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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新书-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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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淑还劝更始帝选贤任能,罢黜奸邪,削减后宫奢靡。

    “惟陛下割既往廖妄之失,思隆周文济济之美!”

    结果自然是小心眼的更始帝大怒,下令将李淑削除官职,赶回豫章去。

    对此李通没有什么评价,因为刘玄很快就召见了他,进殿后发现,堂弟、舞阴王李轶也在,还朝自己使了个眼色。

    今日刘玄竟没有饮酒作乐,而是怒气冲冲地将一份远道而来的奏疏扔在李通面前。

    “西平王,这件事,你可知晓?”

    李通还当是因李淑的事迁怒于他,讷讷捡起来后才愕然发现,竟是原本奉命招抚梁地与赤眉的刘秀,竟跑到了徐州、扬州地界上,冒充徐州牧、扬州牧,如今已控制了临淮、广陵、会稽三郡,听说丹阳也快被他拿下了……

    这对李通而言无疑是大惊喜,同时啧啧称奇,自己当年还是看走眼了,这刘秀,远胜其兄啊!小半年不见,居然连哄带打,得到了属于他的一片地盘。

    但在嘴上,李通自然是诚惶诚恐,推脱不知。

    刘玄很不高兴:“朕派去的徐州牧被阻隔于淮北,反叫赤眉乱兵所杀,亏得他的麾下跑回来禀报,说刘秀在三郡自置官吏,刘文叔,视朕于无物焉?”

    绿汉的将军在外自置亲信担任州牧郡守很奇怪么?李通心中冷笑,刘玄是个庸人,又不肯努力学治国,从朝堂到州郡皆是放任自如,他因为是被绿林将帅们拥立的,故而对其颇为纵容。

    淮阳王张卬、比阳王王匡、襄邑王成丹于颍洛,大司马朱鲔横蛮暴虐于汝南,将辖区视为自己的领地,如此一来州郡交错,不知所从。

    刘秀不过是干了其他绿林渠帅常做的事,但刘玄自卑敏感,总觉得世人只服刘伯升兄弟而看不起他,在刘伯升死后,也没好好整合其势力,反而极力打压。

    听闻刘秀非但没死,还在东南日益坐大,让刘玄颇为不安,一咬牙,决定再任命两位徐州牧、扬州牧,又让李轶带几千兵去东南,收了刘秀那点刚攒起来的兵权,勒令其回来!

    “陛下!”

    李通没敢说话,却是一贯与刘伯升兄弟不和的李轶说道:“徐州、扬州有赤眉、梁王及淮南李宪阻隔,大军不易派过去。”

    就算派过去,难道就是刘秀的对手?李轶不喜刘秀,却忘不了他在昆阳之战的勇锐,自己过去,是给刘文叔送兵员甲胄的吧?

    李轶不肯送死,遂提了一个毒计:“依臣看,不如在遣使接收三郡的同时,给刘秀封王。”

    刘玄顿时暴跳如雷,他宁可给没有任何功劳的亲戚封,也不愿便宜刘秀。

    可绿林内部,谁不知刘秀之功?为他打抱不平的人太多了,这股力量不加以安抚是不行的。

    李轶说道:“一来,可以抚慰刘伯升残部。”

    “二来,可让刘秀放松警惕,回南阳接受封赏。”

    “待刘秀回来时,臣便替陛下夺其辖境,解除刘秀故旧兵权,到时候。或可将刘秀关在宛城,让他做一个富贵诸侯,毫无威胁;亦或是令带着刘伯升残部,与赤眉入关,击第五伦,刘秀善于将兵,又与魏五有杀兄之仇,必欣然应允。”

    又是刘玄最喜欢的“借剑杀人”环节,在他那被酒色迷晕了的脑袋里,觉得这计策当真不错,眼睛瞥向李通:“西平王以为如何。”

    今日的事,让心灰意冷,浑浑噩噩的李通,仿佛又在黑暗里窥见了一丝光亮,心里想帮刘秀,却不知如何下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更何况,以刘文叔之才干,岂会回来束手就擒?

    李通只顿首道:“臣无异议。”

    “善。”

    刘玄开始琢磨刘秀的王号,想到高皇帝曾经说刘濞“若状有反相”,心里一恶,遂一挥笔,给刘秀定了这不太好的封号。

    “吴王!”

    ……

    与此同时,在南阳以东千里之外的淮北,一群额上抹了赤眉的汉子,也在接受刘玄的“封赏”。

    但樊崇没有跪,腰杆挺直,他的麾下们也悉数站着,就这样看着绿汉的使者战战兢兢念完全文。

    “就这?”

    手下将那诏书抢来,递给樊崇,樊巨人翻来覆去,横竖看不懂一个字。

    一旁的赤眉三老们也说道:先前马武将军作为使者来见,吾等敬佩其性情,故而才答应谈一谈,不曾想更始就舍得给几个空爵位。”

    赤眉不得不谈,在淮北过完冬天后,不少人开始厌倦几年如一日的流浪生活,疲敝厌兵,皆日夜愁泣,要么念着散伙思欲东归,要么想在淮北留下种地,一个冬天下来,这里的豪强坞堡几乎被他们涤荡一空……

    樊崇也想着,既然新莽已灭,他又没有做皇帝、大王的野心,若是能与绿汉这中原最大的政权达成和议,消停兵戈,把淮北、淮阳、彭城连同东边的老家琅琊、东海等几个郡给赤眉作为封地,能让手下三十万人免除赋税,人皆有其田。若如此,赤眉愿意对绿林只贡不朝,大家都是反莽的穷苦兄弟嘛。

    他听说绿林也是起于草莽,纵然是扶持了刘姓皇帝,渠帅们又做了王,或许还能记得初起时受的苦楚,能够相互理解罢?

    顺便,绿林最好能给他们接济一批粮食,淮北的粮快吃光了,剩下的只够作为种子。

    若能如此,樊崇也算给信任他、追随他的兄弟姊妹们找到一条活路,可以放下兵刃,拿起锄头来,回到属于他的田亩中去。

    可刘玄这诏书,依然高高在上,将自己视为正统,而赤眉为贼寇,只当是招安他们,赤眉必须俯首接受一切要求。

    樊崇将诏书随手扔到地上,大步踩过。

    “我不求王侯将相。”

    “但刘玄,也不能只用二十几个侯位的空爵号来打发吾等,而不肯给实际的地盘罢?”

    和打算用来对付刘秀的办法相似,刘玄要求樊崇等赤眉二十多名首领去宛城接受封赏,兵卒人众就要待在原地等待绿林渠帅整编。

    居高临下,毫无诚意,樊崇对绿林的感观,顿时大减。

    “吾等将绿林想得太好了。”樊崇失望地摇头,一步步逼近了使者。

    赤眉也一起围了上来,绿汉的使者忙道:”陛下不是在诏书中说,愿将关中封给赤眉,还答应,先入关者为王么!”

    “呸!”

    樊崇大骂:“你当我老樊不识字,不知这是借剑杀人的伎俩么?”

    他麾下这三十万赤眉兄弟姊妹,不是刘玄用来斩第五伦的剑!

    他们绝不会沦为梁王或刘玄,亦或是哪个政权争地夺利的工具,锄耰(you)棘矜(qín),只为自己而举!

    樊崇一脚踹翻了使者,振臂高呼道:

    “这使者又嘴拙说不清楚,既然如此,吾等只能亲自去宛城,当面找刘玄,好好说话了!”

    ……

    ps:第二章在

 第361章 采风

    淮北以北,豫州沛郡,龙亢县,赤眉大本营附近。

    从去年老家被赤眉攻陷,直到今年二月份,桓谭已经滞留赤眉军中小半年了。

    半载前,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雅士人,纵有狂士性情,也不过是效仿狂隐者而已,如今却是真正的不修边幅,一身肮脏短打,身后挂着斗笠,已经能熟练地割牛草,甚至骑到牛身上。

    桓谭手里不再是象征高端节操的琴,而是做工简陋的竹笛子,悠扬地吹着,老牛缓步载着他前行。

    每逢此时,刘盆子便会带着一群牧童则紧随其后,正在干活的赤眉兵也停下手里的活,拄着农具听桓谭的曲调。

    不再是阳春、白雪,而变成了普通人也觉得好听的下里、巴人。

    等回到营中,桓谭也不必再如囚犯一般被看管,他甚至搞到了一支笔,自己动手或骗刘盆子他们帮忙削的木牍、竹简,已经塞满了简陋的牛棚。

    赤眉的大渠帅们不需要甚至排斥士人,但不妨碍桓谭自娱自乐,他让相当于做了弟子的刘盆子帮忙磨墨,将今日外出放牛时与人交谈听来的歌谣抄写在简牍上。

    边抄桓谭还边摇头道:“早知今日,当初应该死乞白赖,跟扬子云将方言之学学会,也不至于遇上不会讲雅言或梁楚方言的人,就大眼瞪小眼了。”

    桓谭尤记得,老友扬雄有一段时间沉迷方言之学,利用他职务之便,与来自各偏僻郡县的郎官士人交谈。

    扬雄还对他振振有词道:“古人云,闻其声而知其风,察其风而知其志,观其志而知其德。周时曾有輶轩使者采诸侯之方言,又有采诗之官击铎乡间,采风而献之,以正听,遂有诗三百之国风……只可惜,王者之迹熄而诗亡,方音取韵及采风亦绝迹。”

    “有汉以来,虽有孝武立乐府,采诗夜诵,有赵、代、秦、楚之返。元帝、平帝也多遣人循行天下,览风俗之化。然采风必基于知韵,朝廷使者到了各郡,若连百姓方言都听不懂,如何能知其歌谣真意?”

    桓谭永远忘不了扬雄当时的话:“是故我搜集方言,只是为了给新室重新采风,开王者之治做准备啊!君实,你精通乐曲,届时是否要同往?”

    是啊,那时候,扬雄还是写了《剧秦美新》,对王莽改制抱有无限期望。

    说来也不怕笑话,桓谭当时也差不多,读书人谁不曾期盼恢复三代之治呢?新朝建立后,桓谭就做过王莽的掌乐大夫,负责派遣采风官。

    然而这只是挂着羊头卖狗肉,所谓采风,不过是去搜集各地祥瑞,好为莽朝贴金罢了。真正的民间歌谣呼声,一首都没带回来,只剩下一群阿谀奉承之言。

    桓谭暗道:“我当年没有尽到职责,而今却要拿起笔,耐下性,听其谣。子云,你完成了方言采韵,至于采风,就交给我这乐官来做罢……”

    然而在刘盆子问他在做何事时,桓谭却满脸不屑一顾地说道:“听到乡间小俚还算有趣,暂且记录下来,省得无事可做……”

    话音未落,他们又被赤眉从事一声叫唤,喊出去干活。

    赤眉如今有三十万人,大约万人为一营,由三老、从事掌管,各营分别安置在一个县,平素的活基本基本就是打猎、挖野菜,为了果腹而翻遍每一个山丘,然后像蝗虫一般将停留的地方吃得干干净净。

    赤眉起于海岱,转战青兖泰山,又辗转到这豫州淮北,所以五方之民混杂,为了不饿肚子,男女老少都得上阵。

    在干活间隙,桓谭正好方便打听各郡民谣。

    “我家那边的歌?”

    今日,一个来自兖州的塌鼻梁汉子被问到时,白了桓谭一眼:“饿着肚子,哪还有唱歌的兴致?”

    可旁人都说,此人加入赤眉前,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嗓子,山歌俚曲就没他不会唱的。

    桓谭看了一眼整天跟着自己跑的刘盆子,刘盆子只能苦着脸将囊中的食物递过去,他的兄长在赤眉军中做着点记账之类的活,每个月多点口粮,也不舍得吃,多给了弟弟,而桓谭则声称,这些都是刘盆子做他弟子需要交的“束脩”,用起来毫不吝惜。

    几口吃食下肚,那兖州汉子似也有了精神,起身将裤腰紧了紧,一吆喝嗓子,唱道:“何以孝弟为?财多而光荣。”

    “何以礼义为?史书而仕宦。”

    “何以谨慎为?勇猛而临官。”

    一曲唱罢,他看着桓谭冷冷一笑,扭头就走了。

    “夫子,他在讥讽你呢。”刘盆子虽然没怎么上过学,连少时的贱名都没改,就被赤眉掳了来,但他兄长和桓谭都教了点学问,故而听得懂这歌谣的意思。

    桓谭白了他一眼:“你当我听不出?”

    这歌中意思是,从前汉到新莽,所谓的民间求贤孝悌,最终不过是无义而有财者显于世,诸如被王莽重用,滥用五均六埂愕妹癫涣纳拇蠹置牵黄勖《剖檎咦鹩诔钊绫坏谖迓壮桶斓闹疃啻笕迕裨簦汇5蓝沼杏旅驼撸笥诠伲热缋パ粽缴裢跻兀烙谛倥暮玻略蛴乱樱从诠薮笥谩

    力田不如逢年,善仕不如遇合,百姓对孝廉制度已颇为不满,很难选出一个好官来。方才那兖州汉子就故意当着文化人桓谭的面唱这歌,打他脸呢!

    “就当那吃食喂狗了。”桓谭嘴上骂骂咧咧,心里却挺高兴。

    这才是真实的民间之音啊,他们喜爱什么唱什么,怨恨什么唱什么,不无病呻吟,不故作姿态,以我口写我心,这才是桓谭在经历新朝覆灭的彷徨后,想要寻找的东西。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当初能尽到责任,将这些血淋淋摆在王莽面前,或许……

    只可惜,没有如果。

    晚上在牛棚里,黑灯瞎火没事干,更没有女人,桓谭闲来无事,口述教刘盆子诗三百时,就说出了心里话。

    “太史公说,诗三百,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其实不然。”

    桓谭道:“十五国风、小雅,多采自民间。豳风之《东山》有云,我徂东山,慆慆不归。写士卒出征多年,回家时悲喜交集、喜胜于悲。豳风《七月》则按季节先后,从年初写到年终,从种田养蚕写到打猎凿冰,全诗尽是民间劳作之苦,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非亲力亲为不能作也。”

    “今世之人以为诗皆典雅,只是因时移世易,当初的民俗俚语,成了现在的雅言。”

    “至于《伐檀》《硕鼠》《相鼠》《南山》《株林》等,言辞简朴,或讽刺贵族不劳而获,或揭露诸侯贪得无厌。”

    桓谭的这种理解与过去解诗总跟政治、讽喻挂钩的大为不同,解得直白,刘盆子不安地挪了挪屁股:“吾家过去是侯,庄园很大,奴婢上百,也是不劳而获,贪得无厌?”

    桓谭从不考虑弟子的情绪感受:“至少赤眉便是如此想,否则为何如何恨你,恨刘姓宗室?”

    这话让刘盆子缄默了,这心地善良的孩子大概会难过一整夜。

    没错,汉家诸侯、王子侯,俨然可以对标春秋战国时的公侯伯子男和卿大夫们。

    只是,殷周的庶民只敢在歌谣里反抗,如今的赤眉,却是直接揭竿而起,将淮北平原上一座座坞堡如打烂贵人脑袋一般攻下。

    但这之后呢?他们,赤眉军,当真迎来乐土了么?

    到了次日,桓谭他们在一片嘈杂中醒来,而外头也来了一个模样和刘盆子有几分相似的人,额头上摸着赤眉,却穿着一身儒服,正是刘盆子的兄长刘恭。

    赤眉打到现在,虽然依旧鄙视文化人,但也需要点会算账识字的,刘恭就在本营从事身边听侯调遣。

    他找到刘盆子,就立刻将怀里的东西交给他,那是一些吃食和衣物,都是如今赤眉最稀缺的东西,刘恭一点点省下来的:“吾弟,我要走了。”

    刘盆子有些惊慌,他们在淮北待了太久,久到刘盆子都快以为,赤眉要在此长住了:“兄长要去何处?”

    刘恭道:“樊巨人在集合三十营众三老,点了至少大半丁壮西行,我被从事点名,也要随军。”

    赤眉三十万,是包括随军老弱妇孺的,但比例不多,因为体质太弱的,要么死在了家乡,要么死在了路上,至少有二十万男丁,抽调一半……那就是起码十万人啊!

    桓谭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前几次刘恭来见刘盆子时,还颇为振奋地说,赤眉有意与南阳更始皇帝和谈,若能顺利被招安,汉家天子一定会将他们这些被赤眉关押的刘姓宗室子弟赎回去。

    当时桓谭就讥讽道:“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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