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琼传说-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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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草以便速成,因而掌上含毒,沾肤入体,另须解毒灵药才能使你转危为安。”郭志远急道:”那就请姑娘你再赐下解毒灵药啊。”玉蜂儿苦苦道:”倘若带在身边何须你多说,我早已让你服用啦,然而那解毒灵药珍贵异常,实乃无价之宝,为防万一,而今收藏在一处隐秘所在,不过郭二侠暂可放心,此毒半月之内不会发作,自去一旁运气调息吧,不听召唤切勿轻举妄动,以防生出岔子,促使毒发。”郭志远心下既是畏惧,又自感激,答应一声,退到屋角,当真闭目运气功来。
郭震与郭柱对视了一眼,情知郭志远中计已深,此时要他回心转意在他听来便是存心加害,好在对方并没叫他跟自家人为难,所担心的只是小丫头在他掌心所涂的是何药物,兴许倒真的大有蹊跷。
郭志高自幼便极看不上这个二弟,见他被人wannong于股掌之间,还对自己的好意提醒毫不买账,不由得暗暗恼怒,这会子倒生出幸灾乐祸之感来。
郭志长全副心思都在玉蜂儿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自无暇理会旁事,跨步上前,嘻嘻而笑,说道:”陆女侠,在下也想和你拼上一掌,败了任你驱使决无怨言,如若侥幸取胜也请诸事依我。”瞧着玉蜂儿,喉结上下滚动,口中啧啧有声。
玉蜂儿冷笑不语,突然间拔出剑来,中宫直进,挺剑朝他当胸猛刺过去,郭志长原已魂摇魄荡,精神恍惚,眼见她这一笑,明知断无善意,仍是如饮甘霖,只觉周身骨头也为之轻了不少,乍睹寒光侵体,这才陡然一惊,慌忙闪身相避,右手急伸而出,搭向玉蜂儿持剑的右腕。
玉蜂儿一声娇叱,手肘一偏,长剑横过来反削敌人手掌,郭志长本拟拿住玉蜂儿脉xue,一招制敌,岂料竟遭断掌之险,吓得哎呦一声,缩手倒纵开去。
玉蜂儿手腕一转,剑势连绵,跟着一剑刺到,郭志长猝不及防,又被逼退了一步,他只攻出一招,却连退后两次,甚是狼狈。
他见玉蜂儿又已挥剑刺来,虽然淫情大炽,尚知保命为先,哪里还敢怠慢,当下抽出弯刀,逐招拆解,口中却也不闲,放浪之词不绝于齿。
玉蜂儿武功本就十分有限,剑法虽属所长,但与郭志长相比依然差着老大一截,兼之对方口出不逊,还要分神回骂,只勉强斗了十几个回合已是手忙脚乱,破绽百出,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刀光,闪躲趋避的余地越来越窄。
玉蜂儿心中焦躁,暗想长颈鹿可千万别在这当口出来搅局,不然的话就要前功尽弃了,情势仍然极为不利。
言念及此,忽见郭志长提刀斜斜砍来,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显然心存戏耍之意,于是猛地喝道:”郭二侠,你三弟要杀我,你的解药还服不服了?”郭志远闻言直如五雷轰顶,倏地跃起身来,怒声道:”老三,你敢杀她,我先宰了你再说。”刀随声出,金凤裂空,弯刀朝着郭志长的后脑直劈而下。
郭志长骤闻脑后恶风袭来,不觉打了个寒战,深知这二哥说干就干毫不含糊,百忙中回刀封架,惶声道:”二哥别动真的,她是你弟媳妇,我怎舍得杀她……”话甫出口,惊觉剑气森然,玉蜂儿早恨他入骨,长剑分心疾刺。这一招蓄势在先,又快又狠,迅猛异常。
郭志长暗叫不好,此刻他受前后夹击,一刀难御二敌,急切之下,也唯有拼力侧身,只感左肋下一凉,已然中了一剑。
所幸他应变得法,算是避开要害,否则非被一剑穿心不可,饶是如此,伤的也自不轻。
与此同时,手臂巨震,当啷一声,手中弯刀已被郭志远震落在地,他踉跄跌开,手按伤口,脸上肌肉扭曲,大声呼痛。
郭震与郭柱料定玉蜂儿已再难撑过十招,是以端坐观斗,不想奇变横生,郭志远暴起出刀,郭志长险些丧命,两人齐齐抢出,一个护住郭志长,一个朝玉蜂儿扑去。
玉蜂儿剑伤郭志长,总算出了胸中一口恶气,突见郭柱抢上前来,又不由得心头大怯,扬声道:”长颈鹿,本小姐要归位啦,你快出来救我呀!”郭震等人闻言俱是一愣,正诧异间,但见西里间房门开处,一人仗剑而出,双目如电,横扫众人,冷然道:”正点子到了,诸位有多大能耐直管朝陆某施展便是。”玉蜂儿舒了一口长气,格格一笑,托的跳到陆长亭身后。
郭震朝陆长亭凝视片刻,开口道:”我弯刀门同华山派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莫不是本门弟子有什不周之处开罪了陆公子?”陆长亭道:”这倒没有。”郭震面容转厉,沉声道:”咱们之间既没有门派争端,亦无私下恩怨,这样看来陆公子打上门去伤我徒众乃是存心寻衅意在立威了?”他词锋咄咄,要陷陆长亭于恃武横行之地。
陆长亭闻言怒极反笑,说道:”你我虽无私仇,然而你弯刀门同晋王府狼狈为奸,欺压良善,说我存心寻衅恐怕倒真是自欺之言了,不过说陆某意在立威那也没错,只是所立乃除暴安良的侠义门庭之威!”郭震未及答话,郭志远已暴喝道:”姓陆的,谁要听你罗唣,老子这便打发了你。”说着话,呼的一刀,迎面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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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人向远山去第十七节
陆长亭见他所使虽是弯刀,但刀身既宽且长,分量极是沉重,刀法走的又是刚猛凶悍一路,知他膂力非凡,当下脚步斜踏,剑走偏锋,刺他左臂。
郭志远左臂使刀一时还不顺手,来不及挥刀挡格,只得沉肩闪过,正待欺身进招,但听得玉蜂儿叫道:”郭二侠,你还要命不要?”郭志远惦记着解药之事,对她的话哪敢不睬,当下转脸问道:”怎么,你说我斗他不过?”言下大是不服。
玉蜂儿道:”你是不是他的对手另当别论,即令你能将他杀了,那解药难道你不想服了麽?”郭志远脸色紫胀,瓮声道:”我杀他为雪本门之耻,这同解药又有什么相干?”玉蜂儿忍笑道:”你不知道他是我一起的麽?你若将他杀了,本小姐还会赐你解药不成?”郭志远愤然道:”这姓陆的一口剑挑了本门总舵,害的我们郭家日后在江湖中抬不起头来,我一定要杀他讨还公道,你不给我解药,老子连你也一刀杀了。”玉蜂儿道:”那可好极了,你杀了我便再也休想拿到解药,非但活不长久,而且死状必定奇惨绝伦,你出尔反尔,也刚好应了死无葬身之地的毒誓。”郭志远听得心头一凛,思忖道:”是啊,他早便说过,解药不在身边,真杀死她又往哪里去寻解药?”想了想道:”那老子怎样做你才肯赐下解药?”玉蜂儿沉下脸道:”记得我是你主人,先要改口不准再自称老子,你还须保护本小姐安然无恙,绝不能让你们郭家的伤到我分毫,并且不得再去纠缠陆公子,如能样样办到,届时自有解药赐你。”郭志远搔搔头皮,自言自语:”如此说来难道本门的颜面就不顾了?”脸上大现为难之色。
玉蜂儿冷哼道:”你只知一门心思要找回郭家的颜面,也不想想他们是如何对待你的,几曾顾及过你的死活?总之成破利害我已向你分说清楚,接下来的事只能由你拿主意了。”郭志远砰砰顿足,直震得屋瓦乱颤,粗声道:”你干嘛一味袒护这姓陆的小子,令老……老……嘿,令我好生为难。”他说到此间,微微一愣,若有所思,跟着哦的一声,双眼紧盯玉蜂儿道:”他姓陆,你也姓陆,敢情你是他亲妹子,先前还骗我们说并不认识。”玉蜂儿倒听得一呆,本欲否认,但一转念间:”我胡乱用陆小琼这名字发了个毒誓,如今若然改口说并不姓陆,那一掌之约便不能作数,一旦给他得知我在使诈,那可再诌什么也不灵光了,说不定立招杀身之祸,小不忍则乱大谋,反正我又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便权且姓陆又怎样?何况长颈鹿刚才那番话堂堂正正慷慨激昂,做他妹子也还不算辱没了我。”她想到这里,点头笑道:”郭二侠料事如神,陆长亭的确是我哥哥,你非杀我兄长不可,那解药自然不能给你啦。”郭志远踌躇半晌,沮丧道:”好罢,我不杀他便是。”忽然浩叹一声,说道:”你们兄妹相亲相爱互相帮扶当真好的很啊,哪像我们郭家时常耗子动刀。”言至于此,竟自黯然。
这时郭震、郭柱及郭志高已将陆长亭围在垓心,三柄弯刀此进彼退攻势汹涌,房中狭小,陆长亭一时又不抽身不出,只得暂取守势,长剑舞成一团白光,门户封得严密无比。
玉蜂儿一闪身,退进西里间,叫道:”郭二侠,小梅姑娘给你们吓坏了,不许你进门来,否则我不答应,你在门外护法,谁要来杀我,那就是存心要害你死得凄惨万分,该怎么做也不须我多说吧?”说完砰的关上房门。
就听郭志远在外恶狠狠的道:”谁要老子死,我便先给他切开晾着。”玉蜂儿暗自窃笑,但也不禁后怕连连,晃亮火折子四下一照,发现刘伯一家神情颇为怪异,瞧向她的眼光也不似先前。
她当下并没多想,再看雪疏狂时,见他双眉紧皱,脸上并无喜色,忙来到榻前低低道:”郭老三被我刺了一剑,虽不致命,却也无力再战,郭老二则被我收降了,言听计从,乖乖替咱们看门,”雪疏狂微微点头,问道:”你真会毒掌功夫?到底师承哪家?”玉蜂儿猛然醒悟,抿嘴一笑,在他耳边低声道:”大笨蛋,怪不得你脸色阴沉沉的,原来是信以为真了,我骗那头呆牛的。”雪疏狂似乎松了口气,迷惑道:”我听得郭志远呼喝,内功颇为浑厚,你既不会邪派武功,那又是如何胜他的?”玉蜂儿又把火折子晃亮,张开右手,嗤的一笑,道:”全靠它了。”雪疏狂定睛一看,见她掌心里是半截束发的银簪,沉吟道:”你趁对掌之机用它刺穿了郭志远的手掌,破了他的劳宫穴,接下来以言语挑拨恐吓,再施灵药为他止血,令其信服,直至听命于你。”玉蜂儿低声笑道:”本小姐巧计连环妙绝天下,你又并非头一遭见识,可服气了麽?”雪疏狂道:”以姑娘的资质,学一身上乘武功实是绰绰有余。”话语间颇有惋惜之意。
玉蜂儿一怔,缓缓的道:”你是说我这些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麽?”雪疏狂忙道:”姑娘不要错会我的意思,我只是想,你若得遇一位名师点拨,前途定必不可限量!”玉蜂儿冷冷的道:”偏偏是暗师调教出来的小贼危机关头接二连三救你性命,你便自认倒霉好啦。”说完背过身去,闷闷生气。
小梅悄悄移步走近,小声道:”多谢姑娘救我,今生今世小梅永远不忘你的恩德。”玉蜂儿胸口一热,伸手揽住她头颈,难忍委屈,眼泪簌簌而落。
此刻陆长亭与郭震等三人已从房内斗到庭中,弯刀门武功确有独得之秘,三柄弯刀互为呼应上下翻飞章法井然,显是平时习练有素,仿佛一座三才刀阵般。
陆长亭身形飘动,剑舞银蛇,寻暇抵隙,连绵递出,尽管他禀赋出众,刻苦用功,甚得华山剑法精义,然一口长剑应对三柄弯刀短时之内要想有所建树也是极难。
双方激斗正紧,四面八方都响起了脚步声,听来十分杂乱,还有人窃窃低语,齐往这边涌来。
陆长亭心下一沉:”这次莫非真是大队官差赶来了?三凶虽是作恶多端,但他们此番乃是被举荐进宫当差,并无半点顾忌,一旦获悉雪大哥藏身于此,想必更要不顾一切抢这头功,我充其量将这三凶缠住,外面的敌人谁来对付?”言念及此,不由得暗暗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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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人向远山去第十八节
郭震等人一时也摸不清路数,郭震一声吆喝。三人攻势猛然催动起来,刀光闪闪,皆为进手杀招,天风海雨般朝着陆长亭倾泻而下。
陆长亭挥剑抵挡,伺机反攻,刀剑相交,火星四溅,金铁交鸣清越入耳,紧密异常两下里一轮紧锣密鼓的攻守过后陆长亭已是心有成算,郭震与郭柱刀法精熟。几无破绽可寻,相形之下郭志高则稍逊一筹。拆解之间招式步法略显迟滞。
陆长亭打定主意,清啸声中,一招”风流云散”,内劲运上剑锋,挺剑向郭志高直刺。
郭志高见来招凌厉,不敢举刀封架,急纵避开,原先所踏方位已被郭柱及时补上,弯刀下斩,”孤树盘根”,疾往陆长亭下盘斫来。
陆长亭身子拔地而起,连人带剑凌空下击,又朝郭志高袭去,郭志高暗叫好险,刚松了口气,蓦见后招续至,慌忙垫步后跃。
陆长亭一招占先,剑势不断,招招猛向郭志高周身要害连环进击,不但每一招攻出都是如风似电奇快无伦,更于自身所处位置是否安全丝毫不加理会。
郭震等人进退之时早有默契,在何处落足乃是极有讲究,全依五行八卦生克演变排布组合,以收彼此应援之效,如何乱得?
郭志高被陆长亭逼得左支右绌,脚下方位踏的不准,郭震与郭柱二人的攻势因此也大受牵制,眼下陆长亭身上空隙甚多,乘虚而入定有斩获,然而照他这般不计生死的狠扑恶斗,丧命之际郭志高也必血溅当庭。
眼见得陆长亭又是一剑飞刺郭志高小腹,郭震情知势危,再无暇顾及阵法要旨,当下斜身蹿出,横刀去阻陆长亭的剑势,他这一弃位而出,本已岌岌可危的三才刀阵立时不复存在。
陆长亭行险所图不过如此,心中暗喜,不等一招使完,双足轻点身形倒纵而出,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刺向郭柱。
这一击突如其来,快逾惊电,郭柱正犹豫重新组阵围敌还是从后偷袭,冷不防白光耀眼,霎时间骇然欲绝,寒刃已奔至胸口,已是闪避不灵,长声号叫,一命呜呼。
郭震施救不及,满面惊怖,嘶吼失声,提刀扑上。陆长亭长剑斜挑,剑光飘忽,接连三变,郭震直感目不暇接,不禁跌退三步,心想对方倘是再有三招攻上能否避开殊无把握。
不料陆长亭剑招骤敛,脚下一个盘旋,已欺至郭志高的身前,郭志高目睹二叔身死、父亲险象环生,错愕之余心底寒意大盛,正盘算是战是逃,陆长亭猛然抢上,直惊得他元神俱出,慌不迭向旁躲闪。
陆长亭使一招”云寄锦书”,剑光过处,尸首两分,一颗头颅飞出庭外。
郭震一见之下,悲怒欲狂,可也知道此时方寸已乱,上前厮拼难保不白白送命,他暗中咬牙,飞身而起,跃出院墙。
哪知足未沾地,突然间墙下齐声呼喝,百多名乡农打扮的老少手持铁锹、木棒蜂拥而上,群相攻来。
郭震未防有此,吃了一惊,背后飒然风至,知是陆长亭已追了出来,他情急智生,喝道:”着。”左手一扬,三口飞刀脱手,径朝冲在前面的一个后生迎面打去,人却向旁掠开。
陆长亭瞧在眼中,疾身似电,剑气纵横,叮叮叮三声响过,三口飞刀都被远远震开。
就在同时,嗤嗤连响,尖啸破空,两口飞刀一左一右,又已分别射向陆长亭身侧两名乡农。
陆长亭本要回身去追郭震,见状不禁暗恨此人阴毒,慌忙身形一顿,挥剑格挡已自不及,形格势禁,左手倏地探出,使出三十六路大擒拿手中的一招”玉女拈针”,食、中二指钳住刀柄、振腕甩出。
只听当的一声,向右疾飞的那口飞刀与那乡农面颊相隔仅有数寸之时,被击得横飞出去,从中而折。
陆长亭心头方自一宽,蓦地里腥风暴起,已至身前,敢情郭震乘他接刀救人之际,无声无息的发出了第三口飞刀,这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