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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清康乾盛世-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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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祖说:“今河工已成,水归故道,有裨漕运商民。”他提到四年前,即康熙十九年,靳辅治河才二三年,黄河尚未全部回到故道,一些大臣很不满意,要求把靳辅撤换下来。圣祖不同意,说:“河道关系漕运,甚为紧要”,若换上另一个人主持治河,“旧官离任,新官推诿,必致坏事。”他没有这样做,而是严令靳辅留任,限期修筑,今已见效。假如当时轻易换成他人,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以上见《清圣祖实录》,卷116,5页。言语中,流露出欣慰之心情。    
    圣祖经过实地考察,看到治河已初见成效,对靳辅的劳绩和实心任事十分满意。他在驾还北京,途次费县(山东费县)驻跸行宫,召见河道总督靳辅,向他嘉奖,说:“尔数年以来,修治河工,卓有成效。黾勉尽力,朕已悉知。此后,当益加勉励,早告成功,使百姓各安旧业。”表扬了靳辅的献身精神,并把他此次南巡所做的“御书阅河堤诗”赐给了他。《清圣祖实录》,卷117,23~24页。    
    治河导运,自康熙十七年初次动工,其间平三藩、收台湾,圣祖仍倾全力于治河,至四十六年(1707年),历时整整30年,大功告成。概括起来,主要工程有以下三项:    
    第一,大挑山(阳)、清(河)、高(邮)、宝(应)运河,简称高宝运河、淮阳运河,或里运河。此段起自淮阴至扬州,为黄河、淮河与运河的交汇处,为害最重。靳辅用挑挖运河之土,增筑两岸,塞决口32处。明时,江南各漕运皆自瓜州(今江苏镇江北)或仪真(江苏仪征)至清江浦(江苏清江市境),由天妃闸进入黄河运道。明治水专家藩季训将运河出口移至新庄闸,纳入清河水,以避黄河洪水内灌。可是,运口距黄、淮交汇处仅300丈,黄河仍内灌,运河垫高,年年挑浚无已,加之两河会合,潆洄激荡,重运出口,危险殊甚。靳辅针对前人的弊端,又将运口南移至烂泥浅之上,自新庄闸西南挑河一条,至太平坝;又自文华寺永济河头起挑河一条,亦接太平坝,都达于烂泥浅,导淮敌黄,使其不再内灌,难达运口。“由是,重运过淮,扬帆直上,如履坦途。”《清史稿》,“河渠二”,“运河”,卷127,3772~3773页。    
    第二,疏浚黄河入海口。在咸丰五年(1855年)黄河大改道前,其入海口原从云梯关(今江苏境)经过而入海。因其长年泥沙淤积,康熙时,已推出关外120里之遥,黄河入海受阻,水灾频仍。靳辅治理的方针是,大挑清江浦(江苏清江市境)以下黄河河身,并用其泥土在两岸筑起长约11.8万余丈的河堤,使其河水通畅,束水攻沙,很快便达到了沙去河深的良好效果。黄河畅流归海,解除了漕运的最大威胁和危害。


第四部分治河安邦治国(5)

    第三,对运河的建设,最具重大意义的是,靳辅开辟中河。自汉魏以降,迄于明,大运河与黄河呈逐渐分离之势。隋以前,还没有大运河,漕运主要依赖黄河为运道。自隋开凿大运河,南北变通途,中央王朝仰赖江南漕粮,运河成为至关重要的通道,黄河便失去昔日的交通地位而让位于大运河。但运河仍有一段借助黄河为运道,如黄河泛滥,运河就不能通行。至明,先后有陈瑄凿清口、李化龙开泇河之创举,目的是避黄河风涛之险。不过,还是没有彻底脱离黄河,仍有180里借黄河为运道,风涛之险,洪水漫溢之灾仍不可免。靳辅在前人的基础上,予以彻底根治。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他在骆马湖(今江苏西北之骆马湖)凿渠,历宿迁、桃源,至清河之仲家庄出口,名曰中河,又名中运河。漕船北上后,出清口,入黄河仅行数里,即入中河,直达张庄运口,从而避开黄河180里之险。自此,南北大运河与黄河完全分离。此段运河之开辟,是大运河凿通以来的又一重大发展。应当指出,此段运河开辟之初,尚不完善,或者说,还有缺欠。主要问题是,180里的新运河与黄河南北并行,且逼近黄河,不便展宽,万一黄河堤坝溃决,中河与黄河混而为一;而且因中河狭窄,里运河(指高宝至宝应一段)及骆马湖之水俱入此段运河,恐难容纳,尤其是到了雨季,难免溢出为灾。在探明这一弊端之后,于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又加挑中河,采取建闸,筑堤等措置,避免或克服了原中河诸多不足,基本达到了完善。以后,不断整修防护,使中河成为最好的运段之一,“粮运往来,通行无滞矣。”以上有关疏浚黄河入海口,以及中河的开辟,皆见《清史稿》,“河渠二”、“运河”,卷127,参见乾隆时修《淮安府志》,“中河”,卷6。    
    靳辅奉圣祖之命开浚中河,是运河史上一件大事,至此,“南北运河之全局乃定。”郭肇基:《中国水利史》,第五章第八节。虽然中河并不长,但它标志着同自然水道黄河的完全脱离,使大运河真正成为名副其实的人工运河。这同明代陈瑄、李化龙所开运道具有同等重要意义。应该说,自隋炀帝开通大运河,历千余年,至清初才最后完善其自身的运河体系。迄今,这段中运河仍是运河中比较畅通的一段,运道宽阔,堤岸坚固,水流平稳。    
    康熙朝连续30年大规模治河导运,公平地说,是在圣祖的亲自指挥下,由靳辅和他的得力助手、著名的水利专家陈璜开创了治河的新局面,为后世治黄提供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和理论依据。靳辅两度任河道总督,将近12年,全部用于治黄,后病故于任内。康熙四十年(1701年)三月,刚刚平息噶尔丹叛乱,圣祖就对大学士们说:“今天下无事,惟治河最要。”指授治河方略,督促治河总督张鹏翮加紧对高家堰堤的防护。《清圣祖实录》,卷203,23页。在靳辅之后,张鹏翮之前,还起用过王新命、于成龙、董安国先后为河道总督,包括张鹏翮在内,他们治河的成效如何?较之靳辅优劣如何?限于篇幅,不能逐一详加说明。下面,摘引圣祖于康熙四十二年十月对吏部、工部官员的谈话,评论诸河道总督,包括谈他自己,可以窥见治河的全貌。他说:    
    黄、淮两河,关系运计民生,最为紧要。朕念治河国家大事,日夜思虑,未曾有丝毫松懈,反复披览治河图,咨询众人。虽然已知河道源流,但水势变迁不常,必确知达到彻底了解,方可付诸实行。所以,朕不畏勤劳,屡次亲自巡视,考察其险易之形势,审查其疏导的方法、办法,分清缓急顺序,都有具体的策划。    
    至于挑选治河大臣,依靠他们的心情,尤为迫切。凡所有官吏,都听从推荐任命。大修工程费,以数百万计;每年维修费,其用帑金,也以数十万计。以康熙三十七为例:黄、淮同时上涨,原任河道总督董安国,不坚筑堤堰,疏通海口,因而河身垫高,溢出河岸,以致倒灌洪泽湖口,湖水从六坝旁泄出,由运河入下河,淹没民田。于是,罢免董安国,以于成龙代之。朕便授以治河方略,详加指示。康熙三十八年,朕亲往巡视黄河,驻跸清口,又当面指示于成龙:清口宜筑挑水坝,挑黄河水,使之趋流北岸,方可免倒灌清水之患。向他指明具体地点,再三申命。但于成龙不遵朕旨,故未达成功,收效甚微。    
    及用张鹏翮为河道总督,当面向他指示:刚发下帑金数百万两白银,令大臣官员前往高家堰筑堤,封闭六坝,逼使洪泽湖水畅出清口,而清口筑挑水坝,尤为紧要。此坝不筑,则黄河水顶冲,根本不能使它流向北岸,湖水必不能畅流。张鹏翮遵奉朕言,坝工筑成,黄河水溜遂直趋陶庄,清水因以直出,叠经秋伏大涨,并无倒灌之事。还有疏浚张福口等引河,皆遵朕旨,一一告竣……    
    以前,黄水泛涨,或与两岸平,或漫溢四出。今黄河深通,河岸距水面丈余,纵然遇上大涨,也无须担心。    
    张鹏翮所修工程,虽然都经朕裁断,而在河工任职数年,殚精竭虑,不辞艰难,又清洁自持,一应钱粮,都实用于河工,没有丝毫浮夸和浪费,朕心深为欣慰。以上详见《清圣祖实录》,卷213,19~22页。所引系意译。


第四部分治河安邦治国(6)

    圣祖一席话,基本勾勒出数十年治河的梗概。治河这件大事,圣祖自始至终亲自抓,而且抓得很紧很紧。说他是治河的总指挥,一点也不过分。他当之无愧。他评论于成龙、董安国、张鹏翮,漏说的王新命,都是继靳辅之后,自康熙二十七年至四十二年这期间分任河道总督的。圣祖点了于、董的名字,还有没点名的王新命,其才能远不及靳辅,有的甚至出于个人成见,几度企图或已事实上变易靳辅的治河良法,使治黄遭到挫折。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起用张鹏翮,虽未见治河的卓异之才,但他与于、董等人不同,就是忠实地执行圣祖的意旨,按他指授的治河方略办,在靳辅治河的基础上,尽力修补其未尽完善之处,如修筑堤防,深浚河道,拆除一些多余的拦水坝,不仅巩固了以往治黄的成果,而且把治黄推向最后成功。因而受到圣祖的赞扬,给予了完全肯定的评价。    
    在发表上述谈话之前,同年三月,恰逢圣祖50岁寿辰,向全国颁发诏书,对他执政四十余年做了一次总结,道尽他艰辛备尝,令人为之感动。他说:“朕为天下民生主,宵旰勤劳,励精图治……今四十余载,亲历饥馑者,不知其几;南北用兵者,不知其几;人心向背者,不知其几;天变地震者,不知其几。……近因淮、黄告成,乃东南要务,再授方略,望其善后。朕不辞劳瘁,亲往阅视……”《清圣祖实录》,卷211,23~24页。    
    寥寥几句话,生动、准确地概括了圣祖执政四十余年所走过的道路,真是充满了艰难与风险,或履于薄冰,或临于绝崖,他都化险为夷。四十余年中,倾注于治河,占去了大部分岁月,其中,他是尝遍了人间的苦辣酸甜之味,用种种辛劳,尚不能概括他为治黄所付出的一切!    
    在这次谈话中,圣祖宣布“淮、黄告成”,即治理两河之工程均已完成。二年后,就是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正月,刚过完春节,他决定乘“仲春解冻,减从轻装”,再作南巡,亲自考察民间生聚否?殷富否?黄、淮、运河实效如何,他要亲自检查验收。    
    二月初,圣祖自京师出发,行经陆路后,就乘舟行驶运河上。到达临清州(今山东临清)南之土桥闸停泊,在听取了河道总督张鹏翮的汇报后,圣祖高兴地说:“河事已大治矣。”接着说,从前骆马湖口设竹络坝,湖水大则从坝流入黄河;河水大,就溢流入坝内。如今,竹络坝只有湖水畅流,黄河水并无浸灌,就知道黄河之深而通畅。朕初次到江南时,船在黄河,两岸人烟树木,都一一在望。康熙三十八年时,只能看到两岸;四十二年时所见,河水离岸甚低,可见河身每日冲刷已深,自知日深一日,这岂不是大治了吗!听说下河连年丰收,这都是从前所未有过的事。朕没有想到山东百姓变化如此之大!圣祖忆起前几次南巡,作了对比,说:“前者南巡,见闾阎失所,不堪瞩目,今服饰、颜面,大异往时。”他指出,这是因为国家承平日久,国帑富饶的结果。《清圣祖实录》,卷219,8~10页。    
    四月,圣祖驾临清口,舍舟登岸,行至高家堰,遍阅河堤,又到惠济祠,察看堤坝,就坐在大堤上,对随行的大学士诸大臣及治河的大臣们说:“朕留心河道,亲阅者屡矣。河之形势,必身历其地,始知成功之次第。朕每至河上,必到惠济祠以观水势。”他回忆起康熙三十八年前的情景,说:那时,黄水泛滥,你们现在所站立的地方,都是黄河洪水。从船中望去,河水与两岸一般高,两岸四周都可看得清楚。以后,水渐归河道,岸高于水面,而今岸比水面又高出一丈有余,清水畅流,逼使黄河水竟抵北岸,“黄流仅成一线。观此形势,朕之河工大成矣!”《清圣祖实录》,卷220,16页。    
    圣祖以亲临现场考察,得出了“河工大成”的结论,是符合实际的。    
    康熙四十六年正月,圣祖作第六次南巡,也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此行,还是“阅河”,验看治河工程质量,以及效果如何。他看到靳辅生前所修工程已历二十余年,仍“极其坚固”,又听到沿河百姓对靳辅的称颂,深受感触,说:“自明末流贼李自成决坏黄河之后,一经靳辅修筑,至今河堤略不动摇,皆其功也。”他尤其强调靳辅开创中河,粮船免行180里之险的重大意义,“至远且大”,这是前后历任河道总督都不能相比的。圣祖全面肯定靳辅治河的功绩,修复了黄淮故道,“漕运大通”。他的治河之法俱在,在他以后历任总督虽有所损益,但其“规模措置不能易也”。《清圣祖实录》,卷229,20~22页。    
    圣祖重议靳辅生前功绩,是因为他看到靳辅主持修的工程,都经受住了岁月与洪水冲击的考验,发挥并产生出难以估量的社会效益,也说明治黄、导运都取得了成功。此次南巡,他亲眼看到:“黄、淮俱已安流,运河较前深通,重运无阻。”《清圣祖实录》,卷230,2页。自此,黄河“安澜顺轨百有余年”《淮安府志》,“仕迹”,卷27。。    
    自康熙十六年三月起用才能卓著、清廉为官的靳辅为河道总督,次年正月上治河八疏,经几次讨论,修订治河规划,即开始实施,自那以后,到康熙四十六年,花去整整30年的时间,圣祖六次南巡,亲自考察,全面指挥治河,不惜投入巨资,彻底整治,终于将肆虐半个世纪的黄、淮河驯服,运河通畅无阻,实现了圣祖变害为利的战略目标。治河的成功,奏响了一曲人定胜天的凯歌。这不只是圣祖和他的能臣们的少数人的功绩,也是中国劳动人民创造性的一大功绩。


第四部分治河安邦治国(7)

    治理黄、淮30年,就是治国的过程。黄淮治理成功之日,亦是天下大治之时。当然,除了治理黄淮,在全国范围内,还展开了对其他各有害河流的根治,如,修治了京畿地区的永定河、江浙地区的太湖,疏浚刘家、吴淞、黄浦三江等,在其他各省也在兴修水利,都取得了实效。《清代全史》,卷3,122~129页。这些大小工程大都是在康熙五十年前先后完成的。换言之,是在治黄淮的带动下,逐渐完成的。可以说,为害最大,也最难治的黄淮得到治理,突出表明天下已达到大治。    
    随着治黄、淮不断取得进展,水患得到控制,灾害大量减少,农业状况迅速得到改善,国家财富逐年增加,财政日益好转,百姓生活日见充裕。除了前面已经提到的地区,欣欣向荣的景象随处都可以见到。康熙四十二年十二月,圣祖刚刚结束对山西、陕西等七省巡视,他看到“畿辅、秦晋,民俗丰裕;江浙则较三十八年时更胜。”《清圣祖实录》,卷214,18页。次年,他向户部官员回忆“昨岁南巡至浙江”,亲“见其农桑遍野,户口蕃殖,闾阎气象,较胜于康熙三十八年巡幸之时。”《清圣祖实录》,卷217,17页。    
    四十三年六月,据山东巡抚报,“今岁春麦大获”,又询问从山东来的人,“咸云民生大有起色,不似从前被灾景象。此甚非易致也。山东百姓,今始获苏。”《清圣祖实录》,卷216,14页。    
    四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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