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之无双国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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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惬意地吐了一口气:“这一杯卖多少钱?”
张奇笑道:“这一杯是500文。”
“什么!”欧阳修差点杯子都掉了,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纸杯子,“就这一小杯,就要500文?”
奸商啊!
500文能做什么?
可以三几好友去牙店里吃顿还不错的饭菜,可以割上二三十斤猪肉,够一家三口两天的生活,就这一杯就花掉了500文?
这么贵的东西谁愿意消费啊?
可欧阳修放眼四顾,各个竹子围成的小包间里面,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不少衣着鲜艳的的小娘子,言笑晏晏的低声说话,偌大的店里,几乎没有几个包间是空的。
“这,这也太贵了!这些女子竟然如此铺张?”欧阳修忍不住道。
旁边有个小娘子经过,闻言冷哼一声:“这位大人,你们男子去一趟酒楼青楼勾栏,哪次不花个十几二十贯的,我们来喝杯奶茶才500文,这就让您跟被踩了尾巴的狸猫一般?”
欧阳修被气得哆嗦,用手指指着女子:“你,你……”
张奇赶紧将欧阳修摁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女子哼了一声抬头,高傲的摇着肥臀离去。
第13章 经世济用之才!
张奇看着脸色铁青的欧阳修,赶紧劝道:“欧阳兄别恼别恼,那女子是不太懂事,咱们别为她生气。”
欧阳修深深吸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孔圣也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诚不我欺。”
他心里暗暗道:“我家那老娘们更难养!”
想起薛氏对幺儿的溺爱,他就有些头疼。
不过欧阳修倒不是怕薛氏,这些年他被贬来贬去,东奔西走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她堂堂一个薛氏女不顾身娇肉贵,和自己从京城到西京,从西京又到夷陵,从夷陵到滁州又到颍州,起起落落。
虽说宦游人多是如此,但被贬谪的时候却是跟着自己担惊受怕,有时候大着肚子还得听自己的牢骚,侍候着大醉的自己,这么多年下来,欧阳修只觉得自己欠她良多,所以对这个妻子着实敬爱有加。
张奇笑道:“这生意做的还真就是这难养的女子,和尚说了,女人与孩子的钱最好挣,果然如此,欧阳兄,你猜猜我们每天能够挣多少钱?”
欧阳修皱眉道:“这么贵的东西,怕是愿意花的人不多吧?”
张奇得意一笑,伸出了一根食指。
欧阳修一惊:“每天竟然能够有一百贯的收入,那盈利岂不是有三十四贯,这都当我一月的月俸了!”
大宋实行高薪养廉,虽说欧阳修不算高级官员,但光是正儿八经的月俸就有40贯左右,加上杂七杂八的补贴,每个月六十贯绰绰有余,这和平民相比已经是高薪了,不过欧阳修为官清廉,对一些孝敬什么的并不参与,否则油水更多。
在他看来,一家不算大规模的奶茶店,竟然能够一天挣三四十贯,每个月一千多贯的收入,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啊!
张奇低声道:“开张那天是庙会,人流很多,当天的营业额是一千贯,利润是五百贯左右。”
“啪!”欧阳修手中的奶茶掉落在桌子上,脸色惊诧到了极点。
“不过,那样的机会一个月只有五天,平日里稳定收入只有两百贯左右,也就只能挣七八十贯而已,量少的话,成本就变高了。”张奇解释道。
欧阳修脑子快速地转动,五天的五百贯,那就是2500贯,二十五天的八十贯,那就是2000贯,每个月挣4500贯!
据徐福说,幺儿的股份是七成五,也就是说,每月可以分红3375贯!
欧阳修有些恍惚了。
“和尚,这是什么东西?”
“开店挣钱,我不想住这里,等我挣钱了给你们买大宅子,就昨天我们去看得那个院子。”
欧阳修不由得大笑起来:“好好,我幺儿真是为了这个家庭操碎了心,好,我就等着这一天。”
欧阳辩有些惊讶:“阿爹你支持我?”
欧阳修只当幺儿童言童语,大力的点头道:“支持,不过每天的作业都得完成哦,我会让你大哥监督你。”
幺儿立即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自己当时还觉得这幺儿只是童言童语,没想到竟然让他干成了,而且是如此的暴利。
欧阳修开始复盘。
这段时间算来,从幺儿准备条陈,到给张奇炒菜秘方挣到第一桶金,然后顺势开冰室,也不过短短二十天的时间,却能够取得这么大的成就。
开店看似简单,但真正实行起来绝非易事,资金、店铺、装修、营业,每一步都会卡死很多人。
结合徐福的叙述和张奇的信息,幺儿首先从张奇这里挣到第一桶金,获得张奇的信任,然后得到张奇的资金支持。
之后找到经验丰富的房牙徐福,利用徐福的房牙身份,快速的盘下店铺,又利用张奇原有的人才资源,充实店铺。
店铺的装饰别具一格,都是出自幺儿的手笔,令人一看就心生好感,在店内的环境布设上,这沙发椅,竹子墙,关键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四座冰山,将炎炎夏日挡在帘子的外面。
这种新奇的感觉,怎么可能不挣钱?
欧阳修不由得赞叹不已,自家幺儿竟然天才如此!
这可不是什么五岁赋诗,七岁通读春秋什么的。
欧阳修多年官场历练,从中央到执政一方,深知做实事究竟有多么的困难,读书种子易得,但经世济用之才却是难得。
欧阳修扣了扣桌子,发出笃笃声响,脑子不停转动。
原本想着这幺儿不爱读书,便如他所说,自己带在身边服侍自己夫妻二人,承欢膝下就好了,反正以自己的官位,怎么也不会让这幺儿下半辈子没有着落。
但现在看来,幺儿如此惊才绝艳,让他跟在自己的身边却是太浪费他的天赋了。
不行,真的好好管起来,不然大宋就少一位范文正了。
如果有人知道欧阳修心中的想法,一定会嗤之以鼻。
范文正就是范仲淹,那是被公认的大宋完人,你家五岁幺儿,竟然和范文正公相比,那不是太过自大了些吧?
欧阳修却不这么认为,欧阳辩的这些举措步步为营,把天堑变通途一般,轻而易举的跨越过去,无论是他的谋划也好,还是靠着直觉也好,这种天赋绝非寻常。
读书这东西中人之姿就可以,只要有名师,足够努力,是能够读出来的,但这种天生的机敏却是无法被教导的。
张奇看着欧阳修的脸色晦暗不定,不由得有些心中惴惴,以为欧阳修这个读书人看不上自家这个生意人,若是被怪罪带偏他的儿子,张奇还真的不敢反驳。
“欧阳兄……”张奇轻声道。
欧阳修从思索中醒来,见张奇担忧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展颜一笑,他的心情颇好:“张兄不好意思,一时间有些出神。”
张奇忐忑道:“欧阳兄你对和尚经商这事……”
欧阳修正色道:“张兄莫要误会,和尚没有经商,这些都是你和徐福合伙,我家和尚只是出了资金入股,每月分红而已。”
既然决定要培养欧阳辩,欧阳修就不允许欧阳辩沾染上经商的名声。
张奇一下子就意会了:“对对,没错,就是这样。”
欧阳修起身拱手,低声道:“张兄,生意的事情你们该怎么经营怎么经营,以后和尚我要送去名师处学习,生意的事情最好还是别让他掺和了。”
张奇肃穆的点头。
他随是个商人,但在这个时代,读书人才是最受尊崇的,能做读书人,谁愿意去经商啊。
第14章 欧阳修又摊上事了!
欧阳辩莫名其妙的被关了禁闭。
哦,也不算,就是欧阳发被欧阳修勒令,每日去学堂上课,必须带上欧阳辩,要是没做到,先揍欧阳发,再揍欧阳奕,再揍欧阳棐,最后再揍欧阳辩。
欧阳发:“……我招谁惹谁了?”
欧阳奕:“……我招谁惹谁了?”
欧阳棐:“……我招谁惹谁了?”
欧阳辩:“……我招谁惹谁了?”
欧阳发三兄弟没有招谁惹谁,他们只是池鱼之灾而已,欧阳辩却是惹了欧阳修了。
没有办法,第二天才刚蒙蒙亮,欧阳辩就被大哥从床上拖起来。
睡眠不足的欧阳辩被碧珠扶着穿衣服、洗脸、梳头发,闭着眼睛吃早餐,然后闭着眼睛让大哥欧阳发牵着手走去薛氏学堂。
等到学堂门口的时候,欧阳辩才醒了过来。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为什么会来学堂?”
欧阳辩转身就走,却被大哥欧阳发紧紧拖住。
欧阳发对着两个弟弟急道:“还不帮忙,要是让他走了,咱们晚上就要挨揍了!”
然后欧阳辩被拖进学堂里,生无可恋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其实启蒙教育对欧阳辩来说并不难,成年人的思维、儿童的脑袋结合在一起,就是逻辑思维和记忆力结合最好的时候。
无论是理解课文的意思还是背诵,其实都不是什么难事,难的反而是静下来来好好学习。
对于一个在社会上混了十几年的成年人,又把他送回启蒙小学里面去,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是不为过的。
欧阳辩有心逃学,但被三个哥哥盯得死死的。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三位哥哥!”
欧阳辩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欧阳发冷哼一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们放过你,父亲就不会放过我们。”
欧阳辩蹬了两下小短腿叹息道:“大哥,你一个浓眉大眼的实诚君子,竟然也有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你变了,你不再是我敬重的大哥了。”
欧阳发嘿嘿笑道:“逃课你还有理了是吧,赶紧起来,不然我们把你抬出去就不好看了。”
这是每日必有的问答。
……
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每日早起,晚上还得挑灯写作业,欧阳辩感觉自己又回到当社畜的那些年。
他找过薛氏哭诉,又找欧阳修求饶,但奇怪的是,欧阳修不管他也就罢了,竟然连薛氏也支持欧阳修的决定。
“所以,爱会转移的对吗?”欧阳辩哭着和薛氏说道。
薛氏很是心疼,然后赶紧给欧阳辩多买了几本字帖,让欧阳辩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上天入地,救助无门,欧阳辩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学习。
随着深入的学习,欧阳辩还真的找到了学习的兴致。
薛氏的延请的启蒙夫子,水平上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教学方法虽然陈旧,但讲解深入简出,颇有趣味,这和后世的教学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授课的李夫子对欧阳家的这个幺儿还是挺看重的,虽然看得出来这小子刚开始来上学的时候有些不情愿,不过各种考核测试却总能轻而易举的通过,一手毛笔字更是写得铁笔银钩,虽然细节上有瑕疵,但架构上却是刚劲有力。
这是因为欧阳辩上辈子经常用的是硬笔的原因,毛笔字也没有怎么练过,但总体的书法架构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用硬笔来写毛笔字,看起来自然颇为硬朗。
欧阳修又摊上事了。
从颖州回来,欧阳修被任命为权判流内铨。流内铨是吏部的一个下设机构,负责幕职、州县官的考察、选拔、调动等相关事宜,具有一定的实权。
欧阳修既已受命,便将心中诸多思虑一齐放下,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然后他发现,这些年来,通过科举、门荫等各种途径而具备了做官资格的选人越来越多,而职位却非常有限。
待缺者多是孤寒贫乏之人,他们寓居京城等待任命,动辄一年半载,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合适的职位,又往往被权贵之家的子弟亲戚捷足先登。
了解到这些情况,他立即向朝廷呈上《论权贵子弟冲移选人劄子》,主张限制权贵子弟入仕特权。
仁宗同意,立刻批示,令三班审官依此办理。
这时候不知怎么的就出了意外。
翰林学士胡宿与欧阳修私交颇好,他的儿子胡宗尧按例由吏部考察改任京官。
材料上报之后,仁宗批示:此人曾犯法,只能按年资逐级提升。
原来,胡宗尧此前担任常州推官时,知州擅自以官船借人,宗尧未予谏止,受到牵连,被朝廷处分。
仁宗召见时,欧阳修提出异议,认为胡宗尧当时所犯过失较小,而且已经获得赦免,按照条例规定可以改任京官。
御前会议刚刚结束,弹劾欧阳修的奏章就递到了皇帝的面前。
有宦官与一些官员指责欧阳修徇私枉法,气势汹汹连仁宗都有些顶不住。
为了平息“众怒”,仁宗决定罢去欧阳修权判流内铨之职,出知同州(今陕西大荔)。
此时离欧阳修走马上任还不到一个半月,他又一次成为流言与阴谋的受害者,又一次重复了十年前的不幸经历!
一个多月前,他还在为皇上的关怀感激涕零、为自己壮志衰颓暗暗自责,谁知道一盆冷水又这样猝不及防地泼到了他的头上。
欧阳修在家里长吁短叹,放学回来的欧阳辩一问才知道出了这事。
欧阳辩不由得赞叹,果然不愧是惹事小能手,这才回来没有多久,马上又摊上事了。
论命犯小人,北宋一朝,能够比上欧阳修的,就一个苏轼了。
薛氏倒是一脸的平静,安安静静的指使碧珠等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往同州。
她已经习惯了。
娴熟得令人心疼。
欧阳辩偷偷叫上碧珠,主仆二人偷偷溜了出去。
欧阳辩直奔张家酒楼,张奇见到他奇道:“怎么还有空出来,这阵子你父亲的事情……”
欧阳辩摆了摆手:“姨父,我正是来问你这个事情的,你是开酒楼的,这里应该有很多消息,你知道是什么回事吗?”
“你想知道什么?”
欧阳辩沉吟了一下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宦官也参与到弹劾我父亲的行动里面去,那些官员我可以理解,这毕竟涉及到他们的利益,但宦官不应该啊?”
张奇诧异道:“你们不知道?”
欧阳辩一喜:“还真有消息,我这阵子被天天上学,我父亲忙于工作,消息来源自然不多,姨父,你赶紧给我说说。”
张奇点点头,给欧阳辩诉说起来。
原来是有一份署名欧阳修的奏章,奏章中指名道姓地抨击一些炙手可热的宦官,要求仁宗将他们予以淘汰。
“这份奏章在京城广为传播,你父亲因此成为宦官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你父亲被伺机报复。”
欧阳辩沉吟了一下,奏章的事情他不清楚,但很有可能是欧阳修干的,这很欧阳修。
第15章 才智卓绝者非我而已!
欧阳辩踩着夜色回到家里。
家里大件的东西带不走,小件的暂时用不到的就打包了起来。
欧阳修还得去交接工作,这得花几天的时间。
家里倒算是忙中有乱,薛氏和几个哥哥都一脸的淡定。
该读书的读书,该做家务的做家务。
反正在他们的眼里,自家夫君(父亲)摊上事实属意料之中。
要是不惹事,那才是稀奇古怪呢。
欧阳辩溜进欧阳修的书房,欧阳修倒也没有长吁短叹,只是安静地写字,欧阳辩凑过去。
【岁律忽其周,阴风惨辽夐。
孤怀念时节,朽质惊衰病。
忆始来京师,街槐绿方映。
清霜一以零,众木少坚劲。
何日早收身,江湖一渔艇。】
嚯,欧阳老头这是萌生去意了啊,这可不行,您这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
最重要的古文运动还没影呢,这玩意不完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