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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三秋兰by 流舒 (虐心+相爱的人不能天长地久+悲剧)-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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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惟见了,眼却一痛,像是雪天里乍见冰凌的反光,明亮却。。。。。。脆弱。 
      郎溪略一错愕,方缓缓道:〃大人难道忘了郎溪说过:郎溪来得不易,回去自也不易。〃说着,眸光似是无意的扫过之惟,他拍拍腰间隆起:〃咱家虽是靠这个出来的,但不知还能否靠得它回去。〃 

      君潋明白他说的是御赐的金牌,更明白他言下的变天之意,但奈何主意已定,心底只剩一片澄澈,当下也不再闪避:〃公公有话不妨直言。〃 
      郎溪只是一笑。 
      君潋于是也一笑:〃将死之人,公公也还不放心吗?〃 
      少年的手抽搐了一下,猛然确信了他打翻的竟真的是。。。。。。只觉一盆冷水终于当头泼下。却没料反握着他的手此时反竟是暖的,五指扣进他的指间,严丝合缝。他不由抬眼看那人,郎溪也在看那人,看到那人淡然的笑,都一怔忪,两个天差地别的人竟同时都想到了。。。。。。出岫的清云。 

      郎溪终于开口:〃好,大人既这么说了,郎溪无法不答。反正郎溪今日话已说多,也不在乎再多这一两句:世易时移,片刻虽短却未必不值得珍惜,要知翻云覆雨往往也不过是转瞬间事。〃 

      无澜的心湖终于风过波生,君潋眸光一荡,忍不住问:〃他。。。。。。当真。。。。。。?〃 
      〃这话郎溪本不当答。〃话虽这样说,郎溪还是点了点头,〃今早的密报:大将军王兵马异动,三千前锋已近京郊潞河驿。〃 
      父王?!无端的,之惟想起了那夜的花红似火,仿佛末路的决绝燃烧。 
      终于来了啊,果如所料对那人的一言一行,向来都不必思量,便自难忘那一片至情至性。只是乍得证实,心尖处还是不禁一阵揪痛,恍惚还是那第一次,灵肉交融,缠绵中忽听那人说那一字,一字天打雷劈万劫不复,痛到粉身碎骨,却又每个碎片都名曰。。。。。。幸福。一念触动,思绪泉涌,十一载缱绻光阴汇入万流入海,无数聚散离合后终归的波澜不兴。想至此,君潋轻轻一笑,心中悲喜纠葛早成一片汪洋无波,乃从容言道:〃公公此番厚意,君潋铭感五内,此生无以为报。〃 

      〃大人。。。。。。〃 
      君潋淡定一笑,阻他话语:〃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无论长久片刻。〃 
      先生!二字哽在喉头,怎么也出不了声,之惟只觉空气凝滞,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郎溪却摇头:〃大人的话是圣人说的,郎溪驳不了。但郎溪也有句话,是听活人说的,也觉不乏道理:莲叶素心真,行泯不染尘。露珠作白玉,何故也欺人?〃 
      浅浅的光流动在君潋眼中,反更显那沧海宁静。 
      看着看着,郎溪慢慢收起了笑容:〃大人,这世上没有绝对干净的东西。就连那些世称高洁的莲花,根子不也还是扎在泥里?大人是没见过污泥里的那些东西,郎溪却是见过的。但我们谁又能否定了:那些花盛开一天便是一天的美好啊?〃 

      花落花开终有时,总赖东君主。君潋在心里一笑,却没有说。何须解释呢?也不要人懂:有些花只能是并肩笑看,有些花只合是暗夜盛开,有些花拿一生一世未必能求得一绽,有些花历尽沧海桑田却依然笑容不改如同暗香浮动中的私语,如同明月清辉下的思念,如同此刻无忧无喜的心怀,心怀深处的笑意沉湎。。。。。。样样都只自开谢弹指一生,刹那芳华,何须。。。。。。他人解?只寥回一句:〃公公今日果然说得太多,也太久。〃 

      郎溪轻哼了一声:〃大约是郎溪不用着急回去复旨,时间充裕的缘故。〃目光缓缓转向当场唯一将焦急写在脸上的人,〃现是成王爷摄政,把着禁宫,郎溪是出得来回不去。〃 

      一语点醒梦中人,之惟忙松开手,十指相离:指根、指腹、指尖。。。。。。流逝的暖,可能再挽住一生相伴?握紧了拳,将那一点温存放在掌心,收紧,再收紧!他掉头便往外跑。 

      〃世子!〃那一贯温和的声音怎也可以如此撕裂春风? 
      停步,却不因这声呼唤,之惟看向郎溪:〃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郎溪坦然直视:〃因为每位爷将来都可能是郎溪的主子。〃 
      之惟恍然颔首,然后转眸望向他身边的人:〃先生,等我。〃一滴灼热的东西疏忽滑出眼眶,〃你答应过的。〃不等回答,便飞奔了出去。 
      风中谁的叹息,他只当没有听见,只愿只望只求,掌心中当真能把握住什么,不管用什么方式。。。。。。 
      没想到刚出大门便撞见了要找的人,他抬眸乍见那清冷容颜,竟觉一阵亲切欣喜,一声不该不当的称呼就这样脱口而出:〃父王!〃 
      被叫的人眉棱一搐:〃。。。。。。你叫我什么?〃 
      之惟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叫出了什么,一怔之下,下意识的后退,却被人一把拉住:〃你方才叫我什么?。。。。。。惟儿。。。。。。〃 
      是的,我叫你父王了,隔了整整八年,我又叫了你父王可我,想叫的真是你吗?我也不知道呢。我不知道曾经坚信的东西是否还能够依靠,也不知道此时还有什么事情是有意义的,就像这一声父王,当真还能揪痛谁的心,还能用来去维系这世间最后的暖吗?之惟有着刹那的恍惚,想笑,眼泪却比笑容更迅速的占据了整个脸庞。泪眼模糊中,是谁的大手抚摩着他发:是总装严肃却其实爱笑的那个,还是总想作微笑却仍觉威严的那个?是不时拥抱怀中温暖的,还是偶尔触抚却温存永系的?近切又辽远,都是抓不住的吧,只知道心灵深处惟有一处是暖的是软的是真的,从第一次的笑如春风,从此一生不同。。。。。。想着,他猛然挣脱了拉他的手,扑通跪地:〃请您救救先生,父王!〃 

      竟是交换吗?这一声久违的称呼。成王看着亲生儿子,面上已恢复了平静:〃我知道了不用那么大声。〃 自75由786自0892在
      他一愣。成王已一挥手,几个亲卫走上前来。成王道:〃你们照顾着世子。〃说着便走进院内。 
      一个亲卫前来扶起之惟,轻声道:〃五爷,您起吧。〃 
      他这才恍惚记起自己在成王那边应排行第五,这是七岁以前听惯了的称呼,此时再被叫起,却让他打了一个激灵:自己到底是哪一头的? 
      终于无计相回避。 
      能够这样称呼,想必是成王心腹了,于是他看向那亲卫:〃父王当真能救先生吗?〃 
      那亲卫听他问得诚挚,又见方才一番父子相认的动容,也就不隐瞒,低声回道:〃五爷您放心,现今宫里乃是王爷说了算。〃 
      〃那。。。。。。祖皇呢?〃 
      声音更低:〃不瞒五爷,皇上方才又昏迷了。已经好几天了,皇上都是醒一阵昏一阵的。〃 
      午后的阳光明明很好,照在身上,之惟却一劲的发冷,想起那高墙深锁的紫禁,也想起城墙厚实的京师,更想起那围城外的人。心跳紧催,他忙又问:〃那可有城外的消息呢?〃 

      〃兰王前锋即将兵临城下。〃 
      再深的意思是谁都懂的,那亲卫见之惟色变,只当他是年少害怕,忙安慰道:〃五爷您不用担心,现下您和王爷一处是最安全不过的。先前王爷还曾担心您别陷在兰王府里,一听说您在此地,虽也着急赶来,面上却看得出来是放心多了。〃 

      陷在兰王府?有谁形容〃家〃是用〃陷〃的?之惟咬着下唇,却是明白的,从来都明白:天下之大,却无他容身之所。真当他天真懵懂一无所知吗?是什么时候,他早成了双方牵制的棋子?!只是一丝侥幸一丝迷惑:谁是黑谁是白,他又染了哪一色?不想问不想管,幸好、反正、毕竟他还有此间一方宁静,柔和的春光会在南窗下勾勒出世间最美的图画。有这一点,他就足够了。可面对这环环相套的围城,此方静谧又〃陷〃在了哪一局呢?忽然有些意识到这最小的一格对于其外二城,居然意味着。。。。。。 

      抬眼正见郎溪不慌不忙的走出来,空着手,见了他,施了个礼,微微一笑:〃成王爷正和君大人说话呢。世子,郎溪这就告辞了。〃说罢便去远了。 
      之惟更觉脑海翻滚。只听那本和他说话的亲卫正与另一亲卫交头接耳:〃就剩王爷一人在里头,没事吧?〃 
      〃有事?能有什么事?整个宅邸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下,况且君潋那个柔弱。。。。。。〃 
      〃你是不知道,上回。。。。。。那个君。。。。。。咳,不说了,真丢脸,使了半辈子的剑,竟然栽在个书生手上。〃 
      〃你就别瞎操心了,咱照看五爷要紧。要不。。。。。。再往里头走走?万一王爷召唤也听得见些。〃 
      却不料听话者心中一石激起千层浪,之惟猛的盯住那说话的人,猛的想通了什么:那花开如焰的夜晚,那晚最艳最热的桃花朵朵。。。。。。已分不清染上心头的究竟是谁的血,只觉〃啪〃的一声中,心弦已被绷断。。。。。。 


      虽第一次来,成王走进那岑寂院落,却无意外,仿佛早知道这里应当是怎样花木扶疏清水雅然,就像一直清楚那个孩子应当会眷恋什么。只在庭中遇见两手空空的郎溪的时候,他才挑了下眉。 

      郎溪行礼:〃王爷既来了,郎溪就告退了。〃 
      〃唔。〃成王看向他的空手。 
      郎溪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自己该回什么,然而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又施了一礼:〃王爷若没吩咐,郎溪便回宫了。〃见成王点头,便往外退。出门的时候,却忍不住回头望去:居然真没说呢!原本盘算的两面逢缘会不会就此落得两边碰壁?呵呵。。。。。。想着,这位八面玲珑的人物竟然笑得清澈:郎溪这辈子不会都栽在荷花上吧? 

      而与此同时,成王在芙蓉池边见到了要见的人。 
      〃王爷。〃君潋恭身行礼,并无局促。一池新碧在他身旁潋滟生光,更衬那白衣如雪不染点尘。 
      成王点个头算是受了,上下打量于他,目光陡然一跳:〃你。。。。。。〃 
      君潋见他紧盯着自己手中的玉杯,微微一笑:〃王爷见谅,杯子只有一个,请恕微臣礼数不周独饮在先。〃说着,翻转杯口:玉光浮动,却不见酒光。 
      成王哪知先前纠葛,而郎溪方才也未点破毒酒已泼,只道自己已来晚了一步,心中不知失落气恼,竟然冷笑出声:〃到了这个时候,居然保的还是他!〃 
      只听君潋淡淡道:〃王爷指的是。。。。。。〃 
      他会不清楚?成王暗里一哂,面上却已冷静了许多。自知方才已是失言,但成王毕竟是何等人物,并不拘泥,话既落地,索性便要听声凝视于面前人,他眉峰一凛:〃你心中定是在笑话本王吧?〃 

      〃微臣不敢。〃 
      〃不敢?你有何不敢?御酒既饮,你对皇上是忠,对老九是义,自古忠义难得两全,你却一人尽占。〃语中竟有些咄咄逼人,要知皇家气度原就讲究深沉内敛,而成王更以冷峻闻名,如今这字字诛心,是因压抑太久,还是因已确信眼前是个〃死人〃?只听他又道:〃值此波谲云诡之际,真还有谁能比你更有资格嗤笑这天家暗涌?〃轻笑中却掷出一记惊雷,〃你遵旨而行当得起个纯字,只是这圣旨可又当得起个正字?〃 

      君潋原本敛眉凝听,闻言不由抬眸,正瞥见成王眸光闪闪,其内竟有丝无奈感慨之意,恍然明白几分,却只淡然道:〃王爷,这些话,您不该对臣下说。〃 
      〃臣下?〃成王冷笑,〃谁若只将你当成一介臣下,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王爷此言微臣更不敢当。〃 
      成王摇头,居然依着阑干坐下了,面上仍是冷笑,语调却略低沉:〃比这重得多的你都当得起,本王不过一句话你有什么不能当的?〃目光投向那玉杯,〃就像此杯虽小,里面盛的却不小啊社稷天下,也许就在这一杯倾覆。。。。。。〃 

      却不料〃王爷错了。〃 
      成王移眸,看见君潋温煦微笑:〃王爷,微臣可以也坐下吗?〃 
      他首肯。君潋便就近在阑干旁坐了,宁定望他:〃王爷方才所言的确是抬举君潋了:君潋入朝十一载尚无丝毫建树,又怎敢指望这一时之间撼动全局?说到底,君潋不过是一个臣子,君为天,为臣的只道顺天而行,至于结果,从来就不是微臣能想能求的。〃 

      微风习习,送来淡淡花木清香,成王于风中望那容颜平和目光诚恳,心中蓦然一荡,有些东西忽然莫名的想要知道:〃你这臣子之道倒是行得好。那你可曾想过,你将以怎样的臣子之名传世弄臣、佞臣、幸臣。。。。。。?〃 

      风行水上,吹皱凝碧池水,一圈圈涟漪脉脉滑过莲茎挺直的胸膛。君潋素白的衣袖飘起,轻却不浮,逸而不浪。他脸上掠过抹不经心的笑:〃君潋早就没什么名声可在乎了。千秋令名,只望他得。〃 

      说着,胸口一阵起伏,不肯失礼的以袖掩口,才轻轻的咳了两声。 
      千秋令名,只望他得。要何等深情方能说出此言?书生本色,舍生取义或曰不足为奇,然这名节二字千年之下却有几人能真正放开?心中有羡有叹更有疑,成王的声音又沉重些:〃你当真只当这一杯酒就只为成全一个名声而已?〃 

      君潋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反正生死已定,此时也就不再回避,漫漫言道:〃帝王心术,本就不是为臣者能猜该猜的。王爷有王爷的怀疑,君潋也有君潋的冀望,但终究都是天命最高无可违抗。〃那神情似惘似倦似叹,却终化了清风一笑,坦坦荡荡:〃况王爷方才一出口不就说是‘保'吗?何为‘保',为何‘保',相信王爷比君潋更加清楚。如此,成败得失,王爷还有何不能确信?而这一杯酒究竟要成全又能成全什么,王爷还需君潋再多言吗?〃 

      〃你倒看得透彻。〃成王神色缓和下来,〃倒显得本王小气了。也是,本就是一争高下时刻,我与你计较些什么?〃 
      〃王爷又高抬君潋了:您不是在与我计较,而是在和皇上计较呢。〃君潋笑。 
      成王望了他眼,竟也笑了:〃说得不错。人都道‘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本王见的却是反的:一群作哥哥的倒是自幼就要跟小弟弟争宠。就是到现在,父皇竟也还是对他最上心啊。〃语中隐约透出些怅惘,〃不过,老九那小子,倒也真是从小就招人疼。。。。。。〃说着看向君潋,〃若不是有你,今日本王与他大约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形吧?〃 

      君潋喉结滚了滚,眸中星芒闪动。 
      〃你不要问。本王是不会给你任何承诺的,即使皇上都在这杯酒里给了你。〃成王明白他的心思,脸上却已恢复了寒月之色,目如点漆,熠熠生光,〃不是我存心要让你去得不安,就是老九,他现在又能对你保证什么吗?〃 

      君潋的目光移向了身旁的水波,淡淡静静:未到花开的时节,满池新绿也有着一丝寂寞。风拂过来,亭亭如盖的叶片便随着清风一浪迭一浪的往池塘那岸涌,这岸就越发显得空寂了。成王却见他在这时轻轻绽出抹笑来:〃王爷说得对,君潋并不敢奢求太多。一切都是君潋自己选的,君潋从不怨,亦不悔。〃 

      〃那。。。。。。可有不甘?〃问句脱口,成王不意自己又一次失态。 
      君潋仍是笑笑的,却肯定的点了点头:〃有。〃 
      成王没想到。 
      只听君潋还是笑笑的说道:〃今天是三月十九吧?只差一天呢,离得也太近了。。。。。。〃 
      成王自也听不懂,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绿叶拨开后的水面上,竟有一朵小小的白色的睡莲在那笑容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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