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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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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同时出列:“明公,让我去!”

    却是邓禹和朱祐,说完后看了对方一眼,邓禹拊掌笑道:“妙啊,若是仲先与我同去,可事半功倍!”

    “汝等都是文士……”傅俊有些着急,万一这会稽太守心存不良要加害如何是好?总得有个能护得他们杀出来的。

    刘秀却让邓禹说说缘由。

    “来之前,臣等没少打听这位会稽太守。”

    邓禹说起太守鲁伯的事迹,如数家珍。

    “此人乃是琅琊人也,乃是《易》经施氏之学的传人,与哀帝时的丞相张禹是师兄弟。”

    曾经在太学当过讲师高弟,差点就能混进经学核心圈子的朱祐捋须道:“鲁伯如今年已七旬,兴致都在这吴会之地传播儒学上。”

    他看着邓禹笑了:“我虽然不才,也做过太学高弟,算是半个五经先生,而仲华更是年少高才,精通五经,对易也颇有研习。”

    邓禹颔首:“吾等入城,虽不持一兵,只要投其所好,谈谈五经,晓之以利害,准保这鲁太守开城相迎!”

    攻城略地有时候要靠兵丁强攻,比如对付丹徒的江盗;有时得靠刘秀卖身拉关系展现个人魅力来骗,诸如临淮;偶尔还得他抬出汉家皇族身份,譬如广陵。

    而这吴县如此坚固,强攻不可取,里面的人也吃一堑长一智不信任何印信了,只能以口舌五经说之。

    刘秀颔首,让二人入得城去,他也没闲着。则让众将校,勒令军纪散漫的临淮兵们装装样子,在吴县望齐门前排排坐,唱起一首“大风歌”来!

    当“大风起兮云飞扬”唱到第十遍,大伙已经困得只打瞌睡时,朱祐、邓禹终于出来了。

    他们这次不是像葵菜、雹突一般用篮子吊下来,而是从敞开的城门里昂首而出,而白发苍苍的会稽太守鲁伯,则高兴得一手拉着邓禹,一手拉着朱祐,携手来到面前,朝刘秀行礼。

    “听闻刘州牧率兵救下广陵,又驱逐丹徒、曲阿盗贼,实乃齐桓公存邢救卫,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老朽却失礼如此,真是大罪!”

    刘秀立刻应道:“区区列侯,岂敢以齐桓自居?秀能做一管夷吾足矣。也不必言报,只望会稽能与南阳天子,永以为好也!”

    有礼有节,作答得体,当得知刘秀也是在太学读过书的高才子弟时,鲁伯就更高兴了,又与刘秀携手入城。

    确实,一般的江湖盗贼、赤眉绿林,还真没法像刘秀这样,凑出四五个太学生来,想造假都难。

    邓禹没白白打听,像鲁伯这种心思不在治郡,而在推广教化的大儒看来:“在这乱世里,还能恪守圣人学问,精通五经的士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

    远离诸汉、魏王争衡,正在饱受盗寇围攻的东南士人、豪强圈子,天然与刘秀这种人亲近。更别说他还打着大汉更始皇帝的招牌,这旗号如今在南方,尚且还能唬唬人……

    等言谈里,再知晓刘秀这和蔼谦逊的年轻人竟在是昆阳战神,那就更是惊愕之余,心生钦佩和点点畏惧了。

    算了算了,能谈经还是谈经,真要动起刀兵来,恐怕不是其对手,临淮侯霸、广陵王、会稽鲁伯皆作此想。

    鲁伯和吴地豪强们一合计后,会稽的著姓太分散了,比如南方余杭、山阴那些土豪,就修了坞堡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不管郡城死活,光靠吴地,加起来连丹阳的盗寇都打不过。

    思来想去,倒不如依靠刘秀来确保平安,遂将本就没多少的兵权拱手送上。

    如此一来,刘秀竟在短短三个月内,已连哄带骗,令三个郡投入其麾下,接受了“徐州牧/扬州牧秀”的统治。

    虽然这和他原本历史上单骑入河北,三个月拿下两个州相比逊色许多……但刘秀不知道啊,仍感到颇为振奋,因为他终于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不用再寄人篱下了。

    但刘秀也清楚,自己不过是三郡豪强、大姓、郡守、诸侯迫于形势,共同需要才拥戴的“守土长官”,根基浅薄,如同飘在水上的浮萍一般,毫不牢靠。

    “一旦更始当真派州牧郡守前来,必生反复,而若梁王、李宪腾出手东进南下,三郡今日能轻轻松松得来,也会轻轻松松丢掉!”

    上哪里寻找真正的立国之基呢?他的军师邓禹,早就一步步谋划,慢慢接近了那个答案。

    “丹阳!(今南京、皖南)”

    邓禹指着会稽郡西边的那个郡如是说。

    “丹阳郡北部,被江盗王州公所占据,号称有十余万,其实不过是数十上百支盗寇分别占据县城、乡邑,拥戴一个首领罢了,乃是乌合之众。”

    说是乌合之众,但他们也是对刘秀地盘威胁最大的人,不但经常乘船跨过江水袭击临淮、广陵,还侵入会稽郡。

    “丹阳郡南部,则是当地豪强及山越渠帅所据。”

    不了解南方的几位下属感到奇怪,丹阳要论人口,不如临淮,要论田地之多,粮食之丰,也不如会稽,为何邓禹偏偏看中了此处呢?

    “明公可曾听说过李陵五千步卒,击败匈奴八万骑从之事?”

    虽然李陵最终功败垂成,但投降什么的都是李陵一个人的问题,并不能抹杀那支步卒横行匈奴上千里,力挫胡虏的壮举!

    “那五千兵,皆乃丹阳楚兵!”

    “丹阳山险,汉越杂居,民多果劲,好武习战,高尚气力,精兵之地也。”

    邓禹说道:“明公若能集合临淮、广陵、会稽三郡豪右之力,借兵剿寇,可得兵万余,练上数月,春耕后自会稽西向击丹阳。依次击溃大盗王州公部属,将其收入营中,可得数万,或为徒卒,或遣去屯田。之后再征募丹阳材官剑士入伍,只需八千人,便有了北上全取徐州,或背击淮南李宪的实力!”

    此言听得刘秀一拍大腿,赞不绝口。

    没错,这,才是真正能用来虎争徐扬的根基啊!

    “与我谋谟帷幄,决胜千里,邓仲华也!”

    然而不等刘秀为清晰的未来高兴多久,原本留守在临淮,奉命与王霸一起看着地盘的祭遵却来了,他面色迟疑,见了刘秀后,长拜不起。

    “弟孙,出了何事?”

    祭遵字弟孙,这字,比冯异的“公孙”还吃亏,刘秀发现他克己奉公,行法令不避权势,在广陵与江上盗贼作战时,刘秀在舂陵的舍中家奴乱行,祭遵二话不说就把他斩了!刘秀非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任命祭遵为刺奸校尉,专门管军法。

    祭遵咬咬牙,告诉了刘秀两个坏消息,终结了他三个月以来的好运气。

    “更始皇帝所派遣的使者到了,侯霸已知明公不是徐州牧,他倒是没直接驱逐吾等,只将使者拦在淮上,终日置酒招待,令我来急问明公究竟!”

    该如何回应侯霸,如何面对更始的官员,这是个大问题。

    “还有一事……”

    祭遵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丝红色,那是与主君同哀伤的神色。

    “十日前得知消息,明公之兄,冯翊王刘伯升率军入关,于九月底时,与魏王第五伦决战于渭水,不幸战薨了!”

    嗡嗡的声响在刘秀耳畔炸开,比得知阴丽华被掳走的时候还要剧烈,他不知不觉已站了起来,第一反应是拒绝相信这件发生在两个多月前的事实。

    “不可能,我伯兄,天下无敌!”

 第350章 他年我若为青帝

    姑苏吴城的冬雨像是凄凄惨惨的泪,让人感到彻骨之寒,似乎比北方还冷。尤其对是披麻戴孝,已经给亡兄连守三夜刘秀而言,这大概是他经历过最难熬的一个腊月。

    最初刘秀是坚决不信的:“伯兄有万夫不当之勇,只有他破敌杀人的份,哪能被人斩杀?”

    但事实就是事实,纵刘秀如何抗拒,都必须接受。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说起来,他和兄长都生于腊月呢,刘伯升是汉成帝在位时,而刘秀生于汉哀帝建平元年腊月初六,他父亲那时候是陈留郡济阳县令,后来调到汝南郡南顿县,卒于任上,那时候刘秀才八岁。

    自此以后,兄弟姊妹们就相依为命,刘伯升与他一母同胞,更是长兄如父。他性刚毅,慷慨有大节,靠着结交豪杰,把他们这个支系中衰的名望振兴,成了舂陵刘氏之首。

    曾经的兄长一直是刘秀倾慕的对象和目标,年幼时一起玩耍跟着他习武;稍大后听他与宾客们谈话,见他们时常愤愤,怀复社稷之虑,”复汉“的念头第一次植入了刘秀的心里。

    成年后,兄弟俩为复汉奔走,刘秀对自己的定位,就是“楚元王刘交”,辅翼而已,希望能以自己所长,助兄长成就大业,胜利后为执金吾,做一方诸侯足矣。

    纵是他打完昆阳后雄心顿生,也聚拢了一群宛、颍之士,但也只想着,捡起他给刘伯升提议却被兄长拒绝的“徇于江淮”计划。在东南干出一番事业,他日和兄长一东一西,会师于中原。

    谁曾想,兄长创业未半而中道薨殂。

    他曾苦苦劝谏刘伯升:“不要入关!”说过可不止三遍。关中有第五伦,此人是一个强悍的对手,刘秀设想过兄长一意孤行的结果必不会顺利,但何至于直接殒命?

    听说伯升至死都死站着的,听说他身中十余创,听说他是用拍髀自杀的,又听说第五伦以将军之礼安葬了他……

    这都不重要,对刘秀而言,重要的是,一直站在他面前遮风挡雨的大哥倒下了。心里好像少了什么,从魂魄到肉体都在发痛。

    消息是舂陵的亲戚刘终送来的,还带来了一封从关中辗转汉中,再走南阳,过梁楚,秋去冬来春天都快到时,才艰难抵达的遗书。

    刘秀迟迟没有拆开,直到三天后,饿了许久,数次几乎昏睡过去,兄长那高大的身躯在眼前模模糊糊。

    他熬不住了,终于将手伸向了封牍,喃喃道:“字还是那般丑,真让人不敢信,你也曾混迹过太学。”

    等读着这信时,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落。

    “文叔性勤于稼穑,而吾好侠养士,故非笑汝事田业,似高皇帝之兄刘仲,难成大器。”

    “然兄亦知,文叔,实乃天下士也!”

    那从来不肯服软,宁死也要站着的兄长,有生以来,第一次给刘秀道了歉,他出战前也有些预感,亦曾悔不听弟弟之言。

    刘秀忽然变得颇为愤怒,不是对第五伦,反而是他的兄长:“汝常自诩高皇帝,岂不知高帝亦常败于项羽,丧家失妻,太上皇几被烹煮,如丧家犬般奔逃。却终能亡秦灭楚而得天下,大丈夫能屈能伸,前方无路时,就不能退一步或绕过去么?”

    但若是如此,他就不是刘伯升了。

    气完之后,刘秀颓然伏在灵牌前,许久才动了动,对侍候在旁的邓禹道:“我要食粥。”

    邓禹等僚属欢天喜地,尽管他们也难过,但若刘秀垮了,刚有点起色的势力怎么办?奉上粟粥后,但见刘秀一点点艰难吞咽下去,然后就一言不发去睡了一觉。

    刘秀睡了整整一昼夜,起来后第一句话便是:“将舆图取来。”

    他们的地图没法跟第五伦的比,颇为粗糙,但邓禹参考三郡所藏图籍,好歹把十三州部,一百多个郡简略标识出来了,至于江河山川错位,且忽略不计——谁会拿着世界地图满大街找路呢?

    “天下一共多少个郡?”刘秀目光在上面扫动,他找到了故土南阳,兄长战死的京兆,还有他们所在的会稽。

    邓禹道:“若按前汉平帝时计,有一百零三郡,王莽时增至一百二十五郡。”

    而他们手里的,勉强有两个半郡:会稽南部的越地豪强自守,连会稽郡守鲁伯都管不了,广陵又小。

    刘秀只感慨道:“天下郡国如此之多,今乃始得其二,魏王、更始、北汉,动辄占据一州,唯独我势力颇弱。别说与第五伦相较,连李宪、梁王皆能举手而灭我,仲华,你以前说,天下不足定,何也?”

    邓禹下拜:“自从新莽覆灭,海内肴乱,已经半年。天下人饱受战乱之苦,期盼明君,犹如赤子思慕慈母一般。汤以七十里成帝业,文王以百里王天下,由此可知,古代兴大业者,在德厚薄,不以地方大小!”

    刘秀点了点头,他现在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继承兄长的遗志。”

    不再满足于做一方诸侯。

    刘秀抬起头,看向门外的正月烟雨,目光坚毅,他的志向在兄长熏陶下一点点成型,如今终于浮出了水面。

    “不止是要复汉。”

    “要复兴的,是属于我的大汉!”

    ……

    魏王二年(公元24年),正月初一时,第五伦离开陈仓东返,当抵达汧、渭交汇之处时,王隆却请求道:“大王,此处有雍五畤之一,是否要祭之?”

    “雍五畤?”第五伦对复杂的祭祀体系不太了解。

    王隆作为奉常,在其位谋其政,对这些秦汉祀礼自然如数家珍,只道:“数百年前,秦文公东行,狩猎于汧、渭之间,梦白蛇自天下于地,蛇口止于鄜衍乡,秦文公以为此乃上帝之神,于是作鄜畤,祀白帝少昊。”

    第五伦点了点头,也没说要去,只随口问:“祭祀白帝需用何物?”

    “白琥。”

    “上何处寻此物去?”

    “臣已备好。”王隆这奉常还是合格的,第五伦顿时乐了,看来今日的祭祀没那么简单啊。

    果然,王隆下拜道:“陛下若去祭白帝,天子社稷皆太牢,诸侯社稷皆少牢,究竟是以太牢三牲,还是少牢二牲祭之?”

    王隆这是在变相劝进啊,第五伦大笑:“你啊你,有话直说。”

    王隆原本没这个心思,还是西征前夕,他叔父王元提醒的,在武功县遇上当地大姓苏氏伪造祥瑞后,王隆也上了心。

    “大王举事鸿门,王莽自溃;后败绿林,关中弭定;今又拔河西河东,取右扶风,跨州据土,带甲十万。言武力则莫之敢抗,论文德则无所与辞。臣闻帝位不可以久旷,天命不可以谦拒,惟大王以社稷为计,万姓为心!”

    在王隆叔侄看来,第五伦先前只称王,是为了迷惑诸汉,可现在他将绿林一通痛揍,又把西汉撵回了陇右,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王隆是希望第五伦能为帝的:“今日乃是正月初一,大王可祭鄜畤,祀白帝,继帝位,以承金德!”

    没错,金德,这是王隆这作为奉常的,参考诸多祥瑞后认为第五伦所具的德性。

    诸如王莽做梦长乐宫有五枚金人起立,以及五月二十八那天,有太白星经天,此皆金德之兆也。

    然而劝进的不止王隆一人,对第五伦之德的看法更是大相径庭。

    景丹见王隆最先开冲,也立刻跟上,同样是一番肺腑之言,但之后却又话锋一转道:“但臣以为,大王应该祭祀的,不是鄜畤,而是北畤!”

    他说道:“自秦文公之后,对五帝祭祀渐渐齐备,雍地以东,有密畤,祀青帝太昊。”

    “两地之间,有上畤,祀黄帝轩辕氏。”

    “渭水以南又有下畤,祀炎帝神农氏焉。”

    “但却迟迟没有黑帝之祀,直到汉高之时,东击项籍而还入关中,来到雍地,询问得知此处只有四畴,先觉奇怪,说道‘吾闻天有五帝,而如今只祭四帝,何也?’”

    “百官众说纷纭,莫知其缘由。于是刘邦恍然大悟曰:‘吾知之矣,乃待我而具五也。’”

    “于是乃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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