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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昆仑一黍-第111章

小说: 昆仑一黍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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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梁韬日后不仅要飞升成仙,还要开创人间道国; 可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梁韬要赵黍帮忙布置科仪法事,到现在都没有下文; 也不知他在做什么。

    “既然是我让你去引出妖邪,我当然不会坐视你重伤而毫无作为。”赵黍说。

    姜茹身子虽然无力,心里却泛起一股暖意,玉腕微动,悄无声息地牵住了赵黍把脉的手。

    赵黍心思莫名一动,猛地将手抽走。

    “你……”赵黍起身,神色匆忙:“你先好好静养,我有公务缠身,就不陪你了。”

    说完这话,赵黍头也不回地冲出静室,留下姜茹一人躺在榻上,神色落寞。

    ……

    赵黍离开静室之后,思绪杂乱,快步回到办公之所,一通连珠箭般吩咐人手办事,这里清点灵材器物,那里安排人手送往蒹葭关,还要帮着韦将军挑选修士分派武魁军各营。

    各种琐碎事情处理完毕,天色不知不觉转暗,众人各自去忙,赵黍独自一人,反倒闲了下来。

    “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赵黍正打算准备一批符咒法水,就见梁韬飘然而至,手上提着一个小酒坛,笑道:“这个楚孟春,居然藏了十几坛太黄煎玉酿,结果每年就往地肺山送一坛,真够贪心的!”

    “你从哪里找来的?”赵黍对于梁韬这种神出鬼没已经见怪不怪:“楚孟春各处产业均已抄没,藏酒的石窖中并未发现什么太黄煎玉酿。”

    “你们这帮人,抄家都不会抄。”梁韬将酒坛搁到赵黍面前桌案,表面还带着几点泥土:“此等用丹药调制的酒酿怎能放在寻常窖中?自然是要埋在嘉木灵壤之下,借地脉气机温养,时日一长,连酒坛本身也呈现几分玉质之妙。”

    梁韬说话时还叠指一敲酒坛,发出清脆的钟磬之声。

    赵黍闻言沉默不语,楚孟春营建的碧湖庄园的确有一片药田灵圃,就算抄没庄园,也不可能轻易破坏这片精心经营过的药田灵圃,谁能想到地底居然还藏有酒坛。

    “这酒很珍贵么?”赵黍随口问道。

    “太黄煎玉酿,顾名思义,乃是取太黄地实炼成三元始生丹。可此丹有一项不足,便是炼成之后容易见风而化,难以旧存。”梁韬娓娓道来:

    “后来我永嘉梁氏仙祖青崖真君改易丹方,将灵丹化入酒中,凝其药性。但寻常酒水不足以凝炼灵丹药性,需要将昆仑玉以真火炼得滚热,置于酒中。趁水火相煎之势,投入灵丹徐徐调制。”

    “你就这样把调制酒酿的办法说出来,不怕我偷学之后传授给别人么?”赵黍问。

    梁韬笑道:“你懂得如何将太黄地实炼成始生丹么?真火炼化昆仑玉的火候该如何拿捏?又该取哪种酒水与灵丹相配?哪个节气、哪个时辰进火退符,你又说得出来么?”

    赵黍懒得跟对方争口舌之快,梁韬摆手说:“别闲着了,拿两个酒盏来。到湖边水榭,今夜月色甚妙,正好对月把盏。”

    说完这话,梁韬化作一缕光华遁走,赵黍只好顺着他的性情,寻来两个酒盏去往湖边水榭。结果梁韬却说:

    “叫你拿酒盏,你只拿酒盏啊?真没眼力见!有酒无肴,有宴无乐,这日子还怎么过?”

    赵黍把酒盏往桌案上一搁,直言道:“后厨还有半只卤鸭,是贺当关吃剩下的,你要不要吧?”

    “我算是服了。”梁韬摇头感慨:“你好歹还是天夏朝赞礼官的后人,连这点起居饮食都不讲究的么?”

    赵黍坐下说:“我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出身,小时候还要跟着祖父搬家逃难,也挨过几天饿。没经历过世家豪门的富贵熏陶,自然没有这些讲究。”

    “没有就要学嘛,你好歹是贞明侯。”梁韬掀开酒坛封盖,一股馥郁清香荡漾开来,他夸赞道:“嗯!还是这个味儿!”

    看着梁韬倒酒,并无半点国师尊威,反倒像是当年那位仗剑巡境、侠胆赤心的仙家弟子。

    梁韬见赵黍坐在原处没有动作,晃着酒盏说:“喝啊,为什么不喝?”

    赵黍听到这话,微微皱眉:“你去看过姜茹了?”

    梁韬点头:“瞧了一眼,这只小狐狸缩成一团哭哭啼啼,你这回可真不地道。”

    “我没听懂。”赵黍言道。

    “所以我才说你装模作样。”梁韬抬手指点:“姜茹被你从死门关前拉回来,她能不对你动心么?”

    “战场之上,伸手救护一把,再寻常不过。你没必要胡思乱想。”赵黍面无表情。

    “胡思乱想?”梁韬饶有兴致地打量赵黍:“哦,我明白了,你也动心思了?”

    “我无心于此,你不必多说了。”

    “你这个人,明明有胆量面对铺天盖地的妖邪精怪,却不敢直面自己的心思。”梁韬品尝一口佳酿,望向水面月光倒影:“你们赞礼官的老祖宗也承认食色两字乃人之本性,你又何苦学着张端景孤身一人?如果靠着吃苦耐劳就能有所成就,那拉磨的毛驴早该得道飞升啦!”

    “我倒是要问你一句,既然有志于仙道,为何偏要沉湎世俗?”赵黍望向高悬天空的一轮明月:“像你这样的高人,不会不明白尘俗纷扰如网罗羁绊,大违玄门仙道清静之旨。你当年仗剑巡境插足其中,被先君召回之时,本可趁势退隐清修,以安人心众望。可为何涉世渐深呢?”

    “人心众望?真的有这种东西么?”梁韬摇头:“你如今在华胥国朝野也算是备受瞩目了,你觉得自己在他人眼中是何等面目?”

    赵黍沉默片刻:“在不同人眼中,自然有不同面目。起码在那些地方豪强看来,我就是国主的鹰犬酷吏,到处抄家灭门。”

    “那不就是了?”梁韬两手一摊:“我梁韬行事,从来不看什么人心众望。凡人心思遇事则变、情志逢难则动,穷思竭虑迎合他们,还要不要修仙了?”

    “你真的不看人心众望么?”赵黍忽然发笑说:“你不是鸿雪客,还做不到心无牵挂,崇玄馆和仙系四姓总归是你的牵累。你这个国师的身份,也照样绊着你的几分心思,以至于要变化一个分身来应对世事。”

    梁韬扬起下巴微微点头:“这几句话,倒是有点长进,苍水河畔没白悟。”

    “你其实早就预料到,我会在面对群邪之时破关进境,对不对?”赵黍问:“因此你当时迟迟不肯出手。”

    梁韬自斟自饮:“修炼之事,谁能完全料中?我见你火候已足,至于成与不成,还是要看你自己。不过我倒是开了眼界,凭借一处临时搭造起来的法坛,你就能逼得壬望潮那溺死鬼两式不成、大失颜面,术法效验大增几十上百倍。”

    “如何?这样的科仪法事是否让国师大人满意?”赵黍问道。

    “怎么?急着要替我干活?”梁韬挑眉反问。

    “有些事情,越早料理完,越省心思。”赵黍不喜欢梁韬一直拿这事吊着自己,让他久久不能拿回真元锁。

    “你如此心急,是为了这个东西吧?”梁韬手掌一番,现出一枚外方内圆、沁润黛青的玉琮。

    再次看见真元锁,赵黍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又转瞬收敛:“看来白额公洞府里的法宝奇珍,国师大人还没有随便赏给门人子弟。”

    “白额公、白额公……你倒是会攀扯。”梁韬把玩着真元锁,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有何用途?”

    赵黍暗自紧张,脸上不露声色:“哦?还请国师大人指点。”

    “上古之时,玉璧礼天、玉琮礼地,后世今人大多不解其妙,以为不过寻常礼器祭品,实乃上古先王俯仰天地,为安镇洪荒而设。”梁韬言道:

    “而这枚玉琮,则是上古仙家推演天地造化之宝,内中更开辟出一方虚空,如那壶器盛天地之法,能收纳外物。”

    “就像那些乾坤袋、百宝囊?”赵黍吃了一惊,真元锁这项妙用,灵箫过去不曾与自己提及。

    “类似这样的东西,我也能炼制。”梁韬手指轻轻一点玉琮,桌案上光芒一闪,十几个小酒坛凭空出现,应该就是楚孟春私藏的太黄煎玉酿。

    “既然不是什么稀奇法宝,国师大人能否赐下?”赵黍试探着问。

    “不用耍小聪明。”梁韬这时才露出几分仙家高人玄妙难测:“我再问你,你可知这原本是属于谁的东西?”

    赵黍知道不好再拿白额公来遮掩,但他又不便提及灵箫,于是随口回答:“应是某位名不见经传的上古仙家吧。”

    “崇玄馆在天夏朝时,广集古往今来仙家逸闻。”梁韬言道:“这枚玉琮的炼制手法,我窥出几分,多番比照,应是紫极上宫太虚元君所遗之宝。”

    “太虚元君?”赵黍一怔,玄门为仙真先圣所上尊号历来繁冗,而且名头一个比一个玄乎,外人看了往往一头雾水。

    但这些名头繁冗之余,也有内在之理。紫极上宫应是指仙真所主洞天之名,太虚元君更说明其人乃是一位得道女真。可梁韬的说法,跟灵箫所言完全对不上啊。

    “你可曾听说过这位仙家?”梁韬问道。

    “不曾。”赵黍摇头说:“何况这种尊号,一看就是后世玄门修士所上。别以为我不知道,崇玄馆当年在天夏朝时,曾负责为古今仙真拟定尊号,我哪里能尽知?”

    “那你为何偏偏想要这枚玉琮?”梁韬说:“若论珍贵稀奇,此物也不至于你如此挂心。”


………………………………

第142章 方寸互生疑

    面对梁韬的质问,赵黍一时沉默不语,他暗中询问灵箫:“事已至此,真元锁就在眼前,我该怎么答话?”

    “你随便几句就能应付,却偏偏来问我。”灵箫直言道:“你试探梁韬不够,还要来试探我?”

    被点破用意的赵黍无言以对; 自从瀛洲会后,赵黍对于灵箫的来历便有几分猜疑,只是一直按捺不提。

    如今梁韬拿出真元锁,却说出与灵箫完全不同的来历,怎能让赵黍不起疑心?

    要么是梁韬故意说谎,引诱赵黍出言矫正; 如此便不免有所暴露。要么灵箫从一开始就瞒着自己; 其言不实。

    更糟糕的情况; 则是这两个可能同时存在。

    “国师大人。”赵黍无奈,开口说:“我自认也算修仙之人,有心寻访仙真,这不足为奇吧?”

    梁韬一笑:“在你面前便是当世仙真,除了崇玄馆,你还要去何处寻访?”

    赵黍也不掩饰:“国师大人,你确有仙家境界,但非我所乐见。何况以我过往的所作所为,也注定去不了崇玄馆。”

    “说出这番话,可见你不是真正的修仙之人。”梁韬端详着真元锁:“你心心念念要讨回这玉琮,还直接应下我的请托,想来此物关联甚大。以你这个人的性情,不像是为了自己,倒像为别人讨要。”

    赵黍对于梁韬能够料中此事并不觉得意外; 真元锁落在他的手中,其中妙用如何,自然比赵黍更加清楚。

    “只是希望国师大人遵守诺言,在我布置完科仪法事后; 便将玉琮归还。”赵黍确实计穷了,话说至此再无可言,真元锁近前眼前,抢又不可能抢到手。

    梁韬指头轻动,直接收走桉上酒坛,真元锁也在他翻掌间消失。

    “你应当知晓,我在蒹葭关曾投符设禁。”梁韬直言:“蒹葭关是华胥国南境地脉交汇之处,但气机时而郁结不散,致使井塘涌泉。你打算如何处置?”

    “井塘涌泉,想来是地脉与水脉交错,地脉气机满溢,便催动水脉喷薄。”赵黍忽生一念:“我倒是可以尝试梳整地脉,将其部分气机疏散而出,顺势点化灵穴,再设坛场安镇地脉。”

    “那你来处理此事。”梁韬起身言道。

    “等等!”赵黍开口叫住对方:“这种事可不容易,梳整地脉的法事还需要灵材为引,我虽然身为金鼎司执事,但取用灵材都要记录在桉,不可能为了帮你布置科仪法事而徇私!”

    梁韬一抬眼:“怎么?好趁机开口索要灵材?”

    “你要是不给; 我也办不成事。”赵黍直言:“梳整地脉、安镇气机,起码要三十斤黄舆浆; 拳头大小的丹山月魄石,布阵所用的昆仑玉也少不得,先来一百斤。其余零碎,等我到了蒹葭关勘察仔细了,再跟你说……哦,姜茹要养伤,我届时要找谁传话?”

    “狮子大开口,你倒是毫无顾忌。”梁韬并未恼怒。

    “国师大人要是信不过,找别人就是了。”赵黍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那枚玉琮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国师大人要是喜欢,自己留着玩也行。”

    梁韬望向赵黍,锐利隼目盯视片刻,随后露出微妙笑容:“等你去到蒹葭关,会有人把灵材送上门的。只是希望你别让我失望了。”

    “我不是敷衍了事之人,该做的、能做的,我自然会做好做足。”赵黍回答说。

    “希望如此。”梁韬微笑摊手:“还有一事,把楚孟春的落宝金钱还来。”

    “怎么?”赵黍拿下楚孟春后,也将他的法宝收走,可惜近来没有闲暇参悟摸索。

    “你带着那法宝小心自取祸患,还是还给我更妥善。”梁韬说。

    赵黍知晓这些珍贵法宝都有传承来历,外人确实不宜强占,只好从怀中取出那枚方孔钱币交还对方。

    收回落宝金钱,梁韬拂袖走出水榭,踏水凌波。水中有月色倒影,他彷佛步虚半空,光影一阵恍忽,消失不见。

    梁韬离开之后,赵黍坐在水榭中,就听灵箫冷冷问道:“你不相信我?”

    “上仙何出此言?”赵黍反问,语气也不见善意。

    “你对梁韬说不需要真元锁,无非是试探我罢了。”灵箫语气森冷:“只是我没想到,梁韬轻飘飘几句话,就能挑拨你我。你难道就没想过,梁韬既然知道你身后另有仙家,就肯定会用尽手段去试探引诱,甚至分化瓦解你我。”

    赵黍也不客气:“灵箫上仙,梁国师要用我布置科仪法事,又怎能容忍我在其他仙家高人的操控之下?”

    “你觉得我在操控你?”灵箫逼问:“我明白了,我藏在你脑宫深处,你唯恐我会夺你庐舍?”

    “脑宫深处有另一个人,总归不自在。”赵黍回答。

    “既然如此,你更该尽快拿回真元锁。”灵箫语气不佳。

    赵黍则说:“真元锁,那真的只是打开洞天仙府的锁钥么?”

    “你怀疑我的身份?”灵箫问。

    “我不该怀疑么?”赵黍苦笑:“其实我早该想到,仙真厌弃尘浊污秽,当初在白额公洞府中,我的修为尚属浅薄,你为何偏要寄寓到我脑宫之中?大可留在真元锁里,等待恰当合适之人。”

    灵箫冷哼一声:“你以为谁都可以借体寄寓么?修为稍高,魂魄便有防备,若是真元锁落入梁韬那等人物手中,我更要深藏不出。我已经受困真元锁太久,不想再拖下去了。”

    “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赵黍语气生硬。

    “我只能说,我不是什么太虚元君,若说是后人所上尊号,那也是后人自作主张,与我无关。”灵箫回答说。

    赵黍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但灵箫不愿意坦白,他也没法逼问下去。

    ……

    两天之后,赵黍再去探视姜茹。

    不论是人是妖,修炼有成,凡常病患自是无惧,但仍然会受伤。

    而且因为修炼之辈体魄筋骨强健、腑脏生机旺盛,所受之伤往往不寻常,换做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若要痊愈也更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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