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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新书-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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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今左谷蠡王吃了败仗,单于无法名正言顺将其扶为太子,匈奴为了争位,一向是父不慈子不孝,兄不恭弟不谦,右谷蠡王知牙师迟早要与单于父子离心离德,其同母妹王莽时入朝,至今仍留在长安,倒不如使之修书,遣勇敢之士设法送去右谷蠡王庭,晓之以利害。”

    景丹明白了:“郭公是想让一甲子前分裂,五单于争立之事重演?”

    他不由看着郭汲笑道:“敦厚长者,也会用离间计么?”

    郭汲却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中原疲敝,匈奴难卒以力制,只能用策。既然单于能扶持卢芳,那魏王亦可支持知牙师自立,不过是以彼道还于彼身。”

    这计划能不能成尚在两可之间,且不说如何将信息送到位于西域,靠近乌孙国的右谷蠡王庭,知牙师尽管是王昭君的儿子,能识汉文,态度上倾向于和亲,但他依然是个匈奴人,屁股坐在胡人那边。

    景丹倒是觉得大可一试:“今年秋季御虏虽然挡住了,但富平之战,靠的是匈奴骄横及两渠特殊地形,难以复制,可总不能年年都布大军于边塞,大王眼下还是想先取河北。”

    “既然伐兵一事上被动防御,那伐交伐谋,就需主动些了!不过……”

    景丹道:“如今太原最紧要的事,还是奉大王之命,东下井陉,参与河北的大战!”

    ……

    直到十月初,两渠之战的捷报才翻越太行山,传到行在驻扎邺城的第五伦处。

    “好一个耿伯昭!”

    末了却又道:“若让余来操弄,那些胡汉假虏倒是有其他妙用。”

    比如留个几百人,戳瞎眼睛,一个牵一个送回去,制造更大的恐怖,但耿弇一向做事干脆利落,杀人也手起刀落,绝不会这么麻烦。

    第五伦并非单纯因耿弇大胜而喜,而是高兴这个年轻人总算稳了一手,没有带着三千疲敝之骑去追击八千骑匈奴,尽管新秦中沦陷数县的光复依然遥遥无期,可起码打疼了匈奴人,重创胡汉,保持了北境的均势。

    如此,第五伦才能腾出手,继续推进统一战争的进度。

    这大半年来,河北的局势颇为复杂,但入秋以来却渐渐清晰起来:刘子舆利用自己的皇帝身份,以及号称数十万的铜马流寇,席卷了整个冀州。

    第五伦才到邺城,亲家耿纯就向他介绍了情况。

    “夏时,刘子舆与铜马趁真定王与赵王火并,向西进军,取和成,烧宋子……”

    烧的主要是耿纯家的宅第坞堡,这刘子舆对他是当真愤恨,亏得耿纯早早将家眷接走。

    “真定王与铜马战于稿城,败绩,只能带数千人退守常山郡元氏城,家眷亲族尽失,铜马又占真定、中山两郡。”

    真定王刘杨的豪强武装甲兵不弱,如此看来,铜马的战斗力不容小觑啊。

    耿纯毕竟是刘杨的亲外甥,尽管坑过舅舅好几次,但此时还是想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大王,刘杨已走投无路,要么降于铜马,要么屈从于魏,或可派人去游说,令他以常山郡降服,打开井陉关,好让前将军景孙卿从容东进。”

    “他姓刘,是汉家诸侯,能降于我这异姓‘国敌’么?”第五伦也听说如今诸刘对自己的称谓了,但这些人当真给刘邦丢脸,时至今日还在内斗不休。

    耿纯笑道:“刘杨先时还以为自己长了瘤子,乃是异相,可以做天子,如今这梦应是清醒了。被铜马击败后,便一度派人来问我,说眼下投靠魏王,能愿得一郡为王,以承刘姓之嗣么?”

    第五伦乐了,几个菜啊,喝成这样,问耿纯:“伯山以为,刘杨这条件如何?”

    耿纯摇头:“还不够清醒,臣派人回复,痛斥其一通,说明形势,刘杨遂改了口,愿为万户侯。”

    “国中至今尚无万户侯,文渊、伯山亦不过五千户,刘杨确实很敢想。”第五伦笑得很玩味,拍着耿纯道:”不过等打完河北,击败铜马,全取幽冀后,万户侯或许就有了!”

    这话还是拒绝,第五伦给出了自己的底线:

    “伯山遣人告知刘杨,若真能降服,以纳常山郡之功,余可以封他做千户侯,一生富贵平安,至于究竟是一千、二千还是三千,就看他投降速度,及往后替余说降各地刘姓的表现了。“

    第五伦确实需要一个刘姓代表来做马骨,他要消灭诸汉,不是族灭诸刘,也不相信所有刘姓都能为了复汉抵抗到底——若真有这么多孝子贤孙,王莽当初也不可能成功。

    耿纯应诺,但脸上有些踌躇,刘杨心高气傲,恐怕不会乐意,其实以他之见,倒不如多许些好处,骗得刘杨投降再慢慢削减——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骗舅舅了。

    “无事。”第五伦却宁可多打一仗:“先让景丹破井陉关,由不得刘杨不答应!”

    至于第五伦,在赵魏之地也有大事要做,军队已悉数集结,秋粮也运在辎车上,离开邺城徐徐北上。

    “想当年,余前去武安铁矿巡视,主持分地事宜,登上山头时依依东望,卿可知余看到了何物?”

    “大王应是看到了邯郸之郊。”

    没错,当时第五伦就感慨,赵刘,才是河北最大的地主啊!

    “时隔数年,终于可以动手了,此番河北之役,第一仗,就是先拔邯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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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1章 真龙不怕火

    “绵曼渠帅助陛下击败刘杨,有功,封列侯,食于宋子县,使河如带,泰山若厉,国以永宁,爰及苗裔!”

    “嗣兴”二年冬十月,一场封赏仪式在真定郡稿城县举行,经过一次次装神弄鬼和打着皇帝招牌使得城池不战自下后,王郎,或者说刘子舆已不再需要仰铜马鼻息,他反客为主,掌握了主动权。

    铜马三位大渠帅已经不敢动刘子舆了,平素见了他还得毕恭毕敬,因为这位平易近人的皇帝在普通铜马兵中威望颇高。

    再者,刘子舆出手也极其大方,依照承诺,将铜马三大渠帅皆封为王,各得一郡,东山荒秃为渤海王,上淮况为河间王,孙登为巨鹿王。

    对河北其他流寇势力,刘子舆也大力招抚,来者不拒,什么大肜、高湖、重连、铁胫、大抢、尤来、上江、青犊、五校、檀乡、五楼、获索等势力,大者数万,小者数千,和铜马军中小渠帅一样,皆为列侯,一个个县地送。

    得了王爵后,先前一直说着时机成熟要宰了刘子舆,试试杀皇帝是怎样一种体验的上淮况也改变了想法,暗暗对其余二人说:“若无皇帝指引,吾等这个秋天也打不到真定来,难以让手下十几万人吃上饭。”

    靠着冀州西部各郡的秋粟,饥肠辘辘的铜马军缓了一大口血,起码能撑到开春了。

    “可春后青黄不接时又该怎么办?今年夏秋河北一直在打仗,无人料理农事,皇帝虽然让各渠帅在所占的县补种粮食,但也来不及了。”

    当三位大王将忧心告知刘子舆时,他哈哈笑了起来。

    “很简单。”

    刘子舆指着南方:“挥师南下,取魏郡、河内之粮。”

    铜马大王们顿时愕然,面露难色。

    “怎么?”刘子舆看出众人的反应,过去几年,在河北流寇里有一条不成的规矩:“抢哪都行,别碰魏郡。”

    只因他们入寇魏地抄掠时被马援击败,铩羽而归,第五伦用了给流民分地的法子募兵入伍,马援麾下多是穷苦出身,甚至还有流寇自愿过去归附的。

    那马渊还极其能打,上淮况去岁去试探过,是硬茬,得不偿失。

    所以刘子舆带着他们挥师西向,痛击真定王、赵王,铜马欣然相随,可听说要去碰魏军,都不免有些犹豫。如今南边不止马援一人一军,魏军大部队相继开到赵地,按照铜马渠帅们的习性,东山荒秃提议,倒不如向北,前去幽州看看

    但北边的广阳王刘接见铜马势大,已经上书支持刘子舆夺权,算是半个自己人,刘子舆何苦去将他也逼反?

    更何况,刘子舆对第五伦、耿纯在邺城逼死他父亲神棍王况的仇一直念念不忘,今日不过是图穷匕见,想用铜马这把刀子,为自家复仇。

    于是刘子舆开始煽动三位大王,在他口中,第五伦当年还念着底层百姓的难处,招抚流民,可如今,魏王却已经完全蜕变成大豪强的代言人、守土长官了!

    且看其麾下众人,谁不是士族世贵?耿纯家是和成第一豪强,马援是关中茂陵大豪,其余河内太守冯勤等辈,无不世官世禄,指望他们与铜马和善相处。

    “岂不是与狐商量,欲谋其皮?”

    这番话,刘子舆是针对寻思要不要卖了自己,投靠第五伦的孙登说的:“眼下有消息传来,说魏军马援部已夺了清河,这是想要抄吾等后路,将数十万铜马悉数歼于冀州啊!”

    他知道有人心存侥幸,甚至会中了第五伦宣扬的投降政策,遂发诛心之言:“如今被朕赶走的冀州诸豪,跑去投效马援,受了魏国官号,串联起来阻挡铜马,若使第五伦全取河北,诸豪带着徒附回到郡县,汝等的封地能保住么?彼辈凶狠恶毒,大肆报复起来,欲为奴亦不能也!”

    前面有那么多豪贵将军,早就将位置占满,投靠第五伦,他们能得到什么?

    刘子舆又对一心想跑路的东山荒秃道:“铜马与魏军能避战一时,就能避战一世么?”

    就算他们不去找魏郡麻烦,魏军也会步步紧逼,流窜到渤海渔阳就行了?

    “幽州贫瘠,可养不活吾等数十万人,而第五伦一定会派马援等穷追不舍。当年二人绞杀赤眉迟昭平部,将其逼得跳了大河,而吾等如若北上,则要被赶下海去!”

    刘子舆大方相送的郡县封地,如今却成了绑住渠帅们的东西。

    而若畏惧魏军强横跑了,就永远是流寇。

    若是跟着刘子舆干,成了气候,哪怕只是割据河北,也能够“国以永宁,爰及苗裔”,实现王侯将相夙愿。

    刘子舆将两条路摆在三人面前,上淮况如今已是刘子舆信徒,率先表示,愿继续听皇帝诏令,其余二人也相继表态,铜马内部对是战是走达成了共识。

    今年先击败魏军北进的势头,明岁开春再乘胜南下,这是刘子舆认为,铜马和河北诸流寇唯一的活路。

    “但与魏决胜之前,得先解决真定王刘杨。”

    耿纯的情报有误,刘子舆拿下了真定郡,截断了常山、中山间交通而已,这两处已是平原与山地的交界地带,地势复杂,不易攻取。而随着魏军自西面的太原、南方赵地、东部清河三面向冀州腹地逼近,刘子舆没时间慢条斯理和刘杨耗下去了。

    刘子舆如今发号施令颇为娴熟,对上淮况道:“河间王,且率众三万,前往西边井陉关,如今井陉还在刘杨亲信手中,得提防彼辈直接降了太原魏军,就算魏军夺关,也得堵住关前隘道。”

    又对孙登道:“巨鹿王请留守真定。”

    最后是三人之首的东山荒秃:”还请渤海王,随朕前往常山郡元氏城!”

    三人还以为刘子舆要去亲征,夺取元氏,消灭真定王,岂料他们的皇帝却摇头道:“不。”

    “朕要去与刘杨推诚相见,和谈!”

    刘杨是万万没想到,刘子舆竟会亲来与他和谈。

    按照约定,二人相遇于城护城河上的桥前,刘子舆单骑而行,迎着元氏城头数不清的暗弩弓箭,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了过来。只要刘杨一挥手,城头便能射出许多弩箭,将刘子舆钉死在此!

    但杀死刘子舆,就能保证铜马退去么?刘杨的儿子及家眷被铜马所掳,听说目前尚且周全,还给他送过信,说皇帝对他们照顾有加,一旦刘子舆死,铜马大怒,恐怕会尽杀自己全家。

    仿佛看穿了刘杨的心思,刘子舆居然毫无畏惧,张开双臂笑道:“朕的诸侯及子民,会向他们的皇帝开弓么?”

    是啊,尽管像耿纯说的一样,这刘子舆多半是个假货,杀之无妨,但嗣兴皇帝仍是刘杨名义上的君主。即便兵戎相见,即便刘杨进退维谷,在和耿纯暗暗和谈,若真能成,背祖、降魏的名声已经够臭,再加一条“弑君”,那他刘杨就将成为刘家永远的罪人了。

    刘杨面上阴晴不定,举起手来示意,让城头材官稍稍退下,他身边还有两名亲兵保护周全,且看看事到如今,刘子舆究竟还想和他谈什么!

    却听刘子舆道:“赵王专国弄权,擅作威福,甚至欲以大婚为饵,诱惑真定王南下襄国囚之,朕不忍行此事,但当时又不知真定王作何想,只能巡狩铜马,得豪杰相助。”

    “念及过往,朕与真定王实无宿怨,如今朕已迎娶皇后郭氏,你我更是亲上加亲”

    现在才来攀亲戚?晚了!早干什么去了!当时乖乖到真定碗里做傀儡不好么?刘杨对刘子舆逃往铜马,引寇袭自己后方耿耿于怀,冷笑道:

    “陛下取臣国都,囚臣家人,如今更大军围困元氏,这叫误会?”

    刘子舆却摇头:“朕虽将渤海、巨鹿等地封给铜马渠帅,但真定郡却完完整整,给真定王留着,而卿之家眷,也礼遇善待,朕尤其喜爱王太子刘得”

    刘杨打断了他的话:“陛下是见魏军进入冀州,这才欲与臣和谈罢!”

    刘子舆也不羞于承认:“诗云,兄弟阋墙,外御其辱,意思就是亲兄弟墙里打架,墙外却要一起对付外人,第五伦国敌也,而真定王与朕,皆是高皇帝九世孙啊!”

    刘杨却沉吟不言,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楚汉之争时的韩信,左投魏胜,右投北汉存。反正事到如今,做皇帝的梦想已不可能了,倒不如待价而沽,假意与刘子舆和讲和,好在第五伦那卖个更好的价钱。

    刘子舆见刘杨怒气未消,便指点其身后城池,说起不相干的事来。

    “朕听说,这元氏城乃是中山国时所建,因旁边有飞龙山,故而叫飞龙邑?”

    “没错,也封龙邑。”刘杨不怀好意地提醒:“传闻真龙能在此飞天,蛇头上长了角的假龙则只能被封于地下。”

    岂料刘子舆却叹息道:“也罢,有一桩事,朕从未对旁人说起过,今日此处没有外人,便对真定王交个底。”

    他要说什么?自曝身份?刘杨搞不懂刘子舆想做何事,却听他说道:“真定王当知,大汉曾经国统三绝。”

    指的是汉成帝、汉哀帝、汉平帝三代都没皇嗣,只能从亲戚里过继,这也是外戚王氏掌握权柄,乃至一举代汉的重要原因。

    汉成帝这老色胚是精子质量太差,汉哀帝是同性恋,汉平帝则是没机会活到生育的年纪。

    刘子舆露出了苦恼之色:“孝成绝嗣,乃是妖妃赵飞燕所害,只有朕作为遗腹子,得忠臣所救,侥幸生还。“

    “但朕母亲曾为赵后派人强灌毒药,勉强生下了朕,但朕从小便身体不佳,追随仙家名师学术,方能勉强活下来,但先师预言,汉有六七之厄,朕只怕活不过四十二岁。”

    “朕今年三十有二,寿命只剩下十年了,只愿在活着时,看到汉家复兴。”

    满嘴鬼话,不等刘杨从这个消息里回过神来,刘子舆又抛出了一个更大的新闻。

    “真定王是否奇怪,朕既然三十余岁,即位后也纳了不少嫔妃侍妾,为何尚无子嗣?”

    “无他缘由,还是在母胎中时为赵飞燕姊妹投药所害,虽能行人道,但再也无法有后。”

    刘子舆仰天长叹,泪水划过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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