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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谈笑看吴钩-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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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二爷哼的一声,骂道:“放屁,放你娘的狗屁!两个瞎了眼的贼厮鸟,现下都看清楚了吧。妈巴羔子的,两个兔崽子胆子不小,居然还敢罗里罗嗦的盘问你老子。好,我跟你说,老子今天下午一连接到三次飞鸽传书,立时便从红花铺急急召回众兄弟。大伙儿马不停蹄的赶了半天路,这才赶到。你奶奶的,催得这么急,也不知到底有甚么十万火急的要紧事?”

    望楼上那二人不敢多言,连连陪笑。

    夏二爷左首一名秃顶汉子接口道:“夏二哥骂的好!他奶奶的,大伙儿浴血苦斗多日,还折了八名兄弟,眼见快到手的宝贝就这般放弃了。唉,这次功亏一篑,实在忒也便宜那个姓郑的啦……”

    夏二爷不等那秃顶汉子说完,突然咳嗽一声,沉着嗓子道:“老三,隔墙有耳,此处非说话之所。你若是心有不满,待会儿见到小候爷再说!”秃顶汉子这才悻悻的住了口,咕咕哝哝的摸着光头。

    这时一彪人马一字排开,停在夏、饶二人之后,安安静静地驻马以待。各人一声不出,只有坐骑偶尔发出一声声低嘶。

    叶天涯在道旁看得分明,除了夏二爷穿紫袍、饶三爷着蓝衫之外,其余劲装大汉的服饰打扮与王虎、王豹等一般无二,只是各人身上携带的兵刃不同,或单刀、或短枪、或钢叉、或链子锤、或方便铲。

    夏二爷的兵刃是一对短柄的狼牙棒,饶三爷使的是一根九节鞭。

    叶天涯听那夏二爷声音洪亮,中气充沛,显是内家高手,定睛看时,又见此人身高膀阔,满腮虬髯,形相极是威武,心中暗忖:“好家伙,看来这个人定是小候爷身边一等一的高手了。却不知手底下功夫如何?倘若他与尹老英雄武功在伯仲之间,那就不易对付了。”

    他满拟只身硬闯进去,此刻斗然见到这群人现身,不由得惕然心惊。一转念间,又忖:“叶天涯啊叶天涯,你还是太过鲁莽。适才你若贸然硬闯,不过是徒逞匹夫之勇罢了。设若遇到劲敌,厮杀起来,轻则受伤,重则丢了性命。一旦打草惊蛇,非但救不出尹玉贞姑娘,抑且教训不了边小候,岂非有负尹老英雄和极乐庵惨死的一众师太?嗯,在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我可得小心在意。”

    正寻思间,但听得轧轧声响,吊桥缓缓放下,大门中开。

    夏二爷一摆手,喝道:“进去吧!”提缰纵马,当先向吊桥直冲过去。

    众人嘴里叱喝,纷纷策马过了吊桥,一窝蜂的向大门涌了过去。

    一时间大门外人喧马嘶,吵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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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影乱晃,马蹄铁击打在青石板上,铮铮作响。

    吐天涯心念电转:“天赐良机也。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当下伸手拨开灌木丛,弯腰疾走,一溜烟的奔到了那碉堡墙脚下,轻轻一跃,纵身上了墙顶,随即右足一点,如大鸟般飞在半空,迅捷无伦的从众人头顶平掠而过。

    可笑姬园守门之人、夏二爷等一干人扰攘之际,竟无一人发觉,便在此时此刻,一条青影正从吊桥上空飞越而过,了无声息,如絮飘,如雪扬,如惊鸿之起舞,如游龙之盘旋!

    在这一瞬之间,叶天涯已掠过望楼,又即一个起落,逾垣而入,轻飘飘的来到院内。

    他双足甫一着地,只见身后夏二爷等一干人已纵马驰近,随即又听得响起吊桥升起、大门关闭之声。

    叶天涯身形一斜,跳在一旁,伏在黑暗角落里,一动不动。

    夏二爷等人急急驰过,均是脸色凝重,一声不作。哪里还留意近在道旁的叶天涯?

    叶天涯纵目望去,黑暗中依稀见到前面铺着一条宽阔平整的青石板路,两侧遍植花木,偌大的院子中前后左右至少有数十间屋宇。静夜沉沉,庭院深深,一时间如何分辨哪里是主屋,哪里是客舍?

    他轻轻吁了口气,心想:“今晚当真是天助我也!幸亏有这夏二爷、铙三爷一行人在前带路,否则的话,一时半刻想要在这么大的院子里找到小候爷下处,倒是着实不易。”

    好容易夏二爷等人匆匆过去,叶天涯纵身而起,跃上树巅墙顶,悄悄地跟随在后。他担心被人发见行踪,不敢太过接近,只好远远的亦步亦趋。

    前面数十步外灯笼照耀,两名青衣罗帽的家丁快步奔来,迎接夏二爷一行人。一人说道:“谢天谢地,二位大爷这可回来啦。”另一人道:“赶紧走吧,公子爷等得急了!”

    众人纷纷下了马。饶三爷问道:“阿财,到底出什么事了?”

    先前之人陪笑道:“还请饶三爷莫怪,小人可不敢多嘴多舌。待会儿见到公子爷,你就甚么都知道啦。”

    饶三爷“嗯”了一声,便不再问。

    说话之间,早有在旁伺候的小厮接过缰绳,将马匹牵到马厩。

    叶天涯远远的瞧着,但见灯光火把下人影来来去去,忙个不亦乐乎。

    夏二爷等人绝不停留,自顾自的穿廊过户。那两名家丁各自提着灯笼,在前引路。

    更向前行,都是鹅卵石铺的花径。但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卡,各处要地均有手执长矛的士兵把守,好不戒备森严!

    须臾穿过一扇月洞门,前面是一片花园。

    园中山石古拙,溪池清澈。是夜凉风习习,花卉暗香浮动,中人欲醉。假山旁有四名劲装大汉手提灯笼,执刀巡逻。

    叶天涯轻轻跃上一株高树,四下张望,只见东北角一座小楼上兀自亮着火光,寻思:“此间泉石幽曲,亭台雅致,似乎比昔日的苑老爷府还要阔绰。嗯,这么一个好所在,小候爷十有八九住在这里了。”

    一转头间,又望见池畔一座凉亭,飞檐斗拱,建构精美,黑暗中望去,竟尔与苑大小姐日常嬉戏的苑府凉亭一模一样。

    他呆立树顶,怔怔的瞧着那座凉亭,脑海中浮现出苑良姝宜嗔宜喜、亦娇亦艳的倩影。蓦地想起玉人已邈,幽冥异途,不由得心中大恸,一时间黯然神伤,热泪盈眶,浑忘了身外之事。

    叶天涯本以为那座小楼便是小候爷下榻之所,便不再紧紧跟随夏二爷等人。他心想小楼又不大,无论如何,正主儿也逃脱不了。少时只须俟机出手即可。不料那两名家丁却不停步,迳行穿过花园,转出游廊,曲曲折折的又过了两个月洞门,到得隔壁一座偏僻的小院之中。

    叶天涯在远处树顶依稀见到,一怔之下,才从悲痛中醒了过来,定了定神,叹了口气,随即拭干了眼泪,喃喃道:“真儿妹子说的对,大小姐心里有我,她心里有我……”



三十二、大闹姬园(三)



三十二、大闹姬园(三)

    正自心神恍惚,蓦听得远处那座小院内呀的一声,当中一间大屋突然双门打开,屋内亮光照到院子里来。

    门内快步走出一人,迎上前去,抱拳笑道:“啊哈,夏二哥,饶三哥,总算把你们盼回来啦。众位兄弟从红花铺连夜赶回,长途跋涉,可辛苦了。”

    夏饶二人连忙抱拳还礼。夏二爷低声道:“贺参将,小候爷还好吧?怎地空着前面好好的绣楼香闺不住,却偏偏搬到这么偏僻的所在?难道敌人当真这么可怕?还有,飞鸽传去的字条上说‘奸徒猖獗,几有性命之虞。’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贺参将叹了口气,苦笑道:“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小候爷今日游湖,遇上一个姓叶的少年高手,一言不合便抄家伙放对……总之那厮难缠得紧。不过小候爷今晚搬来这里,乃是替佳人让位,倒也不全是提防那姓叶的……唔,对了,区区几个镖头而已,以诸位之能,怎会这么久拾夺不下?难道‘一枪追魂’的镔铁枪比小候爷的银枪还厉害不成?”

    夏二爷脸上一红,悻悻的道:“惭愧,惭愧!原本十日前便已奇袭得逞,兄弟们当时将那话儿逼到一处窑洞,价值八十万两银子的红货几乎唾手可得。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的救下了姓郑的。大伙儿穷追不舍,一直杀到红花铺,对峙了数日,好容易咱们才占了上风。眼见便可得手,哪知又突然接到小候爷飞鸽传书。唉,总之这次是出师不利,一言难尽……”

    他话未说完,突听屋中一个男子声音喝道:“贺进宝,你们几个在外面叽哩咕噜的噜苏什么?夏怀德,饶彬,你俩怎么才回来?他妈的,还不快快给小爷滚进来!”

    夏饶二人齐声应道:“是,小候爷!”

    远在隔壁花园梧桐树顶的叶天涯心头微微一凛,又惊又喜,听声音自便是“银枪公子”小候爷边正了。

    他吁了口长气,暗道:“太好了,花了大半夜功夫,终于找到这恶贼啦。只是想不到‘百顺镖局’出事,竟然也与此人有关。而且听这位‘夏二爷’夏怀德言下之意,郑总镖头苦苦撑了多日,终于躲过了一劫。可是,拦路劫镖乃是绿林强盗的勾当,难道夏怀德、饶彬等人都是黑道人物?”

    只听得边小候在屋中又道:“对了,夏怀德,你们的人都回来了罢,先不要解散,待会儿还有事。至于百顺镖局之事,你们暂且不管了。”

    夏怀德应道:“是!”回转身来,向一众大汉吩咐道:“少主有令,待会儿还有行动。大伙儿都在外面待命!”

    众人轰然答应,伫立不动。

    夏怀德点一点头,这才转身与饶彬一齐走进屋去,拜见小候爷边正。贺参将、阿财、阿利三人跟在后面。

    边小候微一沉吟,说道:“阿财,你带外面的兄弟去后面饭堂,好生酒食款待。不过,不能喝醉,没准儿少时还得先去接应一下王家兄弟。阿利,你继续到前院等着。王虎、王豹两兄弟一返回,立时带来见我!哼,两个没用的东西,对付一个老家伙还要这么久。”

    阿财、阿利两名家丁答应了,当即转身出外,提起灯笼,一个引着众汉子去食堂,一个赶往前院,各自去了。

    边小候叹了口长气,懒洋洋的道:“关门罢!”

    饶彬快步走到门口,伸长头颈,在小院上下左右张望,不见有异,这才关门上闩。

    那门一关上,烛光被挡,小院中顿时又漆黑一团。

    适才边小候分派阿财、阿利之时,叶天涯早已溜下了树,从花园中越墙过来。他藏身在附近另一株梧桐树后,探头向小院望去,便在这时,陡觉眼前一亮,却是斜对面上方的屋顶寒光在黑夜中一闪一闪。

    叶天涯一惊之下,抬起头来,凝目眺望,但见左右屋顶上黑黝黝的有七八个人影散坐在那里,手中各持兵刃。

    无巧不巧,却是阿财、阿利二人灯笼移动时亮光一闪,屋顶一人手中的兵刃反射出光来。恰好,那亮光射在叶天涯眼里。

    叶天涯一惊非小,暗叫:“好险,好险!我本拟跳上屋檐窥探,岂料连屋顶也有人把守。幸亏我及时发见,不然便一下子暴露了。”

    又想:“左右屋顶都布了卡子,只有当中的屋顶空无一人,显然是边小候住在居中这一间屋内。啊,是了,他与人密谈议事,自不愿被旁人听到。”

    待阿财、阿利等人走远,小院内黑沉沉地,既无光亮,亦无声息。

    叶天涯探头张望,除了房顶之外,四下里寂无人影,心中嘀咕:“边小候果真狡猾。原来前面花园中的小楼确曾是他下处,只不过他已改住在此。那小楼如今看上去仍然戒备森严,多半是故布疑阵来着。而且这间不起眼的小院子附近貌似空无一人,其实真正的卡子都布在房顶上呢。只要一有人接近院内,立时便被发觉。这叫做‘虚者实之’。”

    他想了想,倏地纵身上树,隐藏在枝叶浓密之处,居高临下,向那间屋子望去。

    只可惜灯火全无,黑沉沉的甚么也看不见。

    他一转念间,随即凝气运息,俯耳静听。

    由于那房间门窗闭紧,光亮声音俱皆透不出来,兼之隔着院子,相距甚远,叶天涯耳力虽佳,静夜中却也只隐隐听到极轻极微的声音,模糊郁闷,不易分辨。

    隔了好一阵,方才渐渐听出那屋中一共有五人,其中边小候、贺参将、夏怀德、饶彬等四人已可依稀辨明。另一人脚步细碎,甚少走动,始终默不作声,叶天涯自也无从辨认。

    但听得屋中之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议论。偶尔提及“叶天涯”、“辣手书生”、“阿布”、“漠北秃鹫”等名字,并不确切。想是贺参将述说日间西湖竹林发生之事,小候爷间或在旁补充。

    忽听夏怀德“嘿”的一声,嚷道:“小候爷,说来说去,咱们连那姓叶的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对付人家啊?哼哼,依我说啊,知府衙门阳奉阴违,办事忒也敷衍了事,胡师爷、赵捕头二人都是大大的滑头,办事不用心。那两个家伙只听顶头上司欧阳植的话,不会听您的!”

    他声音远较别人粗壮,一字字的落在叶天涯耳中,倒也十分清晰。

    猛听得啪的一声,有人伸手一拍桌子,随即哗啦啦一片交响,似乎有酒杯茶碗之属掉在地下,打得粉碎。又听边小候哼了一声,说了句甚么话。也不知是责备夏怀德,抑或是咒骂欧阳知府?

    贺参将又说了几句,似乎是“请小候爷息怒”、“欧阳知府才是真正的滑头”、“颖州是欧阳的地盘”、“地方父母官”、“胆小怕事”、“通常文官都不愿招惹江湖亡命之徒”之类的言语。

    叶天涯听了一阵,突然心中一动,隐隐猜到其中关窍:“原来边小候让胡师爷、赵捕头追查我的行踪。那二人回去后如实禀告顶头上司欧阳植。不知为何,这位欧阳知府对追查我下落之事并不怎么热心。啊,对了,二有八九是他弟弟欧阳松的意思。”

    言念及此,又即想到先前边小候派尹千山暗中监视欧阳松一事,心下嘀咕:“难道他们之间还有过节?面和心不和?”

    正寻思间,静夜中突听得另一侧远处传来一阵嬉笑之声,竟是女子发出。

    叶天涯一怔之下,轻轻拂开左边枝叶,从树顶探头望去,远远便见隔壁花园中那座小楼已经打开了一扇门,一个女子手提灯笼,迈步走了出来。

    那女子悄悄穿过花径,迤逦而行,竟是朝着这边而来。她渐行渐近,嘴里不住轻轻哼着歌儿:“我那狠心的郎哟,莫要将我抛。化蝶去寻花,夜夜栖野草……”

    过不多时,行至近前,到了小院的月洞门前,却是一个身穿大红绸缎衣裙的中年仆妇。

    那仆妇刚要跨步进院,左首屋顶一人喝道:“站住!什么人?”

    那仆妇妖妖娆娆的一笑,将手中灯笼高举过顶,晃了一晃,大声道:“啊唷,是我啊!我是伺候公子爷的钱嫂,专门来报喜的。爷们怎么不认得我了?”

    屋顶那人正要接话,只听呀的一声,屋门大开,却是饶彬拔闩开门,走了出来。他道:“赵九,小候爷有令,让钱嫂进来!”

    赵九应道:“是!”不再言语。

    那仆妇袅袅娜娜的进了院内。

    饶彬低声道:“小候爷正在生气呢。钱嫂,进屋说话罢。”

    钱嫂眨眨眼,笑道:“不要紧。那个娇滴滴的高丽小美人儿终于被我说动了心啦。待会儿包管有咱们公子爷乐的啦。嘻嘻。”

    饶彬笑笑不语,当先转身入内。钱嫂跟在后面。

    在这三人说话之时,叶天涯已俟机从树上跃下地来,一个箭步纵到那院墙脚边,迅即施展“壁虎游墙功”,贴着砖壁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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