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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希腊棺材之谜-第8章

小说: 希腊棺材之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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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也算望着,也算没望着。不过我怀疑格林肖那个同伴是在我没望见的时候溜走

的。我等候了一会儿,就走到314室的房门口,敲敲门。稍稍过了一会儿,格林肖来给我开

门——”

    “房里已经没人啦?”

    “是呀,格林肖没有提到刚才来过客人,在我等候在外面的时候,此人已经走了。”史

洛安叹息了一声。“我实在是急着要把这件恼人的事情了结掉,急着想走,我俩就开始谈

判,谈完后我就走了,当时我感到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侦探长突然说:“就谈到此为止吧。”

    史洛安出了书房。

    这时,佩珀冲了进来,要看看他们在隔壁房子的炉子里勾出来的遗嘱残片。

    佩珀说道:“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去找伍卓夫,把这碎片跟他办公室的文稿两下比

勘。”

    这时,书房门外的大厅里,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们迅速转身过去。原来是弗里兰

太太,佩珀赶紧把纸片塞进自己口袋里。

    “弗里兰太太,什么事?”

    “我要报告一个情况,那是在一个礼拜之前的星期三晚上……”

    “葬礼之后的一天吗?”侦探长立刻问道。

    “对。上个星期三夜间,已经是深夜了,我睡不着,我从床上起来,到窗口去。我恰巧

看见安尔伯·史洛安往墓地去,一路上躲躲闪闪。他竟走进了墓地啊!”

    “弗里兰太太,你能肯定吗?”

    “绝对能。”她讲得斩钉截铁。

    “他是从我窗子下面的暗影中出来的。不过我猜想他是从卡吉士家的地下室内出来的。

    “他穿着什么?”

    “头戴毡帽,身穿外套。”

    “夜深了吗?”

    “是的。我说不上准确的钟点。但是必定早已过了午夜了。”

    “弗里兰太太,你真看清他的脸了吗?”

    “没有,我没有看清。然而那确是吉尔伯。”她咬住了嘴唇。佩珀会意地点点头,侦探

长表情严肃。

    “当他消失在墓地之后,你仍旧站在窗口吗?”佩珀问。

    “对。过了约莫二十分钟,他又出现了。他急步快走,东张西望,仿佛生怕被人瞧见似

的,我想他必定是走进了这所房子吧。”

    侦探长为之一动,“当你第一次瞧见他走进墓地的时候,他可带着什么东西吗?”

    “没有。”

    “那禾,请别把这事再告诉任何人,现在你可以走啦。”

    “应该观察得出,”艾勒里说,“这位太太实际上并没看见那位先生的脸长脸短。”

    “咱们应该马上上楼去搜一搜史洛安先生的房间。”

    “我很赞成这个意见,”侦探长严肃他说。

    当他们进入连廊的时候,他们瞥见苔斐娜·史洛安纤瘦的身形,在大厅前匆勿走过,一

面朝身后张望,脸涨得通红,目光怆怆惶惶。她走进了客厅,就把门关上了。

    侦探长止步不前。“她别是在偷听啊,”他吃惊他说道。然后,他摇了摇头。上得楼

来,他敲敲弗里兰太太的门,侦探长轻声说道,“请你到楼下客厅里去,设法把史洛安太太

稳住在那儿,直到我们回来。”

    楼上,史洛安夫妇那套住所,共有两间房——一间起居室,一间卧室。

    侦探长十分细心周到,什么都不放过;可是什么也查不出。佩珀发现在房间角落里一张

旧桌子上放着一只巨大的保润烟盒。盒内满装着烟丝。他把手伸进烟丝中去摸索,摸到了冰

冷的金属东西。

    原来是一把钥匙。

    侦探长从副检察长的手里把钥匙抓了过来。塞进了马夹的口袋里。这一行人干净利落地

开了起居室。到了楼下,碰见范雷巡官。

    侦探长拉住范雷的手。四下望望,见连廊中空无人影。他就从马夹口袋里掏出钥匙,按

在范雷掌心里,附在巡官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范雷点了点头,就从大厅迈步走出过门。

    过了一会,范雷前来报告:“正是这把钥匙,一点不错!”

    侦探长大声喊起来。“从史洛安的保润烟盒里搜出来的钥匙,可以开诺克斯那所房子地

下室的门!”

    “钥匙的事,说明了两个情况,”攸探长说,“它说明了:最强烈地抱有偷窃遗嘱的动

机的应数吉尔伯·史洛安为第一名,他藏着一枚复制的钥匙,能够意味着:他必定就是那个

炉子里销毁遗嘱的人,你们想想看,葬礼那天,他从这书房靠墙的保险箱里偷到了遗嘱,就

别出心裁地塞塞进了棺材——说不定根本就没把铁盒打打开过——到了星期三或星期四的夜

里重又取了出来。

    “其次还有罪证。发出臭气的旧箱子,以及可以开地下室门的钥匙——证实了格林肖的

尸体在埋进卡吉士棺材之前是藏在那儿的。”

    佩珀匆匆去找伍卓夫核对,遗嘱副本,以确定烧过的残片是不是遗嘱的原件。

    侦探长对艾勒里说:“现在看看吉尔伯·史洛安所作的案吧。很简单明白。动机吗?有

足够的动机。史洛安干掉格林肖,是格林肖对他形成一种威胁,只要遗嘱销毁掉,卡吉士就

将当作未立遗瞩而死亡,史洛安就能靠他妻子而分享遗产,次要的动机在于把格林肖作为祸

根拔掉。”

    “瞧,史洛安的烟匣内有复制的地下室钥匙——那就是证据呀。隔壁炉子里有烧剩的遗

嘱残片——那也是证据;比这更可靠的证据就是——格林肖和史洛安是弟兄这样一个事

实。”





 

 



                第十二章 自杀现场


    卡吉士收藏品总库,座落在麦迪逊大街上,那天深夜,当奎恩侦探长、艾勒里·奎恩、

范雷巡官率领一大帮探警从各个方向包抄袭击的时候,这一带黑沉沉的,悄没声息,只见库

内一片漆黑,库门紧闭,库门旁侧另有一个人口处,巡官就伸出巨大的拇指去按电钮,电钮

上面有这样的字眼:夜间电铃,大家静悄悄的等候着。没有动静,范雷就再去揿铃,五分钟

过去了,里面既无声响,也没光亮,范雷哼了一声,对几个手下人挥挥手,大家合力推门。

众人栽倒在一堆,跌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厅。

    他们来到另一扇门前,把门砸开了。

    门内是一间长长的漆黑的陈列室,墙壁上挂无数张画;地橱内有珍奇古玩,还有许多件

雕塑作品。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

    将近陈列室的未端,靠左首,从一道开启着的门口射出了一缕光亮。在进门处见那开启

着的铁门上有一块牌子:吉尔伯·史洛安先生专用。

    大家不约而同,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在门口挤成一团,那盏亮着的台灯,无情地照射

着扑在桌上的吉尔伯·史洛安僵冷的尸体。

    大家凝视着吉尔伯·史洛安的开了花的、血淋淋的脑袋。

    桌子就在专用写字问的中央。他坐在桌旁,脑袋向左倾搭在一个绿色的台用吸墨器上。

桌子的一侧,正对着门,所以从门外的陈列室到里面只能瞧见史洛安身子侧影。他坐在皮椅

内,身子前俯,左臂搁在吸墨器上面,右臂沿着椅边垂向地板。就在右手下面的地板上,掉

落着一支左轮手枪,离死人的手指尖只有几寸遥,就好象是从他手中滑到地上的。侦探长俯

下身来,下去触碰尸体,纫细观察了死者右面的太阳穴,写字间的灯光恰好照在太阳穴上。

太阳穴上有个深深的洞,支离破碎,血迹腥红,溅着斑斑点点的黑色火药痕——毫无疑问,

枪弹正是从这儿打进去的。老头子仔仔细细拆开左轮手枪。子弹是上满的,其中缺少了一

颗。他嗅了嗅枪,点了点头。

    “这如果不是自杀的话,”他一面站起来,一面宣布说,“那我就算是猴子的舅舅

吧。”

    




    艾勒里对这房间打量了一番。这个写字间,小而整洁,看来一切都有条不紊。没有任何

出乱子的迹象。

    这时,侦探长已把左轮手枪用纱布包好,派一名探警拿去查查看是谁的手枪。

    艾勒里两眼出神,别有所思。他喃喃自语:“不,看起来是够逼真了。不过,我实在摸

不透他为什么非要自杀不可。无论如何,咱们今晚跟史洛安的谈话中,一点儿也没使他感到

你要请他吃官司了。当时根本没有提到遗嘱的事,钥匙也还不曾搜到,而弗里兰太太还未曾

向咱们作过报告呢。我倒开怀疑起……”

    父子俩相互对望着。“史洛安太太!”他俩异口同声叫了起来,艾勒里纵身抓起史洛安

写字桌上的电话。他急急匆匆地向接线台询问了几句,然后转接电话总局。……

    总算搞清楚了。今天晚上,这只电话机曾经接通一次外面打进来的电话,是在一小时

内。那只打来的电话,原来是从卡吉士家打来的。

    “我早料到了。这就是他怎么会知道一切,有人偷听到咱们在书房谈论这件案子,就从

家里打电话到这儿来,给史洛安通风报信。”

    艾勒里没精打采他说;“却没有办法查明是谁向这写字间打的电话,也无法查明电话里

讲些什么。”

    侦探长叫范雷快跑回卡吉士家去,对所有的人全部过过堂。弄清楚:今天晚上咱们搜查

史洛安住处的时候,在楼下书房里盘问史洛安和盘问弗里兰太太的时候,以及在我们议论史

洛安情况的时候,整个房子有哪些人。如果可能也弄清楚,今天晚上谁曾使用过这所房子里

的任何一只电话——最要紧的是,千万别放过史洛安太太。“把这儿的消息传给卡吉士家那

帮人吗?”范雷问道。

    “那当然罗,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房子一步。”

    范雷走了。电话铃响了;侦探长接过听了。这电话是那个被派去调查左轮手枪的探警打

来的。他把凶器的根底查清了;根据登记,这管手枪是由吉尔伯·史洛安申请购买的。侦探

长又往总部打电话给法医助理缪尔·卜劳迪医生。

    他挂断了电话,转过身来,发现艾勒里正在察看史洛安写字桌后面靠墙的一个保险箱,

圆形的铁门大开着。小箱的底板上放着几份文件,文件下面有个金属东西。侦探长拿了过

来。

    原来是个笨重的老式金表,已经老掉了牙,早已没有滴答之声了。

    艾勒里仔细观察这个表。有底金壳的背面,蚀刻着微细的小字,字迹已经磨损得差不多

看不出来了,就是这个姓名:亚尔培·格林肖。

    侦探长把表揣进马夹口袋中,说道:“罪证确凿。史洛安显然是在捞走期票的同时,从

格林肖身上把表掏走的,再配上史洛安自杀这件事,那就的千真万确地证实了史洛安的罪行

了。”

    过不多久,迈尔士·伍卓夫和佩珀副检察长也来到了这个自杀的现场。俯视着吉尔

伯·史洛安的遗体。

    伍卓夫谈到遗嘱的残片,跟他卷宗里的那份副本完全相合笔迹正是出自卡吉士之手。

    “那张残片和那份副本,你有没有带来?”

    “当然带来了。”伍卓夫把一只大的吕宋纸袋递给侦探长。“我另外还拿了几份卡吉士

手迹放在里面。”

    侦探长叫一名探警去找笔迹专家恩娜·兰波把笔迹检验一下。

    这时卜劳迪医生进了房间,他跪在地上忙了五分钟后,站了起来。“明摆着是自杀,这

就是我下的结论,”他大声说道。“左轮手枪呢?”

    “我派人拿去核查了。”

    “大概是38口径吧?”

    “对。”

    “我之所以这样说,”这位法医助理,继续说道,“是因为子弹找不到。”

    “子弹穿过他的额骨。于弹一定还在这儿的什么地方。”

    他把尸体靠在椅子上,摆成坐着的姿势,他拎住头发,把脑袋扯直,目光斜视地计算

着:如果史洛安是坐在椅子上开枪自杀的话,子弹所必然穿行的方向。

    “应该是穿出了开着的门外,”侦探长说道。

    侦探长跨过门口,进入了陈列室。他用肉眼估量子弹可能穿行的轨线。然后径直往门口

的对墙走去。那儿挂着一张厚厚的波斯古毯。老头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用小刀子的刀尖拨

弄了一会儿,于是得意洋洋地捡起了一颗子弹。

    他们搬运尸体去进行解剖。范雷巡官对侦探长说:“今天晚上投人打过电话——至少,

他们是这样说的。”

    “明摆着的,是史洛安太太给史洛安通风报的信。咱们在书房里讲话和议论的时候,可

能被她偷听了去,她就捱到能甩掉弗里兰太太这个尾巴时,匆匆忙忙给史洛安打了个电话。

她或许是史洛安的同谋,或许是毫不知情,但偷听到了咱们说的那些话,就赶紧向她丈夫问

清真相,这个电话让史洛安明白事情已经败露了。所以,他走投无路,只好自杀。“

    “我看哪,”范雷说道,“她是清白无辜的。当她听到消息时,立刻昏厥过去,她不是

装腔作势,是真的昏厥。”

    艾勒里心神不定地站起身来,他又把保险箱翻查一遍又逛到了写字桌旁,桌上乱七八糟

的堆满了纸张文件,他对这堆文件查阅起来。有一个皮面子的日记本。这个本子一半掩藏在

纸堆之下,他一把就从桌面上抽了出来。艾勒里把这个日记本一页一页掀过,每页都写得整

齐端正,密密麻麻。他又从桌上拿起几张有史洛安手写字样的文件,跟日记的笔迹对照,发

现完全相符。他读了读日记本上的几个片段,把本子合上——放进自己上装的插袋中。

    回到家中,奎恩父子又谈起了这个案子,艾勒里对侦探长说,“你一口咬定,是吉尔

伯·史洛安杀害了自己的弟兄亚尔培·格林肖,你认为为案情已经一清二楚了。那末,那封

告发史洛安与格林肖弟兄关系的匿名信,是谁寄来的呢?”

    老头子张口结舌了。艾勒里又说,“史洛安不会自己寄那封信,难道他犯了罪还会向警

察方面提供不利于自己的情报吗?”

    “没有再比这更容易回答的问题了,侦探长冷笑道。“信当然不是史洛安写的!可我管

它是谁写的呢。这无关紧要。“因为,所谓除他之外没有别人知道,这只是史洛安自己的说

法。可以肯定,如果史洛安讲的是实话,这问题倒是难以解答了;然而史洛安本身是个罪

犯,他所讲的一切都是值得怀疑的,谎话可以把水搅混,扰乱警察的视线。看来很可能,另

外确实有人知道史洛安其人跟格林肖是弟兄。必定是史洛安自己对什么人透露过。最可能是

曾向史洛安太太透露过,虽然确实很难理解为什么她会密告自己的丈夫——”

    “这正是关键所在呀,”艾勒里拖长了声调说道。“因为,在你自己对史洛安犯罪作案

的分析中,你断定史洛安太太就是打电话给史洛安吹风的人。这跟出于恶意而写匿名信的

人,肯定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两码事吧。”

    “好吧,”侦探长立刻接口说,“那就从这个角度来讨论吧。史洛安有冤家对头吗?那

就是弗里兰太太呀!所说,说不一定她就是写信的人。至于她怎么会晓得这一层弟兄关系

的,那当然是颇费猜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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