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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清康乾盛世-第40章

小说: 清康乾盛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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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祖不愧为时代的伟大人物。他远见卓识,超凡脱俗,英明决策,坚决地维护了国家的统一与完整。如属庸人执政,迁就诸臣的畏难和短见,放弃西藏,其结果,不惟西藏割裂出去,就连准噶尔所据有的领地——新疆、青海也无法保全。至雍正、乾隆前期,准噶尔继续为乱,就是明证。质言之,没有这次驱准保藏的胜利,也就没有后来雍乾两朝对准噶尔的最后胜利!从这个意义上说,圣祖对西藏的用兵实属开创,把西藏带入到由他开创的“盛世”时代,即西藏与国家命运一体的新阶段。    
    以上,仅就此次军事行动的后果而言的。战后,朝廷对西藏初步建立的直接的行政管辖制度,一改历代的传统做法,也具有开创的意义。首先,派驻军队。据抚远大将军允的提请,在拉萨留驻扎萨克蒙古兵500人、额驸阿宝所部500人、察哈尔兵500人、云南兵300人、四川兵1200人,共3000人。后调整,总数为3500人,委任策旺诺尔布总统管辖。其次,向忠诚于清朝的当地重要人物授予职衔,他们是:罕布地方的第巴阿尔布巴、阿里地方的第巴康济鼐授为贝子,授第巴隆布奈为辅国公。《清圣祖实录》,卷291,11~12页。把西藏上层人物纳入到朝廷命官的序列,加速了西藏与中央的一体化进程。在此之前,西藏由第巴掌管全藏政务,易形成专权擅政的局面。而今,朝廷采取分权分治而一统于中央的做法:命贝子康济鼐掌前藏地区,颇罗鼐以抗击准噶尔的军功,封为扎萨克一等台吉,命掌后藏地区。《圣武记》,卷5,《国朝抚绥西藏记上》,参见《康雍乾经营与开发北疆》。初步改善了西藏地方政府的建置体制,直接置于中央的严格控制之下。这一体制,在雍乾两朝得到了进一步加强,进而完善。而圣祖首开创制之功,功在中国大一统和中华民族的凝聚。    
    康熙朝驱准保藏,是为“盛世”高奏的一曲凯歌,换言之,它把“盛世”的光辉辐射到中国遥远的西南边陲,再次表明圣祖开创的“盛世”所达到的时代高度和广度,实为“古未有也”《清圣祖实录》,卷290,16页。。    
    准噶尔的问题,在康熙朝两度掀起了巨大波澜,皆得以平息,但只是暂告一段。圣祖在他的有生之年,完成了他应负有的历史使命,无愧于时代与历史的委托,其未竟之业,对准噶尔问题的最后解决,则留给了他的后继者——雍正和乾隆来完成。他们续写的历史新篇章,将在后面给予评述。


第五部分雍正承前启后(1)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一月十三日,圣祖在他的寝宫,安然地闭上了双眼,溘然长逝。享年69岁。    
    他留下一份长篇“遗诏”,历数他一生的业绩和追求,这就是:“欲致海宇升平,人民乐业,孜孜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遑,未尝少懈。”他“数十年来,殚心竭力,有如一日,此岂仅‘劳苦’二字所能该(概)括耶!”这几段自评的话,可以说,是他一生的真实写照。他计算自黄帝甲子,迄至他之终,共4350余年,历301帝,如他“在位之久者甚少”。《尚书·洪范》所载人有“五福”,即寿、富、康宁、攸好德、考终命,他皆占全,论寿已到天年始终,而“富有四海,子孙百五十余人,天下安乐,朕之福亦云厚矣。即或有不虞,心亦泰然。”因此,“今虽以寿终,朕亦愉悦。”《清圣祖实录》,卷300,7~11页。    
    在我们看来,圣祖在半个多世纪里以其毕生的精力,把一个纷乱而残破的中国引向大治,真正开创了一个空前统一、政治稳定、经济繁荣的新时代。他创造了封建社会发展的一个奇迹。他把封建政治及其治国之道发挥到了极致;作为帝王,他的品德修养达到高度境界,他的学问博大精深,学贯古今,兼及西方,超越前人,而集历代明君之大成,堪为帝王之典范。圣祖的“遗诏”,不事夸矜地看待自己的一生,死而无憾,身后亦无可疑虑之事,却是愉快地告别人生,回到“天国”去了。    
    按照他的遗嘱,“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清圣祖实录》,卷300,11页。    
    这位新皇帝,就是清世宗,因其年号又习称雍正皇帝。    
    他生于康熙十七年(1678年)十月三日,排行第四。其父圣祖去世时,他已是45岁的中年人。在人生中,这个年龄,是最佳时期。他之得位,为圣祖生前亲口指定。他即位后所有作为,都证明圣祖对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尽管圣祖生前选定皇太子反反复复,几度废立,晚年为此伤透了脑筋,毕竟在离世前的关键时刻,做出了历史性的抉择。史学界批评圣祖晚年在选任“接班人”的问题上处理不当。此言亦过。圣祖有子35人,他在位年久,诸皇子都已长大成人,进入青年或中年,为长的一些皇子无不窥视皇位,其斗争很激烈;他们的老师、内外亲属、心腹重臣都或多或少介入对未来皇位的明争暗斗。圣祖处于包围之中,经受各种阴谋诡计甚至圈套的诱惑。他对皇太子废立不定,实则也多少反映了受这种诱惑的影响而陷入迷茫之中。当然,主要的还是出于极端慎重,必把他开创的事业交给他所信赖的人。圣祖生前,有一次,曾对诸大臣说:“朕万年后,必择一坚固可托之人,与尔等做主,令尔等永享太平。”《清世宗实录》,卷1,3页。他发现指定的“接班人”——皇太子不足担当大事,便不惜废掉!他用意深远,难免反反复复,废立不定,这其中的苦衷,我们应当给予理解。最后,他终于选定了第四子胤禛。历史已经证明,胤禛没有辜负乃父的重托,他全面继承了乃父的未竟事业,乘其余烈,把世祖——圣祖开创的伟大事业推向前进。胤禛就是“一坚固可托之人”。这足以使圣祖在天之灵感到欣慰。    
    史学界长期争论雍正“夺嫡”之说,闹得沸沸扬扬,迄今,尚未平息。其实,这并不重要。对于史家来说,只能接受历史给予的既成事实,并从事实中引出应有的结论。我们评价雍正及其事业,不是看他是否“夺嫡”,得位光明正大与否,而是看他一生的行状、品行、才能。对中国社会的发展究竟起到何种作用,包括消极甚至“反动”的作用。一个新皇帝之得位,既有其必然性,也带有许多不确定的或者是“神秘”的偶然性。老皇帝的一念之差,或许会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如秦始皇本立长子扶苏,却被赵高阴谋篡改,把皇位给了胡亥,未几,仅传二世而亡,如隋文帝废长子杨勇,而错立荒淫无耻的杨广(炀帝),闹得国破家亡。不管用何种手段,合法的,非法的,得到其位,一度主宰中国,这都是无法更改的历史事实。我们一味纠缠在得位是否合法这个问题上,不见得明智。况且皇位的继承,虽关系“国本”,毕竟是皇室自家的事,别人如当朝诸臣可以提出种种建议,甚至抗争,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位的皇帝说了算。今天,我们对此争论不休,难免舍本逐末。圣祖在选接班人的问题上,打破历代的“嫡长制”,采取以贤取人,而不以长子为天然的继承人为准则,把皇冠戴到了第四子的头上。这也是圣祖的高人之处。至雍正时,不再明立皇储,而是将他心目中选定的接班人密写下来,密封在一匣中,直到去世前才开启,当众宣布。这又是他胜乃父一筹。自此遂成定制,再无诸皇子争夺皇位的明争暗斗,亦消灭了历代党争之祸不再重演。此系后话。    
    以上议论,似乎多余。其实不然。人们如不能正确看待雍正帝之即位,必然影响到对他的事业的评述。这里,不得不略作剖白,是必要的。    
    圣祖去世后,胤禛与诸兄弟及朝中诸臣全力处理丧事。7天后,即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胤禛执行乃父的遗嘱,正式即皇帝位,以明年为雍正元年。为叙述方便,将年号与本人称呼分开,改称胤禛为世宗皇帝。


第五部分雍正承前启后(2)

    世宗宣布即位,亦即宣告圣祖时代的结束,开始了一个新的时期,这就是圣祖开创的“盛世”的巩固与发展的时期。    
    不论从康乾盛世的历史进程,还是从有清一代全史的角度来考察,雍正朝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世宗没有乃父的长寿,更没有像乃父享国如此之久,他在位只有13年。尽管时间短促,但不容忽视。至今,学术界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论“盛世”只强调康熙、乾隆,似乎雍正一朝无关紧要。实际上,我们所说的康乾盛世,是包含雍正朝在内的。正确地提法,应是“康雍乾盛世”。不过,人们为图简便,而省略了雍正。    
    雍正朝之所以重要,就是因为它居于康乾之间,恰恰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由他忠实地继承了康熙的事业,首在巩固已有的成果,再把它推向前进,使盛世发展到一个新的水平,又为他的后继者乾隆的继续发展铺平了道路。可以说,没有雍正朝的奋发有为,就没有乾隆朝的辉煌,很可能使盛世发展到雍正朝就会停顿下来。如明朝永乐至宣德,史称“永宣之治”,只持续20余年,至多也只有30年,便停止发展,故其“盛世”时间短,发展水平低。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宣德之后再没有出现一个更有才能的雄才大略似的人物,多属平庸乃至荒淫之辈。如前已提及,在中国封建时代,一个散松的小农社会,亟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物,历代的历史已证明了这一点,没有这样的人物出现,就难有社会的新气象。清朝的帝王,且不说关外的太祖努尔哈赤、太宗皇太极如何雄才大略,即以入关后的第一帝世祖到第二帝的圣祖,可以认为,皆属才能卓著、奋发有为的一代明君。而继圣祖之后的这位新帝——世宗,同样是一个远见卓识、乾纲独断的强而有力的一代明君。三帝既保持了治国大政方针的连续性,又各有开拓,为“盛世”增添了各自的新内容。这是自清入关后,战胜各种艰难险阻,冲破惊涛骇浪,造成国势骎骎乎前进不已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还只限于理论的分析,就实际情况而言,世宗的确不负历史赋予他的使命,真正地扮演了承前启后的不可缺少的角色。    
    世宗即位之日,就声明继承其父之事业的决心。他说:“皇考(指圣祖)临御以来,良法美政,万世昭垂,朕当永遵成宪,不敢稍有更张。”这是说,圣祖的大政方针,他不会更改,决意遵守。圣祖“知人善任,至明至当”,世宗亟须他们“实心任事,法己奉公”,帮助他治理国家,他必“始终保全”;而“天下百姓,受皇考恩泽日久”,理应“各宜孝亲敬长,畏罪怀刑,以副朕仰法皇考如天好生之意。”他“仰惟先志之宜承,深望皇图之永固”,他要与天下百姓及“亲贤文武”,“共天尽诚,各输心膂”,以巩固大清的“无疆之业”。《清世宗实录》,卷1,19~20页。    
    这是世宗即位后颁发的第一道诏书——“大赦”诏书中说的话。这道为历代通行的诏书,是例行的官样文章,却也明确地表达了他为政的立场和指导思想,考之其后的作为,应该说,他实践了自己许下的誓言。    
    圣祖去世,照例由群臣共议上“尊谥庙号”。一般原则,是根据已故皇帝生前的业绩和品德,给以恰当的评论,用简洁而准确的文字加以概括,实则是对死者的盖棺论定。通观历代自汉以来,给已故皇帝所上谥号不无是溢美之辞,遵循“为君者讳”的不易的准则,只书好事而隐晦其缺点或错误。世宗给其父上谥号,坚持实事求是,不溢美,不夸大。他向群臣阐明了他的想法。他说,诸臣尊崇君父之心,是没有止境的,总是用最美好的词句来表示尊崇君父的感情。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必须“至允至当,方孚千秋定论,若少有溢美之词,不独失天下之至公,且开后人之僭越。”这都是因君子的“愚忠愚孝”,把应继承和实行先辈的“盛德大业”,却变为“赞颂之虚文”,若如此,他之心是非常不安的。他概括圣祖的一生:“论继统则为守成,论勋业实为开创。”圣祖继承世祖之位,从这个意义上说,是一个“守成”之君;但从他所建树的事业,成就之大来论,他又是一个“创业”之君。世宗的两句话,完整而准确地评价了圣祖的一生。真是一鸣惊人,不同凡响。即使在今天,我们也找不出比这两句更为恰当的话来概括圣祖的一生!在这件事上,世宗初露政治见解,与众大不同。他深邃的思想,独到的见识,已经露出端倪。尤其是他提出不搞“溢美”与“虚文”一类的形式主义,力主求实求真。这只能由他来说,做臣子的是万万不敢说的。他说真话,问题就解决了,且防止出偏差,为后世留下讥讽。圣祖一生,对溢美的赞颂和夸大最为反感,深恶痛绝,始终反对群臣屡上尊号的建议。故其一生没接受过任何尊号。世宗总结祖宗以来的传统,说:“太祖、太宗、世祖,以至皇考,咸贵实行,不尚虚文”。《清世宗实录》,卷2,5页。在这点上,世宗的确酷似圣祖的品行。圣祖“遗诏”就说到世宗“深肖朕躬”,仅此一事,已见圣祖识人之深。    
    经议,诸臣引经据典,认为:“帝王功业隆盛,引古者祖有功之义得称‘祖’。……惟‘圣’字可以赞扬大行皇帝(圣祖)之峻德,惟‘祖’号可以彰显大行皇帝之隆功。”上尊谥为“仁皇帝”,庙号“圣祖”。世宗对此甚感满意,便“持针刺中指出血,将奏内‘圣祖’两字圈出,敬恭高捧……”《清世宗实录》,卷1,28~29页。


第五部分雍正承前启后(3)

    世宗以刺中指血代替御笔圈阅,其至孝之心,显露于外,令观者为之感动。至于他为乃父置办丧事,于礼仪无不周详,且超乎常礼;于情则极尽孝子之哀思,号哭而不思饮食,感天动地,自不必详叙。    
    当此即位,一展宏图之际,我们看到,世宗的识见与治国思想显露出与圣祖一脉相承。据历代之经验,举凡治国,或从事一项事业,首在得人才。圣祖在世时,始终强调人才之重,并常常感叹以“知人”为最难。世宗刚即位,就向大学士们阐述这一思想,说:“朕惟敷政之道,用人为先。”但“知人则哲,自古为难。”他仿效其父的做法,要求在朝廷的大臣与“闲曹”,在外的督抚以及州县,或品行端方,或操守清廉,或才具敏练者,要各据“真知灼见,从公具折密奏”,不管是亲属,同乡,同事,也不论以前是仇人,都不必嫌疑,只要不徇私、树党羽,不沽名求赏,不要言过其实,都从公保举。有关政事中应实行、应革除的,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亦应“各行密奏”。关于他个人,用人行政若有缺失,也要“直言无隐”。他概括急于实行的共三件事:一是“急欲得人”以资治理;二是想知道自己行事是否得当;三是考察你们(指大学士)所荐举的人及所奏之事,就可以知道你们的“居心”了。以上见《清世宗实录》,卷1,页31。    
    这些想法和主张,无不与圣祖的历来做法吻合。    
    圣祖在位六十余年,时以民生为念,频频给百姓以“实惠”,深得民心。世宗即位才半个来月,便想到如何给百姓一点“实惠”,做点实实在在的事。他首先想到古北口一带,是他父亲生前每年“行幸之地”,当地百姓都为之“除道清尘”,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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