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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新书-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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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官众说纷纭,莫知其缘由。于是刘邦恍然大悟曰:‘吾知之矣,乃待我而具五也。’”

    “于是乃立黑帝祠,命曰北畤!”

    景丹拜道:“但汉德并非黑水,汉武时先改为黄土,到了汉成帝时再改为赤火,是故可知,刘邦乃是赤帝子,绝非黑帝!”

    “大王且想想,汉高所言’乃待我而具五也‘,具五,五!这说的,不就是大王之姓么!原来大王,才是黑帝啊!”

    好家伙,原来这预言之子,是我啊!

    第五伦得忍着笑,也明白景丹这绕了一大圈,建议他取水德黑色的原因:景丹窥见第五伦定制度喜欢效仿秦朝,秦也是水德。

    王隆却不同意了,在上次谏言不要烧债券,又隐隐为豪强鸣不平被第五伦敲打一番后,再涉及军争、治国他不发一言,因祭祀是奉常的职责,他岂能任由景丹随意曲解?更何况王隆偏向以礼治天下,对第五伦政权里竟暗用暴秦之余已有不满,只不敢明说,岂能让景丹将新朝定为与秦一样的水德?

    于是他咳嗽一声提醒道:“御史大夫,土克水,不合五行相胜之说。”

    景丹却强词夺理:“奉常岂不闻五行逆克之说?土虽能克水,然水多土流。”

    接着他还举了第五伦老家长陵长平馆泾水改道,起家之地魏郡黄河决口等例子……就算是水反淹没了土。

    二人在此杠上了,而当初第一个劝第五伦称王的第七彪,本来也想跟着跟进,此刻却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称帝比称王复杂那么多,一套一套的,绝不是他这小脑仁能理解的,还是在劝进时跟着喊“俺也一样”算了。

    最终,还是第五伦制止了两位大臣的争论。

    “二卿,既然路过,那这白帝、黑帝畴,都先以少牢二牲去祭祀罢。”

    王隆、景丹立刻哑火了,听第五伦这意思,是不打算现在就称帝。

    “寇贼未平,四面受敌,何遽欲正号位乎?无其实而处其名,余不取也。”

    这意思是,我肯定是要称帝的,但现在为时尚早。

    第五伦言罢,却又意味深长的地说道:“对了,余家祖上本为田氏,起于东方,虽西迁两百载,却仍不能忘本,那青帝太昊之畴,也替余送去一份少牢。”

    见第五伦态度坚决,王隆、景丹不敢再劝进,只应诺后,由王隆去筹办此事,而景丹则陷入了思索。

    “祭祀青帝,莫非大王既不喜金德,也不爱水德,而偏向……木德?以木克新朝之土?”

    但这样一来,又会被炎汉之火团团包围啊。

    且让臣子们慢慢去纠结此事罢,第五伦现在可不打算急着称帝,这可不是换个名号就能简单了结的事,瞧瞧现在,光争一个德色就吵成这样,其他事更不用说。称帝需要涉及繁复的礼仪和祭祀体系,甚至影响朝堂结构,关中百废待兴,他现在哪有空忙活这些,故称帝当缓而不当急。

    再往前走了数日,当第五伦抵达武功县时,一大群人已在此等候,其中有太学的老博士国由,以及长安城中的父老代表,黑压压的上百人,都跪在道旁,除了庆贺魏王驱逐汉寇隗贼,他们还受全体长安人之托,来此恳求一件事。

    “万民期盼,还望大王,能够早入长安啊!”

    金根车内,第五伦没有立刻回答,连车帘都未掀起,高深莫测。

    张鱼、朱弟过来询问:“大王?该如何回复?”

    第五伦道:“汝等还记得,余年轻时,是因何事而得到名望的么?”

    “让梨?”

    “辞官?”

    张鱼、朱弟面面相觑,他们当然知道,三辞三让啊!

    第五伦笑道:“此番众人求我入长安,若不来个五辞五让,岂不辜负了他们当初对余的冷眼而视?”

 第351章 报与桃花一处开

    为了方便长安各界人士就近来求他入京,第五伦借口“行春”,特地在京兆附近绕了一个大圈。

    他顺路先去的是上林苑,当初在刘伯升战死后投降的绿林渠帅邓晔驻扎在宣曲宫,这附近有昔日北军现成的营房,听闻魏王抵达,立刻跑来向第五伦复命。

    “赖大王之明,士卒用命,臣花了月余时间,将上林三百里内,盗匪及豪强残余全部肃清!”

    邓晔麾下的绿林降兵,拉去右扶风打硬仗肯定行不通,治安战倒是颇为在行——邓晔过去在析县就是盗贼,还抢过第五伦家车队,让贼头子来剿匪,也亏第五伦想得出来。

    在第五伦击退陇右后,邓晔更是认定第五伦的魏国最有实力,对他毕恭毕敬。

    第五伦笑吟吟说道:“邓将军,宣曲宫可还住得惯,比之刘伯升赐你的钩弋宫如何?”

    “住得惯,士卒们日夜都在念叨大王的恩德。”邓晔如此应诺,但第五伦和刘伯升不同,宫室没有作为战利品,直接分割赐予,所有权仍归魏国官府所有,但在上林剿匪的驻军,却可以入住——反正宫婢早就跑光,值钱货也被哄抢一空。

    乱世里别的少,就是土匪多,新军逃兵、绿林残部、豪强武装,全扎在上林苑里讨生活,该收编的收编,打散分配给各位将军、校尉,亦或是拉到其他地方屯田。负隅顽抗的那批渭南豪强就按住狠狠打,只有打扫干净上林苑,第五伦先前目睹火烧长杨宫时计划的“退林还耕”才能实现。

    第五伦稍后抵达了上林中最大的湖泊,广袤四十余里的昆明池。

    少府宋弘与治粟校尉任光皆在昆池宫,以此地为临时官署,向第五伦禀报情况。

    “大王西征期间,臣等带人走遍上林苑,地处虽然多有森林池沼,但平地也很多,尤其以东、南、西三垂附近尤甚。本就是秦末汉初关中人耕地,因圈地设苑之令抛荒弃了,只要移人来,比直接开荒要便利。”

    第五伦颔首:“能得多少土地?”

    任光道:“上林广袤三百余里,又有渭、沣、涝、潏、滈、浐、灞七水流经,多有现成的沟渠,若修缮一番,再募民一二万人来此,则第一年可开五千顷,来年可再开五千。”

    第五伦颔首,他准备安置在上林中的人家,一部分是因战争产生的流民,一部分是长安的多余人口——乱世里贸易断绝,商贾绝迹,长安东西两市养活不了那么多非农业人口了,城里会务农的只要愿意,便可来此屯田。

    这可不是白送,只相当于做国家的佃农,帮官府屯田而已,顶多田租较豪强的土地少些,也就收个四成而已……

    至此,第五伦还颇为乐观,但看完宋弘、任光一同统计的“量入为出”,也就是今年的收支和预算后,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今年春夏之交,青黄不接时,全天下必会有一场大饥荒!关中也难以避免。”

    此乃任光统计魏国现有仓库存粮,再粗略估计吞下整个关中后,魏王治下的人口后做出的预测。

    这是肯定的,老子说过,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兵之后,必有凶年。反莽战争打了许多个年头,东方不少郡已彻底糜烂,人祸已经够惨烈了,就更别提反复无常的黄河频发天灾。

    新朝后期这几年,军粮几乎全靠关中渭北吊着,去年王莽发数十万人东征,在春耕的关键时期,让青壮劳力离开了田地,耕作遂大受打击。到了秋天时,本就收成锐减,正值绿林刘伯升入关、陇兵进入右扶风,两个郡乱作一团,连秋收也耽误了。

    “渭南的收成,尚不如往年四分之一,而右扶风的仓粮,也不到去岁一半。”

    亏得第五伦控制下的渭北保住了夏种秋收,还能匀点口粮过来,否则现在,关中就要和关东一样,人吃人了!

    看完量入为出后,第五伦顿时凛然,比和刘伯升、陇右决战都严肃。

    宋弘和任光,都是支持第五伦均田的九卿,宋弘虽出身士族却颇为爱民,而任光曾是小地主乡啬夫,也较为接地气。

    于是第五伦语重心长地对两位掌握钱袋、粮袋的官员道:“国家国家,国与家确实很像,汉时常以皇帝、太后为天下父、天下母,称万民为’子民‘,做父亲的,能对儿女生杀予夺。”

    “但在余看来,应该反过来。百姓,才是王侯将相之衣食父母!”

    这一席话掷地有声,叫宋弘肃然起敬,而任光若有所思。

    第五伦道:“父、母都饿死了,王侯将相纵高高在上,没了根基,也要摇摇欲坠了。这些在莽朝时还活得好好的人家,若是在余治下饿到交换小儿女吃,余哪还有脸大义凛然说什么‘吊民伐罪’?”

    “尚在西汉、绿林、北汉手中的郡县,余管不到。”

    “但本王治下诸郡,决不能出现人相食的惨剧!”

    第五伦又给自己定了一个看似简单,实则极难的目标。但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政权罪基本的底线,春天不急着打仗,最紧要的,便是保民生。组织修宫殿圈地猎麋鹿,还是修水利搞开荒屯粮食,只是统治者一念之差的事。

    所以,后世子孙骂他饮鸩止渴也好,急功近利也罢,必须跟大自然争口活路了!

    第五伦下令道:“春耕时,一万顷地必须开出来!一万户流民、一万户长安里闾人家要安置至此,设置‘上林县’,确保每户一到两名男丁,可屯五十亩土地。”

    “渭南与右扶风因为战乱,百姓流离失所,错过了种宿麦,夏天恐怕要颗粒无收。“

    宿麦就是冬小麦,乃是汉武帝时大力推广的作物,优势不在于产量多高、麦面多香,而在于与一般的作物季节不同,可以救急,麦饭虽然胀肚子,但总比饿着强。

    一合计,如今五谷主粮的大窟窿是填不上了,得靠杂粮野菜来补。

    “设法在上林之中的不种粮的荒地上,多播种苜蓿,亦可救饥。”第五伦对任光耳提面命,这种来自西域的作物,他在新秦中开荒时种过,是既能肥地,也能进嘴的好东西。

    这是未雨绸缪,但确实还没困难到全民挖野菜的程度,第五伦又点着昆明池道:“余听闻昆明池如今已早不是教习水战的地方,而变成了鱼塘?”

    “正是。”宋弘说道:“汉昭帝时,水衡都尉赵充国在此投鱼苗,后数年,昆明池所产的鱼不但能满足诸陵庙祭祀,还能多出不少,送去长安东西市贩卖。”

    这倒是一桩好事,第五伦颔首,乱世里虽然有不少百姓饿极来捞鱼虾吃,但看池上小船忙碌,每一网下去都能收获颇丰。

    任光则插话提及:“长安城中的国由等耆老、博士,曾派仆从来昆明池求鱼……这个秋冬长安贸易断绝,连牲口都不曾有人赶紧去一头。”

    他笑道:“曾经无肉不欢的肉食者们,如今只求口鱼肉吃……”

    太学博士国由等老家伙,作为长安人推举的“父老”,来跪求第五伦入还都长安,已经碰壁两次了。一次在武功,一次在盩厔,第三回还不知什么时候来呢。

    第五伦却一点不怜惜他们的奔波劳累之苦,只道:“这昆明池的鱼,不供应陵庙祭祀,也不必送去东西二市了,每日所捞,分予长安周边驻军食用!”

    “城中大腹便便的肉食者,且再饿瘪些再说,日后若想吃肉,亦或是上林中的果子,就用粮食或布匹来换,奴婢也行。”

    第五伦希望尽可能将粮价压下去些,听说在东西市,将一个孩儿卖作奴婢,换等重粮食的事已经出现,为了避免有人囤积谷物坐等饥荒再高价抛售。第五伦已经开始考虑,等停了救济的粥铺后,要在长安发“粮券”,限量供应了。

    安排完这些,第五伦离了昆明池,带着卫队继续绕着长安城“行春”,他接下来途径了白杨观、宜春苑等处。

    昔日这儿是屋椽雕彩,椽头饰玉,辇乘阁道,绵延相连。削平高山,其上筑堂,台阁累累,重重叠叠,一切都是为汉家天子的游宴而准备。

    可如今,却是昆明池鬼夜哭,昭台台栖枭鸟,一片战乱后的荒芜。

    “还能住人的宫苑,尚余多少?”在车上时,第五伦如此发问。

    少府宋弘还以为魏王前脚才大义凛然自诩“民子”,后脚就琢磨着享乐。

    他是个古板君子,甚至连主君听郑卫之音、回头去看屏风上的女人画像都会不高兴,遂板着脸地说道:“原本有苑三十六,宫十二,观二十五,共七十三。王莽拆毁了十余处宫馆,取其材瓦营造九庙。绿林入寇,战乱损毁了二十余所,还剩一半。”

    刘伯升、隗嚣将这些宫苑分给军队、豪强,第五伦却另有打算。

    “各苑过去用来养虎豹、白鹿,如今就用来养作战用的牛马牲畜,观周围的屋舍,本就是宫女奴婢所住,先分给来屯田的民户。”

    “至于剩下的宫室,则辟为工坊!”

    第五伦笑道:“余都想好了,隶属于少府的工匠们,织布之人住茧观,攻木车匠轮匠们住白杨观、柘观、樛木观,酿果酒的住在蒲陶宫,制皮的住在虎圈观,如此便与原料相近,也有道路可通长安。”

    “如此,也才对得起他们随余北上南下的奔波,以及战争中为我军制甲炼铁造兵刃缝袍服的辛劳,少府以为如何?”

    宋弘听愣了,而第五伦只当他同意,掀开车帘继续往外看,虽然有些战后荒凉,但上林中也不乏新生的迹象:白杨观被烧毁的残木上,有绿色嫩芽探出了头,宜春苑里的初春残雪覆盖下,也一有绿茵缤纷,恢复了生机,再过个把月,桃花就要绽放了。

    是啊,光是秋后将渭北三十三家豪强杀杀杀打打打,只破坏是不成的,生存、安全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发展与建设,他第五伦爱秋月九月八的菊,也喜春日二三月的桃花!

    倒是宋弘,在上林苑的边缘,送别第五伦离去后,恍恍惚惚,又是喜悦,却有有些不真实,等他等回到昆池宫时,只对任光说起第五伦的决策来。

    “士农工商,国之四民,如今加上兵卒,则是五民。”

    “大王对士豪冷淡,对商贾苛刻,待工、农、兵却颇为厚待啊。”

    宋弘还没见过这么特别的君王——某些思路和王莽有些像,但仔细琢磨,又有极大不同之处。

    若是一般的士大夫在此,只怕要抨击第五伦一番,任光却笑道:“少府误会了,大王对士人可不冷淡,只是顺魏者昌,逆魏者亡,如此而已,至于优待工、民、兵,这难道不是好事?”

    “我听说过一句话,烧瓦工挖光门前的土来烧瓦,但自家房屋上却没有一片瓦。”

    “那些富贵豪家,王侯外戚,十指连泥也不碰一下,却住在铺满瓦片的高楼大厦。”

    他开始极力美化第五伦的兴起之策,赋予含义:“可如今,农夫得以回到上林开辟土地,工匠走进其一手造就的煌煌离宫中。”

    “士卒则能吃着昆明池的鱼肉,保家卫国。”

    “出力必有所得,这便是魏王和王莽、刘伯升、隗嚣不一样之处了!”

    ……

    而在渭北五陵,正在茂陵拄着鸠杖,悠闲晒太阳的前朝老油滑张竦,却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国君,半年不见,今日怎有闲暇来看老朽了?”

    在尚冠里中的邻居国由,带着一群在张竦追随第五伦北上渡渭时,嘲笑他的老家伙,一脸苦涩地跑来,拜在张竦面前。

    是长安不够暖,还是尚冠里住的不舒坦了?

    “伯松,求伯松为吾等解惑。”

    国由灰头土脸:“吾等乃是长安二十万人推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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