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安乐侯-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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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宇一边往外走,一边摇了摇头道:“今日有人看了鹿鸣报,替那些亡于边地的将士们鸣不平,便在蔡相公府外聚集。可谁知道,蔡相公的宅子却着了火,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我去开封府看个热闹。”
听了范宇的话,林中友吓了一跳,“蔡相公府上被人放了火?”
“林先生,话不要随便讲,或许是蔡相公府上自己失了火呢?”范宇看了林中友一眼道:“即便是有人放火,与我鹿鸣书报社又有何关系?林先生还要写篇章,讨伐那等狠毒放火之人才是。严正声明我鹿鸣书报社的立场,坚决与那等违法乱纪之辈划清界限。”
林中友看着范宇年轻的脸,嘴巴张的快要下巴脱臼。
这位安乐侯真是会玩,这是要将蔡相公给气死啊。不过话说回来,安乐侯讲的也没错,鹿鸣书报社岂能主动揽过。以那位蔡相公对等阵亡将士的态度,也不值得同情。
“侯爷放心便是,我定然不会有负侯爷所托。”林中友还能如何,回过神来便立时答应道。
范宇点点头,便上了书报社门外的马车,向开封府而去。
开封府里此时也挺热闹,差役们抓了十几二十余人,正押在堂下。
一群人乱哄哄的,七嘴八舌的喊冤夹杂着差役呵斥之声,仿如进了闹市一般。
范宇一进来,便有差役上前行礼。安乐侯没少来开封府,差役们已经认了出来。
“侯爷此来,可是有事?”差役问道。
“我是来见范知府的,听说蔡相公的宅子起了火,也不知是自家不小心,还是有人恶意放火。所以过来看看,顺便劝慰蔡相公一番。”范宇道貌岸然的道。
差役急忙入内通报,不多时便出来道:“范知府正在里面二堂与蔡相公说话,请侯爷自行入内便是。”
范宇笑着点了点头,便抬步进了开封府里面的第二进。
蔡齐此时也在开封府,他从崇政殿出来,便急急赶回家中。原本干净整洁的宅第,此时已经被烧的七零八落,宅院外面一大群人号哭不止。
看到眼前的情形,蔡齐几乎爆炸,急急呼喊老妻子女。
好在只是烧了房子,却并没有人员伤亡。他追问起火原因,却是无人能答上来。
一口恶气被堵在胸中,蔡齐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就这么算了。
于是呼,蔡齐便亲自来了开封府,要坐镇于此,盯着范仲淹办案。
范仲淹虽然敬重蔡齐,可是对方这样盯着自己办案,实在是尴尬的很。
听说安乐侯也过来了,蔡齐立时两眼圆睁。而范仲淹则松口气,有个坐陪的,气氛应该会没这样尴尬。
范宇进了开封府的二堂,便立时笑着向蔡齐与范仲淹打招呼。
“蔡相公、范知府,我过来看看,可否有用得到我帮忙之处。”范宇哈哈一笑,便自坐在了范仲淹的另一侧,与蔡齐相对。
范仲淹摇摇头道:“侯爷言重,开封办案自有三班衙役,哪里敢劳动侯爷。倒是蔡相公府上起火,听说是有人看了侯爷所办的报纸,才会去蔡府放火的。侯爷若是有心,便请在此事上配合询问便是。”
听到这里,范宇便看了对面的蔡齐一眼,开口道:“范知府,此话从何说起?你要询问我当然可以询问,但是为何要说蔡相公府上起火,是因为有人看了鹿鸣报的缘故?难道案子还没审理,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如何亦不清楚,便要定罪不成?若是如此的话,恕我并不赞同。”
蔡齐此时再也忍不住,怒声道:“安乐侯,那些闲汉还不是看了你诋毁老夫的章,才会在老夫府前闹事!被老夫的家丁驱离之后,便心怀怨愤故尔给老夫的宅子放火!起因便在你的章,如何与你无关!”
范宇迎着蔡齐喷火的目光,毫不退让,“蔡相公乃是当朝的参知政事,岂能说出这等毫无根据之言。我的章之中,可曾有半个字教唆他人去你府上放火?若有的话,范某死不足惜。”
范仲淹听着很不顺耳,你说的,是哪个范某?
第514章 呲牙咧嘴
范宇的话并非强词夺理,本就是摆事实讲道理,并无虚假之处。
蔡齐自然是不甘心的,他瞪着范宇道:“你的文章虽无教人放火,却处处皆有挑拨煽动之意,岂能与此事无关!”
淡淡的瞥了蔡齐一眼后,范宇才露出怜悯之色道:“蔡相公,你家宅起火,我亦觉得此事实在是值得同情。若是我的府第也被烧了,我定然也是心痛的。可是这等天灾人祸,不是你用来攀咬的工具,岂能因为你我意见不合,便用来栽脏陷害于我?你若非说宅子起火之事与我有关,那我便在这里等着范知府将案子审个水落石出便是。蔡相公既然如此固执,我亦可奉陪到底就是。”
让蔡齐没想到的是,范宇一两句话之后,自己家宅子起火之事,好似便成了自己的阴谋。蔡齐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这无耻小贼真真气煞人也!
“安乐侯既然要奉陪,那老夫岂敢不从命!”蔡齐对着范仲淹拱手道:“便请范知府断案吧。”
范仲淹甚是无奈,原本指望范宇到了,能使得蔡齐的注意转到范宇的身上。
结果可好,两人几句话便使得气氛变的激烈,更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这里。
“之前在蔡相公宅子前聚集闹事的那些人,都已带回开封府。”范仲淹只得指了指前堂方向道:“他们都已经过了堂,并无人承认在蔡相公府上纵火。本官亦派人查过这些人的供辞。除了一人之外,皆有旁人可证其没有在蔡府纵火可能。因此,若有纵火者的话,便只可能是这一人所为。”
范宇对范仲淹拱了拱手道:“范知府,若有人纵火,或许没被开封府的差役抓到亦有可能。”
“此事的可能不大,蔡府所处繁华之地人多眼杂,这些闹事之人,抓捕之时很快便被一一带回辨认,并无错漏之人。”范仲淹摇头道。
蔡齐也有这个怀疑,但是看到范仲淹这样说,便知道应该不假。
以蔡齐对范仲淹的认识,这是个稳重可靠之人,做事认真细致,并非弄虚做假之人。
“范知府,如此说来,只有那一个没有旁证的人有可能了,这便请范知府将其提来,当面审理如何?”蔡齐对范仲淹拱了拱手,提出自己的要求。
“且慢,我还有一句话,想问问范知府。”范宇抢先道:“敢问范知府,可曾问过蔡相公府中之人,这火是不是谁不小心引起的,却是不敢承认?故而蔡府中人默认有人纵火,或是干脆便声称有人纵火。”
蔡齐怒瞪范宇,“安乐侯,老夫对你一再忍让,你岂可如此欺人!”
范宇摇了摇头道:“蔡相公,你位高权重,须知草民亦不可侮。若是你府中自家出了错,却怪罪草民百姓,最后是要出人命的。区区百姓,如何能与蔡相公比权势。若是被冤枉了,怕是永无翻身之日。蔡相公虽然心急府第起火之事,便亦须戒急戒躁,莫要使人受了无妄之灾才是。”
“呵呵!”蔡齐冷笑了两声,便看向范仲淹道:“我府中人现在不在开封府,范知府可先审理这有嫌疑之人。若须再审我府中的人,可使人现在便去传话叫人过来便是。”
“如此,安乐侯可觉公允?”蔡齐又看向范宇。
“蔡相公真乃是我等的表率!”范宇不由称赞道:“肯听从逆耳忠言,实是难得。想必以蔡相公这等人品,自会有冥冥之中的佑护。”
虽然范宇说的都是好话,但是听在蔡齐的耳中,却是满满的讽刺了。
什么叫冥冥中的佑护,难道是宅子被烧吗?你这么喜欢这等佑护,等下回落到你头上便是!
范仲淹怕范宇说的更多,使蔡齐受更大的刺激,便摆手道:“既然两位都是这个意见,那我使提人来问便是。”
抬手唤来在外间的文吏,叮嘱了几句话,那文吏便领命而去。
很快,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便被两名差役给带到了范宇三人的面前。
范仲淹猛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堂下何人!”
那瘦小汉子吓了一跳,急忙躬身道:“小、小的名为刘阿大,汴梁本地人,乃是云福正店的杂工。”
“我且问你,为何到蔡府门前聚众闹事。”范仲淹道。
那刘阿大看了看左右,只有自己一个被提堂的,心中便十分忐忑。
“小的冤枉,聚众之事并非小的所挑起的啊!”刘阿大急忙辩解道。
范仲淹点点头道:“我且问你,你因何去与人聚在一起的?”
见范仲淹没给他扣大帽子,刘阿大松口气。
“启禀知府,小的因为看了鹿鸣报,气不过蔡相公轻贱我大宋阵亡将士,因而出于义愤,便头脑一热去了蔡府门前。”刘阿大说到这里,便有些激动,“蔡相公乃是当朝的相公身居高位,只是如何敢轻贱那些阵亡的将士!我大宋的将士,哪一个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活该战死沙场不成?他居然当着官家的面,说什么崇文抑武,这岂非对那些阵亡将士极不公平!”
接着,刘阿大面带悲色道:“这些将士人都没了,尸骨又不全,连个姓名都没能留下,安乐侯说修个英烈祠供奉,这有何不可。那蔡相公能安坐于高堂之上,亦因有这些阵亡将士扶保家国功。他说崇文抑武四字,可不是忘恩负义吗?”
蔡齐脸都被骂绿了,这算不算自取其辱?
啪!
范仲淹再拍惊堂木,“住口!当朝的相公,岂是你可随意辱骂的!只说你为何去闹事!”
“是、是。”刘阿大瞬怂,急忙点头,“小的是出于义愤,才去闹事的。”
蔡齐此时开口道:“你不是因为看了鹿鸣报,受人挑拨,才去蔡府闹事的吗?”
范宇看蔡齐如此说话,这等于直接引导这刘阿大。
刘阿大看了蔡齐一眼,摸不清这是何人物,但是口中却道:“这位老先生说的不对,那鹿鸣报上的文章讲的都是正理,哪里算得上挑拨了?将心比心,我等草民亦知受了阵亡将士之恩,而那蔡相公堂堂高官,却不知道吗!若是真的不知,岂非是个老糊涂……”
范宇没忍住,呲牙咧嘴的不好笑出声来。
第515章 被我说中了
范仲淹也想笑,但是急忙咳了一声掩饰过去。
面色一沉,范仲淹皱眉道:“莫要胡言乱语,且说正事。”
坐着的蔡齐面色难看的很,却又不好与这草头百姓争执什么,实在是憋屈的很。
“是。”刘阿大急忙点点头道:“小的并没有受到挑拨,只是看了安乐侯的章觉得义愤填膺,这才去蔡府门外,想看看这位蔡相公,若是能与之相见替阵亡将士们说上两句话才好。”
范仲淹冷冷的瞥了刘阿大一眼,抬手拿起案上的一张纸,似乎在仔细观看内容。
那刘阿大见范仲淹态度极为冷漠,不禁心中忐忑不已,面上露出慌张之色。
“刘阿大,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在蔡府纵火,又是受何人指使,还不从实招来!”范仲淹放下手中的纸片,对刘阿大断喝道。
“小、小的并没有在蔡府纵火!”刘阿大吓的一下子跳起多高,却被两名差役给牢牢的抓住手臂。
范仲淹抖了抖手中的纸片,对刘阿大道:“我这里有份口供,有人亲眼看到你翻墙跳入蔡府,你还敢抵赖不成!”
听到范仲淹如此说,范宇也吓了一跳,蔡府起火的原因,还真是这个刘阿大去放的火啊。
蔡齐精神一振,看向刘阿大的目光便极为凌厉,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似的。
刘阿大吓的魂不附体,两手几乎摇成了风车,“不、不、不是小的放的火,青天老老爷明鉴!要是小的放的火,便让小的天打五雷轰,生儿子生女儿都没屁眼活活憋死!真的不关小的的事啊!”
这誓言够狠毒的,让范宇等人不由得为之动容。
范宇看向范仲淹,心中寻思,刚刚还说没有旁证,怎么就突然冒出来有人看到刘阿大翻墙进蔡府的供词?是了,定是范仲淹在诈供。
他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便也不再为之惊讶,只有这样才合理。
蔡齐却是恨极了刘阿大这人,当场开口道:“定然是此人纵火,他的誓言虽毒,却是连子女也不放过。唯有这等薄情寡义之人,才会做出纵火这等不顾后果之事。若只是烧了老夫的家宅,倒也并没什么。他就不曾想过,若是大火漫延,这汴梁百万官民,哪一家的房舍不是极易燃烧。就连官家所居的大内,但凡有些火星飘入恐亦难保。”
刘阿大几乎被吓死了,当面的这们老人居然就是蔡相公,刚才自己还当面骂了他两句。这么牛叉的事情,自己若能出了开封府,当能吹一辈子的牛。
可惜的是,这位蔡相公开口便给自己扣了个大帽子,官官相护之下,只怕自己永无出头之日了。
刘阿大悲观不已,只觉得自己人生黯淡,连做个京城跑堂都已是奢望之时,范仲淹却开了口。
“蔡相公,本官审案,还请你莫要插言。”范仲淹有些不满的道:“这刘阿大是否给火之人,本官自的决断。我这是一片良言,希望蔡相公亦能为了本官考虑。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才是。”
范仲淹的这翻话虽然客气,但是软中带硬,也是对蔡齐的警告。
蔡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散去面上的激动之色,点点头道:“如此,一切皆赖范知府给我一个公道了。”
范仲淹对蔡齐示意明白,便看向刘阿大。
刘阿大此时紧张的很,全身都僵硬的无法动弹。
“刘阿大,我看你为人还算实在,誓言也是发自真心,便给你一个机会。”范仲淹淡然道:“你且说说,对于蔡府起火可有引起你注意之人。”
范宇心中暗笑,这是范仲淹试探出来刘阿大确实没有纵火,便给自己找台阶了。
对面的蔡齐出看向范仲淹,心中同样恍然,这是范仲淹在诈供。但是看刘阿大的表现,显然不是纵火之人。
虽然不甘心,可是蔡齐却是不好揪着这刘阿大不放。自己若是在开封府中不给范仲淹面子,对方也未必会给自己面子。
何况还有个安乐侯在坐,正等着看自己的笑话,闹将起来肯定不会有便宜。
刘阿大听了范仲淹的话立时大喜,苦思冥想却是没有着落。
“小的不知道该怀疑谁,只得讲讲当时的情况。当时与小的一同聚集在蔡府外的人,都与小的差不多,应是出于义愤而来。当时大伙议论之间,对蔡相公多有不敬。”刘阿大小心的看了蔡齐一眼,才接着道:“谁知声音大了一些,便被蔡府的人听了去。不多时,蔡府的家丁们便冲出来,追着小的人等殴打驱赶。当时小的跑的慢了一步,屁股上还挨了一烧火棍。其余人也有人挨了打,这都是小的亲眼所见。”
范仲淹点了点头,“嗯,刘阿大,你没有胡乱攀咬他人,还算不错,先将他带出去吧。”
挥了挥手,范仲淹示意两名差役将刘阿大带出去。
范宇笑了笑,并没开口说话,这案子看来怕是没个头绪。
蔡齐也并没阻拦,待两个差役带着刘阿大离去了,才开口道:“范知府,莫非你审不出结果了吗?若是如此,你这开封府怕是坐的也不太稳当。此处负责京城治安,重担在身岂能是尸位素餐之辈能胜任的。老夫少不得要到官家面前,弹劾你一本。”
范宇哈哈一笑道:“蔡相公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