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犯罪心理学大师现场推理实录-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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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如果事情弄得对方不高兴,他(她)极可能会抱怨。
极常见的情况是,儿童暴露在色情材料当中,尤其是一些带有强迫因素的图片
和文字。他们兴许会在看到一些妇女被捆绑或者受到伤害的时候发现自己有性冲动,
然后就开始将强迫、控制与快乐联系起来。
弗里德里克·韦斯特的背景当中一定出现过这样的因素,但是,并不是只有他
一个人体验过这些生活,很多人的生活当中都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对于其中的绝大
多数人来说,更广泛的社会经验,更大的家庭,更重要的友谊,学校和他们与世界
的接触都足以补偿发育期间的损失,并使他们与社会重新接触。因为如此,他们就
慢慢害怕严重恶行的后果了。但是,在很小的一部分人身上,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
我们会看到这样一个不受社会以及社会制度约束的年轻人。他既感受不到真正的人
情冷暖,也没有体会别人痛苦的良知。同时,他有很强烈的性欲,他能够找到的性
接触与他希望进行的控制和主宰能力之间产生了越来越大的隔阂。
时间长了以后,他开始通过强力实现自己的愿望,满足自己对于女人的需求。
他不会认为这是强迫行为,也不会觉得那是强奸,因为他除了自己的感觉之外并不
管别人会有什么样的感受。一个女人怎么想或者说什么无关紧要。“我现在就需要
她,她必须满足我的需求。”他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不久之后,这样做还不够,
他还需要更多的控制权。
在大多数人际关系中,男女都会对彼此提出一些要求,比如忠诚,还有万事不
能视作理所当然的。而韦斯特先生却没有这样的责任能力,如果有人期望他会产生
这样的责任感,他就会非常生气。某个时候他杀死了一个女人,也许因为她对他提
出了太多要求,因此而让他恼火。也许她怀孕了,然后问他:“我们怎么办?”
“你说‘我们’是什么意思?”他问。
“什么,是你让我怀了孕的。”
“你听我说,我们一起性交。我喜欢性交,而且对你也无害,那现在有什么问
题?”
但这的确是个问题,因此他杀了她,因为就他那方面来说,没有任何理由不这
么做。这跟扔掉一条野狗没有什么差别。同样,他知道抓住了会坐牢,因此将尸体
埋了起来,然后编造一个故事掩盖她失踪。
韦斯特先生最后就是这么向警方解释他杀人的原因的,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为
方便而杀人极有可能是他最初的动机。但是,根据他后来在克伦威尔大街里对那些
受害人的所作所为,很明显,在其中的一次“方便”杀人当中,他走到了一个分水
岭……他因此而激动起来。
当他掌握住了她,也许双手卡住了她的脖子,他看到她的脸变形,眼中露出恐
惧的目光。当他挤压她的气管时,他意识到自己产生了勃起,那个女人挣扎并死亡
的时候,他的性兴奋越来越强烈了。刺激他的不光是杀人这个动作,而是她对于被
杀害的反应。她脸上露出的是可怕的表情,知道自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她完全处
在他的掌握之中。
虽然他不一定对所发生的事情有细节的幻想,但是,弗里德里克知道,这事情
在性欲上感觉起来太美妙了——美妙到了他想再做一次的程度。哪怕处理她的尸体
都是一件开心之事,因为他能够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可以与被动的尸体进行性
交——不仅仅是因为这与平时的性交不一样或者特别舒服,而是因为这可以进一步
展示自己的力量。肢解和隐蔽尸体的时候也是一样。这对他来说是一次新的体验,
后来,当他手淫的时候,这样的形象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同时,他继续自己的生活——工作、与朋友喝酒,他们需要造一个院子或者在
家里涂油漆的时候他可以帮帮忙。他并没有感觉到懊悔,这个词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人怀疑或者质问他,因为他的朋友和熟人圈子很松散,这些人在他的生活当中
进进出出,来去无影。他生活在一辆拖车里,他可以在拖车里大刀阔斧地干他的事
情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或者问一些节外生枝的闲问题。因为这个原因,他的
第一任妻子雷娜·柯斯特罗1969年失踪的时候,没有人在心里敲响警钟。他们为什
么要那么想呢?毕竟,弗里德里克是个不错的人嘛。
最后,他跟一个小姑娘鬼混起来。罗丝玛丽·莱茨才15岁,她已经在性的世界
里游荡过了。她的人格尚且没有完全成熟到他的水平,尽管在两年之内,她也成了
一个羽翼丰满的施虐狂。有两个可能的通道到达这一步。第一条是,从性欲的角度
看,她基本上是一块白帆布,当她感觉处在他的控制之下时,他就只管在这个人的
图画上胡刷一通,希望她成为什么样的人她就成为什么样的人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是,她已经产生了一种施虐狂的冲动,可能在她自己早年的生活当中都已经显现出
来,这也可能表现在对于动物的残酷行为、或者对她周围的人滥施淫威的过程当中。
使弗里德里克走上施虐狂、性杀手道路的因素有许多种,这些因素也有可能出
现在罗丝玛丽本人的童年里。她长大的过程当中也没有采纳或者接受道德约束,否
则,她会明白我们大家都反感和认为不人道的一些事情。她极有可能根本没有体验
过来自双方情愿和彼此关爱的性私密活动的温情和回报,因此而使她很容易听命于
人。
准确的原因并不能够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她受到弗里德里克的吸引,在早期
可能还是相当被动的——这对于一个极想得到控制权的男子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她乐于接受他摆在她面前的任何东西,而且没有觉得特别反感。从一开始,他们极
有可能表演出控制与侮辱的场面,一切都不是当真的,而是跟许多普通的伴侣一样
穿上极有挑逗性的衣服,玩出了很性感的游戏。
然后,一个男子也可用完全同样的方式使一个女朋友或者妻子了解他的喜好—
—例如,到舞厅跳舞——弗里德里克因为他的爱好认识了罗丝。他打开了通往施虐
狂的大门,发现他们都喜欢同样的“音乐”,也踏出了同样的“舞步”,不过是在
这个例子当中,他们共享的“音乐”是临死的姑娘们的尖叫和哀求。
理解后面的一切的关键在于,罗丝是带着欢喜和性兴奋来回应他的要求的。她
发现自己的施虐狂潜能可以释放出来,而且为弗里德里克所深深喜爱。对她来说,
这种形式的性表达弥补了她早年生活当中的一切空虚。
在他的引导之下,罗丝玛丽很快学会了,而且成为很好的一名“演员”,跟他
一样擅长性之舞蹈,兴许还胜过他。她能够听到很远处传来的微弱的节律,也听得
到那“音乐”的击打声,并开始产生新的想法和新的步骤。曾经甚为粗糙的东西变
得圆熟起来,他们两人都把更多的生活投注在变态的舞蹈之中,直到成为他们活在
世上的理由。
1972年卡罗琳·欧文斯被绑架的时候,一直在发号施令、精心设置拷打和虐待
的舞台布景,而且亲自参与活动的就是罗丝玛丽。是她最先在车后椅上吻卡罗琳的,
她并没有接到任何指令,也没有被她的新丈夫所催促。
弗里德里克找到了一位灵魂伴侣——她分享他所有的需求、希望和幻想——这
已经成为他的生活当中最重要的人际关系。
罗丝玛丽的性欲在成长,然后成熟,然后产生了掠夺性。她虽然完全能够与自
己的丈夫达到性高潮,但那还不够,她希望有新的食物,有新的口味。她抓到了一
系列的伙伴,也许连同男人在内,但是,哪怕手臂里已经抱着另外一个情人,她的
丈夫也是这场表演的一部分,因为这样的性交使他们两个人都得到极大的丰富和满
足。他介绍、引荐和同意她的情人,他在那里偷听而且观察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开始把自己的家变成一个游乐场。那不是一个拷打室,也不是一座地牢,
对他们来说,那是一个主题公园,它与世界的其他部分脱了钩,对他们来说是一个
安全的实验所。到目前为止,两个人都还不是被动的,他们都有极大的控制需求,
有主宰的欲望,而且必须施人以痛苦。这就是他们衡量自己在人世活下去的标准。
他们练习,使一门方法成熟,讨论如何捕捉一些人,如何关押他们。然后有一
天,他们找到了一个年轻姑娘。她到底如何给诱捕进汽车关起来的也许永远都无法
知道了。但是,案例记录可以给出一些线索。
韦斯特先生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潜在的受害人,他也有一个想法,知道他自己
在寻找什么样的人。她必须年轻,也许还必须有很丰满的乳房,也许必须有长发,
或者穿某些类型的衣服。也可能她具备的长相是他无法解释,但等他看到的时候却
非常明白,因为他的激素水平会上升,而韦斯特夫人在性欲上的错乱也会使她自己
走向这样的一个女人。
如果她看上去是被动的,他们一定会知道这个人肯定会吓得要死,他们就可以
玩弄她的恐惧,还可以听到他们以前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声调。或者,如果她是一
个自豪的人,一个敢于顽抗的人,他们也会欣喜若狂,因为他们可以慢慢地折磨她,
一直到她哀求,到变成一个百依百顺的人,差不多就是一包东西为止,然后再把她
弄成一堆腐肉和白骨。
他怎么将她弄上车的?如果罗丝玛丽跟他在一起,那非常容易。年轻女人看见
一个女的在车里,她会放松下来,毕竟,性攻击者一般不会跟自己的妻子一起动手
的吧?
“你瞧,我妻子生病了,你能否帮她?”
“她要生孩子了,我们又迷了路。”
“晚上一个人在外面走多危险呀,我们说不定可以带你一程。”
这样的办法可以说是无穷无尽。只需要发生这么一件事情就可以了:她到了他
们伸手可及的地方。韦斯特先生非常强壮,而且很野蛮,他可以轻松地将她抱人车
内,然后很快地粘紧她的嘴,绑上她的胳膊。
或者他也能够利用放长线的办法慢慢哄她,在这姑娘上车以后一路跟她谈天。
闲散的谈话也能够使他得到一些乐趣,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了解她的过去某些事情。
然后,在一阵闪电式的攻击当中,她的嘴给堵住了,手也给绑了起来。她被带
往克伦威尔大街,一路上还受到虐待,因为那样的诱惑简直无法抗拒。
他们的预期让他们极其开心。韦斯特夫妇想办法抓住了某人,这本身就让他们
欣喜若狂,就如同来一次性欲的大会餐一样。这样的刺激如此强烈,在他们早期杀
人的时候,拷打和虐待有可能很快就结束了。他们急急忙忙地杀人,然后在接下来
的几天内慢慢品味其中的快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将这个过程延长,然后尽量
在每一个受害人身上得到很大的快乐。他们慢慢明白,你不必每次都直接杀掉一个
人——你可以推迟杀害的过程,慢慢地折磨受害人,使他们自己的快乐达到更高程
度,他们的方法每次都有改进,而且一次比一次先进。
我们从卡罗琳·欧文斯的绑架当中知道,他们谈到了外科方法,还在她的性器
上做文章。虽然想来非常可怕,但是,我会预期到他们所做的事情,他们的确会慢
慢地在受害人身上“动手术”,一边还解释他们做这种事情的原因,而且两个人还
一边做一边讨论。
我们知道,6位受害人找到以后都有被堵住嘴或者头部完全绑起来的证据,其中
一套口罩里面还有塑料管子插在里面,一直通往鼻子里面。这不仅仅可以使受害人
暂时活着,而且还会让韦斯特有机会往她身体里面灌东西。我们还知道他们的受害
人身体都光着,肢解了,埋在地下的时候身上还有捆绑的证据。根据其他的一些证
据,她们多半是被吊起来毒打过,进行过肉体的残损,还被丈夫和妻子分别用作了
性用途。
在这个过程的某个时候,皮肤有可能被咬开了,血开始流下来。死前死后都有
可能把肉割了下来。吃饭有可能是一次特别的盛会。他们会穿起衣服,喝一些红酒,
坐在铺得整整齐齐的餐桌前,慢慢享用一桌美餐。这是一个分享的体会。当然,我
不能够绝对肯定有食人的事情发生,但是,长腿骨头上面非同寻常的刮削印迹使这
种事情成为极大的可能。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根据的。我们知道一些性精神变态者,还有他们的犯罪行
为。有些人在达到性快乐的某个时候会停下来,因为这种性快乐是从某一套特别的
刺激当中得来的。在韦斯特夫妇的情况下,没有证据发现有这种情况发生——他们
只有不断升级和不断增长的需求。当人们对一种新的刺激有连续的欲望并希望达到
更高的层次时,他们会引进一些新鲜的刺激因素,使其性欲的满足得到更大程度的
增长。当你看到一对夫妻走上堕落、侮辱、虐待、控制和杀人之路时,那就离食人
的行为不太远了。
韦斯特夫妇将他们的“珍宝”埋在很近的地方——在地窖里,在后院里。正如
有人花极大的精力在选择房间和悬挂一张画一样,他们也会花同样大的精力去寻找
埋人的地点。那种自淫性的回忆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能够走下地窖,躺在一
个孩子的床上,并且知道8英尺底下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对他们是一种非常安慰的
感觉。
人们最难于理解的是,这对夫妻竟然能够在正常的世界里当一个好邻居,他们
可能有特别的地方,但是,总体来说他们看上去就跟别的任何人是一样的。但同时,
他们是在另外一个维度里生活着的,很少有人能够想像到那样的事情竟然都是现实。
发生在那些年轻妇女身上的事情也许是最有想像力的作家也难以料到的,更不用说
能够表现出来。
这就是让人们无法理解的东西。他们无法抓住强烈的快感、欢乐和狂喜,而这
才是弗里德里克和罗丝玛丽从这些恐怖和受害者的死亡中得到的东西。对于一个有
施虐狂的性变态病人来说,足够永远都是还不够。发现和扩大的冲动还会继续下去,
永远也没有一个完。
在他们对付自己的孩子的过程中就可以看出来这一点。在这里,他们只是养了
一些能够予以完全控制的家养的人类而已。她们是有价值的财产,是可以兑现的财
产。虽然韦斯特夫妇在绑架当中非常谨慎,但是,他们的行为越来越张狂,特别是
对待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其他像教师和社会工作者最后一定会卷进来思考这些问题
的。
回到警察局后,我花一个多小时向约翰·班内特和特里·莫尔解释了自己的结
论。之后,在警察俱乐部的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我们再次见面讨论讯问小组的事情。
那里有啤酒供应,但我选了柠檬和橙子,因为还得开很长时间的车回家。
弗里德里克慢慢承认了更多的犯罪行为——他承认尸体是被绑了起来,但不承
认吊打和拷打过受害人。同样,他还极力狡辩,不承认他的妻子也牵涉在案子中。
“这怎么可能呢?”班内特问,“如果他自私成那个样子,为什么他不说,不
是我于的,是她干的?她现在就是这么说的,她一直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