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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新书-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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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压垮了脆弱的小农,逼迫他们成为奴婢出卖土地,或沦为流民盗贼,天下越发糜烂。

    当然,也有反套路的:小吏上报灾情严重,减少上交给郡里的钱粮,实则自己贪污,所获可比那点死工资多多了。

    但郡大尹县宰却不能用后者,毕竟小吏是铁饭碗,经常几代人轮流干,可二千石、六百石是流水的啊,一旦上计太差,课校排名靠后,是有很大概率被撤职的。

    今年魏郡的收成很差,或者说,整个关东都不好,所以冯勤也很好奇,第五伦会如何做?是打肿脸充胖子报足数,还是将灾异如数上报,冒着被撤职的风险?

    但他万万没想到,第五伦竟然来个一招釜底抽薪!

    不上计不就行了!

    “冯计掾刚来,所以尚不知情,为了避免郡人恐慌,此事也未敢外传。”

    第五伦痛心疾首:“今年的上计,恐怕来不及上交,我早已在奏疏中向陛下请罪。”

    “前任计掾乃是李焉死党,所有的账簿,都在谋反时,被逆贼连同书一起,烧了!”

    PS:起晚了不好意思,毕竟每天都是现写现发,凌晨五点起来工作,我有点撑不住了。

    第二章在18:00。

 第152章 俺也一样

    “朝廷之所以威信沦丧,对各郡控制一点点丢失,都是因为伯鱼这样心怀私欲邪念的二千石太多了啊。”

    真正掌握哪些“烧毁”计薄的五官掾耿纯听说第五伦的打算后,不由啧啧称奇,他过去还一直以为第五伦是个正直的人,没想到这趟赴郡,全看清楚了。

    岂知第五伦一声长叹:“若是伦生于治世,自当做循规蹈矩的能臣。可如今在乱世,礼乐沦亡,朝令夕改,茫茫然不知所从,为了活命,也只能奸一些了。”

    第五伦这是实话,又反问:“伯山之父耿公为济平定陶大尹,难道在上计时就如实上报么?”

    “怎么可能!”耿纯当年在父亲身边待过一段时间,又做过大司农元士,当然清楚这里面的猫腻,不管哪个时代,一涉及到纳税报账,都是无底黑洞,干干净净的,几乎没有。

    而且正如第五伦所言,这世道,老实人往往会吃最大的亏。就比如列尉大尹张湛,有时候因为灾异太多统统上禀导致被申饬,连带手下人扣工资抱怨不已。

    偶尔遇到大丰收,他也不知道给郡里留点,喜滋滋地报了上去,得了三公的口头赞赏,然后大车大车的粮食就被五均官来拉走了。

    隔年郡里遭灾,张湛苦巴巴向朝廷求援时,却被告知他得自救。

    如此一来上下皆不讨好,导致张湛的二千石越来越难做。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郡国和中央已经不再彼此信任,分裂的种子已经埋下。第五伦瞅着郡仓中谷少,若是上计报上去,指不定会被朝廷下诏剿泰山贼的官军抽走多少去吃空饷,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遂决定“聪明”一回。

    “按理说,其实遇到特殊情形,暂缓上计亦可,伯山曾为纳言士,类似的例子没少见吧?”

    比如汉武帝时会稽太守严助赴任,数年不曾奉计

    耿纯提醒第五伦:“旋即严助就被孝武皇帝斥责,最后还遭诛杀,伯鱼就不怕皇帝也下诏问你,阔焉久不闻问,具以春秋对,毋以苏秦从横?”

    但第五伦觉得这险值得冒,一来是前任的锅不甩白不甩,李焉谋逆那么大的靶子摆着,正好将魏君过去十年的烂账统统推他身上。

    二来,第五伦也算平叛功臣,皇帝再怎么小气,也该封他一个侯,哪能过河拆桥因这种小事而弃用呢?

    更何况第五伦在奏疏里保证了,一定好好厘清李焉究竟贪腐了多少粮秣用于造反,明年十月,将两岁上计一起补上!

    先用着拖字诀,毕竟明岁十月份,天下还不知道是什么形势呢。南方绿林军已然成势,东方樊崇泰山贼方兴未艾,百姓对朝廷官吏的愤怒冲天而起,星火渐渐燎原!扑不灭,浇不熄。

    指不定到那时,魏地跟京师消息都难以相通了,上计吏赶赴常安路上被劫持也是寻常事再拖着拖着,也许大新就直接拖没了。

    “学校炸了,作业还需要交么?当然不用!”

    但第五伦在处理同一件事时,却又显现了他双标狗的本色。

    “虽然郡府要交给朝廷的计薄不慎损毁,但县要交给郡中的上计,却万不能缺!”

    第五伦对冯勤耳提面命,又派遣近来招募的“门下循行”十八人,分赴各县,通知县宰上在九月底前将秋收情况、及一整年各月计薄补上。

    耿纯道:“伯鱼现在不是才刚刚将政令班于郡府,连邺城都还没完全掌控,就打算对各县下手了?是否有些急躁。”

    第五伦道:“虽说应该按部就班,但吾等目光不能只盯着小小邺城,而将各县弃之不顾。”

    这天下虽然城郭众多,实质上还是被广大农村包围着。城市的郡仓想要充沛,需要各县持续不断的输血,第五伦手下,多少人的俸禄、衣食,兵粮,就指望秋租呢,哪能只坐等底下硕鼠们吃饱喝足的残羹冷炙呢?能从他们嘴里多抢下点也是好事。

    不过第五伦却让门下循行去通知了就立刻回来,千万不要等待县吏同行。

    马援秒懂:“我知道,伯鱼是为了他们性命着想。”

    马丈人大笑道:“我当年在京尉郡做督邮时,可没少遇上盗贼袭击!”

    没错,县上对付下来巡视查账的郡吏上生官,还有一个杀手锏,直接劫杀!

    第五伦没打算立刻跟各县撕破脸,毕竟他初来乍到,又无外援,也没力量立刻操控各县,只是想借此机会,瞧瞧各县宰的成色,谁该打,谁头上是。

    而到了九月下旬时,各县的计薄情况陆续派人递上来了,这让第五伦有幸见识到了一个又一个名场面。

    “郡南的内黄县的计吏来的路上,遇到了洪水!”

    “郡东阴安县遇到了山洪!”

    “巧了,郡北的清渊县也一样。”

    真巧啊,这个月挺旱的,几条河却跟约好了一般,专挑计吏路过时发水,第五伦都想将他们扔漳水里求雨了。

    最夸张的是,内黄县的计吏还一身泥水湿漉漉地进城,眼泪汪汪地捧着被洪水卷走,只剩下几根模糊不清字迹的竹简,跪在郡府前稽首不已。

    “下吏有过,下吏已经舍身拦着洪水,却还是没救下计薄啊!”

    “只舍着性命救下几根来,也算不辱使命了。”

    你当这是千里送鸿毛,礼轻情义重么?

    那内黄来的计吏最后还捶胸顿足,昏死过去。导致另外两个县的同行面面相觑,高下立判啊!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么演?竟愚蠢到直接让计薄“漂没”了。

    洪水三连之后,又有盗贼三连。

    数日后,三个县的计吏匆匆赶来,满脸惊恐地表示,他们在来的路上遭遇了“山贼”:涉县、武安、武始,确实都是郡西太行附近,多有盗寇出没,遭遇的频率很高。

    也是奇怪啊,这些盗贼多数大字不识,却偏对账册极感兴趣,还不伤人性命。

    不对,也有发生伤亡,死了好几个从吏的。武安县计吏身上还带着伤,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他“拼死”抢下来的一张计薄,上面还沾着血哩!

    和内黄计吏,可并列最佳演员了。

    第五伦真是长见识了,只对耿纯、马援叹息道:“我本以为推过于前任,已经足够无耻,没想到远不及诸县,往后得向这些计吏多学学啊。”

    好在,还有十一个县给了第五伦一个面子,在这随时可能遭遇山洪、地震、山贼的危险世道,有惊无险地将计薄送来了。

    正所谓“书到,拘校处实,牒别言”,这时候便轮到冯勤、黄长二人出场。他们带着一众门下吏,根据完好无损的郡中计薄,对属县呈送上来的副本加以核实、校对,如果发现错误,必须要查明原因。

    这一查,就全露馅了。

    黄长道:“郡君,所奏与先前不符的,一共有八个县,新到的秋收计薄也有大问题。”

    过去的账本不一定是实数,新交上来的就更假了。

    冯勤话语有些沉重,黄长却十分兴奋,他清楚,这位第五公,可不是任人期瞒的主,各县如此张狂,接下来只怕有好戏看了。

    最终账册没问题的,只有近在咫尺不好搞鬼的邺县、得了冯勤打招呼的繁阳县,还有梁期县三家“老实人”。

    或者说,聪明人。

    “且慢。”第五伦掰着指头一算,魏地十八县,这才十七个,还有一个呢?

    冯勤提醒道:“大尹忘了,元城县乃是天子祖地,永免租税,粮食自留,也不必上缴计薄给郡里。”

    元城县宰,朝廷都是挑着宗室远支子弟担任,平素都不鸟邺城郡府的,俨然郡中独立王国。

    好啊,这一通上计下来,第五伦算是看清楚了。

    他觉得朝廷鞭长莫及,权威丧尽,暂时动不了自己,而各县宰和他们背后的豪右也迫不及待地表示:“俺也一样!”

    各县就不觉得,第五伦这空降而来,手里无兵无粮的新大尹,能奈何得了他们,遂敢欺之亵之。

    确实没错,第五伦明知受了欺瞒,也没法一次性将所有不合作的县宰,以及和他们亲密合作,欺上瞒下的豪强连根拔起。

    但集中力量搞定一个县,却完全没有问题。

    第五伦看向新募的二人,冯勤虽然业务熟练,但毕竟是强扭来的小苦瓜,对自己终归不太热切。第五伦就是要拉他这位冯万石家的神童做个表率,不指望冯勤做太多,平日要加以亲近,让郡中豪右看到他的爱贤。

    而黄长这小侏儒则一心想要往上爬,功利心很强,自己对他平素不能太亲昵,否则容易被人说成是“宠爱佞臣”,但也可以用来做些狠事。

    “孟高。”第五伦点了门下书佐的名。

    “下吏在!”

    黄长早已等待多时,立刻应诺!

    第五伦似笑非笑:“我记得,你来自内黄县?”

    “与内黄县宰、计吏,熟识么?”

    既然是请客吃过饭,众人于堂上闲坐之际,哪能没有戏看呢?

    恩要施,威也得立,接下来的戏,叫做

    “杀鸡儆猴!”

    ps:赶飞机,提前发,有点少。

 第153章 马杀鸡

    内黄者,黄河以内也,内黄县位于大河之北,魏郡南部,既有黄泽之利,又得清水之灌,在郡中富庶户口名列前茅。

    县寺之中,内黄县宰对自己前几天让计吏“落水”的手笔还很得意,对县丞说道:“对付这新来的小郡尹,就只用一个字:拖!”

    在内黄县宰看来,第五伦之所以能从李焉手里轻取魏郡,全靠治亭郡兵帮忙。他这内黄县在治亭兵停留期间已经表现出了对朝廷的忠诚,又供应了部分粮食,这上计薄别的县需要交,内黄应该免了罢?

    毕竟,账册确实存在很大问题,哪怕将烂账全推到治亭兵头上,也无法掩盖过去一年,内黄县宰与黄泽盗勾勾搭搭的事实。

    大环境摆在这,官匪一家者,又何止是第五伦和马援呢?

    所以内黄县宰便想出了账册遇到洪水漂没好主意,他笃定第五伦刚上任,无兵无粮,奈何不得各县。

    今年魏郡不但出了谋逆,还到处在闹盗贼:太行盗、钦口山盗、黄泽盗,都聚集了数百上千人。而境外还有大盗,就不说在泰山横行的樊崇了,连平原郡,前几个月,亦有一个名叫“迟昭平”的女子,号称仙人,亦在大河决口后的黄泛区内,聚数千人为盗,已经侵犯到了魏郡边缘。

    且先用着拖字诀,到了明年,这魏郡还不知道是什么形势呢。

    “说不定拖着拖着,大尹就没了!”

    或是被朝令夕改的皇帝调走,亦或被看他不顺眼的郡中豪大家干掉。

    内黄县宰还有一个瞧不上第五伦的理由:“他招贤纳士,结果竟连本县那侏儒罢癃黄长都收了,还任命为门下书佐,颇为亲信,可见无人可用。”

    可先回来的却不是计吏,而是郡大尹遣了门下掾马援来内黄县的消息!

    这让方才还镇定自若的内黄县宰大惊,难道说第五伦派人登门问罪来了?不应该啊!

    “立刻将郡尹的使者安排到驿站休憩!”

    内黄宰会招呼本县豪右们去陪着那门下掾,探探口风,看能否贿赂他。若可以,那便皆大欢喜,大家一起欺瞒第五伦,若是不能

    那就让他醉时被呕吐物呛死、摔倒阴沟里磕死、掉到厕所里溺死!

    还不等内黄宰更换好衣裳,手下很快就急匆匆地来禀报:“县君,那门下掾不入驿站,直接进城来了!”

    “什么!”

    内黄宰急了:“快让县卒拦着。”

    “没拦住,那门下掾马援有本县罢癃黄长带路,身后还领着百多名郡兵!”

    这是要跟他玩真格啊!内黄宰委屈极了,糊弄这次上计的又不止他一人,凭什么来抓他?对方来势汹汹,这时候想再多也迟了,内黄宰忙不迭地收拾细软,想要带着家眷逃出城,跑到黄泽里投盗贼。

    可马援行事风风火火,来速太快,已直接破踏破门槛而入,横刀出现在县宰面前,喝道:“内黄宰,汝可知罪?”

    内黄宰扑通一声就跪倒了:“不不知何罪。”

    “让我来告诉你。”黄长从马援背后闪出,负手走到被刑徒兵按倒在地,满脸惊愕的县宰身旁,小侏儒满脸得意。

    黄长自负才学,不甘心做一辈子富家翁,当年曾来县里欲试为吏,就被这县宰嘲弄赶了出去,现在轮到他报复了,遂正义凛然,大声数落道:

    “其罪一,不奉郡命,不遵旧典,损毁计薄,欺瞒第五公。”

    “其罪二,背公问私,旁诏守利,侵渔百姓,聚敛为奸。”

    “其罪三,选署不平,敝贤宠玩,子弟恃怙荣势,请任所监。”

    “其罪四,违公下比,阿附豪强,勾结盗贼,通行货赂,割损政令。”

    黄长就是本地人,对县宰干的好事他还不清楚?一条条数落下来,有的确有其事,有的稍微查一查最终也能坐实。

    马援遂不容内黄宰喊冤,只喝令众人将他拿下。

    “带回郡中,交由郡君发落。”

    又召集一众经此一吓后战战兢兢的县吏,掏出盖着第五伦大印的郡命:“从今日起,由我,暂任内黄假宰!”

    拿下内黄宰后,第五伦心中大快,对耿纯道:“六百石县宰们不是经常说什么宁负二千石,无负豪大家么?”

    “对于刚刚上任的二千石来说也一样啊。”

    “治不了豪大家,还治不了你!”

    内黄县宰,就是第五伦动用马援这柄宰牛刀,杀的那只鸡。

    他被押赴邺城后,很快就被第五伦打入大狱,只待审问其实路上就让黄长审过一遍,但内黄宰只承认贪污与失职,不尊上命等罪,对于阿附豪强、勾结盗贼则拒不承认。

    看来这里面的水还很深啊,这些六百石,本该和郡守站在一起,可他们力量更小,更容易被豪强侵蚀收买降服,再加上大多来自邻郡甚至邻县,与当地势力天然亲近,于是就官绅一体,狼狈为奸。

    耿纯咳嗽一声后,提醒第五伦:“伯鱼,你我,亦是豪大家啊。”

    第五伦瞪他:“君子不器,在故乡为豪大家,在外郡则二千石,不行么?”

    所处地方不同,坐的屁股不同,选择也不同,第五伦在新秦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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