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男人-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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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爱不是伤害（1）
麦俊在一次别开生面的个人书画展中奇迹般地发现了他从孩提时代就暗恋的在绘画艺术领域颇有一番造诣的唐唐。一时间他竟不知是喜是忧地僵麻在原地。一头潇潇洒洒的刀削齐肩碎发蓬乱地外翘着如同置身于秋风潇瑟中一般。他的人他的画幅几乎与他的发型如出一辙全都锋芒毕露着。所以能与他说上几句贴己话的人几乎寥寥无几。他不算帅气也不算丑陋，形象适度的面部永远透着刚毅。由于过分的惟美尤其是过分的推崇贴骨艺术也就是俗称的那种贴骨美，因此已步入而立之年的他仍是形单影直地过着孤家寡人的生活。所接触的异性无论有多美丽可人他都不以为是美，他像西方某些国家的奴隶贩子在检验到手的奴隶那般从牙齿到骨骼一通神查。他刚与人相见第一次便不错眼线地凝视人家弄得人家满面透出红晕。这种时刻他就于心底发出感叹：处，纯处。否则现在的女孩子是很少脸红的。
他瞧女孩子认真地瞧女孩子并非因着人家漂亮的容颜所吸引，而是要透过现象深入本质。他的这种透过现象深入本质让女孩子着着实实地甩给他一句“流氓”的骂话。之后人家逃也似的跑掉。
他要求人家女孩子剥光自己，即赤裸着身体展示在他面前，他要欣赏人家是否够贴骨方才决定与人家确立两性交往关系。在遭到许多个人家的许多次拒绝与谩骂后他仍痴心不改乐此不疲地热衷于贴骨之美。
如此，圈内的女孩子有知情者皆异口同声地骂他大变态、色魔；圈外的与之接触过的女孩子皆骂他天涯极处大流氓。
麦俊僵立走神的瞬间，唐唐与一群社会名流很快消失于展厅。他欲跑出展厅喊住唐唐，可是步履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地粘在原地喉管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住说不出半句话来。他就那样僵尸或木偶般地呆立在展厅中央目送着一批批参观者。他听了人家对他作品的赞叹并未感到幸福感与骄傲感。他一心想着唐唐和自己与唐唐从前的那些记忆伤痕。
麦俊与唐唐从小学到初中乃至高中皆成为同班同学。而他们的友情也一直延续到高中时代结束前的某一天。
麦俊与唐唐自小学阶段就热衷于作画，所以他们各自的家长都为之兴奋不已。唐唐课余时间被父母送去一所艺术院校专攻书画课程。麦俊却因着家庭状况的拮据不能够与唐唐一并去那所艺术院校学习作画，但麦俊那时节有着相当程度的韧性。他除了学校内老师教的那些功底外其余创作风格全部是自悟出来的。从小学时代他的画幅即连续获奖。这使得唐唐对他有了七分敬意。因为麦俊很小的时候便失去了母亲与整日靠酗酒度日的父亲生活一处，所以经常是忍饥挨饿的苦度岁月。所以唐唐在敬他七分以后便从家中带给他好吃可口的饭菜并且还时不时地赞助他些许的钞票，从而加深了麦俊与唐唐的友谊与情感。
麦俊本是缺少关爱缺少温情地度着光阴，自从有了唐唐的关爱，他觉出生活从原本的无色体变成了有色体。于是他称唐唐是他的梦幻天使。他带着唐唐年年岁岁的帮助与爱心度过了小学与初中时光。那时候麦俊与唐唐之间的感情已经深不可拔。每至礼拜天他们都要背着画架去写生。唐唐从家里带出许多好吃的食品与饮料。他们画累了肚子里有饥饿感的时节便就势瘫坐于绿色的草坪上一面欣赏夏日优美的风光一面向口中丢着食品。那种浪漫情调就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初中的那些岁月他们尚且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情，只是彼此觉出只要彼此能单独一聚就感到无比快乐与幸福。尽管唐唐身为女孩子比之麦俊早熟一些，但唐唐生活在一个极其有教养的家庭，父母亲都是做教师一职，所以平日里对唐唐的管教甚是严厉。唐唐每次休息日从家里背着画架出来都是假装镇定的走出家门不敢提半句麦俊的名字，倘使她父母若是知晓她与一名男生出外写生是断然不会允许的。所以唐唐的不露声色暗藏心机让她和麦俊一直都很放任自如地相聚一处。每当在郊外吃完食品后麦俊与唐唐会平躺在草坪上瞭望着蓝天碧日下的苍穹。而每每唐唐都会从草坪的一端挪移到麦俊的身边从麦俊的头底部抽出一只胳臂然后自己的头轻轻地落在那上面。唐唐躺在麦俊的胳臂上产生出一种奇怪的令她怦然心跳与脸红的想法来。虽说初中时期麦俊的胳臂并不怎么浑圆结实与充满男性魅力，但是唐唐却有一种沉醉感，她当时就是觉出枕在那上面要比家里的弹性枕头有引力得多，仅此而已。而麦俊却是以一种兄长般的呵护氛围让唐唐枕在自己细长的臂弯上。他望着纤瘦已经很有些漂亮轮廓与姿容的唐唐心中只是觉出难以割舍与倍加喜欢而已，除此而外就再无任何欲念生成了。直到高二暑期的某一天麦俊与唐唐才将从前的某种矇眬意识变成了现实并丰富它的内容。
麦俊已由一个不谙世故的单薄少年长成一个丰盈结实成熟的翩翩青年。唐唐也由美丽的轮廓出落成娇艳欲滴的姿容。
那一天是盛夏季节最为美丽的时段，户外的微风爽清地拂上面颊。他们肩上背着画架没有像以往那样乘郊线车而是各自骑了自行车驰骋在郊外的林阴道上。一路上他们乘着和风伴着愉悦的歌声与间或从溪边传出的蛙鸣很快抵达那个他们来过数次的山青水秀的郊外。他们在一处草坪茂盛四面环山视野近处即是湖畔的地方停住脚步。他们从背包内取出一块方型凉席扑在草坪上然后让自己的身体沉甸甸地跌落凉席上面。由于他们急于卸掉途中奔波的疲惫，所以他们跌落的情形很是失重和失调。他们几乎同时仰面朝天倒入凉席上。之后他们面面相觑地一阵大笑再之后他们各就各位摆好画架。麦俊擅长人体肖像绘画艺术，唐唐却喜好山水风景绘画艺术。两个人的艺术风格有时又会融会贯通。麦俊的人物肖像画幅多半都是以唐唐为人体模特，但唐唐一直都是充当衣物完整的那种人体模特从未让自己赤裸裸地曝光于麦俊面前。其实她骨子深处是很想在麦俊面前赤裸裸地曝光，这种想法与念头在她初三时的第一次月经初潮时便诞生了，只是碍于家教的礼数虚伪地将自己青春的激情包裹于服饰之内而已。记得有一次麦俊在画她一幅情态画肖像时为她摆弄一下造型以此与她本人的姿态吻合。无意间麦俊的一只染了五颜六色画墨的手轻触到唐唐胸前玲珑剔透的小乳房上，唐唐的面颊即刻染至红霞。唐唐面颊的红晕加之唐唐弹性小巧的乳房诱惑使得麦俊内心世界一阵翻江倒海大波大澜。麦俊刚刚步入青春的肉体有了一种翻天覆地的生理与心理反应。他极力地咬着下唇以此来抵挡着青春的激情与渴望。他用意志与理性控制着青春的肉体那种山雨欲来般的冲动之势。但是他当时还不很分明地意识到爱是不能控制住的，它一旦冲出理性的闸门就会像野马脱缰一发而不可收。他在野马脱缰之际吻了唐唐的额面。但他仅限于此没有让自己青春的激情更进一步拓展开来。他那时有着一种突发心头的男子汉想法。这种男子汉想法制止住了他吻以下的冲动。他在心里反复强调着一种在现今来看非常荒谬的想法与理念。他觉得唐唐迟早都会从属于自己他何必那么心急何必在一种不合时宜的场合破坏美感的永恒度呢？尽管他吻过她后她一直微闭着双眸呈出一副痴迷的神态，但他还是低垂着头颅绕开她径自来到画架前强行让自己收回激跃的心态作起画来。
这一次唐唐在画完自己的山水画幅发现麦俊没有动用画笔。画架上的画板上亦呈原有的空白度。唐唐疑惑地望着麦俊。麦俊的目光恰与唐唐的目光相撞一处。那目光闪烁出某种殷殷期待和某种心灵的渴望。唐唐即刻有些紧张心悸通体一沉到底的感觉。这种一沉到底的感觉牵引她纵横她使她产生出与麦俊一样的心灵感应和欲念。她想让他吻她拥她抱她。但是那只是她想，仅此而已。
麦俊在凝视唐唐足足一刻钟左右忽然将躯体从斜倚画架的姿势抽出。他以迅雷之势扳住唐唐的肩胛对唐唐脱口说道“脱掉好吗？”这样的令唐唐震惊的话来。唐唐懂得并心领神会“脱掉”二字的含义。唐唐有些晕眩而且通体酥酥软软。唐唐望见麦俊那种毋庸置疑的目光心中窃喜着脸部却呈出一副羞赧难当的表情。唐唐在一种羞赧难当的同时向麦俊点头示意自己同意为麦俊当裸体模特。唐唐望着麦俊唇边那些绒绒胡须和那脖颈处凸起出来的喉结唐唐便又有些摇摇欲坠。
麦俊起初很君子地解开唐唐的连衣裙带，唐唐的连衣裙速度地褪到脚边裸出唐唐贴骨秀气的青春胴体。麦俊没有触碰唐唐身体上做工精巧的白色胸罩以及图案别致紧贴形体的短裤。他并非不想触及，而是不敢触及。他怕一旦触及他会神不守舍他会忘乎所以。他极力避开她身体上刺激他感观的地方。
唐唐以倾斜的姿态曲线优美地半倚在凉席上。她微启着芳唇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迷茫又深沉像是在搜索前方的什么物体，比蒙娜丽莎要好上几倍的微笑环顾着麦俊的视野。
面对唐唐令人陶醉的贴骨之美，麦俊好一阵才让画笔在画板上驰骋起来。本来一张人体肖像画对于一个成手作画者来讲应该是驾轻就熟的，可是麦俊却花掉整整一个时辰才算将唐唐的肖像勾勒出大致轮廓。唐唐有些支撑不住那种倾斜的姿势，唐唐叹息一声就势倒入凉席上没有理麦俊是否作完她的肖像画。她很累。很累的时候竟忘了自己已近赤身裸体和羞耻感，她仰面躺在凉席上一副松散结构。
麦俊随之撂下画笔。他竭尽全力地画着唐唐的人物肖像行动上却反其道而行之。他愈是专心致志愈是精神分散笔触颤栗。唐唐赤裸裸活生生的美丽使得麦俊青春的激情与欲望一次次升腾又被他的理性一次次击沉捣毁成碎片，而这些激情与欲望的碎片几秒钟之内又会重新组合升腾起来。
麦俊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激情，此时他由一个兄长般的男子汉变成一只凶猛的狮子。他纵身扑向唐唐的那种毅然决然有些像狼牙山五壮士跳崖时那般果决。
第五卷爱不是伤害（2）
唐唐被麦俊突如其来的爱之攻势惊呆了，那种爱之攻势本是唐唐早已期待与梦幻着的，可是由于那爱突然间的到来着实令唐唐心惊肉跳与不知所措了一阵。待麦俊忘情的吻势启撬开她的芳唇芳心她便恰到好处如约而行般地与之相吻与交缠一处。两具燃烧的青春的胴体在爱与被爱，迎合与被迎合间释放着美丽的火焰。麦俊的手触在唐唐肋骨凸起的腰间与躯体。麦俊没有触到唐唐一丝多余的肉肌，麦俊更是激动无比。激动中他一面欣赏唐唐的贴骨美一面解开了唐唐带着体香的胸罩并脱掉了唐唐的紧身内裤。唐唐完完全全地融入麦俊融入大自然的怀抱。唐唐的贴骨被麦俊支解分离着，唐唐却幸福地沉湎于支解与分离的快乐中。与此同时麦俊也深深陶醉于纵横的快慰里却忘记陶醉与纵横以后的责任和由它带来的一系列的后果。
青春是忘乎所以的，所以麦俊、唐唐全都忘乎所以着。他们忘了时间忘了地域忘了饥渴。在这片荒无人迹的美丽一隅湖水、山脉、森林、蓝天、丽日、游云全部充当了他们激情背后的守护天神。仿佛怕惊扰了他们的七彩春梦似的，它们全都静谧安适着。
这以后夏日的每个假日他们都会如约前往那个使他们激情、快乐、释放、甜密、温馨的地方。他们作画、嬉戏、餐饮、爱意。更多的是爱意。那一段快乐时光之于他们就像是置身于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但是在一个夏日的尾音也就是高三初始之时唐唐的一次呕吐结束了他与唐唐从小学至初中的友情以及高中时代如火如荼的爱情。
唐唐的母亲在发现唐唐日渐贴骨餐餐呕吐后便带着唐唐去了医院。在接到医院化验报告单后唐唐的母亲即刻天旋地转起来。唐唐怀孕的事实让唐唐母亲所有的尊严虚荣顷刻坍塌沦陷。唐唐母亲从医院返至家中的途间简直就如同醉酒之人那般跌跌撞撞晕晕眩眩。她断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怀孕这一事实。她之于女儿一直都是期待值很高她并且不很相信这已成为残酷现实的事实。
待回到家中她没有与唐唐说任何多余的语言只是立在唐唐的房间凝视着唐唐，那目光中既有悲衰绝望又透着某种坚决。随即唐唐母亲以极其冷静的语调问唐唐是否遭遇过强暴？唐唐紧张而用力地摇了摇头表示绝无此事。唐唐母亲的目光便如同刀子般的在唐唐周身猛地扫视几眼返转身离开了唐唐的房间。从此唐唐母亲没有再向唐唐发问任何多余的话语。唐唐母亲默默地带领唐唐去了医院。唐唐既紧张又惶惑地等待着妇产科医生即要对她腹中胎儿的处置。她上了升降床。妇产科医生的半面脸部被一副大口罩罩去只露着一双犹疑、严肃、鄙夷的眼睛。望见这样的眼睛。唐唐简直要晕死过去。那种激情背后之于她的惨痛让她暗自发誓在今后的岁月里她将不会涉足麦俊以及麦俊之后的任何男人。一种令她发抖眼晕的仪器深入她体内的时候，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了自己卧室的床榻上。她一眼瞥见父亲威严的注目母亲满面的哀容。她想哭，眼睛却涩涩的流不出半滴泪水。她深知愧对父母的愿望，因此她无颜面对父母的目光。她别扭过头部一任自己假寐着头脑中却在思绪纷乱地想着自己与麦俊的情感世界是否来得过于匆忙是否激情超过爱情将纯洁的友情提早赶出青春的跑道。
唐唐一连半个月没有去学校上课着实让已经深陷情网中的麦俊有些惶然不知所措。他在唐唐没来学校的第三天用一双发抖的手拔了唐唐家的电话号码。电话响了许久后传来一声干哑苍老的女低音，麦俊从那一连声“喂”字的生冷严肃中感悟到了什么，于是他没敢与之对话便将电话挂断。麦俊从外面的公用电话亭内返回班级的时候整个的思维全都集中在对唐唐的思念之中。他的思念一半是因着对唐唐一连几天未进校门的莫名一半是因着他心底的那分对唐唐执着深刻的爱恋。
麦俊等待唐唐重新复出的焦灼不安之状简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于学校内外蹦前跃后地团团转着。他之所以如此焦灼是因为他既不敢再行拿起电话拨通唐唐家的电话也不敢冒然前往唐唐家。他几乎没有心情听任何科目的课程甚至还和课任老师吵得人仰马翻致使班级纪律乱成天翻地覆一锅粥。课任老师是因着他近来听课要么神情恍惚要么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要么与邻桌讲些不着边际的奇怪语言。当课任老师听到罗密欧与朱丽叶如何生死相恋这样的话语科任老师板着极其严肃的面孔叫着麦俊的名字并令其站立起来。麦俊非但没有站立起来相反还从嘴边溜出一句“大变态”的骂话。“大变态”一骂话是班级一些刺头星们给这位课任老师加封的绰号。因为该课任老师面相总是带有皮笑肉不笑似笑非笑笑而发贪地环顾每张面孔，尤其这种笑靥不偏不倚地砸向女生之时引起女生的一阵反感与骚动，因此刺头星们才为其取了这样的绰号。一到该课任老师的课程便引来波动与喧哗。有人揭竿而起地举起绣拳在该课任老师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之时喊出“大变态”之句。课任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