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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上官鼎七步干戈-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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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名相对!”

  齐天心怔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却见老人忽抬头凝思,好一会喃喃地道:“看来,他们两人并非亲兄弟了!”

  齐天心忍不住问道:“你——你说什么?”

  老人脸色陡然一沉道:“你姓董,你别装了!”

  齐天心吃了一惊,但他早料到,这老人和自己有密切关系.所以并不太过惊异。

  老人哼了一声,齐天心怒道:“我姓董,也姓齐。”

  老人似乎怔了一怔,齐天心冷冷道:“前辈尚未赐教那灰狼如何也会在下家传之拳法?”

  老人深深看了他两眼,忽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屋良久不绝。

  齐天心不知老人此举为何,好一会老人停下笑声,微笑道:“好,好,上天安排,我先后遇到两家后人,也罢,这个谜在我心头闷了几十年,今日就说给你这小子听吧!”

  齐天心怔怔不语,那老人此刻却好似寻到了一个可以对谈的伴侣,一脸孤寂之色一扫而空,兴致勃勃地拉着齐天心坐下道:“少年人,你可知我是谁?”

  齐天心摇摇首,那老人笑道:“我是谁,连我自己有时候都搞不清楚,唉!我还是先给你说故事吧!”

  齐天心默默不作声,只听那老人道:“你方才问起灰儿拳招的来历,老实告诉你,这拳招是老夫所接。”

  齐天心呵了一声,不置可否,老人忽然生气道:“瞧你满面不在乎的神情,哼哼,你以为奔雷拳法只有你一家人相传?哼!这猴儿也会打,这套拳法根本就没什么了不起。”

  齐天心见他语无伦次,不由心中暗笑,口中却不作声,老人冷哼了好一会,才接口道:“要说这故事,非得从开头说起,反正咱们闲着无事,你可愿听?”齐天心连忙点首不迭。

  老人思索了一会,声调忽然沉重起来,面上一片漠然之色,齐天心只觉老人脸上流露出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仪,心中不由暗暗折服。

  老人道:“四十年前,武林中并立三个盖世高手,想来你也应有所闻——”

  齐天也叙首道:“一个是神尼无忧,一个是奇翁南夫,还有一个——”

  老人接口道:“还有一个姓董。”

  齐天心道:“这三个人中,功力以何者最深。”

  老人用心思索了好一会才道:“奇翁功力老夫不知,神尼老夫是见过的,她老人家和老董先生各有千秋,很难分上下。”

  齐天心点点首。老人接口道:“董老先生一生行侠武林,声名较隐逸山林的奇翁、神尼要响得多。董老先生,膝下有两个儿子,那年他六十大寿,心中厌烦武林仇杀,于是决心也从此退隐山林。他这个打算确实不错,但是——”

  齐天心猛一抬头,只见老人脸上神色古怪,额下百髯陡然之间,簌簌无风自动,心中不由一凛——

  被埋藏了几十年的武林秘史,就要露出端倪了——

  其心从死里逃生,他用计逃出天魁之手,心中却并无半点得意之情,他自行走江湖以来,所会高人不少,可是像天魁这种令他招招受制的高手,却是绝无仅见。

  他武功虽是传自父亲,但从未见父亲施展过,他边走边想,心中寻思这天魁只怕是生平所见第一高手了,自己一些精妙怪招,威力奇大,然而对天魁,却如石沉大海,不见功效,这主要原因,只怕功力相差太远了。

  他这人沉着多虚,虽在新败之下,并无半点羞怒,且能冷静分析一下敌我形势,真是天生奇才,如果换了齐天心,八成是和天魁拼命,就算侥幸逃去,此刻也只是在计划如何雪耻出气了。

  其心走了很远,他知天魁纵有通天之能,也不能凭空越过那绝壁深渊,是以暂时放心,他心中想道:“怪乌客原来就是上次张家口冒充胜齐的阔公子跟班的人,真是出人意料,他和天魁也有关系,他约我决斗,原来安排下这种阴谋,想制我于死命,天座三星在江湖上是何等地位,竟会亲自出手对付我一个无名小卒,这倒是奇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他哪知道,从他掌震在人仪,铁凌官,在张家口和郭庭君、罗之林交手,露出了昔年震骇湖海的绝传功夫“震天三式”早被怪鸟客许为仅见的对头,这才诱他到了青龙山,想除去他以绝后患。

  其心走着走着,沿着山上小径向东走去,他乱闯乱走,运气倒还不差,竟走了一条捷径下山,他心想兰州城不能再作逗留,便乘夜东行,直往开封而去。

  他这次从中原到了兰州,原本是想弄清楚怪鸟客的来路,而且他知父亲董无公西行昆仑,还存了想和父亲碰面的念头,不然以他如此持重的人,岂会为争名斗气远远跑到西北,想不到几乎丧了性命,这倒是未能预料。

  其心动想那天魁如果一路赶来,自己真还难以避过,打是绝对打不过的,这东行之路又只有这一条大道,不如先在途中找个地方隐伏几天,等那天魁和怪鸟客都走过去,自己再动身。

  他出江湖以来,虽是小心翼翼,倒还从未退缩过,此时对手实在太强,其心心知硬拼徒然自寻死路,太不划算,不如先避一下。

  次日他经过一个靠山的小村,便装作西行患病行旅投宿下来,他估量天魁及怪鸟客一定还在兰州城内搜寻自己,是以潜伏村中,小心翼翼不露痕迹。

  他内功精湛,装起病甚是真切,北方人宽和忠厚,他投宿那家主人殷殷照顾,其心心内大是感激。

  这日下午薄暮冥冥,村中家家人家炊烟升起,一片宁静气氛,忽然山中传来阵阵凄厉虎啸豹吼之声,其心听着豹嚎,暮然想起数年之前,自己目睹南海豹人优诛的一幕,他灵光一闪,心中忖道:“对了这世上似乎只有那青衣怪客能和天魁一拼,甚至可以说是胜过天魁也不一定,我这几回心中惶惶,怎么竟忘了青衫怪客,只道天魁是天下无敌的了。”

  他转念心生一计忖道:“那胜齐的阔小子和青饱怪客关系一定不浅,如说有人能出手抵住天魁,除了青饱怪客而外,只伯再无第二人,只须想法让那胜齐的小子和怪鸟客干上,那青袍怪客岂会袖手旁观?”

  其心并不知青衣怪客和齐天心的关系,他只凭推断,倒被他料得全中,他心中反复忖道:“要想个法子让齐天心出手,以他那种大少爷脾气,这事倒并不困难,只是那青袍怪客和他倒底是何关系?若不肯为他树此强敌?这天魁行事阴蛰,功力深不可测,看他模样非杀我不可,我有此大敌,处处惶然不安了,非设法消此心腹大患不可。”

  这是虎啸豹嚎这声渐渐隐约远去,想是这些猛兽已返深山,其心聚精会神,只顾安排一个妙计,好使天魁受挫,不觉天色已黑,其心忽然想起,上次在张家口,齐天心也是要寻怪乌客霉气,这真是大好机会了。

  他心中盘算一定,不由大感轻松,那主人的孩子捧了两碗稀饭送来,其心这几日来心中都甚惶恐,食不甘味,这时心事一去,竟觉那小米粥又香又甜,他一口气便喝完两碗。

  这山村村民早起早睡,天一黑便都拥被而眠,节省油灯消耗,其心乘着人们已睡,悄悄走出屋外,漫步向山前走去,这山脉是祁连山分支,高耸入云,坚岩挺峰,气势也颇雄壮,其心仰望山巅,黑茫茫的只见漫天星辰,也不知倒底是山高远是天高。

  他轻吁一口气,心忖道:“那齐天心人虽骄傲凌人,但我总觉他极是亲切,以他好事的性格,我找他帮忙,大概不会被拒绝,只要他肯和我联手,就是青饱怪客不出手,那天魁要想故意逞凶,只怕没有这等容易了。”

  他转念又想道:“我走一个计要怪鸟客和齐天心碰头,如果天魁出手,我出手再帮助齐天心,这岂不是更好?”

  他处处细密,料事如神,就如一个饱经江湖历练的老前辈一样,地煞董无公,一生家放无滞,视世间毁誉犹江山清风,天际浮云,真想不到会生这么一个足智多谋,城府深沉的好儿子来。

  他漫步愈走愈远,山径极是杂乱,山风疾起,呼啸之声甚是慑人,其心位步仁立,在这夜半荒山,其心并未感到半点恐惧,只是在内心深处,有一种落寞的感觉,近来他已经好几次有这种不解的心情。

  其心默默又吸了口气,空气冷凛清新,他脑子一清,又回复现实来,忽然前面火光一闪而灭,黑暗中一团团惨绿微光闪烁,阴森吓人。

  其心心中一震,暗忖这荒山之中,难道还有什么鬼怪不成,他全身布满真气,站着注视前方,忽闻一阵低沉呼吼这声,接着卡喳卡喳之声乱响,其心略一沉吟,恍然大悟,敢请前面远处是一大群野兽,正在抢食,他心中暗笑自己凝神凝鬼,正想转身回村,突然一个低低的声音道:“五毒病姑明日便可来此,咱们也可交差了。

  另一个人道:“我们守住这株仙草,等病姑一到,她老人家采去炼药,咱们便可回中原了。”

  其心只觉后来讲话那人口音极是熟悉,他苦思这人口音。那起先发话的人又道:“李大哥,你千里奔波,不辞辛劳,奉秦大哥之命,将凌月国主说动了也便够了,他不过想利用凌月国主来报庄人仪之仇,你却又去请五毒病姑,这人脾气乖张,动不动便要害人,你不怕惹火烧身吗?”

  心中幕然想起来,他们所讲姓秦的只怕就是庄人仪庄上蒙面人,此人一身都是秘密,今日鬼差神使,总算又被自己碰上他的使者,万万不能放过了。

  那姓李的叹口道:“贤弟有所不知,中原武林以天座三星与地煞最负盛名,而我那仇人就是地煞董无公,天剑董无奇两人。

  另一人道:“所以李大哥你搬弄是非,想引起中原武林和西域对拼,以报私仇了。”

  那姓李的默然不语,半晌才道:“此事说来话长,贤弟生性直率,又未染上江湖气息,此事不知也罢。”

  另一人道:“李大哥,咱们事后到哪去?”

  姓李的道:“我得回洛阳找杜良笠和在主小姐。”

  另一人道:“小弟想投奔马大侠去,听说马大侠行侠仗义,小弟跟随他做些好事,也不枉父母生我一场。”

  其心只觉此人言语直爽,而且句句都是诚挚肺腹之言,这样赤诚汉子,怎么会跟姓奏的一党。

  那姓李的道:“贤弟千万不可如此,马回回伪善一生,骗得虚名,说穿了贤弟也许会失望得紧。”

  另一人问道:“大哥,你说什么?”

  姓李的道:“马回回是个杀师逆徒此事千真万确,是秦大哥亲口告诉于我,而且还有确切证据,不久他便要被人揭穿,身败名裂。”

  其心心中大惊,他下意识一摸怀中,他从冰雪老人手中抢来之血书,竟然已不翼而飞,他这几口急于赶路躲避,一直没有注意到。

  其心心道:“如果这血书落在姓秦的手中,以他阴挚狡诈,不知要引起多大风浪,这事几十年来江湖上只怕无人得知,不然马回回怎能树此名望?这姓李的又怎会知道?一定是血书失落到他之手了。”

  其心定神一想,这一路上小心翼翼,绝不可能有人跟踪而竟未发觉。那姓李的又适:“贤弟休要烦恼,令尊临去时托我这个作哥哥的照顾于你,你只管放心,以兄弟身怀异术,前程岂可限量。”

  那另一人道:“小弟是个浑人,一切都仗大哥指点,只是小弟认为咱们引外国人来欺凌自己人,总是不能安心。”

  那姓李的子笑两声道:“这个……这个……兄弟你便不懂了,咱们这……这只是一种手段……嘿嘿……一种手段而已,等咱们自己羽毛已丰,还受蛮干的气吗?”

  那另一人道:“大哥既是如此说,小弟虽是不懂,但想来定有道理,小弟一切都听大哥的便是,除了动手替蛮子杀人外。”

  姓李的道:“这才是好兄弟,你那驱兽之术,普天下之岂有第二人,兄弟你可是好好利用,成就非常之名。”

  那人道:“家父传授此术时曾说过,驱兽为恶必遭天遣,这狼血草究竟是什么玩意,每天都期以狼子鲜血灌溉?”

  那姓李的道:“这个为兄的也不知道,反正五毒病姑把这草种交给我们,我们将它种大便交差了,过几天秦大哥从西域回来,咱们便去找他。”

  两人又聊了一阵,其心这才明白,姓秦的原来跑到西城去了,难怪自己遍寻他不着,那五毒病姑又是何人?

  他心中疑云重量,一长身快步上前,走了一会,只见前面山洞之中透出火光,洞前卧着十数只灰色大狼,一只只目光放散,驯服无比。

  他轻身功夫绝伦,里面的人并未发觉,他右掌一挥,洞内灯火立熄,黑暗中那姓李的已迎面扑来,其心微微一闪,飞起一脚,直踢姓李腰间穴道。

  那姓李的身形一挫,闪过其心攻击,其心右手一颤,五指已扣住对方脉门,他在暗中突起攻击,已是占了先机,两人武功相差又远,对方自然一招施展不住,便被他手到擒来。

  其心冷然遭:“你是姓秦的什么人?”

  姓李的中年汉子瞪眼一瞧,立刻两目紧闭,其心伸手一点,错开他经路脉道,姓李的只觉全身酸痛无比,再难忍受,豆大的汗珠颗颗爆出。

  其心这几下动手快捷无比,他顺手将敌人放在一边,忽然风声一起,其心知道洞中另外一人攻了过来,他不避不退,又依样飞起一脚。

  那洞内之中年约三旬,满脸忠厚之色,其心手起足落,另一招又将那人逼入洞中,那人情争之下,一声呼啸,群粮纷纷立起,目需凶光,作势欲扑向其心。

  其心招式一紧,点中对方哑穴,那群狼见主人一倒,便像待斩囚犯一般,一只只颓然卧倒,其心暗暗称怪不已,心想此人驱兽之法,真是不可思议。

  他回头一看,那姓李的已是痛得脸色发紫,其心心一硬冷冷道:“你如果将姓秦的阴谋都讲出来,在下也不为难于你。”

  那姓李的忍不住点头道:“在下认栽了。”

  其心上前一拍,那姓李的全身痛苦一失,隔了半晌不发一语,其心甚是不耐,只是姓李的似乎面临生死关头,全身发额不能自己。

  又过了一会,那姓李的道:“目前大势已定,哼哼,亏你也是武林高手,你现在神气活现,不出一月,只怕尸首无存了。”

  其心想不到他考虑半天,竟是说出这种狠话来,他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作势点娃李的五阴绝穴,那姓李的倒也光棍,他摇手阻止其心动作,侃然道:“告诉你也无关系,你知道凌月国主是谁?他就是……”

  他话尚未说完,暮然一阵狂风,一片淡红色云彩弥漫,其心何等机灵,他迎风而上,立在高起的一块石上,只见人影一闪,一个瘦小的身形直入洞中。

  其心运气全身,只觉并无异状,那层红云却是愈来愈密,山风虽疾,并不能吹散分毫,他定神一看,四周的草木,都渐渐发白,枯萎在黑暗中显得十分刺目。

  其心心中叫苦不已,他不敢再事逗留,连忙飞奔下山,心中寻思道:“只怕是五毒病姑来了,可惜那姓李的刚一吐露真象,便被来人阻住,那红云不知是何毒物,叫人心寒不已。”

  他回到小村中,大不甘心,可是自己血肉之躯,却是无法和那种毒物相抗,他想起适才情景,如果慢了一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的了。

  他又想到这西北之地,怪异之事极多,父亲目下不知身在何方?不禁更是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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