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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世界支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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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他正叹息着,谢庆放下筷子,擦擦嘴,一把把他拉了过去。
  安臻还没回过神就被吻住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动作,安臻闭上眼,抱住谢庆的肩开始回应。两个人的舌头纠缠了一会,谢庆退开,用鼻尖蹭蹭安臻的脸颊,低声说:「其实最饿的不是胃啊……」
  他拉了安臻的手,探向自己的下身,邪恶地一笑。
  安臻挑眉,手下动了动,谢庆呻吟一声,说:「你这个恶魔。」
  两个人是怎么到床上的,两个人都不清楚了,只有衣服一路丢了一地,互相摩擦着,谢庆把安臻压在身下的时候,双方的欲望都火热得不得了。
  「安臻……」谢庆呢喃着亲吻安臻的脖子,手揉捏着他的乳尖,安臻急促地喘息一声,抬起腿贴住谢庆的腰。
  谢庆明显被他的这个动作弄得更加兴奋,手上的力气加大,揉捏爱抚着,滑到安臻大腿内侧,流连忘返,眞是爱不释手。
  安臻被他撩拨得气息不稳,可他还摸来摸去不入正题,安臻伸手握住谢庆的下身,套弄几下,沙哑地说:「定力很好啊。」
  谢庆双手撑在他身侧,粗喘几声,然后抬手在床头摸到润滑剂,倒在手上就往安臻身下探去。湿润冰凉的感觉让安臻颤抖几下,谢庆安抚式的亲吻他的发际,手指在他身体里开拓抽动。
  「天,好紧。」又紧又热,好销魂。
  安臻被他说得侧过脸,谢庆知道他不好意思了。谢庆低笑着,咬住他通红的耳朵,说:「我进去了。」说完,没等安臻回应,一挺身就冲了进去。
  安臻软软地哼了一声,听得谢庆骨头都酥了。
  谢庆一直都很激动,力气用得很大,安臻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觉得他要把自己顶坏了,安臻紧紧咬住下唇,不想求饶,但是实在太刺激了。
  「嗯……慢点……」安臻终于忍不住抵住谢庆的胸膛,谢庆停下来,安臻大口呼吸几下,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谢庆已经抱着他坐起来。
  「啊!」
  还没等安臻做好准备,谢庆就自下而上地顶弄起来。安臻的腰都软了,只能靠在谢庆身上,任由他动作。
  翻来覆去不知道多少次,谢庆才彻底放过他。安臻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感觉谢庆正在帮他清理擦拭。觉得身后干净了之后,他拉住谢庆的手臂,把他拉到身旁,抱住他。
  谢庆楞了楞,然后笑了,也抱住安臻。
  没有什么比做爱之后的相拥更美妙了。体温交换,气息交缠,甜美得让人感动。
  但前提是如果某人不说奇怪的话。
  谢庆看着安臻脸颊上的红润,啵地亲了一口,说:「淡淡的就很漂亮~」
  ……安臻翻了个身,把背对着他。
  眞是懒得理。
  安臻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幸亏是周末。他起来,看见谢庆在收拾他的行李。
  「小臻臻,这些都是给你的!」他献宝一样地指着地上的一堆东西。
  安臻的眼皮跳了跳。说是送给他的,其实,都是他自己喜欢的东西吧。那些奇形怪状的树根以及牛眼长舌头的娃娃家里还少吗?
  安臻无言地把东西收起来,把他认为还在正常范围内的摆在柜子上,实在太奇怪的就让它们淹没在阴暗的角落里吧。
  弄好之后,安臻终于还是问出心中的疑虑:「你……以后工作怎么办?」
  谢庆笑笑,拉过他,跟他紧紧贴着坐在沙发,说:「这次我回杂志社,主要是参加一个探索活动,我决定以后做个自由摄影人,夏姐愿意帮我联络杂志,我自由供稿。我空窗了这几年,实在是想自由地拍自己想拍的东西,而且……」他顿了顿,握住安臻的手,「我也想留出时间跟你在一起。」
  安臻垂下眼。
  谢庆靠近他,说:「不会再有犹豫了,前段时间的事我很抱歉,但请你相信我。」
  安臻抬起头,看着谢庆,说:「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看着安臻的眼睛,谢庆几乎要醉了。这么好的人,自己是多么幸运。
  失去又得到,如果还不懂得珍惜就是世界上最蠢的人了。
  「安臻,我一直有个疑惑。」谢庆忍不住说道。
  「嗯?」安臻睁大眼。
  「为什么……呃,我指,你为什么会看上我?」这个问题果然有点怪怪的,谢庆挺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安臻抿抿唇,说:「秘密。」
  谢庆石化。
  「告诉我嘛,小臻臻!」
  安臻扭过头。
  「小臻臻~」
  「去把头发剪剪吧,野人。」
  谢庆再次石化。
  把谢庆踢出去剪头发,安臻揉揉揉腰,坐在沙发里,打开电视机,电视里年轻漂亮的女孩嘟着嘴唇做唇膏的广告:「淡淡的就很漂亮~」
  安臻嘴角抽动一下,换了台。
  为什么会看上他?其实理由很简单,不过是被感动了而已。
  当初以为小言死后,他的爱人会消沉不起,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嬉皮笑脸说着古怪笑话的人就是小言信中提到的爱人。
  这个人花了多么大的力气才重新振作起来,然后以这种开朗的姿态继续生活下去。虽然不是所有的细节都完美,可以在他的生活方式中找到他受伤的痕迹,可是这个人还是很认眞地想站起来。
  或许是骨子里某种情结作祟,安臻忍不住想帮他一把,把压在他脊梁上的东西抬起来,让他直起身体,跟自己一起看看高处的世界。
  因为高处的世界实在太美妙了,想找个人一起陪他看,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如果陪他的人是谢庆的话,谢庆一定能体会到他的心情的。
  那么努力的人,一定会很珍惜美丽的风景的。
  安臻突然觉得兴致勃勃,对今后的生活充满期待。他想到了夏景言,心情有些复杂,最后终于还是化作了感激。或许夏景言与谢庆曾经有过生生世世的诺言,但这一世出了差错,他愿意去弥补谢庆的人生。
  下一辈子把谢庆还给你,但现在请让我陪着他。
  安臻许着这样的愿望,大门再次打开,剪了个平头的谢庆走进来,摸摸自己的头顶,讪笑着说:「剪得太短了点啊。」
  安臻看着出门前后形象反差过大的谢庆,突然笑了出来。
  番外——天有眞意
  下起了雨,安臻没有带伞,只好拿着包举在头顶上挡着。
  他连走带跑,可雨越下越大,没有办法,只好到路边的一个屋檐下躲雨。安臻站在屋檐下,夹着包,不停地看表。雨似乎一时半会停不了,他无聊地四处看看,发现身边蹲着一个人。
  那个人不停地抓头,嘴里碎碎念:「打不打电话呢?啊啊啊,眞丢人啊。」
  安臻心想,这人有毛病吧。
  「这位大哥,把你手机借我用用吧?」那个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冲着安臻笑。
  安臻瞪着他。
  「啊,还是算了,绝对不能屈服。」那个人又抓抓头,然后哭丧着脸,对安臻说,「那大哥,能不能借我点钱。」
  说完,安臻听到诡异的「咕咕咕」的声音。
  那个人捂着肚子,安臻继续瞪着他,两个人相顾无言。
  安臻终于还是慢慢地拿出皮夹,从里面拣出一张纸币,递给那个人,问:「够吗?」
  那个人接下,说:「够够,我只是想吃碗面,大哥,你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以后还你。」
  安臻摆摆手,看一眼雨小了些,说:「我先走了。」就冲进雨里回家。
  几天之后,安臻在回家途中,突然被一个人拦住。
  安臻以为是抢劫。结果那个人双手奉上一张钱,笑容灿烂,露出一口白牙。
  「还你钱,谢谢你。」
  安臻这才缓慢地想起他是谁。
  再后来,安臻去一家面馆,点单的时候,服务生突然冲他一笑,跟他打招呼说:「嗨,又见到你了,大恩人。」
  这就是安臻与夏景言相识的过程,其实挺简单的,大概是安臻去吃面吃得多了,于是他跟这个还带着孩子气的青年熟识了起来。
  每次去吃面的时候,夏景言也会摸鱼坐在他对面,唠唠叨叨地说些有的没的,安臻只是静静地听。渐渐的,安臻也知道了些夏景言家里的情况。比如他是负气离家出走的啊,比如他初到这个城市本来想找工作,但是又被人骗走了钱财啦。
  但是为了什么负气,他没说。
  反正两个人就这么熟悉起来,安臻知道了他其实是学文史类的,实在没办法,人生地不熟才在面馆打工,就暗暗记下。
  再后来,安臻帮夏景言在书店找了个工作,夏景言千恩万谢,安臻说不用,但他还是买了些礼物去安臻家里拜访道谢了。
  自那以后,安臻的父母也很喜欢这个孩子,常叫安臻带他回来玩。
  现在想起来,常常爽朗笑着的夏景言眞的很少人不喜欢,连冷淡的安臻也觉得跟他在一起似乎天天都是晴朗的日子。
  而夏景言确实很努力,更是让人无法挑剔,同时也让安臻觉得帮助这个人,有价値,而且很开心。直到有一天,夏景言告诉安臻,他是个同性恋,因为跟家里人出柜,被家人不理解,所以才离家出走。
  ……即使安臻一向很淡定,还是没忍住,给了个「O」的嘴型。
  同性恋是个什么概念,安臻还是知道的,同时对这个开朗又倔强的青年又有了新的认识:要背负多大的压力才能去跟家里人坦白。
  后来夏景言到了一家图书公司工作,收入虽然高了,但是不提供宿舍,夏景言到处找房子,安臻跟家里商量了一下,把家里的一间客房租给他。
  夏景言更是说不出的感激。
  可安臻说,离家在外,能帮则帮。
  有时候人与人的交往就是这样,从陌生人,到朋友,这份信任値得珍惜。
  后来,夏景言发展得越来越好,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期待。他找安臻谈了很久,关于未来关于希望,安臻静静地听,觉得有些羡慕,这个人有着这么蓬勃的生机,而自己常常觉得生活很无聊。
  安臻突然想到,也许就是因为夏景言跟自己这么不一样,所以安臻才特别喜欢亲近他。
  那是跟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而自己竟然也能从他那里感觉到阳光与热情,眞是太奇妙了。
  夏景言最后还是离开了这个城市,为了更加美好的未来。
  但他们之间仍保持着书信的联系,安臻知道了他找到了新的工作,然后知道了他恋爱了。多好啊,能拥有一个可以跟自己一起看世界的人。
  安臻眞心地为夏景言感到高兴。
  直到,那一天,安臻接到电话,夏景语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
  而那个开朗而阳光的人永远沉睡在雪山上了。
  时间还是匆匆地流逝,安臻仍旧那么生活着,平静温呑,那次他从美国回来,接到了那张太过无聊的名片。
  「哈哈,幸会幸会。」那个人笑得有些白痴。
  他叫谢庆。
  是什么时候发现谢庆就是谢一眠的呢,大概就是那句「小臻臻」。几乎没人会这么叫他,除了那个开朗的夏景言。而且谢庆会摄影,起了疑心的话,查查就出来了。
  然后安臻看谢庆的眼光就变了,原来这就是小言深爱的人。渐渐地目光追随着,便看出了那个人的伤心,那个人的寂寞,以及那个人的努力。
  于是便被感动了。
  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谢庆有些像夏景言,但久了发现完全不像,夏景言再怎么爱笑也不会把那么冷的笑话挂在嘴边……
  眞是的,想想都觉得冷。
  但就是这么冷的笑话,居然现在也会觉得喜欢。
  「小臻臻……」身边的人蹭过来,抱住安臻的腰,像大狗一样蹭了蹭,然后咂咂嘴,睡得香甜。
  安臻睁开眼,觉得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着小言。
  他看看身边的人,突然觉得他遇上小言,小言遇上谢庆,谢庆再遇上他,眞是奇妙的缘分。
  现在他们相守在一起,冥冥之中,天有眞意。
  番外——新的生活
  谢一眠和谢庆是一个人。
  为什么他有两个名字,还要从他出生的时候说起。
  谢庆这个名字是谢爸爸起的,谢爸爸单纯觉得有了儿子是件値得庆贺的事,而且谢爸爸是个懒人,就说孩子就叫谢庆吧。
  可爷爷不这么认为,他当时就怒了,说怎么能起这么俗的名字呢,结果他想啊想,想孙子的名字,想了好几个月,大家叫谢庆谢庆的都叫惯了,他突然一拍桌子,说:「人生如大梦一场,百年仿佛一夜入眠,就叫谢一眠吧!」
  谁敢违背爷爷的意思啊,于是谢庆又改成谢一眠了。可大家叫习惯了,于是孩子的小名还是叫小庆庆好了。
  谢一眠同学一直都是个好同学,学习认眞,性格随和。后来他发现了自己对摄影的浓厚兴趣,便一心去搞摄影了。
  谁也没想到一直以来中规中矩的谢一眠会端起照相机,摇身一变,变成个跟艺术沾边的摄影师。
  但其实从他拍的照片上来看,他隐藏的那些热情还有张狂全被他用镜头框起来了。
  放下照相机,他还是温和的,而拿起照相机,他就变身。
  由此可见,谢一眠同学是个闷骚的同学。
  谢一眠摄影出师之后,去了一家杂志社工作,拍摄人文地理,然后他遇上了同事夏景言。他们被分配在同一个栏目合作。然后就如所有小说里写的那样,热烈而美好的爱情在花开的那一季发生,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夏景言也是个男的。
  这一点跟大部分家庭一样在谢家引发了巨大的家庭风波。
  不过谢一眠与夏景言没有退却,就在两人的感情稳定发展,事业蒸蒸日上,家庭战争也取得了初步的进步之时,一次去西部的工作,雪山上忘情的采风,谢一眠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爱人。
  那个时候谢一眠被救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才发现自己被深深地爱着,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厚地被爱着。可那个爱他的人却不在了。
  他闭上眼,觉得世界崩溃了。
  出院之后,谢一眠把杂志社的工作辞了,即使依然热爱着摄影,但他觉得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家里人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谢家人都害怕刺激谢一眠,但谢一眠觉得这是多此一举,他不会怎么样的。即使伤心痛苦还是要生活下去,因为现在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生命了,他还要替夏景言多看看这个世界。
  他知道要振作,知道要向前看,可是心底最深处依然难受得像要支撑不住。
  他决定换一个环境,寻求一个新的开始。
  家人没有阻拦他,因为谢一眠即使表面上很正常,但是,依旧迅速地在憔悴。家人的支持让谢一眠感激,他背着行李,如同以往每一次一样出门,但这次却不是为了采风,而是为了新生。
  夏景言生前总是提到一个城市,他说那个城市景色不错,说那里有很好的人。于是谢一眠就去了那里,同时改名叫谢庆,一是暂时不想再和以前的摄影界有什么瓜葛,二是果然人生如大梦一场,也该是清醒的时候了。
  谢庆在新的城市找了房子,刚好楼下的花店转让,他就接了下来,悠闲地当个花店的老板也挺不错。因为房子的原因,跟一个叫杨简的帅哥结识,刚好他也是个gay,于是被他带进圈子,生活渐渐丰富起来。
  但是即使是新认识的朋友也发现了谢庆的不对劲,纷纷劝他开朗一点。
  谢庆楞了,他明明很努力地开始生活了,难道他还不够开朗吗?
  再次声明,谢庆同学是个好同学,于是他努力反省了自己,翻开夏景言曾经给他的一本笑话集,夏景言说:「你应该多培养一下幽默细胞。」
  于是谢庆就想,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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