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九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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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泡眼吓得脸色灰白,往后跌跌撞撞的退了几步,惊魂未定。热哈曼气闲神定,冷声道:“若再无理取闹,小心我宰了你!”
武琼花暗暗赞叹道:“虽然他没有练武,但熟能生巧,这手刀法可谓浑然天成!”白衣少女道:“还真被我猜中了,只可惜没把那那鱼泡眼的皮肉给一片片的削下来。”武琼花白了她一眼,温柔只是静静旁观。
鱼泡眼镇定了一下心神,望着那颤颤兢兢的老头子,忽然奸笑一声,走到热哈曼面前,将脑袋一伸,耻笑道:“你有种杀了我,你可以天下无敌,但你的老婆呢?还有你的爹娘呢?”他这话无疑是警告对方,就算你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果然,热哈曼一看到老爹老妈害怕了的神色,他勇敢无惧的神色便渐渐暗淡下来。鱼泡眼见戳中对方软肋,更加趾高气扬,乘着热哈曼不留意,上来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将他踢了个蹑跷。热哈曼有了顾忌还哪敢吭声,他媳妇儿连忙上前去扶他,哽咽着哭了起来。
鱼泡眼一挥手,便要吆喝手下动手砸东西。武琼花看得气怒,便想动手。温柔轻轻抓着她的手,忍不住咳了起来。白衣少女忽然说道:“那谁,你是他们老大吗?”她这话当然是对鱼泡眼说的。
鱼泡眼扭头望了过来,扬了扬头,道:“那当然,老子天生就是做老大的。”白衣少女“哧”的一声笑了出来,鱼泡眼脸色一沉,怒道:“小丫头,你笑什么?”
白衣少女嘻嘻笑着指了武琼花,道:“你们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武琼花一愣,顿觉不好。鱼泡眼望了过来,疑惑道:“他……干什么的?”白衣少女道:“他是天生专门揍老大的!”
她一说完,热哈曼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媳妇怕他又惹事,连忙拉扯他。
鱼泡眼暴跳如雷,喝道:“你ma逼的死丫头,敢消遣老子不是?”白衣少女毫不惧怕,道:“我说的是真的,你是天生的老大,他是天生揍老大的,不信你问他。”
武琼花满眼发黑,越发觉得这丫头简直就是个小妖精,而且还是个麻烦不断的小妖精。她这么一说,立时将两个人拉到了对立面,就好像站在高台上,谁也没台阶下,也下不了。
鱼泡眼蛮横惯了,哪里还忍得住还有一个““天生揍老大的人”,顿时走了上来,只问了一句:“你敢说你是揍老大的?”不容质疑,砰的一棍子就lun了过去。
武琼花无可奈何,只好飞快的一权打出,顿时将这鱼泡眼打得直摔出去,还在地上滚了三个滚。白衣少女拍手直叫好,道:“打得好,只是滚得太少了!”
鱼泡眼气怒交加,爬起来就跳脚吼道:“兄弟们,给老子打!”一帮打手就冲了过来。
白衣少女见到这么多人,也有点害怕了,连忙对武琼花道:“哥哥,这么多人快用飞针射他们?”武琼花没好气道:“我哪有什么飞针,飞针不是你的吗?”白衣少女道:“见鬼,我要是有飞针早已射在那鱼泡眼里了,那……那咋办啊?”武琼花道:“我是天生揍老大的,这些虾兵蟹将就天生是你的了!”
说话的这当儿,那些打手已冲了过来,一个个挥起棍棒就往武琼花砸去。
白衣少女是坐在武琼花下手的,只觉那棍棒呼呼生风的从身边晃来晃去,就想起身闪避。可还没起身,只听“啪啪啪”几响,八jiu个打手都被武琼花扔了出去,一个个摔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叫着。还有两个叫都没叫,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动也不动。
鱼泡眼吓得脸色发白,知道是遇到了狠人,也不敢再叫嚣,枞在哪里只是发抖。地上爬起来的几个人往他靠拢去,也都魂飞魄散。只那两个不能动的横在那儿跟死人似的,但眼珠在不停的转,显然并没有死。
武琼花暗暗叹了口气,望着地上的两个人,轻轻道:“看来这‘佛缘神掌’还是不能成功,师傅不要我再练了,可我怎么也忍不住,既然总是不成功,怕真是不能练的了!”温柔见他神色黯然,柔声道:“大哥,怎么了?”武琼花微笑道:“没什么!”白衣少女环顾了一下旁边看热闹的行人都露出敬佩之色,不由赞道:“大哥哥,你真厉害!”武琼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真的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说这面也请了,你也没什么危险,你还是走吧,不要跟着我了!”
白衣少女刚才还笑眯眯的小脸顿时欲哭还休了起来,可怜兮兮的道:“大哥哥,我是个孤儿已经无家可归了,你要是赶我走叫我到哪里去?这社会又不太平,我一个无依无助的小女子,要是遇到坏人咋办?要是这样,在客栈你还不如不救我的好,最起码我被他们抓去还可以做一个八十岁老头的小妾,他要是死了我还可以分得点儿遗产,现在倒好,你救了我又要赶我走,你说,叫我……叫我……”说着说着又准备哭了起来。
武琼花只觉可笑又可气,知道不能搭理她,否则她必然会顺着杆子爬。他在身上摸了摸,不觉惊道:“咦,我的银两呢?”白衣少女在一旁只是窃笑,满脸奸计得逞之色。武琼花一瞧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定然是这少女啥时候趁自己不注意从偷走了银两,不觉气恼道:“臭丫头,又是你做的好事,难怪让我请你吃面那般古怪神色呢!”
白衣少女哪会承认,道:“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大哥哥,请人吃面还没钱是不?”嘻嘻笑着又道:“还是本公……本小姐好人做到底这一顿的面钱就替你们给了吧!”说着从身上掏出二两碎银给了那老大爷。
第七 三少爷的剑
武琼花朝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示了个懒得理你的眼神,便对温柔道:“柔儿,我们走吧!”
白衣少女见他们要走,又急了起来,叫道:“喂喂,你也太小气了吧?还一个大男人呢!”便要上来拦他。那面店老大爷忽然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胆怯怯的道:“壮士留步……”武琼花道:“老人家,有什么事吗?”老大爷满脸皱纹纠错着显得很为难,小声道:“壮士,你如今……如今打了他们,你要是一走,他们怕不是……怕不是要了小老儿一家的性命吗?”
武琼花想想也是,这伙流氓地痞遭了这一顿打,事后必然会迁怒他们,自己这一走还真得害了他们。于是他对鱼泡眼招了招手,道:“你过来!”鱼泡眼还哪敢不听,乖得跟孙子似的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讨好道:“大爷,你……你还有什么事?”武琼花随手在桌子上一按,便见桌子上现出一个手印,吓得鱼泡眼腿肚子打摔,险些软倒在地,结结巴巴道:“大爷……你……你……这一点都不好玩……”武琼花厉声道:“仗势欺人,本来我今天是要废了你的。但这位老人家刚才说了,你们也是爹娘生爹娘养的,如今做错了事也是一时糊涂,将来能知错就改还为时不晚。因此我才留你一命。要是日后我听说你还在为非作歹,我这一掌不但会按在你们身上,而且还会……”
鱼泡眼不等他说完,已诚惶诚恐道:“小人……小人以后决心……决心改正,重新……重新做人……”武琼花冷喝道:“滚吧!”鱼泡眼如获大赦。白衣少女忽然似笑非笑的道:“你明不明白他刚才说的‘而且还会’是什么意思吗?”鱼泡眼头摇得像拨浪鼓,他已从白衣少女的话里听出危险来,惊恐道:“不……不知道。”
白衣少女凑过去道:“你说不知道是吧?那我来告诉你,他的意思是说,要是再看到你们欺负人,他就会来把你们都带走,也都带去天天欺负你们,欺负得让你们活都不想活了为止。”鱼泡眼听得心惊肉跳,那种被天天欺负的情形想想都觉得害怕。
温柔不觉莞尔,虽然对这少女有点小小的不悦,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姑娘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可是武琼花这时已经有些头痛了,这小丫头简直就是个害人的小妖精,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这小丫头,竟然会猜测出自己的心思,倒是令他有点小惊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直到鱼泡眼带着人将地上两人抬着惊兔儿似的跑了,白衣少女才满意的拍了怕手,转过身来又换了一副可怜模样,道:“哥哥,你真的这么狠心要赶我走吗?你看我一个弱女子要是万一落入歹人手里,那还不被坏人给欺负死啊?哥哥你可是好人叻,怎能见死不救?漂亮姐姐,你说是不是?”
温柔微笑着点了点头,仿佛语气都顺畅了些,道:“大哥,你看她还是个小孩子,要不先留下她跟着我们,等看完病咱们再送她回家,你看好不好?”武琼花望着她有些诧异,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又要留下这小丫头,但看着她又不像说笑的样子,只好同意道:“也成吧,但你得乖乖的,不可惹麻烦!”他实在是有点怕了她。
白衣少女一听不但武琼花同意了,而且温柔也同意了,顿时欢呼跃雀。不过瞬即她又有点怀疑,这反而是温柔先同意的,怎么会这么好?她想归想,但还是显得很高兴,上前搂了武琼花的手臂,娇人滴滴的道:“大哥哥,小妹可最乖的啦!否则大哥哥对小妹做什么小妹都不会……哦,对了,大哥哥,那飞针是你发的吧,啥时候教教小妹嘛!”
武琼花没脸色的甩开她荡秋千般的手,道:“什么飞针,我从来都不用飞针的,那不是你发的吗?”白衣少女眯着眼怀疑,道:“不会吧,哥哥这大人了还撒谎?姐姐,他不老实!”
温柔微微一笑,也不吱声。白衣少女瘪了瘪嘴,又道:“哥哥,那飞针不是你发的又不是我发的,那又会是谁发的。”她小狐狸般的眼光往温柔瞥了去。温柔轻轻咳了两声,显得很风弱无力。
武琼花连忙将她扶住,温和道:“柔儿,怎么?毒又发了么?”温柔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么多年了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用担心。”武琼花松了口气,他最担心温柔身上毒发,只要温柔受苦,他都会难受。
白衣少女望着温柔眼光有些奇怪,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什么,可是她又有些不相信,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会发射飞针?可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
她正想着无意间瞥了一眼武琼花身后方向,顿时脸色一变,惊恐着连忙蹲下身子躲到桌下,拉了拉武琼花的裤脚,轻轻道:“大哥哥,待会有人来问我,你千万别说我在这里,你只说我早就走了!记住,我的名字叫姒小敏!”
武琼花和温柔都莫名其妙,低头望了望白衣少女见她像是在躲着什么,不由都顺着她刚才的目光望去,只见街道前方有一伙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是个提剑少年,面色清冷,他身上衣着黄色,出众夺目。在他身边还有一人正对他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这人却是被武琼花在客栈点了穴道的一撮毛。
一撮毛这时刚好看到武琼花,顿时惊色神喜,指着对黄衣少年说道:“那什么‘一剑穿七雄’的武琼花就在哪里!”黄衣少年投眼望来,也是微微一惊,但很快心高气傲的想道:“画图上正是此人,师傅说他武功高强,正好今天试上一试,我还不信他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黄衣少年傲慢的的走近前,将武琼花上下打量了几眼,最后目光在温柔身上一扫,立时眼光油亮,已见猥琐之色。
武琼花脸色一沉,他不是多事的人,但如有谁对温柔有丝毫冒犯,他都会横眉冷对。温柔轻轻扯了他的衣袖,武琼花才忍着,只得挽了她的手道:“我们走吧!”
黄衣少年见他们要走,连忙上前喝道:“他们说你是雁门关外末路生还的武琼花,还说什么‘一剑穿七雄’,可是真的?”
武琼花自知他来势不善,也不想惹事,淡然道:“那很重要吗?”黄衣少年道:“那丫头呢?”武琼花道:“她已经走了!”
黄衣少年冷厉道:“那你凭什么多事?仗着你的‘一剑穿七雄’吗?好!待小爷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剑法!”他向来自诩剑法,遇到用剑的高手没事也要找事的,何况此刻还是来有事找事的呢,那自然不能放过。
只是这“一剑穿七雄”的名号,全是那小妖精胡乱夸张的,这回铁定是要把武琼花害苦了。一想到那少女,武琼花才记起刚才她说她叫姒小敏的。他不觉微微侧目往桌底下望去,顿时一愣,那白衣少女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武琼花暗暗诧异,心道:“这小丫头来去如风,的确好轻功。听她刚才那话,似乎这黄衣少年也是来抓她的,也不知她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惹来这么多人。”
那黄衣少年见他不理会,愈发恼怒,道:“你还挺牛是吧?”武琼花头也不回,道:“我不想和你动手,你要找谁便找谁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撮毛大怒道:“怎么不知道?在客栈不是你把她救走了吗?”武琼花回头逼视,道:“你们深更半夜闯入我的房间里我都没与计较。随你们动手去抓她,可曾看到我多动了一下手?”一撮毛道:“这个……倒没有?”他还真没看见,反倒还是己方咄咄逼人。
武琼花又道:“既然没有,那你们就不应该来问我?”一撮毛醬着脸道:“可是她说你是她大哥,而且最后是跟着你一起走的……”
武琼花懒得理他,偕手温柔又往前走去。此时天已大亮,早晨的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泛起一片圣洁的光彩。
黄衣少年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抽dong了两下,终于喝道:“不管是不是你,但跟你总脱不了干系,一剑穿七雄,你的剑呢?”他对这个“一剑穿七雄”的名号还是挺不服气的。
武琼花没有回答,他还要带着温柔去求见“毒手神医”练一瓶,哪有那么多闲工夫与他们纠缠。但黄衣少年诚心是要找他麻烦,更想与他一较高下,自然是不用任何理由的。于是,他大喊一声:“看剑!”
他喊了一声,他手中的长剑已闪电般递出。他喊话在先,出剑在后,并不算偷袭,但剑光一闪,却反而比话快。他一向自负剑法,师兄弟十人中,惟一用剑的也只有他。
武琼花听声辩剑,便已知他来剑犀利。他左手挽在温柔腰际,人已飘身剑外。黄衣少年“咦”了一声,更加欣喜。他再挽剑花,又直剑而出。这一次剑雨江南,带着一丝朦胧意味,令敌无可辨别。
果然,武琼花已听出剑势无方,这回他意识到这黄衣少年剑法惊绝,否则出不了这剑境。以境御人制敌,他师傅说过,大环境造就大人物,剑法也是一样。虽然如此,武琼花还是没有出手,仍然闪避。
但这就使得黄衣少年异常愤怒,他觉得武琼花看不起他,以至于不屑一顾。他咬紧牙关,又再度出剑,这一次剑法开阔,取天夺地。他急求置武琼花于死地。
武琼花淡然而笑,似曾相识。就这么一瞬间,八荒剑气已骤然而至。
有《关尹子·四符》记载:“知夫此物如梦中物,随性所见者,可以凝精作物,而驾八荒。”可见这黄衣少年的剑势已近天高地远。江湖上还有一门派,也有一套出众的精妙剑法,那便是青海孔雀堂的沧海剑法,这一套剑法广袤无边,随波逐流,博大取小,更加精妙深奥。
武琼花曾听师傅说过,他此刻看到这黄衣少年的剑法如此恢宏,与沧海剑法各有所长。沧海剑法出自孔雀堂,自成一派,但这黄衣少年的剑法不识宗流,因此武琼花还是不想出手,只是淡然道:“我说过,我不想和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