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人生 by 水墨江南 残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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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哥，吃饭的时候我听你说过你现在给于老头看线，〃单间的洗浴池雾气缭绕，水气很快就能迷了双眼，刘也军抹了一把脸，往武盛跟前凑凑，不敢太靠近。〃我现在。。。。。。。〃武盛曾答应给刘也军找个活干，但是＇考虑＇很久也给准信，刘也军觉得这个不错，想趁机问问。〃有几个不错的，可以帮帮你。〃
〃你那几个土鳖，干得了吗？〃武盛手搭到刘也军肩上，刚要说话，李漠北突然睁眼，冒出这么一句，一个晚上都没怎么听到他的声音，把武盛和刘也军都吓一跳。
〃你抽什么疯，那几个盛哥也见过。〃刘也军有点觉得没面子，上次的事没成，就是李漠北搅和了一句，＇武盛，歪瓢是我的人，我不要了才能跟你。＇
武盛看看李漠北，接收到卫生球两颗，哼的笑了一下，转向刘也军，〃你听到点啥了吧？〃见刘也军不好意思的陪笑，武盛冷下脸上的线条，〃你不说，我也正想找你，明个到我公司来，我他X的非的整点动静出来。一个小娘们也敢出来装X，上个月我给老头忙了点别的，一直没倒出功夫来收拾她，一眨麻眼儿公司告诉我少收五六万。我这几天正查呢，跟她跑的傻X都得他X 的给我吐出来。〃
〃你活该，人家靠车吃饭，你X 的不让人跑，全家都得喝风。〃李漠北最讨厌武盛现在这副嘴脸，小的时候武盛带着他们打架，都是捡最欺负人的孩子帮来挑。李漠北并不是真正的讨厌武盛，从小到大，武盛对他都是比亲兄弟还亲，李漠北讨厌的是武盛丧失了的某种特质的状态。这一带的大人对男孩打架斗殴管制的不是很厉害，大部分人都明白，小时候混混街头不过是乐趣，长大了终归还是要各就各位，某一份糊口的正经职业。
武盛搬家的时候正是李漠北现在的年龄，如今李漠北也到了这个岁数。这期间，武盛渐渐混出了名头，收拾人下狠手时出了名的。名人总会有人注意，李漠北跟着沾光，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有人罩着的。李漠北沾了光不领情，没好脸色不说，对武盛的称呼从原来＇大哥＇降为＇哎＇。李漠北一想到武盛，心里就不舒服，武盛学习一直不错，李漠北总认为这家伙要不是没听自己劝别去犯那档子事，就不会去公读，失去了读高中上大学的机会。
〃小哑巴，我今天表现不错吧，咋又惹你了，我不说这事儿还不成吗？〃武盛试探性的搂住李漠北的肩膀，长得颇结实的李漠北被武盛一罩，顿时显得小了一圈。
〃边儿去，靠这么近干嘛？小心老子干你。〃李漠北拉着武盛的胳膊，想从脖子上拽下来，两个人力气还是有些差距，李漠北没成功。
〃最近又长个了吧，〃武盛拉过李漠北抬起来的手臂，摊直了比比自己的，用手在自己的胳膊肘处一画，〃以前才到这。〃
〃以前我还这么大哪，〃李漠北把手抽回来，指指自己水里毛巾盖着的部位，〃这个你也比，没话找什么话你。〃
〃是啊？！〃武盛做出刚刚知晓的样子，看向李漠北指的位置。武盛本来搂着李漠北，从李漠北肩膀看下去，刚好扫过李漠北瘦却肌理分明的前胸和小腹，落在微微浮起的白毛巾上面。
〃X，〃李漠北猛然发现自己话中的歧义，看到刘也军和武盛四只眼睛都盯着自己强调的部位，脸一红，〃我是说里面的，不是外面的，你俩往哪瞅呢。〃
〃又不是没见过，你褶啥啊？〃刘也军嘿嘿坏笑。
武盛也笑，一抬手把李漠北遮羞的毛巾摘了，看到李漠北两腿中间的东西，抬了抬眉毛，很响的吹了声口哨，〃行啊！快赶上大哥了！〃
〃歪瓢，你他X 的把这个流氓给我整走，〃李漠北双手猛地捂住突然曝光的东西，腰一拧，背过武盛坐着，心里骂死刘也军。李漠北合计都是刘也军这小子拿自己卖人情，以后武盛指不定怎么来烦他。突然发现就是这样，一直没放手的武盛还是能看到他捂着的双手，一突碌身子沉到水里，几下子跑远一点的地方上了池边，套上浴袍往外走，头也不回。
武盛皱皱眉头，看得出忍下不小的火气，手里拿着李漠北身上拉下来的白毛巾，捏了半天。刘也军觉出大难临头，大气不敢出，只等着当头一棒能打得轻点，没想到武盛突然叹了口气，对刘也军低声说，〃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李漠北回到江南家，看见江南正趴在客厅的方几上做作业，李漠北还在为武盛闷气，把迎过来还未来得及开口的江南往边上一把拉，直奔餐厅。对于武盛，李漠北想起来闷气，看见了更闷气，见完了之后，那是闷气到极点，晚饭没怎么吃，又泡了半天热水，感觉胃快被饿穿孔了。可怜的小江南，盼了一晚上小星星，颠颠一碗西红柿蛋汤从厨房端出来，发现填饱肚子的李漠北已经回房间就寝。
李漠北来了之后，住在原来江南父母的房间里。看到架子床还有帐帘挂着，李漠北想着江南的疯子爸爸也睡过，不喜，第一天就把铺盖往窗前半米高的沙发台一铺，算作床。台子下面刚好是暖气入水口，热乎乎的，特容易催眠。李漠北望着窗外黑压压的夜空，发现房间门口一道亮光透进，江南从门缝里把身子闪进屋，蹑手蹑脚的走过来。
江南刚到李漠北身边，李漠北手一揽，江南往前一跌，重重摔在李漠北身上，江南轻轻出声，大概是撞疼了什么地方。李漠北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隔三差五的就要来自己这里蹭床，把没缓过神的江南又拎起来，这小子最近长了不少份量，重了很多。
江南觉出李漠北的意图，两手一抱李漠北的腰，坚决不动。李漠北本来就在憋气，又来个找硌应的，二话不说，一左一右拉住江南两边脸蛋子扯了，〃X的，给我消失。〃
江南被李漠北揪的生疼，忍着不吭声，坚守阵地。李漠北气得笑出来，〃你个太空人，给你阳光就灿烂，这几天对你好了是吧？〃
〃哥。。。。。。〃江南可怜兮兮的小动静发出来，李漠北明知道里面有水分，还是觉得心晃悠悠两下，这哥叫得太。。。。。。。和江南处久了，李漠北摸到一些门道，江南这小破孩可会唱戏了，看江南表情、语气判断江南心思的人都是傻子，江南把小尾巴藏得好好的，谁也看不出这＇可怜＇孩子的本尊。
江南晃晃脑袋，把李漠北手摇开，趁着李漠北发呆的劲钻进被窝里，十秒钟脱掉外衣扔出来，恢复抱着李漠北腰的无赖姿势。李漠北没办法，江南这小子身体太差，前几天把江南从被窝里扔出来，江南擤了好几天鼻涕。李漠北哀叹，自己就是块吸铁石，也应该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吧，所有和自己亲近的人怎么就没有想斥的呢。李漠北掐住江南的后脖子，把江南往上拉，露出头，〃再警告你一回，这次最后一。。。。。。〃李漠北话没说完，江南两只手伸过来搂住李漠北脖子，头靠在李漠北肩头，找到合适的位置后，还舒服的蹭蹭。
李漠北彻底为自己悲哀，自己谁都能治得了，对江南，自己的招都歇菜，江南明显不吊自己。李漠北无奈的把江南搂在怀里，江南瘦成一把的小身子轻飘飘，这么长时间处下来，李漠北是越搂心里越难受。李漠北继续往窗外看星空，武盛越干位置越高，有钱惯了，让他退出来肯定不干。刘也军似乎也想走这个道，自己要使拦着肯定能行，但是刘也军会不会为此恨自己，毕竟像自己这样开始人生的生活，肯定不会过得有钱而且轻松。
李漠北把手在江南腰上捏了一下，换回来江南一声痛哼，李漠北听到后嘿嘿两声，用充满威胁的口气说到，〃小崽子，明天起，跟我去跑步，每天十条街。〃
＇8＇成年 3
江南早上受到李漠北非人的折磨，在街上连跑一个小时不休息，小命跑掉半条。李漠北晨训结束，精神气爽赶去上班，江南耷拉着肩膀跟在李漠北身后去上学，晃晃悠悠。如此一个月，江南开始适应运动强度，身体好一些，但是浑身疼得要命。
李漠北在门店里干了一多月杂活，人不多嘴，长得又干净，大家对他印象不错，于是李漠北被分到一个师傅，第一次摸到发动机。师傅也不大，叫赵树，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在这行干了八、九年。赵树刚好接手一辆车做保养，车开到大修期，所有活刚好差不多都能做一遍。赵树让李漠北在一旁先看，开始教他如何清洗发动机的缸内的积碳。赵树让李漠北把油箱排干，往里注入清洗剂，告诉李漠北，利用发动机本来系统的压力及循环网络，积炭会被清洗剂冲洗掉，随排放系统排出。
李漠北聪明，学什么都快，赵树教起来不费劲，加上李漠北力气不错，两个人干活比一个人轻松不少。赵树嘴快，特别喜欢唠嗑，一边干活，一边翻族谱，正翻到自己名字的来源，李漠北口袋嗡嗡一阵音乐欢鸣。李漠北伸手欲翻兜，看到满手油污，刚好经理过来视察，帮李漠北拿出手机，李漠北擦了手，直接把手机按死，引来周围诧异目光。
〃小李，怎么不接？〃领导微福的脸一笑，亲切无比。01年初手机还算奢侈品，李漠北手里的家伙是新款的蓝屏，三千多块，李漠北在他这儿实习一个月，才给不到四百块的生活费。
〃朋友的电话，昨天落我这儿。 〃李漠北觉着这手机跟他的主人一样讨厌，今早才发现口袋里揣着武盛的电话。估计是昨天喝酒的时候放错了，李漠北怕丢了随身揣着。因为只看过武盛接电话，撂电话时按过两个键，只会用这两个功能，不知道手机是可以关机的，结果电话一天响了好几次。
下班时间刚到，手机主人准时报道，李漠北把闹了一天的＇破＇东西扔给武盛，准备去找在学校自习的江南回家。
〃咋不接电话哪？〃武盛一边开着车慢慢跟着马路牙子上踱步的李漠北，一边看着有没有伟大的交警在附近巡逻。
李漠北瞥了武盛一眼，过到马路对面将右行改为左行，武盛没辙，开到前边找地停了车，追上李漠北。李漠北依旧走自己的，目不斜视，在武盛眼里就好像挺拔的小松树，四季常青，不足的就是刺多点。
长到半大的男孩子多少都有点虚荣心，哪怕是廉价的伪名牌，这些孩子也会有几件。但是李漠北不同，从上学开始，李漠北都是穿学校统一定做的校服，现在到了汽修公司，穿的也是洗干净的工服。实际上，在武盛看来，李漠北不需要任何名牌修饰自己，李漠北穿什么都好看。
武盛拦住要迈进江南学校的李漠北，把手机揣回李漠北兜里，又把手里的塑料提袋挂在李漠北手上。李漠北看看袋子里是手机的包装盒，明白过来，那个手机就是武盛送给他的。李漠北脸上浮出不是很高兴的神情，〃你有钱了是吧，别到我这烧。〃说着去掏手机，看到武盛青着脸，强忍火气的神情，手慢下来，口气软了点，〃你知道我从来不收别人的东西。〃
武盛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把冲到脑顶的怒气压下来，〃我是请你代管，啥时候着玩艺不响了，记得来看我最后一眼。〃说着，武盛转身往回走。
李漠北是头次被武盛给撅了，心里翻腾半天，等武盛走出老远了，喊了一嗓子，〃X，你总的说说怎么用吧。〃
江南做饭的时候，看着身旁这个看起来很像黑社会大块头围着他的小围裙颇有架势的颠勺，金黄的火苗在郭里转一圈，立刻出了爆香。江南看看自己小胳膊、小腿，跟武盛一比，顿觉一个多月攒的肌肉疼轻了不少，看来自己需要更多的功夫才能赶上这头熊。
武盛本来没把江南当回事，只要是李漠北的东西都是好的，就是李漠北身上生的虱子，武盛也主观的认为一定是在韩国整过容的。不过，两个人独处十分钟，武盛看出小狐狸的心思，心里冷笑数下，你想要哥，我想要弟，人只有一个，你个小豆芽一颗，拿什么跟我争。
李漠北没看到江南和武盛暗潮汹涌，颇不人道的对武盛的厨艺挑挑拣拣一番，香喷喷吃下三碗米饭。江南边吃边撇嘴，武盛厨艺比自己略胜一筹，自己差就差在颠勺那一招上。武盛知道李漠北对他一向口是心非，但是听到李漠北的话还是冒火，脸上总是青白交替，看得江南好比青皮红心大萝卜，那叫芯（心）里美。
李漠北有了电话，还是武盛付费，也不客气，直接给月余未见的田原打了电话。李漠北觉的武盛作为唯一个对自己所有原则可以破例的人，损失电话费，是他活该。李漠北打完电话，递给江南，问他有没有人要打，江南问上海能打吗？李漠北哼笑，你想打美国都行，又不是我拿钱。
江南拿着电话端详半天，跑到自己屋里关上门，李漠北撇撇嘴，合计刚才和田原的对话。田原跟他处了五六个月，算是关系比较长的那女朋友之一，最近大概是被武盛腻歪着了，常常想不起来她。李漠北和田原相识在马路上，一个勾搭，一个上钩，用田原的解释就是寂寞佳人遇到小色鬼，各投所好。田原虽然大李漠北快一轮，但是两个人特别对脾气，李漠北倒是希望两个人能够玩久一点。
江南电话很快打完，很平常样子的回到李漠北身旁，把电话还给李漠北。不知为什么，李漠北再看到江南，直觉里就是哪里不对劲。为了江南，李漠北第N次动用长眠的某个智能器官，把坐在身旁安静无比的江南搂过来，揉巴两下，果然，太空小狐狸装不下去，吧嗒吧嗒几下眼皮，扎到李漠北怀里。
〃大头，你给谁打电话。〃李漠北一直手按上江南的后背，希望能止住江南身体上越来越明显的颤动。
〃我妈。〃江南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e
〃怎么了，她说什么了是吧？〃李漠北最见不得别人哭，一听哭声自己也好想跟着别人委屈。
江南抓着李漠北腰的手使劲，李漠北感觉江南的指甲掐到自己了，有种刺痛。过了半晌，江南松了手，低着头摸了一把脸，把头顶顶在李漠北胸口上，平静了许多，〃我妈又结婚了。〃
李漠北沉着脸看了半天江南的后脑勺，突然笑出来，江南一愣，抬起头，对上李漠北笑呵呵的脸，不知哪里来的心酸，眼圈又红了。
〃大头，你妈结婚是好事。〃李漠北微笑着说。
江南嘴巴嘟起嘴，不知道李漠北葫芦里买着什么药。
〃你不是说你妈挣钱养你活得挺不容易吗？现在多个人挣钱养你，你妈不就容易多了。〃
江南眼睛里的湿气慢慢退回去，看着李漠北认真的合计半天，点点头。然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语气里还似有点不甘心，〃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李漠北呲了一声，把江南扒拉到一边，〃你能管好你自己就不错了，还管别人靠不靠得住。〃
江南又嘟起嘴，凑到李漠北身边，靠在李漠北胳膊上，李漠北甩甩胳膊，没甩掉。于是，两个人又开始新一轮粘人与反粘人拉锯战。
＇9＇成年 4
李漠北周末回到自己家，饭也没顾上吃，成功完成母亲交给的托幼任务把江南＇完好无损＇的交给母亲后，直奔田原家。李漠北上了公交，人不多，在车尾找了个位置，合计自己这就是穷折腾，从哪来还要回哪去。不过，李漠北始点上了车，却没能做到终点。
武盛接到李漠北手机打来的电话，讲话的是吴小丽，吴小丽叮铃铃的笑声从李漠北的手机里传出来，武盛一颗心差点没弹出来。武盛压下满心惊恐，回笑道，〃吴小姐，巧啊。〃
武盛赶到吴小丽的地界，带了不少车子，因为时间上来不及，所以没能在老板那请硬家伙，只在自己衣服里藏了一把。吴小丽不到四十，站在娱乐城门口，满身晶亮亮的华丽打扮，很衬身后的闪个没完的巨型霓虹灯。武盛带着几个贴身的人跟着吴小丽走进去，被领到一个豪华大包房，尽管屋内光线昏暗，武盛还是一下子就看到屋角蜷着的李漠北，一动不动的趴着，头上顶着粗黑的枪管。
吴小丽把武盛让道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