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明太凶猛-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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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荡荡享殿中,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断他的话语,也不会有任何人偷听着他的话语。
“但愿仰仗高皇帝之灵,我能歼灭流寇,固我江山,他日扬国威于四海,拓波涛于万里,为我民族之未来,我即肝脑涂地,亦所甘心……”
终于,朱国强站起了身来,凝视着高皇帝的灵位,凝视着牌位上的“开天行道肇纪立极大圣至神仁文义武俊德成功高皇帝”,默默自语道。
“高皇帝在天之灵为证,子孙必定以此为毕生之业……”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享殿,在这一瞬间,他真正成为了朱慈颖,直正的接纳了这个身份,他不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朱国强,而是这个世界的朱慈颖,他不仅仅只是为了悍卫这个国家,同样也是在悍卫着祖宗的江山。
离开孝陵之后,朱国强一回到南京城内,就让人请来了钱谦益,或许水太凉的人品有问题,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个颇有才华的人,尤其是在文学上的造诣,绝对超过大多数人。
见过礼后,钱谦益就问道,
“大将军已经决定了?”
朱国强点头道:
“初六是礼部定下的黄道吉日,我先率领两万兵马北上,其它部队会在接下来的几天内,离开武昌,从南直隶北上,如果运河解冻的话,就沿运河北上,没解冻就走陆路,北上于淮安过黄河,经山东进入北直隶属。”
说罢,朱国强看着钱谦益说道:
“你们拟檄文,这几天前我已经看了。还需要改动吗?”
那篇北上勤王的檄文稿是钱谦益拟写的。听到大将军询问,钱谦益赶快恭敬地站起来,回答说:
“那稿子是经下臣反复推敲,也请张尚书等人看过,然后才呈给大将军。只是这道北上勤王的檄文,关系极其重大,所以必须等候大将军亲自斟酌,改定后,方敢于报上印行。”
轻轻点头,朱国强拿起文稿,又一次打量着这篇檄文,这篇檄文与其说是勤王的檄文,倒不如说是要求恢复大明祖制,以藩王领兵拱卫中枢的檄文,在檄文中历数成祖之后,打压藩室,推行藩禁,致使流寇横行时,宗藩只能坐以待葬,不能拱卫中枢。总之一句话,就是恢复大明的藩王领兵的祖制,当然也号召天下宗藩起兵勤王。甚至在檄文中。
这就是朱国强所需要的大义——以恢复祖制为名的大义!
“那我们再一起斟酌斟酌。好,你坐下慢慢念一遍,看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钱谦益坐下去,双手捧起缮写檄文,轻声念道:
“大明德藩为奉命勤王……”
之所以用德藩的名义,就是为了给恢复祖制铺平道路,当然也是为篡位夺权铺平道路。
其实所谓的祖制不过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但是有了这个借口也就有了大义。只要把高皇帝这面旗帜拿出来,哪怕是将来夺天下,那也是恢复的祖宗江山。而不是“篡夺”崇祯的江山。
如此一来。至少对于外界来说,自己登上皇位,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其实这一切不过只是掩人耳目而已。这种所谓的“大义”,不过也就是好听一些。
可是在这个时代,人们却需要这样的“大义”,就是那些当官的投奔过来,也需要一个理由说服他们自己吧。
第529章 多尔衮的阴谋
关注着李自成的,并不仅仅只有身在南京的朱国强。
进入甲申年,身处蒙古高原的多尔衮同样也在注视着大明的局势变化。从撤逃到蒙古草原后,看似在蒙古草原上东征西讨,甚至兵锋直指西域,一直打到天山,在将漠西蒙古击败收降为八旗的同时,他并没有放弃对关内的注意。
除了像过去一样派许多细作在北京,对探到特别重要消息的细作,不惜给予重赏。关于明朝朝廷上的忙乱举措和纷争,以及流贼的重要活动,几乎是每天或每隔三两天就有潜伏的细作报到草原上。
看似一门心思巩固着大清国在蒙古、在漠西统治的多尔衮,不过随着对西域的了解,他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样天天考虑着如何率大军收复盛京,如何击败明国了。他甚至觉得,应该趁着明朝自顾不暇,没有时间考虑大清国的时机,尽可能的向西扩张。
向西万里,有比满洲更辽阔的土地,更重要的是那里没有平虏大将军朱慈颖。尤其是面对西征以来军事上不断的胜利。多尔衮甚至觉得大清国的未来在西方,他甚至研究起了成吉思汗——他就是在西征成功后,整合了西域等地的力量,才灭亡了西夏、金国以及南宋。
多尔衮从来不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所以,他才会不断的向西扩张,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关内的虎视眈眈。
有时候,多尔衮甚至会想,明国人对西域的情况知之甚少甚或全然不知,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必定是会后悔的。
大约在正月下旬,多尔衮连得探报,说有名叫李自成的流贼首领已经在西安建立了“顺朝”,改元“永昌”。从去年十二月底到今年正月初,派遣了五十万人马分批从韩城附近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境后所向披靡,正在向太原进兵,声言要夺取明朝江山。
这一消息不仅来自京城,也来自山西各地——那些山西商人,仍然是大清国极其重要的合作伙伴。明朝需要草原上的马牛等物,而他同样也需要关内的丝绸、棉布以及茶叶等物资收买蒙古人。
那些晋商向他提供了许多有关流贼的情报,当得知宣大两地总兵向流贼投降,流寇正在向京师进军时,多尔衮愣住了。
于是立即招来了洪承畴等人过来议事,在征讨漠北蒙古以及漠西蒙古的过程中,洪承畴的表现让多尔衮不能不刮目相看,甚至,如果不是洪承畴提出,利用漠西蒙古各部矛盾,大清国的西征就不可能那么顺利,现在明朝内部的突变,自然需要听听他的看法。
“以臣愚见,李贼自称有五十万人马渡河入晋,不过只是虚夸之词,实际兵力决对没有此数。兵将人数大概在二十万至三十万之间,不会更多的。那怕是以三十万计,到北京城下能够作战的兵力将不会超过二十万。”
多尔衮问道:
“你为何估计得这样少?”
又有人插话说道:
“洪大人,我估计李自成来到京城的人马大概在五十万以上,他不是在太原等地掳民为兵吗?”
“掳来的兵也是会逃的,咱们掳来的人都会在半路上逃,更何况是兵?”
洪承畴思索片刻,含笑说道:
“站在咱们大清国的立场上来说,我们当然希望将流贼兵力强一些大一些,只有如此,他们才会和明国拼个两败俱伤,这样的想法自然不错。但是,这样的想法,不过只是一厢情愿而已。臣在南朝,与流贼作战多年,对贼中实情,略有所知。流贼惯用虚声恫吓,且利用朝廷与各省官军弱点,才能迅速壮大,不断胜利而有今日。近几年贼势最盛,号称有百万之众,然而以臣看来,最盛时不超过五十万人。臣说李自成虽有大约五十万人,还得分兵驻守各处,而且有许多重要之处都无力驻守。这样看来,李贼渡河东征的兵员实数绝不会超过三十万人,即便是掳民为兵,可他还有伤亡啊,一个周遇吉就让他损兵折将近十万,即便是他补充兵马,大抵上也就是这个数,况且,李自成在西安建立伪号,又渡河东犯,妄图在京城正式称帝,所以他必将文武百官等许多重要的人物带在身边,每一官僚必有一群奴仆相从,还得另有兵马保护。况且这三十万兵马数千里远征,谈何容易?单就是粮草辎重运输护卫,也得分出几万人来。如此看来,他如果以三十万众渡河东来,沿途留兵驻守,到北京城下时不会有二十万人。”
尽管多尔衮认为洪承畴说出的这个见解有道理,但是仍然疑惑不定的向洪承畴问道:
“你熟于南朝情况,果然见解不凡。但是我尚不解者是,你说李自成的兵力不多,多依恃虚声恫吓,但是他这几年驰骋中原,所向无敌,席卷湖广,长驱入陕,轻易占领西安,横扫西北各地,使明朝穷于应付,已临亡国危局。这情况你如何解释?”
说罢,多尔衮不等供承畴说话,又说道:
“今个咱们好好的谈谈。我已经命人预备了午膳,走吧,我们去午膳桌上,边吃边谈!”
刚从火盆边站起来,多尔衮又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也要同你们商量一下,看是否可行。如果可行,当然是越快越好,要在李自成尚在半路上就应该见到他,得到他的回书才好。”
“王爷有何妙棋?”
洪承畴跟着问道。
多尔衮胸有成竹地含笑回答。
“我想派人带着我大清国的一封信,在山西境内的路上迎见李自成,一则探听他对我大清国是敌是友,二则亲自去看看李自成的实力如何。你们觉得此计如何?”
闻言,洪承畴说道。
“其实是敌是友不重要,看不看他的实力也不重要。”
多尔衮颇有深意地一笑,
“哦?这是为何?”
“因为无论是敌是友,实力强弱,最终李自成都必须要先和朱慈颖打起来,只要他们打起来,对我大清国来说,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洪先生所言甚是!”
多尔衮哈哈大笑道。随即轻轻地将右手一挥,说道:
“走,边用膳边商量大事!”
多尔衮从暖锅中夹起来一大块肉,心思并没有在肉上。
“与咱们来说,他们无论是谁坐江山,都不重要,只要他们打起来对咱们大清国来说就是百利而无一害,他们之间打的时间越长,对咱们就越有利。”
多尔衮顿了顿,然后说到,
“咱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过去,咱们的眼里只有中原,可是现在,往西还有那么大的地方,还有那么多的人丁,咱们把这些地方打下来,就像当年成吉思汗一样,他就是先在西边打下了偌大的江山,然后又回来打的宋朝。我们完全可以像他一样,在西边打下足够大的地盘,然后像成吉思汗一样带着西边的兵来打明朝。”
多尔衮的话让洪承畴暂停再动筷子,他望了多尔衮一眼,然后称赞道:
“王爷所言甚是,臣听说李自成一路劫掠无数,我们不仅可以和他联络,而且还可以卖给他红衣大炮,毕竟咱们需要银子还有很多中原的货物!”
多尔衮对洪承畴的这个建议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你的这个主意不错,李自成越强明国就越乱,他们越乱咱们将来的机会也就越多,而且还能趁机换回一大笔银子,不错,不错。”
点头称赞之余他又向洪承畴问道:
“你觉得除了信之外,要不要再给送他一些礼物?”
第530章 封他为皇吧
居庸关降了!
不费一兵一卒轻取居庸关,让大顺朝文武群臣和三军将士兴高采烈,认为京城在二三日内必定不攻自破,然后传檄而定江南,千秋大业从此奠定。
作为先锋的刘宗敏便命令大军继续行进,像潮水般向京城涌去。而李自成与丞相府、军师府、六政府等中央各衙门不必同大军一起赶路。
因为昌平衙门还算宽敞,所以被作为李自成的临时行宫。军师府、丞相府、六政府等等衙门都挤在城内各处,大都是被征用的民宅,而御营亲军等都分驻城内外,城内外到处都是帐篷。
晚膳以后,李自成同刘宗敏稍谈数语,便命传宣官分头传知丞相、正副军师、六政府尚书、侍等中央大臣,来行宫开御前会议。
自从渡河入晋以来,在行军途中已经开过多次御前会议。但是今天的这次会议,与许日不同,今天将将讨论攻破京城后的许多重大措施,包括破城后山何处入京城,由何处进入皇城与紫禁城,诸如此类的问题,似乎就是在提前庆祝着胜利。
不过,最终,问题还是在落在一个问题上——什么可以破城!
李自成看着宋献策发问后,大家伙的目光都落到军师的脸上。
在心中认真分析了明朝的守军形势兵力后,宋献策断定大军只须围城二日,城中的防御就会瓦解,必定可以轻易破城。江湖术士出身的他,深知自己正是依仗此术深得李自成以及将士信任,所以他不会用最简单的话说出来他的分析,而是伸出左手,手掌朝上,用拇指掐着食指、中指,就像是戏文里的诸葛武侯一样,在那里掐指盘算着,时而皱眉,时而展眉,时而抚须,似乎他真的能够窥破天机似的。
“嗯……嗯,依臣看来,倘若初十有微雨,十一黎明必定可以破城。倘若初十无雨的话,嗯,大概需要二三日既可破城。”
这所谓的“掐指一算”到底子准不准,姑且不说,但是对于李自成以及顺营中的许多将领以及士兵来说,他们真的相信。
当然,对此,孙可为等人只是微微不语,他们知道所谓的“掐指一算”更多的是基于对明军防御兵力的了解,现在京城防御空虚,前天,襄城伯李国桢率领数千新招募的“三大营”兵,这些兵大部分市井之徒,兵如此,至于将,也好不到那,李国桢本身就是纨袴子弟,毫无军事经验不说,而且只会夸夸其谈。他们开到沙河布防,一见大顺军到来就不战自溃了。靠着这样的人马能守得住京城吗?
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
大家都是好朋友,有些话不能说。
闻言满面喜色的李自成就说道。
“看来这天气不会马上转晴,按照十三日破城来部署好啦。我大顺定都长安,京城只是行在,事定后将改称幽州府,这事在长安时已经商定。孤在京城行在登极后,再传檄定江南,我大顺的千秋大业如此可定。”
因为平常对孙可为十分尊重,但是今天见他不知为何不说话,于是便偏向望着他问道:
“丞相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皇上,江南怕是传檄定不得的!”
闻言,他便恭敬地向李自成欠身回答道。
“平虏大将军已经挥师北上了!”
原本正沉迷于胜利中的众人被孙可为泼得冷水惊得无不是一愣。这时他们才想到——江南还有一头猛虎在那!
这头猛虎可是不一般啊,不仅能吃人,而且还能引天雷!
所以众人的脸色无不是一阵阵愕然,怎么会把这头猛虎给忘了?
其实,这也不怪,毕竟,在这一段时间里,大家伙都沉浸于胜利的消息中,以至于都忘记了江南的那头老虎了。
就在众人神情凝重时,只见礼政府尚书巩焴站起来说道:
“丞相此言诧异,即便是有明军挥师北上又有何坊?陛下应运龙兴,吊民伐罪,天与人归,成此鸿业,德比尧舜,功迈汤武。臣以为,所谓‘平虏大将军’完全不足为惧,他北上是易,可想要败我大顺却是难上加难。”
巩焴的话,让李自成问道。
“巩卿此话从何说起?”
巩焴回答道。
“天下皆言平虏大将军能征善战,平东虏灭西献,兵锋所指,锐不可当,可臣却听闻,他于江南滥杀士绅官员,早就引起百姓不满,他在时,江南官民百姓尚不敢言,可一旦他离开江南,谁能替他弹压江南官民百姓?到时候我大顺传檄江南,江南必定。如今明朝气数已尽,陛下应运而兴,以水德代火德而主天下,朱慈颖不过只是逆势而为,所谓锐不可当,不过只是一时兵威而已,毕竟这气数在我大顺!”
好话人人爱听,李自成觉得巩焴的这番话说的颇有道理,但看宋献策、孙可为等人都没有赞成表示,便心中产生怀疑,遂向别的文臣问道:
“你们各位有何主张?”
顾君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