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明太凶猛-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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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啊,你就睁睁眼看看吧……”
一时间哭声震天,在震天的哭声中,仰天长叹的朱国强目光北向,在心里默默的冷笑道。
“黄台极,现在轮到我去抢你了……”
冷笑之余朱国强又在心底想到了京城的那位。
“崇祯,你又会如何应对呢?”
第158章 崇祯皇帝的怒火
东虏再次破墙入关!
从九月二十六数路破墙,到消息传到京城,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因为有了年初东虏糜烂京畿,到处烧杀抢掳的教训,消息刚一传出,京城附近数十里的百姓就纷纷避入城内。
尽管随后东虏从通州一路南下,现在甚至杀过了淮河,可京城依然是戒备森严。
崇祯十二年腊月初一晚上,约摸二更天,京城里头已经静街,初冬的寒风一吹,只显得特别的阴森和凄凉。重要的街道口都站着兵丁,盘查偶尔过往的行人。家家户户的大门外都挂着红色的绢布灯笼,灯光昏暗,在房檐下摇摇摆摆。在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见各街口的墙壁上贴着大张的静街布告。在又窄又长的街道和胡同里,时常有更夫提着小灯笼,敲着破铜锣或梆子,瑟缩的影子出现一下,又向黑暗中消逝;那缓慢的、无精打采的锣声或梆子声也在风声里逐渐远去。
从崇祯登极以来,十二年中,建奴已经五次入塞,甚至这已经第四次直逼京城城下,甚至于就在年初,建奴刚刚入塞,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此时城外火光冲天,城内有兵马巡逻,禁止宵行,无论是深宅大院中,还是平民的砖瓦房里,到处都是一片哀叹声。
这天下是怎么了?
这东虏怎么又一次兵进长城,威胁京城了。
幸好京城城高墙固,要不然……可万一要是东虏打下了呢?
担心,所有人都担心。
但是对于那些逃入京城里的灾民和难民来说,更多了几分煎熬。这两个月来又从各地逃进来十几万人,没处收容,有很多人睡在街两旁的屋檐底下,为着害怕冻死,挤做一堆。他们在刺骨的寒风中颤抖着,呻吟着,抱怨着,哀叹着。今夜刮东北风,天气冷得厉害,这一夜,不知又要冻死多少人……
入了夜,皇城里头的崇祯,心情同样也是分外的沉重,虽然他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八岁的青年,但小眼角已经有了几道深深的鱼尾纹,眼窝也有些发暗。长久过度度操劳,加之心情忧郁,使得他的脸色显得苍白而憔悴。
一连几夜,他都没有睡好觉,今天又是五鼓上朝,累了半天,下午一直在乾清宫批阅文书。在他的祖父和哥哥做皇帝时,都是整年不上朝,不看群臣奏章,把一切国家大事交给亲信的太监们去处理,到了他继承大统,力矫此弊,事必躬亲,但是却一事无成,天下的局势依然的艰难,而且一天乱过一天。
今天,他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离开过御案。
在他的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军情急奏是什么?
是东虏又一次入寇京畿。
清兵从九月二十六破墙入关,威胁京城,然后由良乡趋涿州,分多路深入:一路由涞水出易州,一路由新城出雄县,一路由定兴出安肃,有围攻保定态势。
得到了这个消息,崇祯自然是大惊失色。在此之前,山东就曾禀报东虏可能入关,但是那个时候,他却选择了无视,可是东虏真的来了,非但来了,现在甚至还一路杀到了南直隶。
“他们怎么能孤军深入如此呢?就不怕兵马拆损于大明吗?”
满面愁容的崇祯在心底自言自语道。可他自己都知道答案,只不过这样的答案是他不愿意面对的,甚至不愿意想的。想到东虏在牌子上写的“诸官免送”,他就为官军脸红,大明官军什么时候居然混到这份上了!
“他们年初不是刚走吗?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
想到东虏又一次破墙入关,他们可不是要在大明境内搞一次武装示威,东虏所到之处,无不是百姓尽被杀戮一空,地方糜烂不见生机。想到不知多少百姓或是被杀,或是被掳,崇祯的心情就变得极为烦燥。
“虏兵这样深入中原腹地,如入无人之境,怎么好啊!”
心烦意乱的崇祯,最终还是把手中的笔往地上一丢,然后在宫走来走去,不时顿脚叹息。
“唉,怎么会这样,难不成从此之后,东虏就把大明当成的猎场,年年来此打猎不成?袁崇焕,滥杀朕之重臣,实在是该死!”
又一次崇祯想到了袁崇焕,在心里说把一肚子怨气都推到他的身上,如果他不杀毛文龙,没有了牵绊,再没有后顾之顾的建奴又怎么敢随意破墙入关!京畿千百万百姓,又怎么可能被东虏残杀。
可是这毕竟都是死了多少年的人了,再怎么抱怨,又有什么意义?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把过了淮河的东虏赶出去,万万不能让他们破了中都,不过想到中都城坚墙固,他倒也松了口气。
应该打不下中都吧!
“中都有十几万人马,应该万无一失!史可法,也算是干吏……”
想到史可法新送来的紧急军情,崇祯不由担心道。
“那里该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展开史可法的军情上书,崇祯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甚至恼怒道。
“朱慈颖,朱慈颖,你竟然竟然跋扈如此,居,居然杀官夺军,如,如此让朕,怎,怎能容你!”
史可法的军情禀报里一一道出了德藩世子朱慈颖领兵南下以来的诸多跋扈之事,从杀知县以勒索钱粮,到杀大将夺官军为已所用,种种行径简单就是“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仅道朕、朕真是误信宗室了吗?”
崇祯的脸色显得极为难看,想到自己“破格任用”朱慈颖居然会是如此狼子野心,他又怎么可能不恼火。
其实,对于德世子南下以来的一举一动,他也是极为关心的,他一直在等待着机会,等待着给他治罪的机会。
现在,理由应该充分了吧!
“朱慈颖,你太让朕失望了,难道,你当真以为大明没有国法吗?”
怒形于色的崇祯,直接对内官吩咐道。
“把几位阁臣都过来,朕要让他们看看,这所谓的宗室贤能,到底是什么模样!”
第159章 皇与黄
杀地方官以勒索银粮!
杀武官以夺其官军!
……
现在只差没有强抢民女、杀良冒功之类的弹劾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东虏入寇南北驿路阻断,估计现在弹劾德世子嚣张跋扈的折子会像雨点一样,至少南京六部那边至少有百十个弹劾他杀官勒索钱粮的折子就在路上。
只是他们不像史可法那样,可以派信卒的专递京城。所以,现在京城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德子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跋扈。
当中官念出史可法弹劾的密折时,薛国观等阁臣无不是满面骇然。
杀知县勒索钱粮,这种事情很扯淡,甚至不用想,他们都知道桃源县为什么死!
地方协办客军钱粮,从来都是能拖就拖,拖别人可以,那位王府里长大的世子爷,又岂会容忍被人这么“欺负”,这官司打到朝廷,那也是扯皮的很,不过文官们必定会同仇敌忾。
可是现在杀武将夺兵权!
那怕就是刘良佐逃跑在先,那也不能说杀就杀,兵权也不能说夺就夺啊!
况且,后来抽十杀一,斩逃兵三千余人。
“淮河河水尽亦……”
尽管这话听着太过夸张,冰结那么厚,河水怎么可能有红了?
可枪林悬首数十里,这个画面,那怕就是一想,他们也都是不禁胆寒。
这德世子,也太狠了吧!
“臣,臣以为,乱世当用重典,现在东虏入寇千里,直入南直重地,德世子如此杀伐,也是效仿二祖,正所谓慈不掌兵,不如此,又岂能正军威……”
尽管内心骇然,但是面对这样的弹劾,理智告诉薛国观,现在不是生事端的时候。
杀伐似二祖……就是二祖重生也不过如此吧!
盯着阁臣们,尤其是盯着薛国观,崇祯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杀伐似二祖……这句话听起来极为刺耳。
朱慈颖似二祖,那朕呢?
难不成,搁你薛国观的眼里,他朱慈颖像二祖,朕就不是二祖的子孙了?慈不掌兵,这道理朕岂不知道,可朕每每名正典刑的时候,你们可都是纷纷站起来反对啊!
在崇祯的心里压着的那团怒火越来越浓时,只听到姚明恭大声说道。
“首辅所言诧异,慈不掌兵虽是兵法所云,可德世子先立杀威于地方,以谋钱粮,后杀将夺兵,谋夺兵权,如此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又岂仅只是为正军威?以臣看来,德世子朱慈颖所行之事,尽是不臣之事!理应重罚!”
姚明恭的话音刚落,手持笏板张四知急忙长揖道。
“陛下,臣以为,所谓不臣不过只是他人妄言,我等身处京城,不能偏听偏信,陛下不妨下旨予德世子,对此事加以询问,亦可派中官于军中行监军,现在东虏入寇,朝廷焉能临阵换将……”
“陛下,此事万万拖不得啊!”
张四知话未说完,姚明恭也再次急声说道。
“陛下,南京史部堂所忧者,正是朱慈颖会不会再次借口逃兵溃卒等理由杀将夺兵,目下中都聚兵十余万,洪督师亦领兵十万一路追击东虏,若是任由其杀将夺兵而不过问。任其胆大妄为,只恐怕天下精兵将尽归朱慈颖!”
姚明恭的话落到崇祯的耳中,让他的心头猛然一寒,本身性格多疑的他,立即说道。
“切不能让其再行杀将夺兵一事,此事必须从严处置!”
陛下的决定,让众人无不是脸色微变,他们的心里无不是为德世子捏了把汗,身为首辅的薛国观又一次长揖道。
“那如何处置德世子呢?”
“陛下,臣以为可令朱慈颖将兵权交予副将,再令其回济南禁闭思过……”
“陛下,臣以为还是中都高墙更为妥当的……”
……
几乎是在崇祯做出处置德世子的决定后的第一时间,九门紧闭的京城还是有人快马离开了京城,不过那人并不是往南,而是往北赶去,只不过是几天后,身在锦州前线大帐里的黄台极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哼哼,这崇祯皇帝当真提多疑的很,既不相信臣子,也不相信宗亲,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出了个有才能的宗亲,结果,寻得借口后,还是立即夺了他的兵权!”
黄台极说出这句话时,显然忘了他是如何千方百计的夺多尔衮的兵权,甚至在内心深处,感觉倍受议政王大臣会议掣肘的黄太极,在内心深处,可是极度渴望能像南朝皇帝那样一言九鼎,就像夺德世子兵权一样,只需要一纸圣旨即可,那里像他那样,需要千方百计的寻找借口,一点点的削兵权。
“皇上,如此看来,南朝的气数确实已尽,如果这次能将南直隶糜烂一空,南朝失去南直隶税源,估计最多也就是三五年后,我大清必定可入主中原!”
范文程的话音刚落,黄台极就摇头说道。
“范先生所言诧异,南朝虽然看似气数已尽,可毕竟是天下正统,即便是糜烂南直隶,也只是让其无力再与我大清撕杀,只要其退守山海关,我大清想要入主中原,总归还是极其困难的。”
相比于范文程,黄台极则显得极为冷静。
“此次糜烂南直之后,我大清所需要的就是趁机与其和谈,如果朕所料不差的话,届时崇祯皇帝势必愿意和谈,先为我大清争取十年时间休养生息,有了这十年的时间,估且不论其它,就是辽东原来的汉人和这几年掠来的汉人阿哈,差不多也可以悉数编入八旗,到那时,我大清才有机会入主中国,甚至就连同这次入关掠来的人,有十年的时间教养,也是可以为我大清国所用的。”
想到这次入关可能的收获,黄台极看着范文程问道。
“范先生,你觉得范永斗的那个计划,有几分可能?”
又一次,黄台极想到范永斗提出的那个计划。
“回皇上,前些天睿亲王不是已经派来人来信说,目下已经事成,只待范永斗依计行事即可!”
说罢,范文程看着皇上轻声说道。
“皇上,以奴才看来,现在应该是时候让范文程他们过去了!”
第160章 范家要富可敌国
在夜色中流淌着的大辽河水,在明月的照耀下映着一层白光。一队绵延数里的船队挂着大帆,在黑暗中沿河逆流行驶着。
河风中,断断续续传来船丁们撑船逆流时着吃力的闷吼声,
“终于到了大清国了!”
立于船头的范永斗,盯着辽河两岸,特意对船夫吩咐道。
“扔个火把到岸边。”
火把扔到岸边时,惊起水鸟一片,在水鸟惊飞时,就着火把的光亮,看到河岸边干枯了四五尺河床,范永斗脸上笑容越来越浓了……
“范叔,你说,说,这建,不,不,大清国的皇帝真,真的会买咱们的粮食?”
瞧着黑洞洞的辽东大地,方贤启显得有些紧张。
勾结建奴、贩粮出关……
这无论是那条罪落在身上,那可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大公子,你只管放心,大清国的粮价只比京城高,绝不会低,保准你亏不了,”
瞧着方贤启脸色煞白的模样,范永斗在心里冷笑道。
真是一帮没有卵子的东西!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什么是富贵险中求吗?
一个个的胆小怕事如此,又怎么可能发财?
冷笑之余,范永斗的心里却也是五味杂阵,今年,他可是亏大了,非但那几百万石粮食是他用上百万两银子买来的,甚至就连同铜货,也做价赔给了多尔衮,他不敢不赔啊!
范家早就和大清国绑在一起了!
至于这五十万石以及随后的五十万石粮食……不过只是敲门砖而已,都是为了办成一件大事!现在这边基本上都已经同意了。
只要这件大事办成了,非但今年亏得都能收回来,甚至就连同那个人,也能一并收拾了!
天色渐明,遮洋船继续朝着辽河上游行去,河岸边的田地里,那些天将放明就被驱赶着下地干活,挑水浇地的人们,瞧见河中的遮洋船时,眼中顿时放出光来。
“是,是遮洋船,肯、肯定是咱大明的船……”
“你看,他,他们没有辫子……”
甚至都不等他们激动的劲头冒出来,挑着水的明一和尚,就冷冰冰地说道。
“那船上坐的不是人,是畜生,是卖国求荣的畜生……”
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明一和尚不知在这里看到多少次这样的船,这些船都是从大明驶来的,船上的人也都是明人,可他们却把粮食、铁器、丝绸都卖给了女真鞑子!他们不是畜生还能是什么?
几天后,明一和尚等人又一次看到了驶来的遮洋船,不过他们并不知道,那些船并没有驶像往常一样,驶离辽东返回天津,而是直接驶往了旅顺,足足有数百艘遮洋船,几乎把整旅顺口的海面都占满了。
作为范家的家主,在过去的三个多月里,范永斗一直呆在旅顺,其实,这些天以来,他比谁都心急,心急着南边的情况。
“范叔,你说咱们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又一次,方贤启看着范永斗,满面忧色地说道。
“再这么等下去,我怕怕船夫们会人心纷乱,到时候会出事的?”
“出什么事?就这么呆在这,一个月给十两银子,这样的好事,他们往那里找去?这一趟下来,每人能得一百多两银子,方贤侄,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个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