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安乐侯-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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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这一次是有人一纸状书,将侯爷告在了开封府,所以范知府便让我们二人,来请侯爷去询问一下情况。”那年长公差急忙点头回道。
“可有书牌票?”范宇觉得,既然是公事,自然是要正规手续的。
他看向这年长的公差,见对方从怀中取出一块铜牌,还有一纸书。
范宇接过铜牌书看了看,确是开封府的无疑,书中的字样,也有到堂证询字样。
这样的话,便应该没有假。
范宇便对一名护卫道:“你且去谏院,与包直阁知会一声,就说我去开封府接受证询。请包直阁来,或者可以一起相商。”
说实话,范宇并没见过范仲淹这个人,也不知道对方对自己是善意还是恶意。
因此,要说没有提防之心,那就是范宇自己傻了。
虽然包拯也不算自己人,但是包拯此人为人刚直不阿。若是范仲淹或是他人陷害自己,有包拯这个刑名的大高手在,对于自己也是一种极大的保护。
当然,范宇是请了,只看包拯肯不肯去。
范宇对那两名公差一挥手道:“前面带路,我去走一趟便是。”
而在开封府中,一名四十余的岁的中年人,正拿着一张状纸来回的看。
此人就是新任的权知开封府,范仲淹。
范仲淹看着状纸上状告安乐侯范宇这位本家的罪名,简直有点触目惊心。
他这个人做过地方知县知府,也做过司理参军也做过推官,也算是个能能武之人。
范仲淹自恃其才,对于那些朝中的权贵很是看不顺眼。如今状纸所告这位安乐侯,便是权贵中的权贵。
不但是官家生母李太后的义子,也是官家的义弟,更是杨太后的女婿,也算得上是官家的妹夫。
这样的权贵如果做恶,范仲淹觉得,怕是大宋怕是除了官家无人可制。
但是安乐侯与皇家的关系如此紧密,只要不谋反,估计也会很难治罪于他。
因此,范仲淹想来想去,也唯有快刀斩乱麻,将这位安乐侯尽快惩罚,才能以正国法。
只是他想的不错,却是先等到了副知谏院包拯。
原来包拯得到了范宇派人传话,便起了极大的好奇心。是什么样的人,居然将这位安乐侯给告了?
其实包拯也一直在盯着安乐侯范宇,人可是他带回京城的。包拯就怕对方行差踏错,坏了自己的一世清名。
而且范宇如果真的作恶,包拯觉得自己也难辞其咎,有责任制止对方。
所以一听到护卫的传话,便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开封府中。
范仲淹看到了包拯,不由的十分奇怪。
“包直客,今日你又是何故再回开封府,莫不是想要故地重游不成?”范仲淹有些惊奇的问道。
“不瞒范知府,今日有人传话,说是范知府传安乐侯范宇证询,所以我便来瞧一瞧。”包拯拱手道:“这位安乐侯,当初便是我从草桥镇带至京中,若是他作奸犯科的话,本官便有识人不淑的过错啊。”
范仲淹听了不由一笑道:“包直阁,听说你刚直不阿,只是对于这位安乐侯,却是格外的青眼有加。莫非,你与他是好友不成。”
包拯却是正色道:“好友谈不上,算是亦师亦友。”
这个回答超出了范仲淹的预料,两人的关系这么近吗。
“包直阁,安乐侯乃是皇亲贵戚,你为朝廷命官,你视他为学生是不是有些不妥当。”范仲淹的脸色便沉了下去。
“不瞒范知府,你说我视他为学生,却是说得错了。”包拯微微摇头道:“其实,是我视安乐侯为半师的。”
如此高的评价,出之于包黑子的口中,让范仲淹的下巴差点就给惊掉了。
“这、这怎么可能。”范仲淹面露吃惊之色道:“那安乐侯不过是个十六岁的乡间少年人,包直阁乃是两榜进士出身,论见识论学识,无不是天壤之别。却为何说出这等话,称对方为半师。莫非包直阁贪慕权贵有意阿谀奉承,想要做那趋炎附势之人吗。”
包拯听了这些指责的话,却是黑脸的颜色不变,神态亦甚从容。
“范知府,你可见过安乐侯?”包拯直接问了一句,又接着道:“未见其人,便莫要先入为主。你这一年多来,未在京中,却是有许多事都不知道。安乐侯出使辽国,强拒辽皇与辽国皇太弟无礼要求,不堕我大宋国威。又任巡边钦差,组建新军于河东路丰州,并两败西夏大军,阵斩西夏大将野利遇乞,击退主将野利旺荣。斩敌首级过万,震动西夏。这等功劳,岂是普通少年人能办到的。”
范仲淹的嘴巴越张越大,却是有些合不上了。
半晌才回过神来,“包直阁所说之事我虽有耳闻,却并没在意,只当是谣传,却原来真有此事。”
包拯点头道:“这是自然,此子学识亦非同小可,只是似乎不习儒家经典,而是精通墨家鲁班之道,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不过,京中的造作院在其手中,亦是颇有建树。”
范仲淹摇摇头,有些迷惑。他到底是该相信状纸,还是该相信包拯?
正在他为难之时,便有差役前来通报道:“启禀范知府,安乐侯已经到了前面大堂。”
包拯拱了拱手道:“范知府,我们不如去前面,与他一见。”
范仲淹点点头,“包直阁与我同去,今日便将这案子审了便是。来人,升堂!”
第453章 你还告什么
范仲淹虽比包拯年长,包拯算是末学后进。
但是包拯在刑名方面的名气还是不容忽视,这在整个大宋的朝廷都有公论。
因而,范仲淹对于包拯前来听审,其实也是持欢迎态度的。
范宇到了开封府的大堂上,便有公差去搬了一张椅子,请范宇坐了。
“你们这案子,莫非是有人将我给告了?”范宇也不急,反而笑问道:“也不知道是谁将我告的,倒是让我有些好奇。”
他在来的路上就磨蹭了一阵,待给包拯传话的护卫回去找到了他,这才过来开封府。
所以在范宇想来,包拯应该到的也不慢。他却不知道,包拯竟比他来的还快。
范宇的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道:“安乐侯马上就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一寻常百姓罢了。”
听到有人开口说话,范宇看过去,便看到了一位四十余岁的清癯中年人。
对方穿着一身知府的官袍,范宇自然知道这位就是范仲淹。
“原来是范知府,知府才名卓著敢于犯言直谏,我已久闻知府大名。”范宇起身为礼道。
他对于范仲淹这个人,还是很尊敬的。
这位可是名人,诗词都有流传于后世,还有最著名的那一篇岳阳楼记,胸怀气魄都令人心生敬意。
范仲淹原本觉得,范宇这样的乡下小子骤登富贵,又是皇家这等无边权势的亲贵,即使有些才能,也定然是嚣张傲慢。
可是谁知道,对方与自己这样一个知府对答,竟也起身为礼。
已入不惑之年,范仲淹处世见解都有自己的一套。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件事,可是范仲淹却是看出了一些东西。
“侯爷谬赞,不过是世人喜好浮夸,才得了一点点虚名。”范仲淹摆了摆手道。
此时从范仲淹的身后,又走出一人,正是包拯。
“听说安乐侯被新任开封知府传堂,本官便十分好奇。却是想知道,安乐侯又做了什么不法之事。”包拯心里有些矛盾,想让范宇受些教训,又真怕他做了什么严重的恶事。
虽然话说的有点幸灾乐祸之意,却还带着一丝关切。
范宇拱拱手道:“包直阁也在,想来与范知府一起,定然不会冤枉了我。范知府说是一寻常百姓上告,却是让我有些费解。我却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普通百姓。”
范仲淹却是让人给包拯也搬了张椅子,坐于自己一侧,“安乐侯想知道,这很容易。升堂!”
突然一拍惊堂木,范仲淹喝了一声。
立时,大堂中两边站立的三班衙役都是身上一震,口中跟着呼道:“威……武……!”
范宇点点头,坐回自己的椅子。
“带苦主秦香莲!”范仲淹肃然道。
噗!
范宇当场便没忍住,有些失态。
谁?秦香莲?
这让范宇想起一段戏来,‘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藐皇上……’
只是不同的是,陈世美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要告驸马。
包拯与范仲淹两人却是看到范宇失态,这两人的眉头都皱眉了起来。
看来安乐侯与这位秦香莲是认识的,否则的话,听到对方的名字不会这样大的反应。
“安乐侯,你可是认得这位秦香莲?”范仲淹不由得问道。
范宇想了想,点点头道:“不错,当初与陈世美相识之时,那陈世美曾亲口对我说过,他的娘子便叫秦香莲。”
他要说不认识,只怕根本就不能取信于人,还不如大方承认了。反正陈世美与自己两人谈话时说过什么,也没别人知晓。
而且陈世美是范宇给扳倒的,如今已经成了一抷黄土,也不会否认。
范仲淹有些疑惑,但包拯却是有些恍然。
“原来如此。”包拯点点头道:“如此,倒也说的过去。”
听到包拯这样说,范仲淹便没再问。
此时已经有衙役带来了一个年轻女子,身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两三岁的小孩子。
这两个小孩子却是被开封府的肃穆给吓住,紧紧的依偎在女子身边不敢乱动。
“堂下的可是秦香莲。”范仲淹问道。
“正是民妇。”那女子躬身道。
范仲淹从自己的桌案拿起状纸念道:“民女秦香莲,二十岁,状告安乐侯……”
其中历数范宇的‘罪状’一条条都是欺君罔上的杀头大罪,但最主要的一条,便是指范宇罗织罪名害死陈世美。
包拯两眼瞪的溜圆,下巴也差点脱臼。他所见识的奇案也不少,但是奇葩的却是以此为最。
陈世美犯有欺君之罪,隐瞒自己有妻室的事实,直到进了开封府才崩溃认罪。
那个案子,可就是包拯所审理的。
如今陈世美的发妻真的出现了,却是要告安乐侯陷害陈世美,这简直是荒谬无比。
包拯听完这些‘罪状’便要开口,可是此时范仲淹却还没说完。
“秦香莲,自古民告官,便须先要挨上二十板子。”范仲淹肃然道:“只是如你这般弱女子,若要挨上二十板子,只怕连命都没了,你可知晓。”
那秦香莲却是猛的抬头,绝然道:“民妇这条命若是没了,便正好可去下面陪伴夫君,但是这个公道,我是一定要替夫君讨回来的。”
范宇不由为之气结,这女子倒是有坚持,只是这么做做是极不负责的。
“你自己死了也就罢了,你这两个孩儿,却是让他们失了依靠。你为夫君讨还公道是不错,可是你不能害了你的两个孩儿。你想求死又算什么,不过是不智犯浑罢了。”范宇对这秦香莲没什么好印象。
“范知府,看在她是个弱女子,又有两个孩儿要养活,便免了她这二十板子如何。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还请范知府体察下情酌情增减。”范宇对范仲淹拱手道。
范仲淹不由有些凌乱,这是被告的替苦主求情,实在是无法置评。
不过安乐侯说的颇有道理,却是可以答应的。
“秦香莲,念你身为弱女又有孩儿要养,本官便免了你这二十板子。”范仲淹点头道。
秦香莲不由感激的看了范宇一眼,“民妇谢过这位贵人。”
“不必客气,怜你母子离乡无依,不过是些微小事而已。”范宇摆了摆手道。
包拯和范仲淹一样,心里已是凌乱成了一团,苦主在感谢被告之人,你还告什么。
第454章 忘恩负义之人
范仲淹咳了一声,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现在开封府大堂上的气氛倒是祥和,少一些冤屈愤恨,多了一丝人情味道。
“那个……秦香莲,你所告之人安乐侯,便是你眼前这位。”范仲淹不尴不尬的道。
既然自己是开封府知府,这案子总是要问下去的。被告之人与苦主一片和谐,这有些说不过去,还是要打破才是。
秦香莲听了范仲淹的话,却并未如众人所猜测的那样,有多么吃惊。
“这位便是安乐侯范宇?”秦香莲中是微微挑了下眉头,看着范宇问道。
范宇对她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便是安乐侯范宇。”
“民妇请问安乐侯,为何要害死我家夫君?他已是两榜进士,东华门唱过名的,乃是大宋栋梁之材。为何却在安乐侯的眼中,这等人的性命却在侯爷的眼中一文不值?即使侯爷和大宋朝廷不看重我夫君的性命,我们母子三人却还看重。夫君他因何故得罪了侯爷,还请侯爷明告民妇才是。”秦香莲说的不紧不慢,话语却是异常坚定,看来务必是要弄清其中原因。
范宇看到秦香莲没有疾言厉色,也没有大吵大闹,却是声声泣血句句诛心。
范仲淹面色一沉,“秦香莲,谁说大宋朝廷不看重你夫君性命,你是影射朝廷吗。”
“民妇不敢,只是我夫君被安乐侯害死,如今尸骨未寒。而安乐侯却是好好的坐在堂中,却是富贵不减。民妇思来想去,却不知道朝廷的公道何在。若是朝廷一时失察,却是民妇莽撞了。若不是,那民妇也无话可说。”秦香莲面色不变,只是淡淡的将范仲淹的话顶了回去。
“这话,可都被你说尽了。本官也不与你在这等话上纠缠,待案情审个水落石出便是。”范仲淹摇了摇头,“安乐侯,秦香莲所控你之罪状,你可承认。”
范仲淹的目光转向范宇,露出审视之色。
“本侯对于秦香莲的指控,当然是不承认的。”范宇摆了摆手道:“首先,陈世美并非是我所害,而是自有取死之道。其次,陈世美之死已有公断,乃是朝廷明证典刑。这位秦大娘子状告于我,却是告错了人。”
范仲淹的眉头一挑,原来陈世美是明证典刑而死,这却是他不知道的了。
看到范仲淹的疑惑之色,一旁端坐的包拯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
“范知府,陈世美的案子,是本官为开封府知府任上所审。”包拯接过来话头,“确如安乐侯所言,此事并不能怪他。乃是那陈世美触犯了国法,犯了欺君之罪,被我下令勾决的。”
范仲淹与秦香莲两人的目光都看向包拯,却是表情有所不同。
秦香莲目光之中带有怨恨,而范仲淹则是惊讶。
范仲淹问道:“既然陈世美一案是由包直阁所审理,那他是如何欺君的。”
“此案因涉及皇家名声,所以不便宣之于口。”包拯摇了摇头道:“范知府若是欲知详情,可调卷宗一观便是。”
秦香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得复杂之极。
“来人,去将陈世美一案的卷宗调来我看。”范仲淹皱眉,对书吏吩咐一声道。
不多时,书吏便取来了陈世美一案的卷宗,却是还用蜂蜡封着。如此卷宗,显然是怕被人打开看的。
范仲淹却是不怕,他本就是开封府知府,自是有权力一观。
在油灯上将蜂蜡烤化,范仲淹打开了卷宗。
只是看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