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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新书-第4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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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却不打算将性命交待在这。单于庭“让匈奴再次伟大”的愿景,在匈奴帝国西境的小部落里得不到共鸣——往前推一两百年,这些杂胡的祖宗是不是匈奴还不清楚呢!草原崇尚强者,月氏盛时,右地各邦皆自号月氏,等到匈奴赶走月氏王,他们就又自称匈奴了。

    吴汉只来得及逮住反应慢的几个裨王,一阵血战后,并州兵骑获得全胜。

    尽管也斩首数百,俘虏一二千人,连裨王都逮到了好几个,可这与吴汉设想中“斩右贤王首级,献于北阙”的场面,差距实在太远,吴将军一肚子火气,便全冲那右贤王发了。

    直到开骂时,吴汉才想起来一件事,询问窦友道:“这一任右贤王如何称呼?”

    窦友回答:“名唤‘卢浑’。”

    “卢浑?”吴汉皱眉:“难道是伪汉帝卢芳的亲戚?”

    窦友哭笑不得:“将军,只是音译。”

    对于右贤王避战跑路,窦友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从前汉反击匈奴开始,胡人的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这四大名王,便颇为油滑,哪怕卫青霍去病大胜连连,俘获甚众,这四位却从未被逮到过。

    尤其是历代右贤王,堪称跑路界的天才,当初漠南之战,卫青奔袭右贤王部,当时那位右贤王半夜酒醉,就这样还能爬上马背开溜。而等到汉宣帝派遣五将军击胡,西边的两路将大漠都找遍了,愣是没寻到右贤王踪迹,最后才知道他一口气逃到了天山以北几千里的呼揭国去了……

    今日的情形?对逃跑惯犯右贤王来说,小场面而已。

    窦友说出了自己的理解:“将军,看来右部并不愿死战,或许右贤王入寇河西,本就是匈奴单于勒令所致。”

    吴汉来了兴趣:“何以见得?”

    窦友打了个比方:“秦末时,右贤王居西方,直接面对上郡以西,接月氏、氐、羌。月氏覆灭西迁后,河西也成了右贤王地盘,直到霍去病夺之,汉朝设立四郡,右部已痛失河西百年。”

    “但如今的右贤王心无大志,亦不欲收复祖宗之地,过去十余年间,匈奴重新进入西域,侵吞天山草原,逼迫乌孙,勒索城郭各邦。匈奴使者横行于月氏以东,而西域也归右贤王管,三十六国的贡赋得来毫不费力,岂不比需要苦战河西更易抢?”

    这样确实可以解释匈奴右部摸鱼式入寇的原因,岂料吴汉听罢更生气了,开骂道:

    “人人都说渔阳突骑军纪差,那是军纪差么?那是穷!渔阳士卒生于苦寒之地,没见过河北富庶,第一次南下,便忍不住多拿了‘一点’。”

    不管拿的是“亿点”还是“一点”,都不及匈奴这般凶狠,匈奴右部重新得到西域,对河西人丁、粮食的需求没那么迫切,但他们却非要闯进来糟蹋了!

    “没错,渔阳骑确实有盗匪之风,然盗亦有道,而匈奴无道也!”

    吴汉仿佛做了什么决定,怒气冲冲地巡视战场,路上遇到一队正看押匈奴俘虏,将他们反手系累,往殄北塞赶,魏军手段粗暴,遇到有匈奴人受伤走不动,往往上去就是一矛杆!

    而这支小队为首的“营正”,正是吴汉从陇西带来的氐人阿云。

    吴汉还记得阿云,这个氐人汉子在追击隗嚣的战斗里表现很不错,遂驻马将阿云喊来,问他道:“阿云,俘获几何?”

    阿云远远应道:“斩了数十,抓了一百零七。”

    “大善!”吴汉很高兴,阿云作为氐人,带的都是并州杂胡的辅骑,能打出这种斩俘比例已经很不错了,遂勉励道:“好好做,等打完这一战,汝或许能做到副校尉!”

    吴汉还强调了一下:“我朝第一位氐人出身的副校尉!”

    士兵们纷纷上前来恭贺阿云,但当事人却满腹惆怅,他已经潜伏在魏国三年了,最早奉命刺杀的万脩再没见着,却被吴汉相中,对这位将军,阿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手,最诡异的是功劳还接二连三,躲都躲不开。

    阿云不知自己该欢喜还是该愁,只低头喃喃道:“又要升了么?”

    ……

    吴汉的坐骑仍在前行,他遇到了越来越多驱赶俘虏的队伍,吴将军用冰冷的目光扫视战俘们,他们垂着头,带着伤,颇为狼藉,但里面却也有几个人,胆敢抬起来,不卑不亢地和吴汉对视。

    “找死!”

    吴汉决心已定,调转马头,去居延泽西湖畔看望了被解救的河西百姓们。

    就在短短数个时辰前,这些百姓才是被俘获和奴役的一方,他们本是河西四郡的平民,胡人入寇之初打算吞下河西,所以只是抢掠财货,等到吴汉来援,胡人发现在河西站不住脚时,才开始大肆掳掠,将他们挟持向异域前进。

    胡人人数众多,又残暴凶狠如毒蛇,披甲持弓,一路骄横奢侈,百姓们不敢反抗,只能系累如牛马,疾风吹过千里,尘沙飞扬,居延苦寒胜过四郡腹地,食物一天只有一次,还得承受胡人鞭打虐待。

    经常有人走着走着就倒下,到了夜晚,累死、饿死、病死、冻死更是时常发生。匈奴人为了加快速度,更在甲渠对老弱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杀!眼看离开了居延地界,即将进入草原大漠,百姓无不悲痛欲绝,然而心中希望早被摧残殆尽,只有悲叹哭泣。

    岂料回望故国之时,居然真的有中原的军队杀到,匈奴人如一阵风般离开,正如他们来时一样,近万河西百姓惊喜获救,自然满心感激,听说吴汉就是指挥的将军,遂纷纷朝他稽首道谢。

    “将军救了吾等啊。”

    吴汉现在情商高了不止一筹,竟笑道:“是我救了汝等,不过,本将军也是奉陛下诏令行事,汝等要谢,当向东稽首以谢大魏圣天子!”

    若是半年前有人要百姓们这样做,他们明面上照办,心里只怕不以为然。因为河西人对魏国没有丝毫认同感——从汉、新到西汉,再到魏,城头的旗帜几经更迭,大伙都见惯不惯了,但当地士族、豪强依旧,有的郡县,甚至连官员都没变哩!河西人只觉得,这第五魏,怕不是又一个短命政权。

    可如今,得到魏将魏兵相救,河西百姓心中的感觉又不一样了,一如吴汉所言,向东下拜。

    吴汉告诉众人:“诸位百姓可随军返回河西,各归其家,但匈奴随时可能复返,在此之前,还是要听兵吏号令,以军治民。”

    他挑了一些过去有官职的人出来协助管理,并要他们召集壮男,将战场上收集来的匈奴兵器分发,而吴汉很快就交给这群临时民兵的第一个任务。

    “要将所俘匈奴人,处死于居延泽之北?”

    壮男民兵们一时间有些震惊,吴汉换了一种口气,目光扫视众人:“怎么,汝等妻儿遭胡人欺凌,父母惨死于甲渠沟壑,自己又被一路鞭打,驱若群羊,难道就没人痛恨胡虏,欲杀之报仇?”

    在吴汉煽动下,在路上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人陆续站出来,最后连那些胆子小的人也不得不从众,战战兢兢地持着刚发到手的胡人兵器,对准了它们曾经的主人!

    等窦友闻讯赶到时,杀戮已经进行了一半,所俘匈奴一二千人被人数远多于他们的河西百姓围住,分批驱赶到沙坑中。先被并州兵持弓弩射杀,没死的人则由百姓补刀,想到这旬月间经历的种种苦难,大伙都杀红了眼,甚至有疯狂对着已死胡人挥刀的……

    窦友连忙去见吴汉,却见这位杀神正坐于胡凳之上,喝着战利品里找出的马奶酒,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

    “将军,这是……”

    吴汉举起酒馕,洋洋得意道:“驱赶俘虏不便,还是这法子最快。”

    他唏嘘道:“只可惜,来不及筑京观了,就让这些尸体留在居延泽以北,成为匈奴人每次南下前都能看到的风景罢,如此,彼辈才会知道害怕,明白侵犯河西的下场!”

    言罢,吴汉目光瞥向窦友:“怎么,窦太守要劝我,杀俘不祥?”

    窦友哪敢劝啊,这次杀戮,也是河西人的一次发泄罢,遂笑道:“胡虏死有余辜!只是下吏以为,还是得留点人,方便送回长安献俘啊!”

    “没错!”吴汉一拍大腿:“首领小王尚在,再让众人收手,留一二十人活着,否则,陛下还以为我杀良冒功呢!”

    这就是他们的君臣关系了,吴汉最清楚不过,第五伦为何要派自己镇守并州,抵御匈奴。

    “匈奴丑类,有虎狼之心,不食德化,只能以武摧折!”

    “能摧匈奴者,只有比其更恶!”

    而吴汉,就是这样的大恶人啊!

    尽管他劣迹斑斑,尽管他凶残好杀,但也是最适合对付北边之敌的人选。

    经过方才的一战,窦友现在对吴汉也只剩下畏服了,朝他拱手作揖道:“此役之后,将军之名,已能止右部小儿夜啼了!”

    “光是右部,还不够。”吴汉哈哈大笑,马奶酒沾满了他的胡须:“从乌桓到西域三十六国,匈奴疆界之地,吾之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匈奴单于的王子们听了都要哇哇大哭,这才足够!”

    就在吴汉大言不惭时,前锋偏将蒙泽也抵达了此处,他甚至都没看正遭到屠戮的匈奴俘虏一眼,只沉着脸来到吴汉面前,向他复命。

    吴汉站起身来,给了蒙泽极高的礼遇,这场仗,前锋付出了极大的牺牲,他们果断出击,拖住了匈奴人整整一个时辰,冒险突进时,又以二千余骑,承受了数倍敌人的围攻,伤亡也最为惨重。

    等粗略说完战斗经过后,蒙泽又抬起头,眼中尽是血丝,告诉吴汉一个噩耗。

    “后将军,下吏旅中营正耿广,率先击胡,作战英勇,立有大功,却在交战时受了重伤,耿广……快撑不住了!”

 第649章 兄弟

    吴汉微末时,先做过捕盗看路的亭长,后来杀人潜逃幽州,又靠贩马和给人当保镖维持生计,他打交道最多的,还是江湖侠客、贩夫走卒,和这些人,吴汉很容易打成一片。

    但与耿、马这些士族世吏的同僚,他却很难处到一块。

    吴汉尤其讨厌跑到军中来镀金混资历的官员子弟——第五伦重军功,若是能在军旅中有段经历,日后做郎官时得到提拔和重用的机会就更多。这类人往往关系很硬,自视甚高,读的兵法文章确实很多,张口时头头是道,但军中的苦累危险,他们却总是避而远之。

    故而吴汉对这些世吏子弟,总不太待见,然而唯独对耿广,他却一点毛病挑不出来,耿广家教极好,性格也适合行伍,并且有志气从底层干起,与胡虏交锋时往往一马当先,虽然吴汉与其兄相争,但其实也相互心服,对耿广谈不上特别优待,但至少是顺眼的。

    而对于前锋偏将蒙泽来说,耿广于他而言,就如同左膀右臂一般,蒙泽甚至还预言说:“眼下是左丞相耿纯、车骑将军二人号为‘二耿’,他日这耿广立功成名,必得陛下赏识重用,等到十年二十年后,我朝恐怕就是‘三耿’了!”

    岂料短短一天后,耿广就在战斗中受了重伤。

    在前往殄北塞的路上,蒙泽告诉吴汉:“耿广率一营追击右贤王,以区区五百骑之众,突入匈奴后队。右贤王部见其人少,遂遣胡骑千人御之,竟被耿广以突骑冲开,更亲自杀了一名射雕者。右贤王只好增加人马,再令三四千骑困之,耿广与之鏖战甚久,直到下吏与将军陆续抵达,耿广部已战死十之五六,他也挨了射雕者的箭,受伤坠马……”

    战场就在前方,这是一片红柳沙丘,耿广伤重无法挪动,只好安置于此。此时天色已暗,众人在这儿搭起了临时营地让伤兵休憩,耿广的部下承受了最严重的损失,断手破犊者不乏少数,但他们或拄着枯木,或相互搀扶,聚集在一株古老的胡杨木周围,迟迟不肯散去。

    等吴汉分开围在周边的士卒后,这才看清了倚靠在那儿的耿广,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席上,面容一如往日般安静,头盔已被脱去,甲衣却没能取下,上面遍布刀痕,许多甲叶在厮杀中掉落击飞,使得胸腹位置防御力大减,而一根近距离射出的利箭,就从这刁钻的位置飞入其身体,深深扎了进去。

    但这还不是致命伤,真是要命的,是在他坠马后,有匈奴人冲过来,将一根细矛狠狠刺入耿广体内!

    “蒙偏将。”

    “吴将军。”

    士卒们纷纷喊出二位主官的名字,耿广这才缓缓睁开眼,他已经很难说话了,但第一时间问的,却是战事。

    “吴将军,抓到右贤王了么?”

    “河西百姓是否都已解救?”

    “蒙偏将,殄北塞……是否已攻下?”

    蒙泽连忙告诉他:“百姓已获救,殄北塞已夺回,胡虏二三千人被俘,皆已斩杀于居延泽以北,至于右贤王,还是跑了。”

    “可惜,可惜……”耿广嘴里念叨着可惜,目光看向了吴汉,这让吴汉颇为难受,他仿佛有种感觉,若真失去耿广,就算杀了那么多胡人,但这一仗其实还是自己亏了。

    而且,耿广怎能如此完美?这些走关系混入军中的世吏子弟,不应该见了血就面露恐惧,贪生怕死么?为何耿广如今考虑的还不是自己和家人?吴汉有些错愕。

    但吴汉很快就明白,耿广再优秀,也依然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先前一直在强忍,但此刻,脸上却露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颤抖的手指着胸前的断矛杆,吐着血沫子,用非常不英雄的哭腔说道:“吴将军,我疼,撑不住了。”

    这是真正的痛彻心扉啊,吴汉明白耿广的意思,他的伤重到无法医治,与其硬撑着受苦,还不如来个短痛!

    这也是军中惯例,应该给没救的袍泽一个痛快,蒙泽颤抖着手正要应承,却被吴汉止住了。

    “我来,我亲自送耿营正,他当得起。”

    吴汉单膝蹲在耿广身前,问他:“可有遗言?”

    “有。”说道遗言,耿广现在倒是想起自己,想起家人了,泪水从他脸上滑落,这么长时间了,吴汉从没见他哭过。

    “还望吴……将军能替耿广带话给兄长。”

    “就说……阿广做不成‘霍去病’了。”

    “但兄长,一定要成为再破匈奴的‘卫青’啊!”

    耿广眼神有些涣散了,抬起头,伸出手,仿佛是想再看着这他梦中出现过无数遍的草原大漠,摸一摸本要随他踏破狼居胥山的坐骑,又或者,像小时候一样,牵一牵长兄的手,想要追随他一起前进。

    他那伟岸的身影一直在前方,但耿广,再也跟不上了!

    吴汉熟练地将匕首推入耿广怀中,干净利落,又将他软软的身体交给蒙泽,任由后者抱着耿广,悲痛地干嚎起来,而士卒们也在旁相继抽泣。

    吴汉却颇为从容地转身离开,只是走到没人的地方,抬起头,但见这塞北绝域上空,满天星斗,璀璨夺目。

    他仰头望了许久,半响才揉了揉眼睛,骂道:

    “这塞外的星辰,真亮!”

    ……

    霍去病有一句名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据说这是汉武帝要赐霍去病家宅时,他的宣言。

    但并非人人都能如此,虽然也有扫尽胡尘的志向,但魏车骑大将军耿弇却格外重视家庭,作为家中长子,他自己功成名就之余,也在尽力提携几位弟弟:二弟、三弟作为郎官,既是人质,也在第五伦身边混了个面熟,如今都已外放,或做到了县令,或在军中参赞。

    可偏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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