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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仙官-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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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打算死心塌地跟着县尊干,日后他能起来,咱们也能捞个前程。你意下如何?”
  叶行远在县学露的一手实在惊艳,秦县丞思前想后,终于抛弃了顾虑,打算效忠。他本来也已经没什么前程,顶多是在县里面混日子罢了,又怕什么?
  如今有机会抱大腿,那还有什么犹豫?反正再差的情况也不过是丢官回家,那秦县丞家乡虽然也穷得很,但总比琼关县要好些,安稳在家做个举人老爷,也不见得是坏事。
  方典史略有些犹豫,问道:“虽说我老方也觉得县尊本事大,但听说他得罪的可是当朝大学士,他那小小身板能扛得住否?如今咱们在琼关县,到底过得舒服,一年还能弄几百两银子回家,说起来也体面。
  若是真的丢官罢职,回了家乡,没了出息,只怕家中婆娘还要唠叨,受那耳根闲气。”
  秦县丞笑道:“富贵险中求,不搏一搏怎能有前程?再说当朝大学士那是何等人物?怎能顾及到我们这些底层小官儿?就算是县尊真的被他们整了,我琢磨着至少也有七八成可能连累不到咱么身上,到时候最多便是打回原形。
  实在真要吃了连累,咱们这两年的积蓄也不少了,回乡日子也尽过得下去。在这凶险之地终究朝不保夕。我总心惊肉跳,安知日后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他指了指北方,却不明说,方典史会意,咬牙点头道:“你说得甚是,是我鼠目寸光了,光为了一点小权小财,放不开手脚。既然这般,我也便随着干了,是福是祸,总要拼上一遭。”
  这两员干将计议已定,此后对叶行远也就更恭敬,在县学干活也更加的卖命,倒让其他熟悉他们俩的官吏有些觉得奇怪。
  叶行远看在眼里,并不做声,心中却已了然。这两人若是诚心归附,他也不吝提拔,自有好处给他们。此际却不必着急,还得观察。
  经过几天的努力,修缮县学的前期准备工作差不多做完了。叶行远亲自用刨子将大梁推得油光水滑,又刷了一层清漆,趁着天晴晒干了,便要行托梁换柱之事。
  这本是要有大力士才能干的活儿,不过轩辕世界神通具足,只要能召唤黄巾力士,托住房屋,匠人也可趁此机会换了梁柱,完成修缮工作。
  如今县中的进士就叶行远一个,这召唤通神之事当然得他来做。
  秦县丞初时还有些担心,他算是有些见识的,知道叶行远刚中进士不久,心念通神的本领不知道是否修行有成。不过看到叶行远召唤出三丈来高的黄巾力士之后,心下大定。
  果然不能小觑状元,王知县当了几十年官,心念通神还时灵时不灵,黄巾力士顶多身高两丈。果然同进士出身便如后娘养的,这地位差别可真够悬殊。
  不提秦县丞感叹,叶行远便吩咐黄巾力士低头弯腰进了屋内,以宽阔的脊背顶住了整个屋顶,然后让人架了梯子,小心翼翼的抽出房梁,换上新梁。
  这对于琼关县老百姓来说,又是一幕奇观,众人连生意都不做了,一起都聚拢在县学门口,要看个新鲜。
  有人赞叹道:“大人真是灵力惊人,居然能够召唤出这三丈来高的黄巾力士,一看就是天庭雄兵,真是雄赳赳气昂昂,让人望而生畏。”
  有懂行的道:“黄巾力士在天庭执役,虽然是顽石点化,并无神识,地位低微,但亦分品级。初成力士者不过一阶,有一丈二尺高;年深日久,便可升为二阶,有两丈来高。
  而县尊招来这黄巾力士,乃是三阶,至少也有百年,只要再过一阵子,便可以养出神识,化为天兵。便是当朝大学士招出的黄巾力士,最好也只有这样了。”
  当然大学士可以招出更高品级的神仙相助,而叶行远如今还只能召唤黄巾力士,连沟通最低级的土地、城隍都做不到,这还差了许多,不过就黄巾力士而言,他所能招到的已经是最好的了。
  有人点头道:“我看大人召唤的黄巾力士,目光深邃睿智,恐怕只差一步就能化神,要是大人能够让他化为天兵,日后用处可就大了。”
  叶行远对这些也不甚了解,听百姓闲谈,方知原来每次召唤出来的黄巾力士基本上都是同一位。在第一次召唤之后,这人、神之间就等于订立了一条契约,可以随时呼唤这位黄巾力士为自己服务。
  他仔细看了看黄巾力士丑陋的面容,实在看不出来,哪里有什么“深邃睿智”的目光,对于黄巾力士化天兵之事,也就没有多想,且待日后再说。
  因为叶行远的灵力充沛,黄巾力士的形象也甚为凝实,他稳稳的弯腰不动,任劳任怨。
  吏员和匠人们抽出了大梁,只见上面坑坑洼洼,裂纹处处。刚一取下,就听啪的一声,在半空之中断裂,向地面砸了下来。
  屋内并无旁人,但是门口却有一个看热闹的调皮小孩子,那断梁不偏不倚,就朝着那小孩的脑袋砸去。这大梁足有成年人腰身粗细,沉重异常,要是这小孩子被砸中了只怕是化为肉泥!
  说时迟那时快,小孩已经吓傻了,叶行远高呼一声小心,身形如电射而出,挡在小孩面前,反身将其抱起,以脊背重重的受了那断梁一撞。
  砰!一声闷响,叶行远身子晃动,口中绽出血丝,却仍旧稳稳挺立,抱着那孩子送到外面,微笑道:“哪家的孩子,可要看好了,莫要不小心伤了。”
  眼看他嘴角溢血,秦县丞大惊失色,急急忙忙奔出来大叫道:“医官何在?大人受伤了!”
第306章
  县城原本不配备医官,不过琼关地处边陲,时有兵祸疫情,便以特例配备九品医官一人。这时候看见县尊大老爷受伤,医官吃惊非小,赶紧冲上来为其诊治。
  叶行远大呼道:“不妨事!吾身事小,县学事大,先将梁柱更换完毕,再来看我不迟!”
  众人见他面色苍白,中气不足,尚且如此挂心县事。纷纷赞叹道:“县尊真乃君子!舍身救人,此乃圣贤之仁也,奋不顾身,此乃忠良之义也!”
  那被救小孩的父母,更是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感谢县尊的救命之恩。
  叶行远面不改色,仍旧支撑着黄巾力士的召唤,同时指挥诸人更换梁柱,等到大体完工,令黄巾力士松了手,建筑稳当。他才笑道:“而今不负县中学子也,也不枉来琼关一趟。”
  言罢身子软软向后倒去,秦县丞眼疾手快,赶紧将叶行远扶住,流泪道:“县尊真仁至义尽矣!省中安能如此忍心!”
  叶行远半眯缝着眼睛,心中暗赞秦县丞的配合默契,堪称完美。
  救人受伤当然是临时起意,黄巾力士自有分寸,那半截屋梁的冲击力其实没有视觉效果看起来那么大。叶行远的浩然之体尽可承受,也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
  事先也不可能与秦县丞商量,秦县丞却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不管他到底伤势如何,先把省里竖起来当靶子。
  果然众老百姓都惊讶问道:“此事与省里又有什么关系?”有略知内情的便解释道:“县尊一到琼关,便上书向省里求款重修县学,怎料省中有小人作祟,竟然硬生生将县尊的合理诉求驳回!还下令县尊自筹钱款,月内修缮县学,否则便要重责!”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有人愤然道:“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省里又不是不知道琼关县已经穷得叮当响,若是能够自筹钱款修县学,三五年前王知县在的时候便已修了,哪里等到现在?”
  有人更怒喝道:“早听说如今官场小人当道,朝廷好不容易给咱们琼关县派来一个好官,便有人来害他!怪不得县尊身体力行,以至于受伤!不行,我们得为他讨个说法!”
  群情激愤,又有人挑唆之下,有不少人开始商议上万民书,为叶行远喊冤表功。县内小吏有怕事的,想开口阻拦。但立刻又有同僚拉住,冷笑道:“你可知道,县尊上书除了要钱重修县学之外,就是想要省里拨款付咱们薪俸。省里一口拒绝,还让咱们不拿钱白干活,你还要去拦着?”
  小吏们有不少也是第一回听说此事,都惊怒道:“哪有这种话?省里大老爷们养尊处优,怎知下面的苦楚,不给钱白干活,又有谁愿意?”
  之前开口那人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们世代为吏,但坐在堂上的官儿们,又有哪个事真把堂下小吏看在眼里的?县尊为我们着想,我们也得投桃报李才是。如今民心可用,咱们何不顺水推舟?”
  基层胥吏一个个都是狡狯如狐的角色,纵然未必能把握叶行远的意图,但现下这种局势,哪里不懂得该怎么为自己谋好处?
  于是,琼关县知县叶行远亲自修葺县学,为救人而受伤这件事便在众人有意无意的推动之下,持续发酵成了一件大事。
  首先是琼关县众学子与百姓血荐万民书,以几个秀才为首,一路递到了布政使衙门。顾大人听说之后,目瞪口呆,恨不得立时将李宗儒叫来痛骂一顿,一时间束手无策。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琼关县一众胥吏,因为省中拒绝拨款发工资而罢工了,他们全都不顾体面的在县衙前绝食静坐,等待省内回复。
  布政使顾大人收到这个消息,几乎是肺都要气炸了,急召李宗儒。李宗儒也知道大事不好,尴尬愤怒之余,说什么也不再让宇文经安坐钓鱼台,拉着他一同前往见顾大人商议。
  宇文经叹道:“叶行远此人行事真是不拘一格,前日听说他率众官吏一起亲自修葺县学,斯文扫地。我当时就觉得不妥,此人必有后招。
  没想到他竟然连这种泼皮无赖诈伤的手段都用出来了,真是叫人齿冷。”
  李宗儒喜道:“你是说他乃是假伤?要是能够证明,顾大人便能治他!”
  宇文经摇头道:“这如何证明?若真是地痞无赖,我们还能强行为他验伤,叶行远无论怎么说也是进士及第,状元之尊。他这般不要面皮,我们能把他怎么办?”
  宇文经陡然超越时代的有种“就怕流氓有文化”的无奈,就像现在,他明知叶行远必然是假伤,但又能如何?
  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完全落入叶行远的节奏中。宇文经纵然运筹帷幄,也绝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在第一回合的交锋中就闹得这么大,这可叫人何以为继?
  叶行远应该不可能知道要对付他的人已经到了省城,何必如此决绝?难道真是能者无所不能,他还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不成?
  宇文经先失一招,如今琼关县的局面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只能尽力想办法补救。他随着李宗儒前往布政使衙门,一路上都在思索。
  才刚到布政使后衙门口,就听到顾大人在里面大发雷霆。一件接一件的事发生之后,布政使顾大人可说是焦头烂额,他愈发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李宗儒的话,但到了如此地步,就算后悔也已经无济于事。
  李宗儒小心翼翼的进门,缩在人后,顾大人偏一眼瞧见了他,沉着脸道:“李先生,你可终于来了。如今琼关县事急,不知你可有对策?”
  李宗儒尴尬,他并非实务之干员,站在道德层面谴责他人自是拿手,但遇到麻烦却只觉得束手无策。便苦笑道:“是老朽糊涂,不料琼关县如此奸诈,引出这许多麻烦。不过今日我请来一位大贤,当可为大人解忧。”
  顾大人一怔,李宗儒一向眼高于顶,从不轻易许人,看他带着一个人进来,本来顾大人也不甚在意。如今听李宗儒言语重视,仔细看了两眼,只见宇文经面如冠玉,仪表不凡,更兼神态从容淡然,似胸有成竹,便心有好感。
  问道:“这是哪一位?李先生从何处请来?”
  李宗儒骄矜道:“此乃名满京师的宇文经先生,便是首辅严老大人也将他倚为心腹,言听计从。”
  顾大人大惊,宇文经之名他也听过,此人为严秉璋的心腹谋士,何以竟然到了剑门?难道说京中传言都是真的,内阁诸公对新科状元恨之入骨,所以要来斩尽杀绝?
  但对一个才入官场的小人物,又何必如此重视?顾大人脑中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宇文经看出他的顾虑,他自然不便扯大旗作虎皮,便淡然笑道:“学生此次前来,只为访友,适逢其会,便自告奋勇来为藩台大人分忧,还望大人不弃。”
  这话就是表明他并非受大学士指派而来,顾大人略略放心,但他这种老奸巨猾的官场人物又怎会完全相信宇文经的话。只如今琼关县的问题确实让他这个一省布政甚为难受,便装作不知,笑道:“有宇文先生前来,大事可定矣。
  叶行远虽然是状元,但终究不过是宇文先生的晚辈。如今琼关县上万民血书,一地小吏又罢衙抗议,如此乱相,当地主官却伤得卧床不起,我们却该如何处理?”
  琼关县生乱,叶行远却因为为修葺县学受伤,名正言顺的闭门不出,压力全在省里,顾大人想发火都找不着对象。
  宇文经一路上已经思忖完全。叶行远如此行事,固然出乎他意料之外,但在他看来,也无非是困兽犹斗罢了。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好的效果,只怕也动用了锦衣卫的力量,将事态扩大。
  这也就意味着叶行远翻出了他的底牌,宇文经虽觉棘手,但只要能平息此事,之后就能彻底压制叶行远。便笑道:“顾大人何必着急,所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琼关县民意如何,还要请大人解说。”
  顾大人愁眉不展,取出万民书,递给宇文经道:“你可自行观看。总而言之,便是琼关县这些刁民谴责省内苛待叶行远,逼得他在县学受伤——这真真是笑话,他要受伤乃是天意,与省中何干?”
  宇文经微微一笑,仔仔细细将整篇文看完,才点头道:“此文文字虽然粗疏,但道理却也不错,琼关县已至末路,省内本该拨下部分款项供其重修县学才是。
  既然将责任推卸给刚上任的知县,如今他为修葺县学而手上,布政使衙门自当负疚。”
  此言一出,就连李宗儒都忍不住斜眼看他,心道你现在说话可与当时完全不同,明明是你出的主意逼叶行远,怎么一回头又成了布政使衙门的责任了?
  顾大人也心道你到底是站哪边的,不过这时候也只能做出一番礼贤下士虚心纳谏的态度,干笑道:“宇文先生所言甚是,不过此时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如今这局面却该如何应对?”
第307章
  宇文经一拱手道:“事已至此,琼关县所求不过是省内公平处治罢了。这对大人有何不便?布政使衙门经手办事之人有责,可免职之;省内另拨部分钱粮,给琼关县吏员发薪俸。
  大人再修书一封,私下好生慰问叶知县便是。这三件事,大人做来不过都是举手之劳,便可轻易平息琼关县之变。”
  琼关县要闹,虽然其实是多年积怨的爆发,但是明面上的理由不过就是那几样。既然如此,只要将这几个问题都解决了,琼关县吏民又有什么道理继续闹下去?
  顾大人豁然开朗,觉得自己确实是想多了,不过又有些犹豫道:“这样会不会太软弱了?显得本官软弱可欺,日后琼关县再这般要挟,该如何是好?”
  一般的原则就是群体性事件绝不能轻易让步,否则一而再再而三发生,上官的威严荡然无存,还谈何治理?
  宇文经从容道:“道之所在,君子所取也。此次正是因为琼关县有理,所以才无法遏制,若他无理取闹,自有朝廷律法制之,何足道哉?”
  顾大人一想也有道理,便从了宇文经的建议。布政使衙门有一名小吏背了黑锅,被免职还乡,顾大人又从省中紧张的款项中挤了三百两,拨给琼关县,算是清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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