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帝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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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地对于割这些贵族的韭菜倒也割的心安理得。田地短期的目标是不但要割齐国贵族的韭菜还要割列国贵族的韭菜。
割的差不多了再普及,毕竟生产量也一时提不上来,等真提上来了工艺秘密也就保不住了。
转眼秋后,从齐国五都云集来的大军在河间地集结。田地从齐宣王那里讨了监军之权,前往集结地誓师并跟随伐燕。
校场之上,十万大军云集,旌旗猎猎、战马嘶鸣。别说,齐国军队战斗力一般,这军械服装倒是十分整齐精良。
田地登台道:“此次出兵伐燕,为的是拯救燕地百姓于水火。此战,我大齐乃是仁义之师。本太子逢王上之命执掌监军之权,唯一节制的就是这军纪,自普通士卒直到大将军匡章,我都有先斩后奏之权。
在此约法三章:擅自劫掠民财者斩!奸淫妇女者斩!
擅杀平民者斩!士卒犯戒伍长不能阻止斩伍长!伍长犯法百夫长不能阻止斩百夫长!类此执行直至匡章将军和本太子!”
田地的声音借由传令兵响彻整个校场,底下瞬间发出嗡嗡的嘈杂声。
在古代,破城劫掠三日基本是必备流程,齐国军队贪财而且军纪散漫尤其是如此。
田地早有准备接着道:“当然作为补偿,原本要充公的府库财物此次一律分发给众将士。为避免彼此争夺产生冲突,此次进军途中的几个大城以及燕国国库、王宫宝库、子之相府都会以营为单位抽签选定分给哪个营。
到时候各位能拿到多少,可就看各营参将的手气了,尤其是那燕王宫的府库……”
这下才响起了阵阵叫好声,毕竟谁也知道平头百姓的财富哪有国家府库中的多,尤其是谁抽到了王宫宝库那就真的发财了。
正是这种未知几率的刺激,最能激发人的欲望。近年风靡的猜盒和之前的彩票以至于赌博都是这种原理。
长话短说,稳定了军纪,又有匡章将军坐镇,伐燕之路异常顺畅。
不过一开始倒还真有不信邪的齐军掳掠百姓。田地根本一句废话都没说,带着人冲到现场,当场直接全部格杀。
生生砍了整整两个百人队,两个百夫长还想争辩,田地直接捅了他们个透心凉。
千夫长赶到,还没等辩解,就被田地抹了脖子。周围围观的人都深深吸了一口冷气。
随后田地将这些人的尸体挂在军营外一整晚,整个齐军一片哗然——想象一下两百多具尸体一字排开悬吊起来的情景。
第二天拔营,所有齐军都看着这些尸体,吃饭、拔营、整队然后出发。自此齐军军纪好的吓人。
目睹全程的钟剑心,看着浑身是血的田地,才深深理解了这个田地已经不是那个少年了。
虽然心地依旧善良,但是杀伐决断绝非常人可比。他怀柔时善良的像圣母,杀伐时冷血的像恶魔。
再说燕国这边,百姓乃至于士族、各级官员本来早就厌倦了王族和子之之间毫无意义的相互攻伐,再加上齐军这一路秋毫无犯的吓人。
燕国百姓纷纷箪食瓢饮、夹道欢迎齐军,甚至偷偷打开城门欢迎齐军入城。
田地算是真真的见识了一回,原本只能在书本和电视上才能看到的这盛世景象。
有百姓的拥戴、军纪的束缚、府库财物的吸引,齐国军队的士气、军纪好的让匡章这个久经沙场的悍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子之的军队一触即溃,燕国百姓打开燕都蓟城的城门,齐军兵不血刃入城。燕王哙和子之被愤怒的民众剁成肉酱。
一进城田地就请匡章亲自前往燕国宗庙保护,以免乱军冲击毁了人家宗庙落下口实。
另一边亲自率亲兵入王宫将宫中王眷集中到一处保护,至于宫中财物自然是任抽到的齐军劫掠。
赵国大军也从代地出发攻到燕国都城下,不过他们绕了一圈军纪再差一点,比齐军晚到,都城的财物是一点没捞到。
田地怕他们入城劫掠到时候说不清楚,于是亲自到赵军大营阻止其入城。
而后田婴押送粮草到来,田地也下令开放燕国粮仓,以此来收拢因连年征战饱受饥荒的燕国百姓的人心。
跟随田婴来的孟子看到这情景也不禁感叹道:“这就是我梦想中的仁义之师啊……”心中再次坚定了要扶持这位齐国未来君主的决心。
第20章 青青子衿
次年开春,燕国王族安置、官员派遣交接、与赵国土地划分交接、恢复生产等等繁琐事由处理完毕后,田地和匡章率领齐军满载财物返回临淄。
为了避免齐军在自己离开后劫掠闹事,田地特意除了边境上的驻军之外,把带去的齐军都带走了,当地由新任命的官员重新招募兵勇维持治安。
说实话这半年多田地看着这群齐军就感觉自己站在一个马蜂窝上,日日提心吊胆,生怕有个什么导火索就把他们点炸了。他越发觉得成立一支纪律严明的新军实在是十分必要。
回到临淄,田地等得到的是英雄般的迎接。齐宣王摆开盛大的宴席,迎接田地等人的归来。
田地先行回到东宫沐浴更衣,这刚刚收拾完,钟剑心正帮他整理朝服。却见羽楚姑娘在门口敲门道:“太子方便么?”
田地整了整衣冠回头笑道:“羽楚姑娘啊,伤怎么样了?”
羽楚施礼万福道:“劳太子挂念,早已经好了,今日会应前日之约到宫中献舞。倒是太子这半年车马劳顿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田地抖了抖身子,还是觉得这宽大的朝服颇为不便,但也只得忍着。
钟剑心却道:“可不是么,天天都一惊一乍的,夜里都要醒来好几次。”
田地掐着腰笑道:“如今总算尘埃落定了。不过羽楚姑娘你今天要是献舞的话,穿的严实点舞蹈也不要有挑逗动作,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能顺利出宫。我父王也是男人啊……”
羽楚抿着嘴笑道:“你也是男人,我看你怎么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田地抛了个媚眼道:“谁让我该看的都已经看到了呢……”
羽楚立刻想起田地为自己疗伤的情景,瞬间满脸羞得绯红,低头羞臊得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钟剑心一巴掌拍到田地后脑勺道:“不正经!”
田地捂着后脑勺道:“哎呀,剑心姐小心好不容易梳好的发髻……”
而后正色对羽楚道:“姑娘只管放心去跳,今夜之后我就送你出宫。”
听到这里,羽楚心中咯噔一下似乎丢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羽楚不禁在心中苦笑道:是啊,我毕竟是赵国细作。
羽楚恭恭敬敬、尊卑有序的给田地行了个礼道:“那妾就不打扰太子了。”而后匆匆离去。
这时赵纯熙的小脑袋不知从哪冒出来,撅着嘴嫌弃道:“你惹羽楚姐姐伤心了。”
田地嗔道:“去!”而后一脸严肃前往大殿参加宴席。
大殿之上觥筹交错、钟鼓齐鸣,充斥耳间的无非是一些彼此称赞的客套话罢了。
田地最讨厌这种歌功颂德、虚模假式的场合,尤其是今天。
于是他只是礼节性的敬了父王、母后和几位重臣的酒之后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候已经迟到了半年的那一场舞蹈。
悠悠然的歌声响起,嘈杂的大殿逐渐安静下来。歌声中身着青蓝色衣裙的舞女们簇拥着进入大殿,正中的正是羽楚。
这羽楚倒是真听话,别说露胳膊露腿,连脸都用青纱遮了起来,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短短清唱之后,钟鼎琴瑟之声响起。
羽楚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即使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也难以阻挡她绝世的风华。脚下是无跟的精致小鞋,身上是青色绸裙。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歌词由诗经中《子衿》和《卷耳》两首诗经组合而成。描写了女子对远行未归的心上人,那如痴如醉一般的思念。
那女子每每睹物思人,每日都要登上城楼眺望,每一日都好像过了好几个月,思念深沉之时也只能纵马山野、醉酒消愁。
羽楚随着歌声旋转、跳跃,仿佛已经忘记了自我,把这场舞蹈仅仅当成是一场宣泄。
她的眼睛总是下意识地看向田地,然而每每与田地目光交汇,却又立刻躲开。
一曲舞罢,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沉浸在这绝美的舞蹈和那女子对心上人的淳淳思念之情中。而此时羽楚最后一个动作,正是低头对着齐宣王的方向。
就在这时,突然因为刚才激烈的舞蹈动作,蒙着羽楚面容的纱巾缓缓脱落。
羽楚心中一慌,下意识的看向她最为警戒的对象——齐宣王。
那双澄澈犹如犹如秋水一般的眼睛,还闪烁着濯濯泪光,其中荡漾着还未褪去的忧愁和刚刚闪现出的慌张。
犹如用大理石精雕细刻而成精致面容,洁白犹如春雪一般的肌肤上浮现花蕾一般娇嫩的红晕。朱唇因惊恐而微微开启,露出月牙般洁白整齐的皓齿。
那一瞬间,大殿内所有能看到羽楚面容的人们,都深吸一口凉气发出了“哦”的一声赞叹。
如果有一件东西——你只能看到它的一角,而那一角就已经如此美妙。
于是你只能憧憬着、想象着它美丽的全貌,你的好奇心不断被推到最顶点。
突然,它的全貌毫无预兆的展现在你面前,而且比你想象中还要美好。这种反差带来的冲击是难以想象的。
羽楚原本的遮掩反倒成就了这一刻的惊艳,她那慌张而幽怨的眼神在齐宣王眼中是那么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齐宣王都看傻了,许久之后都难以平复心中的激情,咽了一口唾液,用激动的发抖的声音对田地道:“我儿啊……你这礼物……实在是……”
田地咬咬牙心说:“坏了!”
赶紧起身离开坐席,跪倒在羽楚身边道:“父王!其实儿臣自赵国出使归来的路上,正是这位女子为儿臣挡下了一箭。儿臣也亲自为她处理胸口的伤口。我们早就已经……还请父王成全……”
这时候田地要是说自己已经答应羽楚仅仅是进宫献舞,而不是献人之类的。
以此刻齐宣王已经顶到脑门的荷尔蒙百分之百不能信,还会怪罪田地坏自己好事。到时候他就是用强也要把羽楚姑娘收入宫中。
此时此刻能让齐宣王恢复理智的唯一说辞就是——抱歉老爸,这美女您儿子已经收了,您总不能舔着脸和儿子抢女人吧?
第21章 耙耳朵
此时此刻齐宣王的表情可以说非常……精彩,他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驰而过,愣是在那吭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坐在齐宣王身边的钟无艳见势,悄悄伸出手狠狠掐了齐宣王一把。
齐宣王疼的差点叫出声音来,他努力保持着神情自若,扭过头看向钟无艳。只见钟无艳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冲他使了个眼色。
齐宣王在老婆和儿子双重打击下这才逐渐恢复了理智。只见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笑道:“嗯嗯……甚好!甚好啊!如此绝色佳人才配得上寡人如此优秀的太子啊……儿子啊,你好福气啊,那歌声中女子思念的人不会就是你吧。好了,自己带回宫里去吧……”
田地和羽楚听着齐宣王语气虽然有些不舍倒是还算和蔼,这才松了口气拜谢之后退下。
是夜,宴席散后,齐宣王在寝宫内看着自己有些青了的大腿道:“王后啊,你下手还真狠呐。”
钟无艳此刻刚刚宽完衣,站在那里掐腰道:“有意见?”
齐宣王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笑道:“没有……哪敢呐……”
钟无艳微微一笑坐在齐宣王身边,盖上被子,然后戳了一下齐宣王的脑袋道:“我要不掐你,你还真想跟儿子抢女人啊!你看你今天那副为老不尊、色迷迷的样子!你要真想扩充后宫,我给你挑几个就是。”
齐宣王忙揽住钟无艳满嘴甜言蜜语道:“哎呀……哪能呢,有你不就够了。”
钟无艳撇撇嘴嘴道:“啐,油嘴滑舌、鬼才信……”
齐宣王对这个国色天香、巾帼不让须眉又聪敏果敢的妻子倒还真是又爱又惧又离不开。
敢当众掐君王大腿的女人不多,隋文帝皇后独孤氏算一个,朱元璋的马皇后算一个,侠客出身的钟无艳算是第三个。
话说回来齐宣王的才干只能算是中等,若是没有钟无艳这牛匹的驯夫力,齐宣王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王还真就两说。
次日早晨田地前往齐宣王宫中请安,齐宣王依旧沉浸在伐燕胜利的喜悦中——
毕竟此战仅仅用半年时间就兵不血刃扩地千里。这在斗争激烈到白热化,甚至连一城一地都要反复争夺的战国中期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奇迹!
齐宣王斗志昂扬道:“地儿啊,如今我齐国国力日盛,你看我们下一个目标应该是哪国呀。”
田地心说果然得意忘形了,于是正色施礼道:“父王,儿臣尝闻,人在悬崖边上骑马时小心翼翼一般不会出问题,在平地上奔驰时却会常常摔倒。
此外又有登高易跌重的说法。一时的成就臣子们可以弹冠相庆、忘乎所以,但是父王乃是一国之君,还请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冷静从容。”
齐宣王听罢尴尬一笑轻轻咳了两下,整理了一下心情,缓缓坐下道:“你说的对,父王我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田地叩首道:“儿臣失礼了。”
齐宣王笑道:“你说的对又谈何失礼呢,父王我呀就是容易得意忘形,不过好处是能听的进别人的意见。你不必多心,且说说你觉得我齐国下一步应该往哪里走。”
田地再拜后起身道:“多谢父王。父王,天下人都说这天下的财富一半在齐国,可是我们为何却只能和秦、楚分庭抗礼而不能将其击败呢?”
齐宣王叹息道:“还不是我齐军战力不足,为各国耻笑。当年孙膑先生也曾说过:三晋的士卒一向悍勇,十分鄙视我齐军,说我齐军是懦夫一般的军队。
(三晋之兵,素悍勇而轻齐,齐号为怯)寡人也曾经和匡章王弟商量过,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田地笑道:“没错,因为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军事问题。我齐国军力不强根本原因在于我齐国士兵都来源于士族阶层和各贵族、封君的私兵。
他们平时日子过得富足,我齐国的军法战胜了奖励微薄,战败了惩罚轻微,他们又怎会在战场上拼命呢?”
齐宣王想了想确实是如此,道:“可是如何解决?”
田地指了指门外的大树道:“父王您看那大树,又粗又壮也有几百岁了,那是因为他根基扎得牢固。我齐国军力要强就要改变兵源,为了改变兵源就要清查户口并有效管理,这样一来就需要一个高效的地方和中央管理体系。
有了兵源还要有完善赏罚的体制,这就要有明确的土地管理制度。等等等诸多问题都要解决。”
齐宣王打断道:“你的意思是要深彻变法?”
田地点头道:“没错,自百年前齐桓公任用管仲变法,我齐国这些年国土不断扩大,国家制度也只是修修补补,是时候把这些全部整理一遍了。
父王和先威王肃清吏治等手段只是让我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