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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第6章

小说: 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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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内的两排架子上点满了蜡烛,烛火跳跃着,映出一道颀长的影子。过了一会儿,那影子慢慢地移动着,出现在重樱的视野里。

    宫明月。

    重樱认出他的衣裳。

    他穿的还是去拦截她时的衣裳。

    脱了红色的外袍,里面的衣裳是白色的,宽大的衣摆垂下,腰间用素色的腰带束出劲瘦的腰身。长发尽数挽起,用发带束着,发尾垂至腰间,柔滑如缎。

    宫明月手长脚长,步子迈的大,三两步就走到了密室的另一端。

    重樱的目光跟着他的身影,望过去的瞬间,吸了口凉气。

    宫明月站在刑架前,刑架上绑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重樱只能勉强分辨出那是个人,从身形来看,约莫是男人。

    男人浑身是血,像是刚从血泊里捞出来的,鲜血顺着他的衣裳滴滴答答淌到地上,奇怪的是,重樱并没有在他的身上找到伤口。

    出了这么多的血,照理说,伤口应该会很大。

    宫明月勾了勾手指,男人的下巴似乎被一股无形地力道托着,被迫抬起头来。

    “啧,还活着。”宫明月叹了一声,“活着就好。”

    男人仅存的一点意识,让他明白过来眼前的处境,身体颤抖起来。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你们人族似乎很擅长这件事,你们管这叫忍辱负重。”宫明月轻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好听,却叫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男人神色惊恐,心一横,打算咬舌自尽,“咔嚓”一声,是他的下巴被宫明月残忍地卸了。

    宫明月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匕首轻轻在男人的身上游移,划开他的衣裳,露出硬邦邦的胸膛:“你既做了探子,就该已经探清楚我的脾气,也该知道丞相府的探子,落在我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匕首停留在心口。

    宫明月猩红的舌头舔了下唇角,眼底腾起嗜血之色。匕首在男人的胸膛上一划,划开了他的肌肤,登时鲜血狂涌。

    男人的身体因为痛楚奋力地挣动着,力气大得将整个铁制的刑架撞得咣当直响。

    宫明月手里托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烛光映着他的面颊。他微微偏了下脑袋,眉目间妖冶横生,整幅画面美丽又残酷。

    心脏刚被取下,犹在跳动着,它的主人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活生生从心口剖出。

    男人张了张唇,喉中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双眼很快蒙上死灰之色,慢慢地垂下了脑袋,再没了任何声息。

    站在墙壁后面,通过墙洞亲眼目睹这一切的重樱,早已吓得满脸惨白,双眼呆滞,四肢僵成了木头。

    心口处凉凉的。

    重樱不记得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屋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惊得她回神。

    她慌忙将手中的瓷瓶放回原来的地方,快速地朝着门口跑去,跑了几步,又折回来,往床榻边跑去。

    中途想起什么,她赶紧跑到瓷瓶边,把瓷瓶里的画取出来,到处找地方藏。

    实在没地方藏了,她捞起被子,把画丢了进去。

    宫明月推开屋门。

    夜风扑面而来,将屋里的烛火吹得跳了一下,重樱的心脏也跟着跳了一下。

    她垂下双臂,僵硬地转过身来。

    屋外漆黑的天幕上,挂着一轮硕大的银月,宫明月披着满身的月色,踏了进来,一眼就望见重樱光着右脚站在床前,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寒意直往脚底钻,重樱的脚拇指不安地动了动。

    刚才她跑得太急,一只鞋子跑丢了,她的目光在屋子里逡巡,终于在门口找到她丢的那只鞋。

    她屏住呼吸,不敢大喘气,一喘气必定会气喘吁吁。

    她的面颊因为跑得太快泛着奇异的红润。

    宫明月似乎笑了一下,又好像没笑。重樱如同飘在了云端,眼前所见,虚虚实实,分不清楚。

    宫明月抬手将身后的屋门合起,隔绝了夜风,也隔绝了屋外的月色。

    他慢悠悠向前跨了一步,弯身捡起地上的鞋,走到重樱身前,一把将她抱起,搁在床榻上,然后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右脚。

    他的体温比旁人低一点,又刚从夜风里走来,指尖带着些许凉意,触上重樱的脚背,凉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重樱缩了一缩。

    宫明月不急不缓地将那只鞋子套在她的脚上。

    “醒来就光着脚到处跑,当心着凉。”他用极其宠溺的语气苛责了一句。

    重樱的脑海中犹存着他将那人心脏剖出的一幕,整个人木木呆呆的,没有反应。

    宫明月也不恼,他拿起挂在床头架子上的披风,裹在她的身上:“樱樱一向体弱,要是生病了,会难受的。”

    披风毛绒绒的,裹在身上,的确暖和了许多。

    宫明月在重樱身边坐下。

    他穿的还是那套白衣,身上没有半点腥气,反而沁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重樱的目光在他的指尖掠过,也未找见一丝血迹,仿佛她刚才偷窥所见,只是她的幻觉。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宫明月用指尖试了试她的额头。

    “没、没事。”重樱舌头有些打结。

    宫明月扫了一眼屋内,笑问:“樱樱这么紧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师父的事?”

    “没有!”这回重樱答得很快,反而更显得心虚。

    宫明月“哦”了一声,将声音拖得很长,几乎在重樱以为他发现她偷窥了他时,他指着墙壁的空白处:“那樱樱告诉为师,原本挂在那里的画去了哪里?”

    重樱躲避着他的眼神,这下更坐实了自己的心虚。

    她知道那幅画是宫明月自己画的,宫明月此人自大张狂,看不上别人的东西,屋里的字画一应都是自己亲手所作。她砍断的那幅画,是他最满意的一幅作品,画的是寒梅傲雪图。

    宫明月盯着重樱瞧,重樱被他盯着头皮发麻,弱弱地从被子里捞出画,双手捧着递了出去:“在、在这里。”

    宫明月瞧见了画上的裂痕,笑容一顿。

    重樱吓得差点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幸而她还有些自尊,那些可怜的自尊让她维持着基本的体面。她低着脑袋,不敢看宫明月的眼睛,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是掠影剑留下的断口。”宫明月一眼就看出端倪。

    “樱樱贪玩,取了师父的剑比划了一下,哪知剑刃锋利,不小心毁了师父的画。”重樱的身体不自觉地抖动着。

    她亲眼所见,宫明月活活将一个人的心脏剖了出来,得罪这条蛇的下场,必定是极其惨烈的。他对她的偏爱是假的,她无法像原主那般自恃有宫明月的偏爱就胡作非为。

    她心底是极怕宫明月的,尤其是在见到他杀人以后。她再也无法像先前那样,仗着那虚假的偏爱,在他面前耍阴谋诡计。

    时间仿佛凝固了片刻。

    宫明月抬起手,五指微张,挂在壁上的掠影剑腾空而起,落入他掌中。

    他将剑拔出三寸,银白色的剑刃映出他的眉眼,那眉眼间堆着腻死人的温柔,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温柔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他只是在看到那少女瑟瑟发抖,又强作镇定时,心湖像是被人丢进了一颗石子,泛起圈圈涟漪,眼神便不自觉温软了起来。

    他把剑塞入重樱的手里:“樱樱想看,便看个够。”

    重樱讶然。

    “只是要仔细,别割伤了手指。”他不忘叮嘱一句。

    重樱呆愣愣地握着剑,不知所措。

    宫明月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以后想看师父的什么东西,尽管说出来,师父又不是小气鬼,连把剑都舍不得给徒弟看。将来樱樱是要继承为师的衣钵的,这把剑迟早是樱樱的。”

    重樱心想,那可不敢,眼前这位是个寿命比天长的老妖怪,她没那个本事能活到继承他衣钵的那天。



10。 一颗糖豆



“师父,天色已晚,樱樱先回去了。”重樱把剑递还给宫明月。

    “你搬到紫园来和师父一起住,不必回去了。”

    重樱五雷轰顶,呆在原地:“师、师父。”

    “怎么,不愿意和师父一起住在紫园?”宫明月温柔的语气眨眼间转为危险。

    重樱震惊之余,犹保持着几分理智,点点头,又摇摇头,慌得话都说不明白了:“不是,不是……并非如此,愿意,樱樱愿意!”

    宫明月抬手,将她拽上了床榻,丢进里侧:“你的屋子尚未收拾好,今夜就睡在这里。”

    这下重樱直接灵魂出窍了,僵直地躺在床上,成了一具木偶。

    宫明月抚着她惨白的面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被宫六伤了哪里?”

    宫明月握起她的手,欲搭上她的脉。

    重樱缩回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不要讳疾忌医。”宫明月一脸的不赞同。

    这条蛇活得久,涉猎的东西多,是会些医术的。重樱不想给他看,她没忘记,这具身体隐藏着禁忌,会触发这条蛇的淫念。

    “是伤口疼,先前鞭子留下的伤口疼。”重樱随口找了个借口。

    宫明月一怔:“我瞧瞧。”

    “不、不用了。”重樱拼命摇头,忙改了口,“伤口已经好了,师父的药很管用,现在又不疼了。”

    “一时疼,一时不疼,都分不清你哪句话是真的。”宫明月叹了一声。

    他缓缓逼近重樱,双臂撑在重樱的身侧,垂下脑袋,自上而下地俯视着重樱。

    这个姿势太危险了。

    她被困在了蛇的怀里,蛇能轻易地吞噬了她。

    重樱的身体僵得厉害,面上血色全无,结结巴巴道:“真的不疼了。”

    “那日是樱樱不乖,忤逆为师,惹得为师不高兴,才罚了樱樱,为师的心里还是很疼樱樱的。”他的手搭上重樱的肩膀,低声哄着,“乖一点。”

    重樱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随口撒的一句慌,竟成了触发原书剧情的开关。重樱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裳,她才不要在这条蛇手里失了身子,又丢了命。

    宫明月这条蛇活了三千多年,大部分时间是被冰封起来的,近些年才进入人族的地盘,在将千重樱拐上床之前,这只老怪物心底压根就没有男女之分。

    在他的眼里,男人和女人,都是他讨厌的人族,是他将来猎杀的对象,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他从池子里捞出了浑身湿漉漉的千重樱。

    千重樱的身体,就像是一把打开欲念的钥匙,让他头一回体会到了,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重樱现在的处境无疑是岌岌可危的。

    她揪住衣裳,指尖因为过于用力,泛着惨白的颜色。眼角不自觉泛起湿意,不知是吓的,还是委屈的。

    似乎只要她紧紧抓住衣裳,宫明月就无可奈何了。

    然而她这小小的挣扎,在宫明月的眼里,根本算不上挣扎,他只轻轻一用力,便将她掀了过来,改为趴伏在榻上。

    重樱惊得如弹簧跳起,宫明月的手按在她的肩头,将她压了回去。

    他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手去拽她的衣裳。

    重樱瞳孔骤然紧缩,整个身体霎时崩紧。她身上的披风早在挣扎时就掉了下来,披风下是一件薄衫。

    宫明月一寸寸褪下她的薄衫,露出裹胸。他用手指一勾,解开裹胸的带子。

    他只是想看她的伤疤,没有别的意图,那两条交错的鞭痕露了出来,他便停下了褪衣的动作。

    他的目光顿了顿,凝于重樱后背的伤疤上。

    她的肤色欺霜赛雪,稍微添点瑕疵,都会过分显目。

    两条鞭痕交错,印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她的皮肤过于白皙,才叫那两条鞭痕一下子蹦进了宫明月的眼底,突兀至极。

    宫明月认认真真看了两眼:“的确已经痊愈,药膏记得抹,别留下了疤。”

    重樱已经放弃了挣扎,整个人贴着床榻,脑袋埋进枕头里,进入鸵鸟状态。

    她已经没什么力气挣扎了。

    她更怕再挣扎下去,会引起这条蛇的注意。

    宫明月看完了伤疤,将衣裳拉回去,拢在她身上。

    重樱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宫明月不解地看着她毛茸茸的后脑勺,唤道:“樱樱。”

    重樱的肩膀小幅度地收缩着,看得出来,她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抖动。

    她的脸藏进枕头里,半天没有动静,宫明月担心她将自己憋坏了,强硬地将她掰过来。

    重樱双眼红通通的,像只可怜兮兮的兔子,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被她埋过的地方,一小滩泪渍晕开。

    “哭了?”宫明月呆了一呆,用拇指蹭着她湿润的眼角。

    以前的小徒弟是个小哭包没错,向来哭得很有技巧,往往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哭,必要当着他的面哭,假哭居多,并非真的委屈。

    这回她却是偷偷摸摸地哭。

    宫明月抽出帕子,替她擦着眼泪:“叫你小哭包一点没错,怎么这种小事也值得哭?不就是伤口疼了么?”

    他并未意识到她是羞愤得哭了。

    重樱抿着唇不说话,恨不得将自己团成一个球,藏到宫明月看不到的角落里。

    真丢脸。

    她居然因为被一个男人看了后背而哭。

    她啃书时荤素不忌,什么猎奇向的都吃得下,表面浪得飞起,真正却是个连男孩子手都没摸过的乖乖女,俗称口嗨型选手。

    这是人生第一次被陌生的男人强制扒了衣裳,尽管这个男人对她并无杂念。

    紧张、惊惧、愤怒、羞怯……那种被宫明月按在掌下,无能为力的感觉,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她的心脏。

    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重樱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甚至以为宫明月已经化出原形,对着她张开了血盆大口。

    重樱今夜接连受到刺激,心脏一阵阵收缩着,双眼空茫地瞪着帐顶,眼角泪水无意识地流淌着。

    枕在她脑后的枕头不一会儿就湿了一大块。

    她就那么无声地流着泪,泪珠子好似一下子砸进宫明月的心底。

    “不哭了,以后就算樱樱犯了天大的错,师父也不责罚樱樱,好不好?”宫明月一点点擦掉她脸上的泪,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哄着她。

    重樱微怔。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大结局,她都要信以为真了。原书里的千重樱什么错也没犯,被他活生生地摘了心脏。

    这条蛇的话根本不能信。

    偏偏他总用这样温柔的语气承诺,怎能不动人心旌?如果她是千重樱,大概率也会上当吧。

    重樱胡思乱想着,唇瓣抵上一物。

    是颗糖豆。

    宫明月从锦囊里摸出来的。

    糖豆着沁着股甜腻的香气,直往重樱口中钻,重樱被诱惑地忍不住张开唇,含住这颗糖豆。

    甜甜的滋味霎时间在舌尖上漫开。

    宫明月有随身带着糖豆的习惯,偶尔含上一颗,绵绵密密的甜在嘴里化开,是他最喜欢的滋味。

    原书里他总是在与千重樱共赴巫山云雨时,用嘴将糖豆喂给千重樱,只有这个时候,他是真心愿意与千重樱分享自己尝到的甜蜜,因千重樱的身体哄得他很开心。

    说起宫明月随身带着糖豆的习惯,还要追溯到他五岁时。

    宫明月是人族和妖族结合的后代,他的母亲是蛇妖,名叫宫南雪,父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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