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人间-第3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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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 一左一右沿着佛陀巨大的手臂飞奔。
“猴头 不好好在五行山下诚心悔过,还敢放肆!”
威严如铜钟的佛音在天地间回响,如来两条手臂交错,佛掌直接推向一人一猴 孙悟空“呃啊”暴喝 抬手就是一棍抽在掌心,陆良生加下一点,化作一道残影从推来的佛掌下方缝隙侧滑过去,手中猛地捏拳,身上其中一幅星宿泛起法光 陡然一声亢奋嘶吼炸开,书生周身显出一道硕大的虚影。
“嗷”
青色独角 壮硕牛身,朝着交错过去的佛掌手腕仰起独角上顶 激起一圈涟漪,虚影消失的一瞬 陆良生脚下显出蛇身狼头 驮着他急速游动 双掌化出红白二色,袅绕火气、寒气,山海之力、乾坤正道的法力陡然爆发开来。
面罩佛光的头颅此时转过脸,短促的一声唵的佛音发出。
轰!
书生双掌推出的红白二气在半空与佛音相抵,瞬间暗灭,恐怖的气浪激射扩散成一个大圆,天光折射变得扭曲。
金光四溢,狂风吹荡袍摆,陆良生脚下一沉,压着琴虫在佛光里稳住身形,身后泛起玄龟虚影,蛇头趁势咬去一口,死死含住如来手臂。
下一刻,书生双掌疯狂打出,一颗颗燃烧的火球、霜球泛着法光,自手心不停飞射而出,密密麻麻漫天而去,照着如来手臂、胸膛、脑袋暴雨般倾泻,光芒疯狂闪烁,在巨大的佛陀身躯上接连爆开,荡起圈圈金色的涟漪。
“叭!”
佛音回荡,密集红白光球倾泻之中,陆良生停下玄龟、毕方二力,掐起法决一挡,身子陡然一颤,脚下踩着臂膀直接向后硬生生挪出两丈。
“吽!”
佛音再起,一道张开翅膀的虚影挡在书生面前,陆良生神魂仍旧被这一声震的不稳,脚下一滑,坠去下方,月胧剑直直坠下,横飞去书生后背撑住,降去了地上。
此时,另一条手臂上,激烈而迅速的交手,片刻间,猴子偏头看去落去下方的身影提洒出一道鲜血,映在眸子里颇为刺眼。
“陆良生!!”
孙悟空咬牙嘶吼,一棍扫开佛掌,直接冲向如来,挥舞的棍棒之中,空气里全是风雷搅动的声音,孙悟空在佛音里闪了一闪,身形停在了原地,下一刻,原地的身形消失,半空陡然浮起猴子另一道身形,便是唰的一棍,只听嘭的接连几声挥砸,最后一下直接落在如来一根小指上。
噹的一声,反震的猴子向后飞落回去,佛掌横扫而来,张开的五指一把捏住飞在半空的孙悟空,稳稳捏在手里。
“猴头,念在骊山老母面上,之前放过于你,现在。。。。。。毁去妖身,让我来渡你吧。”
“如。。。。。来。。。。。老儿,之前你骗俺,骗俺!!”
孙悟空咬牙嘶吼,使劲想要挣脱束缚,然而,捏着自己的佛掌越来越紧,维持这边身形的法力也开始变得不稳了起来。
本就是从大隋西北两界山传递法力过来化出的身外身,诸多本领都没办法施展,在佛国小千世界被擒拿住,猴子多少是不甘心的。
就在这时,下方地面隐隐有不同的气息弥漫。
压着月胧剑的陆良生缓缓睁开眼,地上那件麒麟氅飘来盖在他身上,书生从地上起来,仰起目光看去挣扎的猴子,以及佛光万丈的如来法相。
“呵呵。。。。。。本国师。。。。。岂会倒在这里。。。。。”
擦去嘴角的血迹,伸手抹去袖袋中的印玺,飞舞的发丝间几缕青丝显出白迹,话音里,陆良生纵身一跃,冲破阻拦的佛气,冲天而起,那边的如来自然感应到了,回过头,一道身影拖着大氅冲进他的视线,手中月胧锵的一声飞出,如来抬手一挥,将飞来的法剑打飞。
挥动的佛掌背上,忽然有东西一踩,步履重重踏下,一蹬,陆良生的身影借力再次一跃,拉近佛陀头颅,手中多了一枚印玺。
“啊啊啊”
书生飞过天空,歇斯底里的咆哮犹如雷霆响彻这片天地之间,握着印玺的手高高举起。
“如来!”
怒喝声划过天空,衣袍,陆良生握着崆峒印照着法相头顶,怒砸而下。
嘭!
印玺狠狠落在如来头顶肉髻,下一刻,佛气动荡四溢。
第六百八十四章 人世风尘
轰
恍如雷声在天际走过,崆峒神力、无上佛光、乾坤正道都在下一个刹那间混杂在一起,印玺砸下五方天帝之力破开佛法,那犹如人头大小的肉髻瞬间扁瘪。
“大胆凡人!”
面罩金光里,如来声音蕴有了怒意,巨大的身躯都在片刻间变得模糊,之前挥开的佛掌半道折转朝头顶抓来,佛陀头顶,陆良生脚下一蹬如来额中慧珠,也猛地回过身来,手中印玺捏紧,照着抓来的巨掌唰的冲撞过去。
冷澈的杀意从未有过如此的清晰,整个身子直接钻进佛掌,五指曲下合拢的一瞬间,印玺如砖凶狠的砸在其中一指上。
噗!
轰!
陆良生身体结结实实撞在佛掌倒飞出来,几乎同时,那佛掌五指当中,其中食指歪折,犹如横断的山峰倾斜翻滚着坠落下来。
“陆良生!!”
猴子的声音在狂叫,呼啸的金箍棒轰的扫去如来后脑,身子落去肩膀,飞速冲过去,将倒飞而来的身影接住,转身冲去下方。
然而片刻间,那巨大的佛陀身影咔的一声响起迸裂的轻响,落去地面的猴子披风一拂罩过自己和托着的书生,下一刻,巨大的白光从法相裂纹中绽射出来,推开天地间。
不久,巨大的佛像化为斑斑点点的光点拖着残余的佛气坠下,随后消失在空气当中,充斥视野的白光渐渐褪去,以及烛龙激发的白昼也跟着消散。
黑暗犹如潮汐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这边泥路上的一人一猴裹了进去,孙悟空垂下被白光侵蚀破烂的皮肤,一屁股坐去地上,看着昏厥的书生,又望之前存在过佛陀法相的夜空 肩膀渐渐抖动 咧嘴哼哼几下,缓缓抬起毛茸茸的手捂去脸上 哼哼的轻笑顿时化作猖獗狂笑。
“呵呵。。。。。。哼哼哈哈啊。。。。。。哈哈哈!!!”
仿如野兽的歇斯底里 孙悟空捏紧棍子撑起来,狂妄大笑里 身影渐渐化为虚无,直到消失重新变作一根毫毛缓缓飘下 落到陆良生手中。
猴子的笑声依旧在黑暗里回荡 惊得夜鸟乱飞,等到夜色过去,东方泛起鱼肚白,又是新的一天 清晨的露珠顺着叶尖滴落 爬过泥泞的虫子被落下的水滴砸翻在地,虫足挣扎踢腾。
清脆的鸟鸣声在林间啼啭,清晨的微风携着泥土的气息吹进窗棂,拂去对面的床榻。
“如来”
陡然一声暴喝在屋里响彻,陆良生睁开眼睛 唰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些许汗珠正顺着他额头滑过脸颊 急忙坐去床沿,目光扫过周围 是之前住过的寺庙院落的一间房,破旧的小桌 歪斜的凳子 还有一个小神龛 缺口的香炉里,焚香早已燃尽。
“难道是梦?”
陆良生站去地上,双脚有些发软,险些栽倒,扶住床头立了片刻,也看到小桌上整整齐齐叠放的麒麟氅和月胧剑,没有书架,以及蛤蟆道人盘在那里懒洋洋的晒太阳。
“不是梦。”
轻微的呢喃忽然停下,门口挂着的帘子陡然掀开,一身杏黄僧袍的老和尚端了药碗进来,看到站在那里露出警惕的书生,笑着竖印稽首:“看来陆施主,比贫僧想的醒转快一些,这碗汤药还是喝了吧,能修复体内伤势。”
老僧过来,将药碗放去桌上,转身面向挂在墙壁的神龛躬下身子,念起了经。
一旁,陆良生看着桌上还袅绕热气的汤药,目光疑惑的转去和尚背影,既然对方能救自己,显然没有恶意,可昨晚。。。。。。
旋即,抬起双手朝老僧拱起手:“法显大师,敢问为何救在下?你不是。。。。。。。”
“阿弥陀佛!”
那边诵经的法显直起身,喧了声佛号,双手合十呈在胸前朝陆良生微微垂首。
“陆施主,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大隋国师,果然非同寻常,昨夜一场斗法,令得贫僧佛堂尽毁,只能搬来偏间,向这神龛诵经礼佛了。”
陆良生皱起了眉头,看去老僧背后的神龛。
“我在问你,昨日之事,法显大师可不是现在这般说辞。”
言中之意,法显老僧如何不明白,只是笑了笑,伸手请了书生去桌前坐下:“佛主是佛主,贫僧是贫僧。”
“那在下昨日打破了你家佛珠脑袋,你替他报仇,还救我,不怕被你佛扫地出门?”
“贫僧只是贫僧。”
法显笑了笑,将面前的药丸轻轻推了过去:“出家之人哪里有那么多的血海深仇,救一人是善,救一虫也是善,修佛修禅,看什么也都是佛,一花一草是佛,沉在泥里的石头可能也是佛,外面院子里立着的那颗树也是佛,陆施主在贫僧未必不是佛,所以何必拘泥于庙中之物。”
“受教了,倒是与悟道有许多相同之处。”
“大千万法,殊途同归。”
看着面前的老僧似乎真不在意,眼下陆良生倒是对这和尚有些好感了,将那碗汤药端起,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药渣,仰头一口喝尽,感受着温热的汤药淌过肠胃,舒服的将碗放去桌上。
“大师,那昨晚如来是利用你托身降世?”
“不可明言。”老僧摇摇头,起身走去窗棂看着外面一片狼藉的院子,“既然遁入空门,世间之事,神佛之事,贫僧都不愿多过问,陆施主,前途坎坷,当勉励。”
陆良生抱拳拱手:“在下知晓。”
顺着老僧视线望着外面院子,想起师父还有那个书生昨夜先走,先走不知如何,连忙向法显和尚作别,一路走去外面。
“大师佛法高深,不如回中原吧,随意一做寺庙也比这里。。。。。。”
相送出来的老僧笑着摇头,回绝了书生的好意,看着这方山水,“修行不在所处何地,而在,破房一间也好,金碧辉煌雄浑大殿也罢,能遮风挡雨、一顿粗茶淡饭,便足矣,陆施主,请吧。”
听到这番话,陆良生也不再多说下去,披着麒麟氅,腰悬月胧剑,走去前方道路,转身朝立在路中的老僧,拱起手:“告辞!”
“施主慢走。”
阳光洒下满山林野,陆良生走过林间光斑,走到远处转身朝送别僧人拱手作别,可惜老僧抱着一地洒落的碎木,修补庙去了。
陆良生笑了笑,寻着昨日让王风等人走的路线过去,两里不到,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一颗大树下,四个书生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写写画画,像是写错了什么,片刻,四人推搡扭打在一起。
一旁,蛤蟆道人眯着眼侧卧小躺椅,不时伸蹼拍去旁边人鱼脑袋,催促她赶紧摇摆尾巴扇风。
吱吱吱吱吱
蝉鸣恼人,匍匐石头旁的老驴抖动长耳,听到踩响落叶的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一道黑色大氅的身影走过天光,兴奋的撑起蹄子,甩着舌头飞奔过去,晃着背上得书架,绕着陆良生蹦来蹦去的撒欢。
吖儿哼啊啊啊
欢快的驴嘶在阳光下、山麓间回响,久久不息。
第六百八十五章 吃鸡
时至仲夏,温热一带暴雨接连几日,逶迤山势间白茫茫一片水汽升腾。
沙沙沙沙。。。。。。
脚、蹄子踩过积厚的落叶,不时还有几声亢奋的驴嘶在山里回荡,由西向东,老驴抖着耳朵咀嚼青草,甩着的尾巴拂过臀背挂着的书架,敞开的小门被推回去,又被蛤蟆道人一蹼呯的打开。
“再甩一个试试?”
蛤蟆打了一个哈欠,揭开腰间的绳子翻去驴背,蹦过上面横坐的人鱼,来到驴头上,盘腿坐下。
“良生,咱们可出天竺国了?”
残有雨水落下的树枝,陆良生走过几步,阖上书本,抬起视线看了看阴云正渐渐游散,回头间,重新扎起的发髻间,隐约有几缕白迹露出。
“方向没有,穿山过岭也有数日。。。。。。。唔,应该不会太远了。”
走过一段,上来前面泥泞的缓坡,视线变得凯开阔许多,招呼王风四人过来歇息,随意寻了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继续翻着手里的典籍。
蛤蟆道人顺着驴嘴滑下,抓着缰绳一荡,稳稳落到地上,负着双蹼走来仰起蟾脸,看着徒弟神色专注的侧脸。
“良生。”
“什么事,师父?”陆良生移开视线时,那边的蛤蟆道人抬蹼,圆圆的蹼头点在脑侧,“你的头发怎么回事?!为何多了一些白发。”
不远,吹着火折子的四人齐齐望来。
呃。。。。。。
陆良生愣了一下,看了看那边四人,随即从发髻间勾出那几缕白发垂在额角仔细打量一番,笑道:“可能是最近操心的事太多,不知不觉就长了。”
“哼。”
这话蛤蟆道人就不赞同了,将头偏去一边:“为师操心的事还少了?怎的没有?”
“师父,你操心?”书生上下打量蛤蟆,嘴角勾起笑很快又忍下去:“师父啊。。。。。。你没毛发的。”
“呃。。。。。也对。”
蛤蟆道人低头看了看顶的看不到脚蹼的肚皮,伸蹼摸了下光秃秃的脑袋,眯起眼睛盯了徒弟一阵,若有所思的转过身 摩挲着下巴慢慢离开 就连身后徒弟师父哪儿去?的话语也置若罔闻。
盘、吊蔓藤的密林,鸟鸣猴啼一阵接着一阵传来 蛤蟆道人负着双蹼 穿着短褂跳上一块青石,朝潮湿的石缝瞅了一眼 跳下来继续负蹼往前走,叹了一口气。
。。。。。。唉 也就老夫为你这徒弟操心了。
相对于陆良生所说的那番解释 蛤蟆根本就不信的,修道中人如何会像寻常人那般因为过度劳心劳力而白了头发,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只是徒弟不愿说罢了。
“哪里能寻些草药一类的补物。。。。。。吃的也行。”
蟾嘴轻声嘀咕,蛤蟆道人撅着屁股扒开草丛 朝里张望两眼 一会儿爬去树上,伸蹼摸去树梢鸟窝,只有几片羽毛,跳下树,又走了一截 看到潺潺而流的戏水,跑去揭开溪边石头 翻出一只张牙舞爪的青蟹,片刻 蛙蹼一挥,不屑的丢回水里。
“还不够老夫一口的。”
陡然身后灌木窸窸窣窣一阵嘈杂 咕咕几声传来 下一刻 钻出一颗红鸡冠的大脑袋,鸡喙碧玉,凶戾的眸子也看到了溪边站着的大蛤蟆,唰的冲了出来,露出一身羽色斑斓,野鸡体型颇大,比人膝盖还要高出一些,摆着鸡冠歪了歪脖子,咕咕的低沉啼鸣越来越急,两侧翅膀微微伸开,粗壮尖锐的鸡爪使劲刨动地面,刮起一层泥土,凶狠的扑了过来。
然后。。。。。消失在陡然张大几只的蟾嘴之中。
蛤蟆道人脑袋变得极大,鼓着两腮咀嚼几下,想起什么,猛地一张口,将那野鸡牵着粘稠的液体,一起喷去地上。
“你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真当你是陆家村那只老母鸡?老夫吃你,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一片片鸡毛在半空飘落下来,那野鸡羽毛已经被褪的干干净净,在地上扑腾挣扎之中,被蛤蟆道人拖着鸡爪丢到溪水淘了淘,提起来拖在身后,往回走,出了这片林子,回到歇脚的地方,篝火已经升了起来。
“你们四个,把这只鸡给炖了。”
蛤蟆道人微微颔首,将野鸡丢过去,转身去书架翻了一些调料出来,还有那件白围裙一起系上,负起蛙蹼便走去火堆。
树下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