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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昆仑一黍-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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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交战,莫非发生意外变数了?”

    梁豹冷哼一声:“华胥国出了一位绝世高人,甚至跟南土群神隔空斗法了。”

    “难道不是首座么?”梁骁问。

    “糊涂!大哥动手,我会分不清么?”梁豹挥手赶走众人:“你们继续严守各处,方圆子既然亲身犯险,说不定是为了掩护探子奸细潜入。如今武魁军在南方与九黎国交战,拒洪关也不能疏忽大意!”

    众将士纷纷告退,梁豹回到府中密室,催动四规明镜,片刻之后,镜面中浮现出梁韬的面目。

    “大哥!蒹葭关发生何事了?”梁豹急不可耐地问道:“我感应到南方气数激变,连天空都变色了!”

    梁韬淡淡一笑,神色如常:“小儿辈破贼,无甚大事。”

    梁豹没听懂,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永嘉梁氏哪位年轻子弟能搅得风云激荡、天地变色。

    “刚才有熊国四仙公之一的方圆子来袭试探,我与之交手数合,他临走前说华胥国有一位赞礼官。”梁豹不解:“当年最后一批赞礼官,不是为了牵制玄矩,尽数死在了帝下都么?华胥国几时有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可还记得赵黍?”

    “是他?”梁豹面容被铁盔顿项遮住,只从双眼看出一丝惊疑:“梁骁曾跟我说过,此人也算小有能耐。大哥你似乎有心栽培他?”

    “人间道国的大计,便落在此人身上。”梁韬言道:“如今南方气数激荡,就是他在开坛行法。”

    梁豹愕然:“不可能!梁骁说他的修为不过凝就玄珠,怎会有如斯法力?”

    “等闲法事自然做不到。”梁韬解释说:“昔年天夏朝赞礼官号称为天地立心,他们的科仪法事并非借仙真将吏之力,而是设法度、立纲纪、明次序,从而代天行法。

    虽然天夏已亡,但赞礼官所设法度余泽仍存。而且我事先在南方数郡地脉投下的符篆真形,此刻也被他勾连贯通,重设天地间的纲纪法度,法事之功自然有无俦伟力。”

    梁豹不由得担忧道:“大哥,赵黍这人确实可信么?”

    梁韬眯眼问:“方圆子是不是说了什么?”

    “对……他说赵黍身为赞礼官,未必能容忍大哥你。”梁豹没有丝毫隐瞒,但还是忧虑道:“可赵黍此人出身怀英馆,焉知他不是暗怀阴谋算计?”

    梁韬说:“你放心,我岂会毫无防备?赵黍背后或许也有仙家高人暗中推波助澜,而我也一直在试探。”

    “可知对方来历?”梁豹问。

    “应该是某位上古仙家,具体是谁尚难以厘清。”梁韬微微皱眉:“我怀疑连赵黍自己都不清楚他背后仙家是何来历。”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留下赵黍?”梁豹干脆说:“我亲自去把他拿下,直接用勾魂索,让他将所知科仪法事全部交待出来!”

    梁韬摇头道:“不可,赞礼官科仪法事并非仅凭寻常研习便能掌握。尤其是随赵黍修为提升,其人与天地法度契合越深。别说勾魂索这种法宝能否问出对应事物,只怕你动手之际,立刻就会引来反噬。”

    梁豹不解:“难道连大哥你都做不到么?”

    “我不打算冒这个险。”梁韬说:“你兴许还不清楚,南土群神已经趁赵黍开坛行法之际动手。他们联手自天外招来一枚孛星,打算将赵黍连同整个蒹葭关一并毁灭。结果孛星逆冲而回,直接南土坠入深处。”

    梁豹一时无言,沉思许久才问道:“以赵黍的修为,凭借科仪法事竟然能与南土群神较量?这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梁韬倒是一脸寻常,笑道:“以前总叫你多看些书,你偏不听。馆内藏书就有提及前人与赞礼官往来事迹。真要以个人修为论,许多天夏朝赞礼官还不一定比赵黍高明,但他们凭借科仪法事,足可经天纬地、慑服万神。

    自赵黍登坛那一刻起,他就不是一个人了,天地法度如案上律令。南土群神不自量力,偏要冒头犯坛,注定招致灭顶之灾,这甚至不是赵黍自己能决定的。”

    “如此厉害的科仪法事被他人掌握,我总是不放心。”梁豹说。

    梁韬笑道:“赵黍这个人是有些小心思,但他亦深受假仁假义所桎梏,不免天真幼稚。这种人只要让他发挥所长、自娱自乐,便不难掌控,杨景羲那个小国主也是这么做的。”

    ……

    东胜都,钦天台。

    “孛彗冲流、天赤如血,此乃兵燹之灾。”辛台丞神态复杂地眺望南方天空。

    “如今蒹葭关外两国交兵,自然是兵燹之灾。”国主轻拂衣袖:“但朕要知道,眼下究竟发生何事。”

    辛台丞躬身一礼:“回陛下,此等景象正是南土妖神鼓荡浊气,逆天犯上,使得星辰失度、招聚孛彗。按说此等灾厄,应该直袭妖神,但他们蒙蔽天机,使得孛星斜坠,往蒹葭关而去。”

    国主旁边的朱紫夫人不由得脸色微惊:“如此孛星飞陨,蒹葭关岂不是——”

    “朱紫夫人且放心。”辛台丞连忙说:“微臣望气良久,发现如今贞明侯于蒹葭关开坛行法。南土妖神招来孛星不曾坠落蒹葭关,反倒逆袭而回。如今半天血赤,正是孛星坠入南土深处,烟尘冲天所致。”

    闻听此言的国主,神态凝重、久久不语。

    “赵黍?”朱紫夫人惊叹道:“此子精通科仪法事,我亦早有耳闻,但他竟然能凭一人之力,抗衡南土众多妖神?”

    辛台丞提醒说:“当初星落郡神剑出世,不也正是赵黍广设坛场,以制神剑锋芒么?”

    朱紫夫人言道:“乱党神剑不过杀戮性命,怎能与孛星飞陨相提并论?如今天赤如血,可以想见,南土深处是何等惨状。”

    辛台丞斟酌片刻后说:“赵黍乃是天夏朝赞礼官的传人。据微臣所知,他们的科仪法事确有经天纬地之能。”

    朱紫夫人发笑:“号称有经天纬地之能的人,古往今来不胜枚举。”

    “微臣所言,并非喻指。”辛台丞说道:“经天纬地,就是天夏朝赞礼官法事根基所在,他们甚至能重定天地山河之序,就连天夏皇帝登基仪礼,也是要赞礼官主持,方可名正言顺。”

    朱紫夫人问道:“哦?难不成他赵黍还能决定谁来当皇帝么?”

    国主眉头一皱,辛台丞自知说错话,立刻跪下说:“微臣胡言乱语,请陛下降罪。”

    “爱卿不必如此。”国主抬手虚扶:“只是朕不明白,赵黍有如此不凡之功,何不早用?”

    辛台丞小心翼翼地说道:“科仪法事本就繁难,何况天夏朝赞礼官一脉,要上格天心、下体万民,必须持心光明、无所偏私,若有独欲之念,法事便难灵验。

    科仪法事格局越大、牵连越广,心性要求越深,登坛之前不仅要斋戒沐浴,更要心发誓愿,事若不成绝不下坛。如今法事规模宏大非常,断然不是赵黍自己想用便能用的。

    何况天降孛星,本就是南土妖神妄自招聚,想来赵黍并非刻意逆反孛星。只是顺气数之序,让本该落到妖神头上的孛星灾厄,复归其位。”

    国主缓缓点头,但神色依旧沉重。

    离开钦天台后,国主让其余人等离开,朱紫夫人立刻说:“赵黍此人越发不受掌控了。先前在青岩郡,已然显露出任性而为的一面。如今登坛行法,闹出这般动静,竟然不曾事先禀告。倘若未来悖逆犯上,谁人能制?”

    “如今赵黍坐镇蒹葭关,保证韦修文在前线足兵足食,不宜罢黜。”国主遥望南方:“等战事结束,我便下令让他返回东胜都,届时再考虑如何处置吧。”

    ……

    蒹葭关,井边坛。

    赵黍立身坛上,心神已臻无我之境,遍体孔窍灿灿放光,真气疏散而出,却无枯竭之虞,恍惚间百脉气机再度充盈,不知从何而来。

    “赵黍,快住手!你是打算死在法坛上么?”

    脑宫深处,灵箫主动呼唤,却发现赵黍毫无回应,其魂魄仿佛已消散天地,连立足坛上的肉身也轻盈得像一缕烟气,随时就要瓦解。

    赵黍行将解化之际,一只手轻轻拍在他的肩膀上,让赵黍醒转过来。

    “辛苦了。”一个老迈声音在赵黍身后响起。

    “爷爷?”赵黍猛地一惊,他回头望去,祖父赵炜就在他的身后,而在远方,是数以千计的天夏朝历代赞礼官。

    眼前一幕让赵黍觉得不可思议,赵炜说道:“你做得很好,没有辱没前人。”

    听到这话的赵黍,感觉多年的刻苦勤奋终于有所收获,先是微微一笑,随后眼泪夺眶而出,他又哭又笑,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皇天倾颓,纲纪已坏,当以身补天。”赵炜声音渐远,他对赵黍说:“我们,先走一步。”

    “爷爷!”赵黍伸手欲挽,发现祖父赵炜几乎是一眨眼就退到极远处,与历代赞礼官并列。

    众赞礼官朝赵黍深深揖拜,随后化作点点光毫,冲天而去,消失不见。

    “爷爷!”赵黍张口呼唤,发现自己站在法坛上,身形沉重,不似方才轻盈恍惚。

    “你怎么了?”灵箫问。

    “我、我看到祖父了。”赵黍惊疑未消,擦了擦脸上不曾有的泪水:“你没看见么?”

    “坛中只有你一人,不曾有其他身影出没。”灵箫多说一句:“鬼物魂灵岂能侵犯法坛?我确实没看见你祖父。”

    赵黍还在回想,灵箫则说:“你可知道,方才你险些死在坛上。”

    “什么意思?”赵黍不解:“我……我不记得行法时做过什么。焚表之后,我便像入定一般,外界一切全然不知。”

    “那不是入定。”灵箫一字一顿:“你那是即将魂飞魄散,是要当场解化!”


………………………………

第170章 魂魄归天地

    听到灵箫难得呵斥,赵黍凝神调息片刻,发现自己身上无病无痛,真气更是充盈饱满,完全不像行将就木、几近死亡的样子。

    “科仪法事说到底,无非是借洞天仙真法力、或是借鬼神精怪之力,利用他们策动天地气机; 从而施展出远超自身修为的术法。”灵箫言道:“但你不同,方才我看得明白,你与天地同息,形神契入法度,魂魄几乎要当场解化,消散于天地之间!”

    赵黍听闻此言; 沉思良久,他环顾周围,坛场内外气机已平复如常,面前法桌上烛火焚尽,事先备下的符咒也用去大半,而自己却没有半点行法施术的印象。

    “与天同气,无思无虑,万神归附。”赵黍喃喃道:“这本就是赞礼官所追求的,只是没想到,我居然能求证这一重境界。”

    灵箫反驳说:“这不过是尸解之流的手段,甚至还不如尸解!尸解尚能求神魂凝炼,或为地下主者、执掌一方幽冥,积功累行已足,还能复归形骸、血肉重生。而你刚才若是没有住手,神魂体魄都会自行化去,消散得半点不存!”

    “赞礼官又不是修仙之人,求的并非长生久视。”赵黍只好回应道。

    “你究竟是如何清醒过来的?”灵箫追问道:“我几次呼魂制魄; 结果你全无回应。”

    赵黍只好说:“我恍惚间看到了祖父,还有天夏朝历代赞礼官。祖父说什么皇天崩颓、纲纪已坏; 要以身补天,然后他们就统统消失不见了。”

    “原来如此。”灵箫沉默良久方才说道。

    “你知道怎么回事?”赵黍不解。

    灵箫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道:“你先告诉我,赞礼官死后,魂魄去往何处?”

    “魂归天、魄归地,世人亦是如此。”赵黍说:“魂灵徘徊不去,恰恰说明有不正之气,当行炼度法事,让魂灵归天,断邪鬼作祟之途。”

    “就这样?”灵箫语气意外。

    “死得其所、坦荡清明,不受妖邪所拘、不沉湎眷恋,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做到么?”赵黍叹气:“如今世道人鬼错杂,在赞礼官看来简直荒唐透顶!”

    “只怕历代赞礼官不被妖邪所拘,却被法度所拘。”灵箫说:“依你方才所言,我猜测历代赞礼官魂魄皆被用来维系法度不失不坠。”

    赵黍一时无言以对,灵箫继续说:“难怪南土群神招来孛星,居然也能被你信手送回。历代赞礼官以自身魂魄维系纲纪法度,而你登坛行法、深契法度,天地造化之功在握; 孛星飞陨也奈何不了你。”

    “孛星飞陨?”赵黍难以置信; 抬头遥望,这才发现南方半边天空染上一片妖异血红,高空云气似乎受到什么冲击,形成巨大环状空洞,此等景象前所未见。

    “我登坛行法,就是为了收治瘟疫邪气而已,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赵黍震惊非常,孛星飞陨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足以动摇世间的巨大灾厄,居然被自己不知不觉化解了?

    赵黍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这种能耐,而自己的法事之功按说也远未达到斡旋造化、穷极阴阳的层次。

    可转念一想,赞礼官并不强求孤身一人法事如何。天夏朝的赞礼官往往也是众人合力、广设坛场,赵黍先前在南方数郡设下多处坛场,还借助了梁韬投往各地的符篆真形,几乎是倾尽一方天地气数。

    此等无俦伟力,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够抗衡,所以在天夏一朝,修仙高人、大妖巨祟等不敢作乱。

    赵黍以前也只是在前人书籍中看到类似描述,可是当自己亲身经历一番,才能明白这种力量绝非单纯的科仪法事。

    正如灵箫所言,赵黍在无意间契入了历代赞礼官所设下的纲纪法度,然而其代价很可能就是赵黍自己魂飞魄散于坛上,与历代前人一同,以魂魄去维持纲纪法度。

    只是为何祖父赵炜会在这种关头突然出现?他的举动似乎阻止了赵黍解化魂魄。补天之说又是何意?诸多困惑一时难解。

    还没等赵黍想通,那枚卷云玉佩忽生感应,自行飞走,显然是梁韬知晓法事已毕,主动收回九天云台。

    赵黍还在回味仙家法宝傍身的滋味,刚走下坛场,外围将士齐刷刷全数跪倒。

    “你们……”赵黍愣了一下,心想自己如果真的将一颗即将坠陨的孛星给挡住了,那场面也确实够惊世骇俗了。

    “起来吧。”赵黍示意众人起身,他本就不喜受人跪拜,搞得自己跟死人牌位一样,晦气得很。

    众将士虽然起身,但望向赵黍的目光中满是敬畏之意。

    “我登坛几日了?”赵黍问道。

    贺当关说:“不多不少,正好三日。”

    “召集众人来府院议事。”赵黍边走边说:“这几日可有什么紧急军情?”

    跟在赵黍身后的众将士面面相觑,心想最要紧的事,不就是贞明侯您轻轻一挥手,就把一颗火流星给扔回去么?

    “昨日韦将军有加急文书送来,询问孛星飞陨之事,并且要往前线继续增兵,我们不敢擅自回复。”陈校尉上前说。

    赵黍接过文书,迅速看了两眼,问道:“这几日是否有敌军在蒹葭关附近出没?”

    “各路哨探斥候均未发现敌军。”

    赵黍点了点头,回到府院刚一落座,丁沐秋风风火火赶到,身后跟着一帮馆廨修士,上来就说:“贞明侯,你这回可是立大功了!孛星逆回,我看这下九黎国的蛮子还如何张狂?”

    同行的明霞馆弟子扯了扯丁沐秋的衣袖,唯恐这位大小姐言辞不当,惹怒了赵黍。

    当初众人身处蒹葭关,看着一枚孛星自南方天际飞驰而来,几乎都陷入绝望之中。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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