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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彼岸花开-第10章

小说: 彼岸花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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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味药,做了这茶。这壶茶是今年新做的,牡丹花茶清心润肺是最好的了。」
「是挺香的。」隶祀点了点头,对凌琰说,「你试试看,有什么感觉?」
凌琰见隶祀的表情,知道这茶肯定有玄机,拿起杯子闻了闻后,又仔仔细细地品了一口。茶水之中蕴含着充斥口腔的香气让凌琰也不住地拧起了眉心。
「很熟悉对不对?」隶祀问道。
「是。在哪里闻到过这个味道。」凌琰放下杯子,接过隶祀递过来的茶壶。掀开盖子一靠近那股扑面而来的浓郁香气让他一个激灵。这个香气正是沐公子身上的味道。凌琰不会记错,当沐公子朝着他挥起袖子时,袖风里带着的就是这个味道。
和隶祀交换了一下眼神,凌琰知道隶祀和他有一样的答案。于是他问小二道:「洛郡附近最大的牡丹园在哪?」
「洛郡的话,是城南杜员外家的花园,我们店主去过几次,说那个美得呀。」小二说到这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上次韩大夫,就是我们这里医馆的大夫,他常去附近山上采药的,他有次说过,在不旋山的山坳里有一条溪流,溪边的平地上全是牡丹花。不过后来他也说过那日山上起了大雾,也许是看花了眼也说不定。」
隶祀听着小二的话,拿着杯子在手中缓缓地转。他们都明白,身上能有那么浓郁的牡丹花香,自然是要天天和牡丹花丛在一起的。比起那个杜员外家的花园,山坳里的花更让他感兴趣,会在那种地方种养牡丹的人,估计是和沐公子一样怪异的人吧。
「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沐姓的年轻公子?」
小二低着头思索了很久,答道:「出名的年轻公子很多,沐姓的好像没听过啊。」
「长得很漂亮,眼角下有颗泪痣,似乎是喜欢穿红衣服,看装扮应该很有钱。」隶祀按着自己的印象给小二一些提示。希望能得到有用的情报。
小二的眼睛突然一亮,惊讶道:「听公子形容的这人,小的觉得像锦云公子。锦云公子不住在郡里,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住哪里。他前几年还经常来洛郡,这几年到很少见到他。现在帮他来郡里买东西办事什么的是一个少年,高高瘦瘦的,听说是哑巴,买什么都写在纸上的,好像……好像是叫柳什么来着,是柳西河。有个客官提过在那个不旋山见过他。总觉得那个锦云公子神秘得紧,连身边的小童都这么神秘。」
凌琰听罢打了些赏银给小二,小二笑眯眯地点头道:「公子若还有什么事尽管来吩咐小的。」说完就离开忙去了。
「沐——锦云吗?」隶祀轻轻念着,「倒是很合适那个人呢!」
「我们今天早些休息,明天就去不旋山吧。」
「也是。虽然我讨厌山路。」
第二日两人起了个早,趁着早晨太阳不大赶着上了山。不旋山在他们之前来洛郡时翻的那座山边上,地势不算陡峭可草木颇为繁茂,走起来并不轻松。虽然不熟悉地形,但好在知道花丛在溪边,隶祀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感觉水气的方向,可即便寻到方向这路却不能笔直走,在山里绕了大半日才看到了溪流——在他们的斜下方。
隶祀观察了一下,绕到下面恐怕还要花上些功夫,还不如直接施了轻功下去,离下面并不太高,应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只是如今不是花季,要寻到牡丹花丛恐怕还要沿着溪水走上一段路。
隶祀正想和凌琰商量,却见凌琰紧紧盯着远处,那是溪水的转弯处,弯角被崖壁挡住,看不清楚那边的情况。隶祀弄不明白凌琰在看些什么,却也不打搅,原地调息休息。
「那里,是不是有房子?」
凌琰的话让隶祀大吃了一惊,惊讶道「不会吧」,但也细细地看起了山崖那边,树木太茂盛很难分辨出一些东西,隶祀看了许久,揉了揉眼睛道:「好像有看到房檐,好像……不过我们应该过去看看,这附近的魂魄也被清干净了,沐公子的嫌疑很大呢。」
隶祀与凌琰施展轻功下到山坳,沿着小溪往下游走。这里比在崖上看得更不真切,溪流拐角处完全被遮挡了,两人只好先走过去再说。
拐过弯角,展现在面前的是一副完全不同的景象。那山壁不是一个直面,而是向内凹的,一幢宅子依崖而建,几乎是深深地陷在山壁内。山壁上方是数不尽的树木,若不是站在跟前正面看,几乎不会发现在这里有建筑。
那是一个大宅子,和一般镇上的大户人家宅子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只是正门外没有挂门匾,让人无从得知主人的身份。门沿下挂了两盏灯笼,隶祀认得,那是和初一那日沐公子拎着的一样的灯笼。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门很沉,凌琰使了六成力气才推开它,等两人前后进入,门又自动关上了。
这宅子从外面看起来很平常,可走到里面却发现根本就是不合常理的宅子。门厅、前厅,本该一入门就能寻到的厅房一间都没有。应有前厅的位置如今是一块空旷场地。西侧开了一个月亮门,过去一看,让隶祀和凌琰都懵了。
那侧没有什么建筑,反到是一个大花园,满园子的牡丹花,而能被称为「厅」或者「房」的建筑,隐约在花园后头。这个时节,洛郡的牡丹花早已过了花期,可是在这里,所有的牡丹都盛开着,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扑面而来。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里的牡丹花株都出奇得高大,比人还要高出一些。凌琰和隶祀站的位子比花园的土地还高出了四、五个台阶,也只是勉强和花株一般高低。
「这哪是养来修身养性的牡丹花啊,根本就是成精了吧。」隶祀啧啧摇头,「也不知道这土里用了什么料,尽然长成这样。」
「而且还是这么一大片。」凌琰也不禁感叹,这种花之人,怕是在这些花上费尽了心血。
「不过布局似乎有些奇怪,你看。」隶祀指指几个位置,道,「那里,还有那里,这些花有疏有密,应该是刻意留出来的空位,而我们的正前方的那道口子,恐怕可以叫它『路』了吧。」
说完隶祀便先行走下了台阶,从那道口子进去,凌琰在后面紧紧跟上。一开始能很清楚地分辨出那条「路」,但越入内花株的疏密就越奇特,到后来完全分不清楚了。不知是不是由于在里面走得歪歪扭扭,这花园比之前看到的感觉更大了。
隶祀靠着一株牡丹停了下来,对凌琰道:「那个沐公子癖好真不好,竟然在自家花园里摆迷宫。这不是欺负人轻功不够好,不能直接从花上过去吗?」
凌琰正转着头看四周的情况,听到隶祀的话,回过身来想说些什么,突然面色一变,伸手拉隶祀到身前。隶祀不解但也没挣脱,只是等着凌琰解释。
「你记不记得之前靠得是哪朵牡丹?」凌琰问道。
「不就是『紫二乔』吗?」边说隶祀边回头看,这一看他也愣住了,他身后那株,不是「紫二乔」,而是「火炼金丹」,两者颜色区别明显,不可能会看错的。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个花园里的牡丹花是在不停地移动的。
隶祀很快就镇定下来,依着在台阶上看的花园的情况,又认真观察了一下四周,在脑海里细细分析,很快便有了答案。
八卦阵——
这园子里的牡丹花株是一个八卦阵,八卦阵变化虽繁复,但最基本的规则是不变的,只要按着时辰寻着生门走就没有问题。隶祀在前面带路,两人默默背着口诀,一炷香的时间后,就出了牡丹花丛。
此时,一曲琴音传来。那琴声清丽如高山流水,但听着、听着,却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忧伤味道,让听者也不禁唏嘘起来。
隶祀与凌琰寻着琴声在泉水边上的小亭子里,见到了弹琴之人。依旧是红色宽袖长袍,依旧是半绾在脑侧的长发,沐公子只管自己抚琴对来人不闻不问。隶祀和凌琰也不出声,由着沐公子把一曲抚完。
「怎么?只有你们两位?」沐公子抬起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两人,虽是问句却不带一丝疑问的味道,似是他本就知道他们会来,知道来的就是他们两人。
「你这里倒是神仙住的好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只可惜不够大方。那个八卦阵……」隶祀边说边看着沐公子的神色,那人身上没有杀气也没有敌意,这让隶祀放心不少,能不动手他是不希望动手的,之前凌琰和泠允联手也没占到多少便宜,何况现在还是在沐公子的地盘,动了武不合算的是自己这一边。
「你们不是过来了吗?」沐公子扫了两人一眼,不紧不慢地道,「那个八卦阵不过是为了困一困私闯的搞不清状况的小贼,让他们知难而退,退不出去就留在花园里饿着吧。真心寻到这里的都是有些修为的,怎么会怕这小小的牡丹八卦阵?」
「你倒是爽气,知道真心寻来的是来找麻烦的,还布个『小小』的阵?」
沐公子听罢笑了起来:「能解的自然能解,有阵就有破阵之法,这是天理。我以为你比别的小鬼机灵些,原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隶祀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一个只不过活了十五年的人,自然比不上你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花妖,这也是天理,是不是,沐锦云沐公子。」
沐锦云抬眼看着隶祀,轻轻哼了一声:「你倒是挺会猜的。」
「本少爷就是比别人会猜一些。普通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修为,之前在洛郡听说你叫锦云,就有些怀疑了。刚才在花园里瞧看各色牡丹品种繁多,独独缺了『锦云』,想来就是你这只成了人形的花妖。」
沐锦云站起身,把琴抱在怀里,道:「怎么,想收妖?就凭你们两个?」
「我没那帮道士勤快。我想知道理由,你要那些怨气以及五行之力的理由。」
那日的天空灰蒙蒙的,似是在酝酿着一场大雨,闷得让人喘不过气。也许就是这样,沐锦云那一刻的笑容才让隶祀和凌琰那么震惊吧。
听完隶祀的问题,沐锦云什么都没有答,只是笑了。那笑容仿佛要把这压抑的天气都驱散,拼命地寻出一丝阳光一般,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沐锦云的眼神里却不带丝毫笑意,有的只是说不清的悲伤、痛苦、决裂、挣扎……
那些激烈的情绪交织冲撞在一起,沐锦云眼角的泪痣闪动着,似乎下一个瞬间就会顺着他微微侧扬的脸庞坠下来。
那是隶祀和凌琰都无法理解的笑容,却那样深深地刻在他们的脑海里。很久很久之后,当他们渐渐明白这种笑容的含义时,也是这般笑着叹息宁愿永远不明白。
沐锦云抱着他的琴飞身而去,留下隶祀和凌琰在亭子里。两人用了很久才从那种莫名的压抑中挣脱出来,此时,远处重重地一声闷雷。
「他是个聪明人……」隶祀看着沐公子飞身去的方向,「知道赶我们走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力气不理人。」
「这大概就是他所说的天理吧。他是妖,就要有被降妖的追着跑的觉悟。」
「凌琰,比起收降一只花妖,我更想知道他的理由。既然他这个做主人的不招待客人,我们就自己随便晃晃吧。」


第二章

地牢里的空气有些混浊,隐隐的能闻到雷雨天的味道。少年依旧是一身华丽衣衫,坐在地上愣愣地发呆。
一只蝴蝶停在铁窗上,扑腾了几下翅膀,飞到少年面前。少年面无表情地伸出右手,让蝴蝶立于食指指尖。蝴蝶晃动着触角在传达着什么,少年微微紧了眉,竟不高兴了起来。最后干脆一扬手,想让蝴蝶飞走。
那蝴蝶离了少年的手,却不肯离开,竟化作人形立于地牢里。
「我好心来告诉你这些,你就这么对待我?」蝴蝶化成的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童,一脸的稚气,金色小袄衬得他格外可爱。
见少年还是不出声,小童急了:「你、你、你!你想跟着他被人收走吗?就算不收走,你这份罪恶已经不能成仙了。不过长老说,只要你肯回去重新好好修炼,他一定会想出办法让你登仙。你何苦在这种破地方当妖精?满袖你……」
「锦瑟。我的名字是锦瑟,不是满袖。」少年这时才开了口,他的话让小童愣在了原地,「我没打算离开这里,也不想修仙。你回去吧,不用再来了。」
「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可你……」小童想再说什么,走廊的那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这让他不禁有些恼,「他已经万劫不复了,你还这么傻傻的做什么!」
「那也是为了我才万劫不复的。」
「你疯了!明明是他……」
钥匙开门的声音在这地牢里比什么声音都清晰,小童急忙化为蝴蝶,盘旋了几下从窗口飞了出去。
锦瑟没有看它,只是低下头,一遍一遍低声喃喃道:「是我让他万劫不复的。」
沐锦云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锦瑟在轻轻说些什么,可是他听不清。
「锦瑟?」听到沐锦云的声音,锦瑟抬起头,脸上挂上了笑容。
沐锦云过去将他从地上抱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再放到床上,「要下雨了,地上凉着呢。」
锦瑟不语,只是笑着,灿烂却很满足。
沐锦云见他这样,也笑了起来,在床沿上坐下,他道:「他们和你说了什么?」
锦瑟的身子一震,笑意凝在脸上,「他来告诉我,夏阳家的人来了。」
「他们是来了。不过不用担心的,你不用担心。」沐锦云伸手把锦瑟抱在怀中,抚着他的头发道,「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不会的。锦瑟,我会保护你的。」
沐锦云的声音少了平日里的那份狂傲,多了几分坚定和温柔。锦瑟是他心中的至宝,他绝不会让人伤害他。锦瑟回抱住沐锦云,将脸埋到他的胸口,拥抱的力量,大到要把彼此揉碎了融化在一起一样,他只能靠大口呼吸沐锦云身上那熟悉的浓郁牡丹花香,来支撑自己。
不能羽化登仙又如何?只能永远做一只小妖又如何?万劫不复又如何?他们还有对方在一起,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如果说还有什么祈求,那就是能和对方一起重新在花丛里沐浴阳光,而不是年复一年,在这个冷冷的连阳光都这么不真实的地牢里。
和那时候一样,和他们还是一只蝴蝶和一株牡丹的时候一样,有阳光、有彼此。
来给锦瑟送水和换洗衣服的柳西河见此画面,便把东西放在门外,轻手轻脚地走开了。沐锦云和锦瑟之间的故事,柳西河知道却不懂,他只做他份内的事情。
地牢外,随着几声雷响,那雨,止不住地倒了下来。

沭锦云的宅子虽大,房间却只有两三间。隶祀和凌琰立于一间屋子的房檐下避雨。倾盆的大两沿着屋檐而下,形成一道水帘子。不知为何,隔着水帘子往外看,感觉到的是一股没落,一种凄凉。
一人撑着一把油纸伞,从不远处走来,行到隶祀和凌琰所在的屋前,看了两人一眼,收伞推门进了房间,却没有把门关上。隶祀和凌琰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跟着进了房间。
那人高高瘦瘦,隶祀猜着应该就是洛郡酒楼小二提到过的柳西河,传言他是个哑巴。这间应是柳西河的房间,隶祀随意打量了一下,屋里布置得非常简单,一床、一桌、一柜、一书架,仅此而已。唯一让隶祀好奇的是墙上的一轴挂画。
这画看过去有些年头,墨色稍稍糊了,给人迷幻之感。画的是一株绽放的牡丹,大片大片的花瓣层层叠叠,虽不是深红色却似烈火一般,强烈地冲击着看画之人。花上停着一只蝴蝶,半合着翅膀,紫色的蝴蝶仿佛在花色中燃烧。
隶祀脑中闪过一个词语——飞蛾扑火。
隶祀看向柳西河,他正在研墨,四方砚台里散出来的墨香能让人顷刻之间心静下来。柳西河铺好纸,取来一笔。
——别伤害他们。
隶祀和凌琰看着这几个字,竟一时无语。柳西河看了看两人,又提笔写道。
——他们都是笨蛋。
「他们?」隶祀微微眯起了眼睛,一个应该是沐锦云,那还有谁呢?隶祀转头再看了看墙上的画,问道:「是那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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