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清理计划-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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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蒙尘,亦让后世子孙有所传承。”
班超饮了口酒,看着梁鸿道“道、儒、法、墨、兵、名、杂,纵横、阴阳与农家。如今还有完整留存的先贤学问,只有道、儒、法、兵、阴阳这几家了。”
梁鸿闻言,叹了口气,道“祖龙焚书,霸王一炬,使得多少先贤学说,永远无法被后人知晓。”
祖龙焚书,说的自然是秦王嬴政焚书坑儒。焚书虽说烧的大多都是六国史书与一些儒、墨学说,但也有许多典籍在焚书之中被毁。
而霸王一炬,说的便是项羽了。
这又是为何呢,原来当初高祖刘邦率先攻进咸阳。手底下那些文臣武将都开始在咸阳宫内强夺金银珠宝,只有萧何几人冲进了咸阳宫内,将大秦天下的户籍、土地文书等重要资料抢了出来。
后来经过张良等人规劝,刘邦放弃了夜宿咸阳宫的想法,立刻封锁咸阳宫,不许手下之人再行抢掠,于是还军灞上。
可当项羽入关中后,一把火烧掉了咸阳宫。
要知道咸阳宫中,可是有无数的从六国得来的珍宝器物,这些且不说。
咸阳宫中还珍藏有从六国搜刮来的百家学派的典籍书册,萧何等人只将户籍文书抢了出来,这些书籍却还留在咸阳宫里。
于是项羽一把火之后,这些百家学派的典籍尽皆随着咸阳宫葬身火海,永远不会被人知晓了。
名家、杂家、纵横家、农家等等学说在秦之后迅速消亡,再加上当时纸张稀缺,普遍使用竹简刻字。
于是在身怀百家学说的老人们逐渐凋零后,百家学说也开始慢慢的消亡了。
提起这段往事,梁鸿唏嘘不已,“恐怕在你我之后的子孙,只知有‘四书五经’,而不是‘四书六经’了。”
六经之一的《乐经》,在焚书坑儒时便被焚毁了,现在能找到的,只有老人们口耳相传的残篇。
这种情况再过一两百年,《乐经》将彻底失传,‘四书六经’变成‘四书五经’只在眼前。
班超微微一笑,说道“伯鸾大志,超不能及。”
说完,班超倏然站起,用无比慷慨激昂的话语说道“超不想为后世子孙留下什么先贤学说,超愿为后世子孙留下疆域万里,辽阔土地。”
梁鸿眼睛一亮,抬头道“西域?”
班超点点头,慨然道“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
梁鸿赞道“好!壮哉。”
说完,两人举起桌上的浊酒,对饮一番,随后相视一眼放声大笑。
“吾当报效国家,北逐匈奴,定西域三十六国,扬威塞外,立功异域,护我大汉百姓再不受胡蛮欺凌,岂不快哉。”班超语气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梁鸿道“听说孟坚在京师向陛下举荐了你,虽不知是什么职位,但仲升你的志向与一身本领,总算可以施展出来了。”
“哈哈哈!”
说着,两人倾杯举盏,对饮大笑。
屋外,大侠桓恕抱着长剑,仰头望着天上的皎皎明月。
耳边传来班超的豪言壮语与二人的爽朗笑声,慨然一叹“我桓恕身为河东大侠,岂能杀此忠良之人、国家栋梁之士。”
说完,连叹三声。
随后他毅然转身离开班府,他心中已下定决心,要孤身去霸陵救出自己的妻儿。
天空一朵乌云遮住明月,桓恕借着黑暗的天色翻出了安陵城墙。
然后一路狂奔冲到驿站,偷了一匹良马。
随后他拍马疾驰,策马朝着霸陵飞奔而去。
第十九章 夜袭
夜漏四更,凌晨时分。
桓恕快马飞奔三个时辰,终于从安陵赶到了霸陵山下。
但桓恕并没有朝着上山的正路去,而是在半途便翻身下马,然后轻轻一拍马背,马儿便自己走进了路边的草林中去了。
桓恕揭开自己的腰带,然后将其打开,一排排铁针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
他又从袖中取出一支细细的竹筒,将那些铁针取出来,一根根的慢慢插进竹筒之内。
这吹箭筒是他一个朋友做的,那个朋友乃是鲁班门人,手艺极其精巧。
里面有各种精巧机括,一次可以插十根铁针进去,每射一根内部就会自行转动一下,一直到十根铁针都射完为止。
因为这套吹箭筒内部机括材料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所以现在这是世上最后一个鲁班门人制作的十响吹箭筒了。
桓恕将一根根六寸长的铁针放进吹箭筒,这些在带毒的粪汁中淬火浸泡的铁针,绝对是要人命的利器。
准备好一切之后,桓恕抬头朝霸陵山中看去,虽然那领头人让他去霸陵山中拿班超的头换自己的妻儿。
但霸陵山这么大,靠自己去找要找到几时?
所以桓恕早就想到了办法,于是他捡起一块石头,朝着下方树林中的马儿打了过去。
石头准确的打在马背上,马儿嘶鸣一声,在空旷寂静的原野中显得极其突兀。
很快,前方霸陵山路要道处亮起两道火把,然后就有两个人影举着火把走了过来。
桓恕迅速爬上一颗大树顶上,看着下方那两人举着火把,提着刀走进了林中。
当他们看到低头吃草的马儿时,目光同时一肃。
“是野马?”一人疑惑地道。
“有马鞍,小心,有人来了。”另一人忽然警惕地说道。
“会不会是桓恕?”先前那人问道。
另一人想了想,忽然高声道“这是谁的马?”
半晌也无人回答,下方两人又开始分开寻找,他们围绕马儿周围十丈以内搜索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有古怪,你马上上山报告大人。”一个声音凝重地说道。
“是。”另一人应了一声,然后举着火把飞快的朝山道口那边飞奔过去。
桓恕安静的站在树顶,目光看着远处那团黑夜中的火把光芒,顺着山路朝山顶奔去。
桓恕静静的看着,很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当那火光终于停在山坳某处时,桓恕终于确定了那些人的位置。
而下方那个留下来的人,此时依旧没有发现半点可疑之处,也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于是便牵着那匹马,快步赶回山道口去了。
这时桓恕才从树上下来,然后身形一转没入黑暗的山林间。
凌晨黑暗的天空中划过一道璀璨的星光,霸陵山中的一双双目光看着这道亮光,紧绷的精神终于有了一些轻松。
启明星已经升起,这代表太阳快要出来了。
尽管这些人个个一身武艺,身怀绝技,但黑暗总归会带来太多不便。
甚至有些人一入夜便如同盲人一般,不能视物,哪怕有再高强的武艺也施展不出来。
潘齐靠在树枝上,怀中抱着一把硬弓。
他本是东海郡人,没有别的本事,只有一手箭术和一身武艺。
一开始他想要从军,好去战场上立功搏一场富贵。
但由于他平时游手好闲,靠着一身武艺欺压乡邻,自然是没有选上。
汉军从武帝开始,就有一个规矩,募兵就有一个基本条件,那就是‘良家子’。
汉军全都是‘良家子’,那些游手好闲,欺压邻里的想青皮恶霸一概不要。
在汉朝只要你是良家子,哪怕你出身再低微,只要在军中一步步建立功勋,哪怕封侯拜相有可能。
所以潘齐想要靠从军博取富贵走不通,就开始干起了刀头舔血的行当。
这次,他就是被一个神秘的东主雇来的。
他因为箭术极佳,所以对方出了极高的价格,可以说做完这一趟活计,得来的报酬够他挥霍好几个月了。
于是他们在前一天晚上,派一个精擅盗窃之术的人潜入桓恕屋中踩点。
意外发现桓恕妻子有一根发钗是桓恕所赠,意义及其重要。
所以就先取了回来,第二天趁桓恕进城之时,绑架了他的妻儿。
不过现在嘛,潘齐瞥了一眼前方的小屋,里面只有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对于桓恕这个河东大侠,他说不上有多敬佩。
在他看来,人生在世,就要为了自己舒坦。
所以潘齐在家乡时,将自己的姐姐卖到富贵人家去做妾,将弟弟卖给豪强做奴隶。
他父母气的不行,要去官府告他。
潘齐心中一横,一把火将自己老父老母烧死在屋中,对外谎称是失火。
像桓恕那般为了远赴西域,不辞辛劳,只为给好友报仇的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
潘齐仔细擦拭着箭头,他忽然来了兴趣,将箭头伸出树枝外,让其暴露在月光下。
看着闪着寒芒的箭头,潘齐突然想到,也许今天桓恕就要死在自己的箭下了。
‘咻’
一道破空声突然响起,潘齐只觉耳根处一阵刺痛,他连忙伸手一摸,顿时摸到了一根又细又硬的东西。
“敌人!”潘齐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七窍之中流出一股黑血,整个人一头栽倒下去。
潘齐坠落的声音惊动了附近的守卫,他们连忙问了两句,但潘齐没有回应,便有三个人点起火把走了过来。
火把一亮,这为暗处的桓恕了不小的便利。
只听几声利响,那举着火把的三人应声倒地。
火把掉落在地,瞬间点燃了地上的干柴、枯草,一大片火光亮起。
“怎么回事?”这时有人从远处木屋旁边的草棚里面走了出来,大喝一声“怎么回事?”
当即便有三、四人拔刀飞奔过去,当他们看到地上的尸体时,脸色大变。
但还不等他们开口,就有四道寒光飞射而来,准确的射进了他们脖子里面。
四人应声而倒,七窍流血,口吐白沫。
“敌袭!敌袭!”草棚外的男子顿时反应了过来,并高声大喊。
这时一支银针射了过来,从他额头顶了进去。
男子声音戛然而止,随后砰然倒地。
此刻守在木屋周围的二十多人也听到了动静,这时突听有人喊道“敌人在暗处,不要暴露自己。”
马上,整个木屋四周的树林间,除了不断蔓延开来的火焰发出的‘噼啪’声和燃烧声之后,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桓恕隐在暗处,取出银针放进吹箭筒内,然后随手抄起一块石头,对着自己右侧一丈之外扔了过去。
只听‘啪嗒’一声响起。
随后,黑暗中六支羽箭应声而至,准确无误的射在石头落处。
桓恕借着火光看清了三支羽箭的方向,拿起吹箭筒连吹三下。
只见对面黑暗中‘扑通’‘扑通’‘扑通’连续三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桓恕又杀死三人。
桓恕杀了三人之后,立马开始向木屋左侧移动。
在移动之时,突然碰到了一个身体。
桓恕连忙‘嘘’了一声,道“不要发声,敌人是有备而来。”
身旁那个被桓恕撞到的人闻言,立刻静止下来,并低声道“敌人用的是吹箭筒,而且手段极其高明。咦?你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生?”
桓恕压低声音道“不要说话。”
随后桓恕迅速伸手摸到了身边那人的脖子,然后双手飞快捏住此人脑袋一拧。
只听‘咔吧’一声,便将此人的脖子扭断了。
就在这一刻,桓恕耳朵一动,突然侧身一躲,又是三支羽箭擦着脸庞飞过,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桓恕眉头一皱,这些弓手很明显,只要听到声音辨明方向就会放箭,且不论敌我。
他躲过羽箭之后,从刚刚被他杀死的那人身旁摸到一根火把。
桓恕目光朝前方不远处的木屋一看,这里面很有可能就关着自己的妻儿。
于是他拿出火折子,悄悄趴在地上,摸到了木屋侧下方。
他抬头一看,隐约看到上方木屋侧面处有一扇小窗。
桓恕二话不说,双腿一蹬,双臂缒墙而上,猛地一拳砸开窗户。
然后跳到了木屋之内,迅速打开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火把。
“他进了木屋,快,包围木屋。”屋外林中响起了一声轻呼,随后外面呼呼啦啦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刺的桓恕一阵干呕。
“昀淑,珏儿。”桓恕举着火把照亮了木屋,他连忙喊了一声,但接下来看到的场景,却让他如坠冰窟。
第二十章 异变
入眼尽是一片殷红,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去。
地上躺着两具无头尸体,一大一小,一男一女。
男的尸体还很小,可以看出是个孩子。
女的尸体血肉模糊,被砍的隐约还能看出是一个人的形状。
桓恕腿脚一软,连连后退两步。
“不不会的,我可能找错地方了”桓恕举着火把浑身颤栗,看着两具尸体身上的衣服,是那么的眼熟
桓恕跌跌撞撞的冲上前去,在一滩血水中捧起一个头颅。
血水早已冰冷凝固,就连手中的头颅也变得冰冷僵硬。
他将头颅捧在眼前,缓缓拨开上面的头发,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借着火把的光芒。
桓恕看清了眼前的面容,那正是他儿子桓珏的头颅。
‘砰’桓恕双手一松,桓珏的头颅掉到了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出去。
桓恕面无表情的捧起另一个头颅,是妻子的面容。
就算此刻双目紧闭,满面惨白,但依旧可以看出一缕往昔的温婉柔情。
“啊!!!!”桓恕跪在地上,抱着脑袋怒吼一声。
紧接着,桓恕的双目瞬间变得赤红一片,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股骇人的戾气。
“你们杀了她们!!!”桓恕嘶吼着,倏然起身,拔出了腰间长剑。
‘咚咚咚’桓恕三步来到木屋门前,手持长剑,一脚从内向外踹开房门。
外面那些守卫只看到一个虎背蜂腰,气势雄浑的男子从木屋内冲了出来。
还不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一把长剑寒光闪烁,在木屋之外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桓恕持剑踏步,身形在人群中左右冲杀。
“放箭,快放箭!”一个小头目在一旁指挥着,那些弓手立刻弯弓搭箭,准备瞄准桓恕。
但此时他们发现,桓恕的移动速度极快。众人只能看到一道残影以及一道剑光,随后便是一具新鲜的尸体出现。
小头目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毫不犹豫地道“乱箭齐射,把他们全部射死。”
桓恕不是在那些守卫人群中冲杀不能瞄准么?那就一起全部射死。
乱箭齐发,那些和桓恕厮杀在一起的十几名守卫顷刻间倒在箭雨之中。
而桓恕却双手持剑,手腕极速抖动,长长的剑身在他手中挽出一连串剑花,将那些箭矢全部斩落在地。
由于是乱箭,所以并不能威胁到桓恕。
正待弓手们一轮箭后,正在弯弓搭箭时,桓恕几个纵跃已经杀到了他们眼前。
小头目大惊,嘴巴张开正要说话,一道剑芒横斩过来,将他头颅斩为两半,上嘴唇带着上半块脑袋飞了出去,永远也无法和下嘴唇合拢了。
桓恕杀了小头目,手中长剑一横,那些弓手连忙去挡。
却不料此剑锋利异常,如砍瓜切菜一般,将这些弓手全部拦腰斩杀。
随后桓恕看着一地死尸,状若疯狂,他发狂一般的抄起长剑,对着这些死尸一阵猛砍,直到将所有尸体砍得血肉模糊之后才罢休。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地面上满是碎肉残肢,浓烈的血腥味铺散开来,引得山中传来无数声野兽的嚎叫。
桓恕托着沾满鲜血和肉沫的长剑,缓缓走进了木屋之中。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一缕阳光照进了木屋之内。
桓恕跪在妻儿尸体前,他将妻子的头颅摆在尸体上面,伸手想要再抱一抱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