300人的阶梯教室,刘欢的课总是座无虚席,蹭课的、站着听课的同学比比皆是。课堂上不时传来英语、法语,刘欢读法语的时候就像唱歌,充满了韵律感。讲到动情处,他经常随意地唱上几句。这是个有歌声、有掌声、有笑声的课堂,好多同学把上刘欢的课当成听音乐会。
我们与刘欢的接触就是从那次课开始的。刘欢的朋友们说,“什么生活中舞台上,刘欢其实就是这个样子。就像刘欢的发型一样,以为是什么人精心的设计,其实就是因为头发多,懒得剪,才这么随意地一梳。”刘欢的生活总是被人刻意地分析,其实除了音乐,刘欢对一切都是随意的。在刘欢的音乐工作室里,没有太多流行音乐的标志,那一套专业的音频设备是刘欢自己组装的;墙上挂的都是不常见到的从国外买来的乐器;柜子里摆的是各式各样的音乐CD,有个卖碟的朋友说,刘欢是他最大的客户;刘欢家厨房窗户的小黑板上挂着刘欢的画,“四个鸡蛋和一头歪牛”,这是给妻子女儿的留言条,用象形文字写着早餐的内容;刘欢的客厅像是一个精致的酒吧,摆满了数不尽的名酒……刘欢每天就生活在这里。
录像那天出事了……
刘欢是《艺术人生》接待的最省事的嘉宾之一,不用接,不用送,不用准备晚餐,连化妆也不用。惟一的麻烦就是,只能容纳90人的场地一下子招来了160多个观众。
在录像开始后一个小时,演播室的灯光突然熄灭了。所有的工作人员进入了一级战备,查明原因后才知道我们那晚遭了“天灾”,演播室的电脑灯控制系统无缘无故失灵,换一个新的至少得用两个小时。面对好不容易请到的嘉宾,面对现场这么多热心的观众,这恐怕是《艺术人生》最难以收拾的局面了。刘欢先回到休息室,我和观众聊天,制片人王峥则在休息室、演播室、灯光机房之间不停地奔波。时间一点点过去,每隔一分钟就会有人送来“还早着呢”的噩耗。我们开始和观众唱歌,组里能歌善舞的都上台了,朱军急得直唱西北民歌,还给观众说单口相声。出乎意料的是,观众不但没有着急,还开展了歌曲比赛。有个观众站起来唱了一首《从头再来》送给我们,这时候我们才深深地感到这首歌有多么的鼓舞人心。
跑到休息室见到刘欢时,他不但不催促,还兴致勃勃地和他当年的大学同学聊天。刘欢的弟弟刘啸也在,不时地安慰我们:“没事,我哥越晚越精神。”
制片给台下的观众买来了汉堡,据说演播室周围的快餐厅都让我们买空了,一下子要160多个汉堡,谁家也没有那么多的存货……
从头再来
电脑灯真的修理了快两个小时。当大家快要绝望的时候,演播室亮了起来。那时已经是深夜11点了,观众一个都没有走。刘欢再次坐到嘉宾的位置上,依旧是智慧亲和地侃侃而谈。演播室中的掌声、笑声、刘欢演奏的钢琴和优美的法语歌一直伴着所有人到凌晨一点半,除了钟表,没有人在意现在的时间……我们的钢琴师孟军一直不停地演奏着那首著名的《今夜无人入睡》。
结束时已经是夜里两点了,大家围着刘欢意犹未尽,我听到一位50多岁的观众对刘欢说:“今天我们没有白等你,谢谢。”
我们站在门口送观众走,给大家报销打车费,很多观众执意不要:“又不是你们成心的,我们还从来没在电视台呆到半夜呢,挺好玩的。再说为了看刘欢,值得。”
《艺术人生》 第二部分家有仙妻
家有仙妻
在刘欢两次作客节目的过程中,刘欢的太太卢璐给了我们最好的配合。卢璐原来是北京电视台少儿节目的编导,所以她更懂得怎样与我们配合。我还记得以前看过卢璐的节目,一个娃娃头,小朋友叫她“辘辘”阿姨,后来她成了刘欢艺术和生活中的总代理。在我浅浅的印象中卢璐是个“入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房间中的一尘不染和事业上的规规矩矩相得益彰。卢璐是导演,现在刘欢就是她惟一的演员,刘欢的精彩生活就是卢璐最大的成就和快乐。卢璐最大的心愿就是等刘欢老了以后,亲手为他制作一部记录片,看来娶个导演就多了一种记录生活的方式。
后来看见了卢璐写的一本书《嫁给刘欢》,其中有一个章节叫做《和艺术人生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详尽地描述了刘欢来《艺术人生》的前前后后。我不禁钦佩卢璐的记忆力,竟然记住了我们每一次电话的细节。有时候,人做一些事情就是一种职业和生活的惯性。而我的打扰还被赞誉成敬业,谢谢支持和理解!
《六十年代生人》
在“非典”盛行的2003年4月中旬,在30人的集会都要被限制的时候,竟然来了超过额定一倍的观众,大约200人,有的观众甚至席地而坐。刘欢的新专辑是我们再次邀请他的原因,《六十年代生人》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却蕴涵着一段真实的思考。六十年代遥远的情怀留在今天是一种怎样的记忆?我们在刘欢出生地天津的《每日新报》上刊登了寻找刘欢旧友的启事。也许是因为年代并不久远,我们接到的电话数量几乎赶上了北京的热线,天津朋友的热情、刘欢旧友的爽朗与直率让我们预感到了节目录制时会有的惊喜。在演播室的现场,当刘欢的小学老师一声令下,“刘欢的同学都起立吧”,一群成熟稳重、衣着得体的朋友齐刷刷地站了起来,钢琴已经听不出旋律,只有掌声代言……刘欢双手掩面而泣,潸然泪下。我们的制片广志站在台口泪光闪闪,这个刚刚做了父亲的大管家,刚才还拿着对讲机张牙舞爪地监视着现场的一举一动,现在不管不顾地“玩忽职守”。朱军手里拿着话筒,任由这一刻在大家的心中蔓延,没有打断老师的讲述,没有追问刘欢的感想,也没有抒发自己的任何感言。摄像的镜头给得不是那么规矩,切换的时候我看到了隐隐的穿帮,然而在剪辑的时候,我完整地保留了这些制作中的“瑕疵”。我没有修画面、补镜头,怎么录的就怎么放了出来。那一刻,大家甚至没有刻意地想着“非典”,空气中弥漫的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和一种绵延的情绪……
常有人质疑《艺术人生》的眼泪,常有人调侃《艺术人生》的“煽情”,我们不想过多地解释,当一种真情怀在一瞬间迸发的时候,抱歉,刘欢没有忍住,我们也没忍住,其实很多人都没有忍住……
(本期导演马宁)
他们如同硬币的两面,说不上谁成就了谁。
王家卫,总是带着墨镜的神秘导演。小时候常和妈妈一起看电影;最喜欢的电影是《甲午风云》;曾是优秀编剧;因对电影的喜爱改行做导演;坚持拍摄自己喜欢的作品;可以5年拍一部作品。他说电影就是他的梦想。
梁朝伟,目光深邃、笑容羞涩、脸上写着沧桑的男演员。他说自己生活中内向、压抑,所以选择在电影中释放自己,寻找一个不同的自己。演戏,他一直努力做到已经没有可能做得更好为止。
激情现场
一个电影最好是25天就拍完
朱军: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您来到艺术人生的演播现场。今天来我们艺术人生做客的是一对非常搭档,他们合作了十年,一共拍摄了六部影片。首先让我们请出这对非常搭档中的一位,有请王家卫导演。(掌声长久)见到你的第一感觉是你真高。
王家卫:你也不差。
朱军:我觉得跟王家卫导演握手的那一瞬间感觉非常好,他会紧紧地攥着你的手,使劲地摇摆。是不是要用这种感觉传递一种信息——“我对你很友好”?
王家卫:通常握手有几种,我害怕那种很轻很轻的,就是碰一下。我觉得握手基本上就是大家见面后的第一个感觉,所以我握手比较热情一点。我想你先要打开自己。
朱军:在你心里什么是好电影,什么是不好的电影,我们权且这么说吧,您觉得什么是好电影?
王家卫:好电影首先必须是可以感动我的。好跟不好是非常主观的,作为观众我感觉这是一个好电影,就是因为它可以打动我。第二就是老实。有一些电影是做得很好,但是里面有一些虚假,有一些虚伪,那么对我来说无论它们做得多好都不是好电影。
朱军:我们抛开电影,就你个人而言,你是喜欢一见钟情的感觉,还是喜欢慢慢接近,慢慢产生好感,然后再产生爱情?
王家卫:做人很被动的。一见钟情最省事。(掌声)
朱军:从这点上来讲你选择了一个词,最省事,在骨子里还有懒惰的心,可是你做起电影来又很勤奋,一做就是五年。
王家卫:才难呢,对我来说一个电影最好是25天就拍完。我在拍《阿飞正传》的时候非常痛苦,那个电影我会认为是没有运气的。我们拍一个球场,张曼玉跟张国荣的戏,突然之间下雨,怎么办呢,也没有其他演员,就把他们挪到屋子里去,都改灯了,突然之间就放晴了。你弄好了就不下雨,你搬出去就下雨。拍《重庆森林》的时候基本上没有批文,25天一定要拍完,所以我白天写晚上拍。没有批文,也没有脚本,都像抢东西一样,有很多地方都不允许你进去拍,一进去就报警。拍那个电影的25天每天都风调雨顺,也没被警察抓进去。所以每个电影都有它的运气在里头。
朱军:你觉得自己像你电影里面的哪个角色?
王家卫:其实都不像,为什么呢?就好像人家说这个电影是你拍的,肯定是你自己的故事,其实你们不太了解一个导演。为什么当导演呢?是因为在现实生活里面不能做的,在电影里面都可以做,好像是我喜欢去阿根廷就找一个理由去阿根廷拍一个电影,或者是这种爱情我从来没试过,现实生活没这个机会,但是可以在电影里面尝试。每一个时期你都会突然之间有一个梦想。我拍《重庆森林》就是因为那个大厦。我是在那个区长大的,大家对那个大厦有很多讲法,我的父亲母亲就说那个地方太复杂不能进去。那个地方是那么多年我都没进去过,但是拍《重庆森林》的时候我一定要进去。他们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就自己闯进去。我记得杜可风扛着机器追着林青霞进去的时候,保安在旁边打,把他的手都打肿了。
《艺术人生》 第二部分电影院里的童年
朱军:为了你的梦想,你可以不惜让你的摄影师挨打。
王家卫:我的头也被打了,因为我在旁边。(笑)
朱军:你也可以忍受被别人打,为了你的梦想让你付出更大的代价你会吗?
王家卫:这个是我现在不能判断的。我记得拍《东邪西毒》的时候,林青霞在一个瀑布里面,作为一个导演我不能让她一个人下去,但是我是不会游泳的,所以我要站在那边拉着她。那一刹那没有想是不是危险,我感觉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