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安乐侯-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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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不敢当。”范宇急忙谦让道:“此次有诸位在,岂会让我独领风骚。”
正当此时?那耶律重元忽然向郎思孝低声询问道:“老师?这风骚是什么意思?”
这位皇太弟的汉学并不是很精通,因此遇到了新词?便求教了。
“风骚?便是风雅风流之意。”郎思孝笑着解答道。
却不想耶律重元忽然对范宇道:“范兄放心便是,你有佳作?我辽国也非不文之地。若是风骚,便大家一起风骚罢。”
范宇眼角抽了一抽?这皇太弟有些意思?啥话都敢说。在他身后不远的曹傅,却差点没绷住劲,只得背转了身去。
“殿下非常风趣,你说的不错?那便大家一起风骚便是。”范宇打了个哈哈?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一定是别人。
“快请入座,莫要辜负了好时光。”郎思孝也脸上发红,自己可是帝师,如今却没能教好皇太弟?这可有些丢脸。
刘六符也急忙救场道:“此处凭栏远眺,我大辽南京可尽收眼底?端得是让人心胸一畅。虽是冬日,想来也能使得诸位才思泉涌。”
曹傅虽然跟来了?却只是以护卫的身份来的。与杨文广和狄青两人,守在范宇身后不远处。
段少连只是默默的坐范宇的旁边?却是并不如何开口。只有别人问到?他才与之对答几句。看他这意思?是不打算冒头了。
待众人都坐了,郎思孝才举盏对着范宇和段少连道:“远来是客,也是使节,更是文采风流之人。老夫与诸位同僚同好,便敬两位一盏酒。既暖身心,又接风洗尘,饮胜!”
众人纷纷举盏饮了,互相亮了亮盏底,以示其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场面便热闹起来。
范宇刚刚与王英秀对饮了一盏酒,便看到那耶律重元向自己举盏。
“安乐侯,在你到来南京之前,我便听人传唱你的送别歌。”耶律重元很是羡慕的道:“送别歌真是好听,词也雅致贴切。虽然我年纪还小,但是一想到歌中场景,便觉离别之苦。我也在学汉诗汉词,希望有一天,我能和安乐侯一样,也能作出这等上佳的诗词歌赋。”
“殿下,佳作并不是想作就能作出来的。”范宇因为怕一会儿自己出丑,便开始提前做铺垫了,“要多读书,才可有所感悟,从而妙手偶得佳句。在座的都是饱读诗书,也不敢保证,一定会作出佳句。而且,我虽离开汴梁之时做了送别歌,现在却不一定能再做好诗词。”
耶律重元对于自己的老师郎思孝大师最是信服,便转头问道:“老师,安乐侯说的是真的吗?”
郎思孝点点头道:“殿下,安乐侯没有骗你。诗词之道,在于感景融情。就如安乐侯,他在汴梁与友人离别,心有离别之苦,便可作出送别歌来。若是安乐侯与那友人关系不睦,想必就作不出来。如今安乐侯远来南京,心情又是不同。他能不能留下佳句,却要看大伙热情不热情了。”
他这么说,却是立刻将酒宴的气氛带动起来,众人轰然附和。
王英秀却是先对着段少连遥遥举盏道:“我来做个引子罢,不过我不敢向安乐侯讨教,可先向段正使讨教一二。可否?”
段少连心中一阵阵的发堵,你不敢讨教便不敢讨教,却拿我来比。虽然心中这样想,但也激起了他的傲气。
“王翰林讨教不敢,在下诗词一道,也还有些心得。你尽可定下规矩,我接着便是。”段少连也举起酒盏,一饮而尽道。
“好!那便不客气了。”王英秀洒然一笑,对着段少连比了比大拇指道:“今日虽然晴天,这几日也未下雪。可是段正使与我,便以雪为题,各做诗一首,请大家品评如何?若是输了,便罚酒一盏。”
段少连微笑点头道:“王翰林这个提议也不错,晴天雪为题,倒也有趣。客随主便,你先请。”
其实大家都能看出来,王英秀的这个以雪为题,便占了便宜。辽国是更北方,雪景要更常见一些。而且以雪为题,只怕王英秀都已经有了腹稿。
“以我之瓦砾,引君之玉璧,那我可就现丑了。”王英秀微咳了一下,便向楼外远眺,“晴空百里天,万家有炊烟。待到飞碎琼,回首换人间。”
第220章 一时无言
王英秀出招了,这首诗言简意赅。而碎琼便是雪花,也有了雪。最后一句回首换人间,尤其传神。
在座之人无不拍手叫好,辽人都挺起劲。
在酒宴之上斗诗,斗的就是一个急智。若是用了半天,才写出一首诗来,这酒也就别喝了。
待王英秀的诗一念完,他便团团作揖,向着段少连伸手请了一下,以示自己完成,该段少连接招了。
端起手中的酒盏,段少连微一沉吟,便开口道:“千里赴辽关,高朋酒共酣。问我归去时,应是雪漫山。”
听了段少连的诗,王英秀不由鼓掌道:“段兄的诗有情有景,比我高出一筹,在下自叹不如,这一盏酒,便该我饮。”
说完,便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郎思孝抚须而笑,对于这两人的才思都十分欣赏。一个回首换人间,已是好句。另一个,则是全诗体现了众人的热情,与客人的珍惜,却是各有所述,而都有雪的出现。
“老师,段正使这一首诗里,可没有好句子,为何大家都说他的好?”耶律重元却有点不明白,向郎思孝问道。
“殿下,诗不只是有好句,便是好诗,其中还要看诗的意境如何。”郎思孝便借此机会,向耶律重元讲解道:“段正使从汴梁一路北来,到我大辽,岂不是千里赴辽关?与我等宴饮,便是高朋酒正酣了。这前两句,不只是段正使的经历,也是形容辽宋两国为兄弟之邦。后两句?则有惜别之意?让人诗来意味隽永甚有回味。因而,在诗中的含义上?却是段正使高出一筹。”
耶律重元听的抓耳挠腮很是欢喜?便点头道:“老师这样一解释,我就明白了。这等简单的字句?倒是通俗易懂。既然段正使已经作过诗了,那我便向安乐侯讨教吧。安乐侯年纪比我大不了两岁?想必也比我高一些。咱们就以腰刀为题?如何。”
这位皇太弟,也是见猎心喜。觉得诗词之道并不如何难,而且一听就会,自己应该也向宋使讨教才是。
但是听了耶律重元的话?却是让在座的辽人都是脸上尴尬。人家安乐侯能作出送别歌?那是何等文采。你虽身份极高,可是你却小看了诗词。竟以为作诗不过尔尔,还要向这方面的强者讨教,实在有些不自量力。
只是耶律重元自幼长于深宫,哥哥又是当今辽帝中?并无人说他什么。
范宇原本担心别人来向自己讨教的,但是看到是耶律重元?便心中一松。并不是他看不起耶律重元,而是外行碰外行?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殿下以腰刀为题,却是有些新奇。”范宇不由笑道:“那便请殿下作诗?在下洗耳恭听便是。”
不着痕迹的轻拍对方马屁?果然让耶律重元脸上显出一两分傲色。
“乌兹名匠沥血成?身披云纹夜清鸣。有朝一日纛南指,盖世宝刀便开封。”耶律重元一边吟着诗句,一边从腰间取下腰刀,对着范宇亮了亮,“此刀乃是乌兹进贡而来的宝刀,吹毛断发。只是还没见过血,却是甚为遗憾。”
这小子的诗通不能先放在一边,这诗中的意思,却是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当着大宋的使节,要大纛南指,还要宝刀开封。开的是杀人见血之封,也与开封府的开封两字同音同字,这使和范宇脸上笑容立时消失。
不只是他,凡是在场的宋人,都隐约面带怒容。
曹傅更是冲动,迈步就想过来对那耶律重元叫骂,却被狄青一把拉住,瞪了他一眼。
段少连看了看范宇,又看了看耶律重元,却也并没开口。若是范宇被这位皇太弟羞辱,却也正好替自己出口气。对此,他是喜闻乐见的。
郎思孝与其余人等虽没说话,但是却并没阻止耶律重元,显是立场都在大辽一方,没人替范宇解围。
范宇不由得摇了摇头道:“殿下这是在试探我大宋了?既然如此,我便与殿下商量一下输赢之事。我的诗若是胜过殿下,便出一千贯钱,买下殿下这柄宝刀,如何?”
耶律重元年纪虽小,可是出身皇族,气魄还是有的。
他将手中的宝刀放在酒桌上,往前一推,“安乐侯的送别歌太过羸弱文雅,我怕是比不了。但是论矫健豪雄气,不知安乐侯可有否。你若胜过我,这柄刀便送与安乐侯又何妨。”
范宇点点头,微微微沉吟了片刻,才道:“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甚豪。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
其实在范宇的心里,也是庆幸不已。这耶律重元以腰刀为题,还咄咄逼人,说什么纛南指,又什么便开封。这激发了范宇强烈的爱大宋意识,更是由此联想起来后世秋瑾的这首名篇。
关键这是首诗的意境,与当前情况却是相当贴合。面对大辽皇太弟口口声声南侵的威胁,安乐侯范宇则有一腔热血,即使流干了也会化成滚滚碧涛,道尽了绝不放弃抵抗的意思。
听到范宇的这首诗,虽然郎思孝是辽人,但也忍不住暗暗点头。王英秀、萧达溥、萧麓、张素羽等人,也略显激动。这首诗确是好诗,悲壮豪雄之气满满,让人情难自已的便带入到了这种心境之中。
耶律重元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脸色通红说不出口。
这柄宝刀可是他哥哥辽帝耶律宗真,不久前刚送给他的。结果刚到手还没捂热乎,就这么输了。虽然有些不甘心,可是耶律重元也自恃皇族身份,不肯做那耍赖之事。
在范宇的身后,曹傅却是激动的很,不由对狄青与杨文广两人笑道:“安乐侯真是厉害,这么短的时间,便可做出这等好诗。他才只比我大两岁,却是奇了。”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此时楼上十分安静,大家都不禁侧目。
耶律重元气恼不已,将桌上的宝刀推到范宇面前道:“我输了,没想到安乐侯竟然作诗也能如此豪放,是我小瞧了你。现在这乌兹宝刀便归了你,我不会抵赖。不过,你身后那个小子实在气人,我要和他角觗!”
说完,耶律重元便一指曹傅道:“那小子,报上名来!你可敢与我一比高低!”
看到对方竟敢指着自己叫阵,曹傅的莽劲也上了头。
“我乃大宋国舅曹傅,还怕了你不成!”曹傅刚才就看这耶律重元不顺眼,当即便梗着脖子应战了。
郎思孝听清了曹傅的身份,不由吃了一惊。岂止是他,在坐的辽人也都差不多的表情,张大了口一时无言。
第221章 坐实了
范宇将乌兹宝刀先挂到自己腰上,再看这两个家伙。心中不禁道:大辽皇太弟大战大宋国舅?这事儿有些玄幻。
不过范宇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两个十三岁的少年玩一玩角觗,好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狄青和杨文广两个人在,耶律重元与曹傅两人,赤手空拳的,互相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郎思孝和在座的辽人,并无一个有意阻止。那萧达溥甚至自斟自饮起来,仿佛看戏一般。不只是他一个这样,王英秀、张素羽、萧麓等人都是一副表情。
辽人虽然受中原文化影响极大,但是民风彪悍,向来喜欢以角觗为戏。但凡有个热闹点的场合,多半都会有角觗相戏。
因此,在这些辽国人看来,曹傅刚才笑了,耶律重元向其挑战,便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反而是曹傅的身份,更让众人吃惊一些。
敬客楼的三层被包了下来,除了范宇他们所在的这一桌,空间还很大。
而且地板上铺着极厚的地毯,却好似是准备好的角觗场地。
耶律重元大步上前,顺势将自己的上衣脱了,这大冬天的居然也不怕冷。而且他小小年纪,看上去居然肌肉虬结十分强壮。
曹傅却没脱上衣,而是迎上前去,对着耶律重元抱了抱拳。
“你不错,还挺有种的。”耶律重元上下打量了曹傅一眼道:“居然没有被我吓倒,不过你也注定要被我教训!论起角觗,与我同岁的,我便没有怕过谁!”
“你口气倒是不小。”曹傅冷笑了两声道:“你也不错,刚才输给了安乐侯竟没抵赖。希望接下来,你输了也不抵赖。”
耶律重元不耐烦道:“你们宋人废话就是多,作上一场而已,婆婆妈妈的没个完。你且小心,我可出手了!”
不再等曹傅说什么,耶律重元便冲上前去,两臂一张,就要抓住曹傅的双肩。
范宇对于曹傅还是比较担心的,那耶律重元肌肉发达,只怕角觗也非同寻常。若是两人打起来,多半会是曹傅吃亏。但这一次带曹傅出来,便是要他增长见识多些阅历。
曹傅与耶律重元以角觗为戏,也算是一种不多的经验了。
就在耶律重元冲向曹傅的同时,敬客楼的三层楼上便响起轰然叫好声。狄青与杨文广两人眉头深皱,显是十分担心。
范宇虽然也替曹傅担心,但并不是很强烈。他知道曹傅这家伙十分顽劣,不是那么容易输的。
耶律重元出手,曹傅也没躲闪,而是迎了上去,两臂反绞。
但是曹傅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很大,竟然绞不动对方的手臂,从而被耶律重元抓住了双肩。
这下子曹傅便处于被动境地,左右乱晃也不能挣脱对方的约束。
耶律重元不由得意一笑,“动嘴你不弱,可动手就不行了,果然宋人与宋国都是这个样子,你给我倒!”
话说到最后,耶律重元猛然发力,脚下也同时伸到了曹傅的腿后。
郎思孝不由点头微笑,殿下这次胜的干脆利落,倒是给大辽国争回些面子。萧麓则已经站起身来,大声的叫了一声“好!”
曹傅的身子一歪,便急忙抽腿再次立住,却是没被摔倒。
耶律重元看到曹傅没被自己绊倒,不由气往上撞,两手用力将曹傅向左甩去,想让对方失去重心。
曹傅被耶律重元这样一甩,重心便被甩得偏了,人也有些站立不住。
耶律重元大喜,手中立时再次加力,打算一次就将曹傅摔倒在地。
被对方用力压制,曹傅想要靠力量反推回去是不可能,他的人越来腰越弯眼看便要被摔倒。
忽然间大家便发现,耶律重元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而被他压制的曹傅却站直了身子。
“谁说宋人动手也弱的。”曹傅一脸的得意,“不但不弱,而且很强。只须随手一下,便可让你惨叫连连!”
耶律重元闷哼了一声,两眼圆睁,却是一伸手,就揪住了曹傅的头发。用力一拉,便让曹傅吃疼,不得不歪起身子。
结果众人原本的欢呼叫闹声,突然便静了下来。
范宇也看到了,曹傅的右手,正抓着耶律重元的裆部。
狄青与杨文广两人对视一眼,恨不得以手捂脸,不认他们的这个学生。
大伙都目瞪口呆,这样的情形是谁都不曾预料到的。偏偏曹傅与耶律重元互相之间谁也不肯松手,就这么僵持住了。
“我数三声,你给我松开!”耶律重元面涨红道。
“你先松手我才松,不然大家就互相耗着吧!”曹傅也发狠应道。
郎思孝知道,自己若不出面,怕是越往后便越不象话。关键是这两人都身份贵重,一个是大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