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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新书-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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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常虽然兵力更多,但走到这里后勤也难以为继,颇有些头疼,纵他有再大本领,也不能超越这鬼斧神工的限制,过去与新军交战,他从不关心对面是谁,反正过程、结果都差不多,望风披靡罢了,可现在却憋屈地受阻于斯……

    “才过函谷,又遇‘函谷’!敌军将帅是何许人也,眼光当真毒辣!诸君,勿要再将彼辈当新军,吾等,遇到强敌了!”

    ……

    而在潼塬之上,不同于沟壑纵横的河边,上来后却颇为平坦,广袤达十余里,别说几千人,甚至都能盖座关城了!

    “往后确实可以在此修一座关隘,以代替已失效的旧函谷啊。”

    景丹眼光不错,选此地作为战场,数日之内,他就通过行军、扎营、选退校尉、与兵卒同衣食等一系列“小事”,现在已经成了这五千军队的实际控制者。

    “敌军来犯,除非直接攀爬数百丈之土塬,否则只能走黄坂巷,这便是我请将军守好河边窄道的原因。”

    景丹与第七彪说了不能主动出击的理由:“邃岸天高,涧道之峡,车不方轨,再加上河东军驻扎在风陵渡对岸,王常敢冒险来击,前阻于将军,南遭我塬上弓弩齐射,北有河东军舟楫死士登岸之迫,进无可进,就算绿林欲‘狭路相逢勇者胜’亦不容易。”

    “而若是久拖不决,王常军多达万余,从弘农城运粮过来颇为不易,还可能为河东军所袭,我料他撑不过十天!就得下决心来做出进退取舍了。”

    而第五伦在送景丹来时也讲明了,他们的任务不在于歼敌几何,只要挡住王常十天半月,让他这支偏师没了用处,就完成了战略目标。

    景丹侃侃而谈:“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

    “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

    “这潼塬,就是险隘之形也!”

    若是第五伦在此,就会说这才不是什么险隘,而是“挂”!

    二话不说,将后世潼关所在占了,不是挂是什么?

    一来二去,景丹将这场战争讲得极其轻松,看向听得一脸发懵的第七彪笑道:“将军,拥有如此地利,对付敌军,如居闲耳,难道还不是‘小事’么?”

    第七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当初对景丹非要挑这种山塬备敌不解,现在算是明白了,现在不管王常如何派人过来挑衅,他们都不能怒而出击。

    “我明白了,就跟二人斗殴一样,能将其堵在巷子中,抄起砖瓦劈头盖脸砸,岂能放他出到大街上正面对决!”

    第七彪不是仁义豪侠,而是恶侠,这一套倒是颇为熟练,欣然接受了这种打法。

    但彪哥盯着地形图左看右看,这个过去也经常上山狩猎的家伙,也指出了潼塬的一处致命缺陷。

    “景君,这潼南边虽有山脉阻隔,但东西两沟间,却也并非无法攀爬。”

    确实,若论形胜,潼塬是不如昔日秦函谷关的。一塞函谷,则东西交通顿时阻断,任你有千军万马,也不能越一步,除非绕远路。

    然而潼塬不然,东西侧的深沟虽然阻断了交通,但却是南北天然通道,倘若王常通过抓本地人搞清楚路况地形,不走黄巷坂杠正面,而是沿着东沟往南,然后翻越山岭进入西侧的禁沟,再沿禁沟北上,就正好绕过了潼塬,从而使得他们的守备失去作用。

    “守塬而不守禁沟者,守犹弗守也。”

    景丹让第七彪带三千人守黄坂巷,又点了一千人去禁沟扎营。

    果不其然,是夜,确实有绿林小股部队沿着东沟绕远道爬山林,欲袭西沟,他们中不少人出身草莽,跟新军在绿林山打了好几年游击,钻老林子最是熟练,若非景丹早有防备,还真着了彼辈的道。

    “如此一来,此地之险要,一在黄巷坂,二在塬上,三在黄河,四在禁沟,已完备了!”

    看上去他们已经无敌了,但景丹却知道,还有一个巨大的隐患,且此患发作的主动在敌,不在己!

    “若关中为我所有,则我有把握以五千御十万于此!”景丹已从初掌大军的仓促中,恢复了昔时带小股部队在上谷与乌桓、匈奴角逐的自信。

    但问题是,占据渭南的是刘伯升,倘若他派出一支偏师来接应王常……

    景丹也顾不上嘲笑刘伯升无谋,王常少智,才过了一天,一支三五千人的军队,果从西而来!

    华山以北、渭水以南这道狭长的地域,分布着沈阳、郑县、华阴等县城,刘伯升先前为了集中兵力没派人来占领。如今却遣了麾下邓晨将兵来击,邓家军亦是与新军角逐经年的老兵,景丹安置在那以备不测的民兵原本还心高气傲,号称要以一当十,交战后发现绿林果非新军那般草包,挡不住,匆匆撤往河西。

    邓晨一路顺畅,取华阴县城,一路冲到渭口京师仓,然而这几个县仓库里的粮食,也早就转移到了临晋。

    但这也足以让景丹的“险隘之地”大打折扣,邓晨军进入潼塬西沟是迟早的事,王常也频繁袭扰,腹背受敌的,反成了魏军!

    景丹提前在塬上军营留了半月粮食,吃饭倒是不缺,水……他也有办法。他又看向黄河北岸,敌人有援兵,魏军其实也有,河东军旌旗布于风陵渡对岸,舸船穿行在河中观察敌情,就看窦周公如何操弄,能不能像事先商量好的那般行事,并能默契配合了。

    “险隘之地,已经成了争地。”景丹嘿然,绿林果非新军,看来注定没法赢得那般轻松啊。

    第七彪问道:“景君,争地又是何意?”

    景丹道:“我得亦利,彼得亦利者也,这意味着,吾等注定要在这,打一场大仗啊!”

    他如此叹息着,故意朝第七彪拱手:“敌军是我三倍,不日将东西夹攻,这确实是是大事了,将军可要接手?”

    第七彪看着笑眯眯的景丹,知道此战已经不是他简单的“给我冲”能解决的,那些复杂的算计,对地形的利用和布置,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这小脑仁的能力范畴。

    第七彪遂朝景丹作揖,心服口服地说道:“军中号令当一!不管大事小事,彪悉听将军调遣!”

    ……

    PS:第二章在18:00。

    地图在后面彩蛋章。

 第309章 磨豆

    刘伯升虽然藐视渭水,但在没有足够舟楫的情况下,长达百多步的河道还是得尊重下的。更何况第五伦也做了万全防备,大军布于对岸,就是要跟刘伯升慢慢耗,想打他个半渡而击,所以必须稍加运作,对敌人进行调动。

    这才有遣邓晨将五千兵东进之事。

    “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

    “伟卿,你要做的不止是接应王颜卿,与他会师于华阴,以威胁河西,好吸引第五伦分渭北之兵东去。”

    他们的方略是声东击西,但东边也不全然是虚张声势,亦是真打,既然如此,阵仗就得闹大些。

    在华阴等县的攻略较为顺利,第五伦也不想兵力被牵制在这种地方,该弃就弃,只与景丹在规划方略时选定潼塬作为御敌之处。

    如今挡在邓晨与王常之间的,就只剩下这道高高隆起的丘塬了!

    邓晨远眺后感慨:“这就是《左传》里的桃林之塞啊,古人诚不欺我。”

    也算是歪打正着,在作战排兵及地利上描写颇为详细的春秋左氏传,靠着刘歆的宣传,在汉末新朝大兴,倒是成了让读书人了解地理军争的入门之作。

    邓晨也读过,知道春秋时晋国利用此地险隘,卡了秦国两百年脖子,第五伦如今算是故技重施。

    当地人也告诉他一句本地的传说:“若有军马经过,好行,则牧华山,休息林下;恶行,则决河漫延,人马不得过矣。”

    这意思是,潼水两岸是官路必经之处,关东来客历经千辛万苦走过黄巷坂,仰着脖子翻越了潼塬后,天气好时,车马可以直接淌水而过,但若是遇上阴雨天气河涨水漫,潼水宽阔川道变沼泽,人马便无法通行。

    如今水流却是不大也不小,勉强能淌过去,亦是一道险隘,但让邓晨没料到的是,景丹竟直接放弃了守潼水,而将兵力统统收缩到了塬上。

    邓晨见状大喜:“舍水上山,若我断其水源,则久而久之,魏兵必败也。”

    王常因为补给压力太大,所带粮食不多,邓晨虽以战养战,抄掠华阴等县,毕竟第五伦也没法将家家户户都搬光,但也撑不了几天。

    不过人的耐渴程度,远不如扛饿,比的就是双方耐力。

    一旁却有位年轻小校提出异议:“叔父,此塬广袤,东西十数里,南北数十里,林木茂密,我料想上面必有水源。”

    此人名叫邓奉,字奉先,乃是邓晨的侄儿,若非起了战争,邓晨跻身绿林高层,邓奉才应该是邓氏家主。他还有桩经历:当年抢在刘秀之前,向阴氏求婚未成。

    当听说刘伯升不愿意用岑彭换阴氏姊弟时,一向直脾气的邓奉还有些不满。

    “替刘文叔聘阴氏淑女的是他,如今彼辈被掳为人质,不愿交换的也是他,刘伯升当真是所谓大丈夫么?”

    此言被邓晨好一通斥责,但若论行军打仗,邓奉反而比叔父强行,此刻遂指点着潼塬地势分析道:“叔父再看那大塬崖边的器械!“

    确实有些器械,像极了煤矿吊煤块桶、筐的吊杆,一群人在那呼呼赫赫地拉着绳子,将一桶桶水从塬底的潼水边吊上来。

    原来,是第五伦当年挖煤矿做煤球时,鼓捣出了省力滑轮,这次便遣工匠随景丹而来,制作了吊水的器械,源源不断从潼水取水,除了塬上溪流及凿井外,能保证三军用水供应。

    邓奉道:“退守塬上而水源未断,粮食定也储存了几千石,叔父,吾等可拖不起。”

    邓晨颔首:“按照奉先之意,应速攻?”

    邓奉道:“兵法云,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若我东西夹击,在魏兵眼里,这塬上亦如死地,败则必亡,定会拼命作战,我军仰攻不利。”

    按照他的说法,敌军这一手舍水上山,看似被动,实则确实将主动全占了,不管绿林是拖是攻,都能从容应对。

    邓晨让人去询问东来时捕获的俘虏:“这支魏军主将是谁?”

    “景丹。”

    邓晨过去可没听过此人:“无名之辈,听说是第五伦旧友,没有功绩却做了御史大夫,封侯,如今又独掌一军。”

    邓奉冷笑:“叔父,如此老辣的布置,是无名之辈能做出来的?”

    对啊,一个不知名的将军就这么厉害,邓晨感到头疼,魏军果然难对付:“那依奉先之策,拖也不是,打也不是,应该如何?”

    邓奉作揖道:“这场仗就不该打,叔父现在带着邓氏兵,沿着华阴以南的山道撤往武关,还来得及!”

    “放肆!”

    邓晨大怒:”你是欲让我背弃伯升么?”

    他对侄儿大失所望:“相面者说你的面状有反相,我还不信,今日果真如此!”

    邓奉却振振有词:“我邓氏又不是刘氏兄弟之仆,叔父也是更始皇帝九卿,与刘伯升并非上下级,哪来的反?”

    邓奉对刘伯升、刘秀兄弟观感素来不好,觉得既然邓晨已丧妻,就不该再将邓氏和他们绑在一起,同遭更始嫌恶,刘伯升自入关以来,僭越之举一桩接着一桩,又孤注一掷,他要赌上一切,邓氏为何要跟着一起下注?

    他在长安时不太肯献策,此刻面对亲叔父,也实话实说了:“叔父,从进关中那一刻起,刘伯升便走岔了,这大方向错了,之后再如何补救,也是南辕北辙,无济于事!”

    邓奉指着黄河对岸:“叔父不是奇怪以魏军战力,为何会一触即溃,让我军轻取华阴等县,一路打到此处来么?请看北方风陵渡!”

    他们所在是渭水、潼水与黄河交汇的地方,这儿也是千里黄河的又一个大拐弯,显得水面更加宽阔。

    “风陵渡虽无旗帜兵马营火,但河岸开阔,小船隐于芦苇荡,大的漕船只却藏不起来,皆泊于码头畔,就等着我军忍耐不住,强攻潼塬时,以舟师登岸袭我后路!“

    “这也是魏军要将守御之地选在此处的用意。”

    邓晨听得愕然了,意思是,这是第五伦将计就计,他们的声东击西已被看穿,被牵制在此的不是魏军,而是绿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邓晨苦恼不已,但他却绝不可能如其所言,背弃伯升,小长安输得那么惨,两家尚能荣辱与共,何况现在?

    随着邓晨据有潼水,派人顺着沟壑往南进发,也与王常那些翻山越岭的斥候联络上了,送来了王常的请求:“受阻于此数日,崤函道路绵长,辎重运输不利,弘农绿林干粮将尽,这场仗,必须打了!”

    “王将军有些焦急了。”

    换他他也急,邓晨咬了咬牙,还是决定依旧策行事,与王常东西合击,看能否一举拿下潼塬!

    点将担任职责时,邓奉却主动请命:“既然叔父执意要攻,一旦交战,河东魏军定会来袭,我请守于渭口!”

    邓晨也明白侄儿的用意了,只叹息道:“这是未虑胜先虑败,未虑进而先虑退,但我,只能给你八百人!”

    “足够了。”

    邓奉对整场战争持悲观,对自己却信心十足:“请让侄儿来为叔父,看住后背!”

    “但这一战,我不是为刘伯升打的,而是为了我邓氏兵,能全身而退!”

    ……

    “绿林终于忍不住了。”

    景丹这几天在潼塬上,就没睡过好觉,但计划还是一点点进入他临行前和第五伦筹划的方略中来。

    刘伯升想让邓氏兵来接应王常,让华阴岌岌可危,迫使第五伦派兵东援,牵扯防守渭水的兵力。但第五伦却不屑一顾,因为他给景丹留的援兵,就是河东军!

    “景将军,王常也开始进攻黄巷坂!”第七彪满脸黄土地来禀报,经过多日试探,再耗下去士气将衰,王常终于派兵沿着狭长的小道,开始仰攻潼塬东口。

    “第七将军,你见过过磨豆浆罢?”

    景丹笑着指点这硕大的战场:“这潼塬就是一块大磨,而东西两侧的绿林,就是源源不断,主动跳进来的菽豆,魏王就是要用此地,磨碎绿林骨鲠,让河渭皆赤,叫刘伯升与更始胆寒!”

    他指挥三军御敌的手,也好似推磨一般旋转,魏军、绿林,都得真刀真枪和前所未遇的敌人展开一场血腥的鏖战!绿林两路大军将被景丹利用地形牵制在此,露出他们脆弱的腹背……

    万事俱备,只欠一事。

    “点燃狼烟!”

    “菽豆已入吾磨中,窦周公,该由你来加水了!”

    ……

    对岸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昼夜,窦融沉着脸站在风陵渡口,看着拜在面前稽首认罪的校尉。

    他收到第五伦诏令,不计一切代价,协助景丹在潼塬御敌,景丹和第七彪的五千兵卒将拖住数倍之敌,而窦融的任务,则是借助魏军的漕船、舟楫,渡河袭击东西两侧的绿林后背,让其进攻失败,一点点消耗在这块大磨石上!

    然而当程序轮到“加水”这一项时,窦融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

    “窦君,也不能怪吾等,一来是风向不利,船只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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