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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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樱暗暗吃惊,上前福了福身:“见过二皇子殿下。”
“不必多礼。”那二皇子起身,行至重樱身前,伸手扶她。
重樱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二皇子道:“今日冒昧打扰,不知是否唐突了佳人。昨日樱樱姑娘遗失了一物,正巧被我的手下捡到,特来登门亲自归还给姑娘。”
重樱满腹狐疑,二皇子扬声说了一句“进来”,一名黄衣侍女捧着托盘走到重樱面前。
二皇子掀开绸布,露出托盘内的荷包,惊得重樱后背陡然沁出一层冷汗。
荷包里装着她叫宫九砍断的脚链,一直被她随身藏着,她不会大意将它落下,多半是这二皇子图谋不轨,从她身上顺走的。
她竟然半点没有察觉。
二皇子拿起荷包:“物归原主,樱樱姑娘收好,切莫再丢了。”
重樱伸手去拿荷包,揣进腰间,眼睛却在偷瞄座上的宫明月。宫明月用杯盖轻划水面漂浮的茶叶,神色看不出异样。
重樱紧张得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不想在这里多待片刻,道完谢就离开了。二皇子笑吟吟的,没说什么话,只是告诉她,他叫萧烈。
原书里连名字都不曾出现过的路人甲。重樱快速回顾完剧情,下了结论。
春儿在院子里等她,见她出来,抽出袖中帕子,替她擦着额角的汗:“怎么流这么多汗,是二皇子为难您了吗?”
“那倒是没有,就是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重樱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春儿“噗嗤”一笑:“十姑娘真是单纯,二皇子那是看上您了。”
重樱悚然惊道:“我们才见过两面,他怎么就看上我了?”
不会是被这该死的小h文的女主光环给闪瞎了眼睛吧!
“奴婢也是听人说的,这二皇子是贵妃之子,自小聪敏机警,深得皇帝喜爱,皇帝有意在他和大皇子之间挑出一个立储。大皇子娶了丞相家的千金做皇子妃,身后势力可了不得,二皇子要想赢得储位,得找一个更大的靠山才行。”
所以这是挑中她了嘛!
在外人眼中,她是宫明月独宠的小徒弟,前途无量,他们两个的年纪,差的可以做父女,宫明月无妻无子,能娶上她,可不就是傍上宫明月这位“岳父”了么!
可谁能猜得到,宫明月只想吃窝边草,才不会便宜他们这些外人。
春儿又道:“二皇子身份高贵的确不错,将来做了皇帝,嫁过去便是皇后,可宫里的生活又闷又无聊,十姑娘性子活泼,必是不喜欢的。依着奴婢瞧,未必是良人。马上就是十姑娘的生辰宴,十姑娘不妨多看看其他的青年才俊。”
重樱伸手去挠她的痒痒肉:“死丫头,成天就想着出嫁,不如先把你嫁了。”
要是能靠出嫁,逃离宫明月的魔掌,重樱还真愿意嫁了。问题是宫明月不许啊。
重樱与春儿一路打闹,忽闻前方有哭声传来,二人停了下来,拨开花丛。两名侍女站在树下,对着一个空鸟笼抹眼泪。
侍女脸庞稚嫩,年岁不大,哭得双眼通红,天塌了似的。
重樱打发春儿去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两名侍女一见是她,都扑了过来,跪在她面前喊救命。
她为救四婢的性命,挨了宫明月两鞭子的事迹传遍整个国师府,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那能救命的活菩萨。
重樱细问她们缘故。
她们边哭边将事情原委道来。
原来宫明月得了一只好看的雀儿,养得极为金贵,每天好吃的好喝的供着,还着专人照看。她们两个就是照看那只雀儿的。
那雀儿平时乖巧无比,打开笼子也不见飞出去,她们今日给雀儿喂食时,未曾注意,哪知雀儿扑着翅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她们两个又没有翅膀,根本追不上,弄丢了国师大人的雀儿,这下子她们必定性命不保,才急得啼哭不止。
“十姑娘,您心善,求求您,救救奴婢们!”
“你们先起来,我想想办法。”重樱扶她们起来。她们稀里哗啦哭着,哭得她脑壳疼,都记不起正事了。
嘤嘤嘤还有这样的效果,下回宫明月原形毕露时,她不如试试能不能把他嘤嘤嘤成个糊涂蛋。
重樱正想着曹操,那厢曹操就到了。
“出了何事?”宫明月的声音陡然在重樱身后响起,吓了重樱一大跳。
“参见国师大人。”其他人赶紧跪下来行礼。
宫明月抬眸,入目就是空荡荡的鸟笼,顿时神色一沉。
重樱就怕他大手一挥,叫人把两个女孩子拉出去砍了,连忙蹦到他身前,吸引他的注意力:“师父!”
宫明月并不买账,沉声喝问:“我的雀儿呢?”
“飞、飞走了。”侍女垂着脑袋,结结巴巴答道。
“飞了便飞了,等它累了,会自己飞回来的。”重樱抢在宫明月下令之前,半是祈求,半是劝慰地开口,“就算锁得住它的双脚,也锁不住它的心,那雀儿喜欢自由,师父不若放它自由。”
宫明月定定与她对视,突然勾唇一笑,扬袖轻挥:“若我偏要锁住它的双脚呢?”
从他袖中飞出一团黑影,影子化作雄鹰,张开翅膀,冲天而起,长唳一声过后,没入云霄。
重樱正惊疑不定,抬头望见那消失的黑鹰去而复返,从云头俯冲而下,双爪中扣着一团五彩斑斓的毛球。
宫明月手掌朝上,黑鹰将毛球扔进他掌中,重樱这才看清,那五彩斑斓的是只雀儿。
雀儿脑袋垂下,翅膀耷拉着,全无半点声息。
重樱心尖一凛,震惊道:“它、它死了?”
宫明月掌中柔光亮起,片刻后,那一动不动的雀儿慢吞吞地抬起头来,停留在他的掌中,茫然四顾。
“你看,就算给它广阔的天空,它最终还是会回到我的掌中。”
宫明月话音刚落,雀儿惊得扑着翅膀欲飞离他的掌心,却似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将它锁在这方寸之地,任由它如何折腾,始终困在他的掌中。
重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爱同学
20瓶;zybones、becae、、桃太咸
10瓶;彼岸、战哥的大宝贝儿、拾梧1柒
5瓶;皮皮的新月
2瓶;吟游诗人妮娜
1瓶;
么么哒!
——
重樱:妈呀,话里有话,锤死变态。
2(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
34、东窗事发
(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
转眼就到了重樱的生辰这日。
宫明月叫绣娘裁出来的新衣裳;
在生辰宴开始前,送到重樱的屋里,由春儿几个伺候着换上。
共裁了六套;
重樱今日穿的是套浅粉色的纱衣;
衣裳裁成广袖窄腰的样式;
腰身束起;
将她的好身段勾勒得一览无余。
秋儿和冬儿合力给她上妆,夏儿捧来铜镜,镜子里映出重樱的脸。镜中少女唇红齿白;
明眸善睐,粉衣翩翩;
如立云霞之间,便是重樱自己也不由呆了一下。
“十姑娘今日真好看。”春儿由衷赞叹。
“樱樱!”少女的声音由远及近;
并伴随着侍女的惊叫;
“公主殿下;
您慢些!快慢些!当心摔了自己!”
重樱转头,绿衣少女如同一只蝴蝶;
飞快地冲了进来。
萧锦惜面颊泛着红晕;
双唇微张;
大口喘着气。她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东西拿来。”她冲着身后的侍女招手。
侍女捧过来一方锦盒。萧锦惜将锦盒递给重樱;
扬起笑脸:“给;
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
“谢谢你;
锦惜。”重樱接过锦盒;
低声道谢。
自两人做了朋友后,这位清平公主就成了国师府的常客,醉翁之意不在酒,重樱心里门清;
她频繁刷存在感,都是为了一个人——沈霁。
萧锦惜转着脑袋四处张望,重樱提醒道:“大师兄在前厅招呼宾客。”
“那我先去和沈大哥打个招呼。”萧锦惜被看出心思,脸颊微热,一溜烟就跑了。
夜色渐浓,生辰宴已经开始。
大魏律法规定,女子满十六,可择婿婚配。是以凡年满十六的女子,家中有条件的,都会为其举办生辰宴,广邀青年才俊择一佳婿将来婚配。
这一风气在大魏的贵族间尤其盛行。
虽然皇帝下令过封口,重樱是第九代灵女的身份,在大魏的贵族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加上重樱是宫明月最为偏宠的小徒弟,理所当然的就成了未嫁女中的香饽饽。
宫明月要为重樱办生辰宴的消息传开后,天都城内凡是家中有儿子尚未婚配的,为得到一张请柬,挤破了脑袋将贺礼送到国师府。
这条蛇并没有打算将重樱嫁出去,送上门的贺礼却照单全收,摆明了是要大占一通便宜。依着重樱所见,这件事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因那些家中没儿子的,送礼送得也很积极,分明就是借机巴结宫明月。
府里的人都眼巴巴地盯着重樱,尤其是贴身伺候重樱的四婢,巴望着她能在生辰宴上挑中一个合心意的夫婿。
重樱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她的心思都放在了一件事上——规避生辰宴的剧情。
原主在生辰宴当晚被人推入水中,为宫明月所救,此后种种牵绊,由此而起。
这段剧情,像是原主命运的序幕,如若没有这一因果,就没有这段师徒相缠的孽缘。重樱才不想跟宫明月玩这些你侬我侬的戏码,她决定规避剧情,从根本上断开这对师徒的孽缘。
原书并没有提是谁将千重樱推进水里的,那双从黑暗中伸出的手,更像是作者随意写出来推动剧情的,不是重点。作者不关心,读者也不关心。
国师府与千重樱结怨的不多,当然,与她交好的,也没有几个。树大招风,宫明月对千重樱的偏爱,就是怨恨的理由,重樱看来看去,觉得谁都像那个幕后黑手。
找不出黑手,她索性避开一切有水的地方。她不信,那人还能凭空将她扔进水里。
整个国师府都点了灯笼,五颜六色的灯笼,将庭院照得亮如白昼。
重樱面无表情地跟在宫明月身后,礼貌地与宾客们寒暄了一番,然后借着酒意告退。
远离酒席后,重樱记着规避剧情的原则,尽量避开水池。她酒量不大好,才喝了两杯,就有些昏昏沉沉,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在牡丹花下,吹着夜风醒酒。
春日的夜风是微暖的,风里泛着草木和鲜花的气息,花瓣飘落,如蝴蝶般翩然落在她的发间。
重樱坐了一会儿,正欲起身,忽见到一道人影朝这边走来。那人一身浓烈的绯红,走起路来,没有半点声响,衣摆翩飞,宛如流动的霞光。
“国师大人留步。”一道妇人的声音,叫住宫明月。
宫明月停下脚步,刚好与重樱隔着一丛牡丹。重樱缩着脑袋,借花影遮挡,一双眼睛隐藏在花后,扑闪扑闪。
叫住宫明月的是位衣着华丽的贵妇人,妇人手中挽着一名清丽的少女。少女同样着锦衣华服,面容与妇人有几分相似,明显是对母女。
“国师大人有礼。”妇人上前见礼。
“陈夫人。”宫明月显然识得这妇人,对她还算客气。
“这是小女婉华。婉华,快过来见过国师大人。”陈夫人笑眯眯地拉着少女。
名为“婉华”的少女上前两步,羞涩地垂下脑袋:“大人,我、我今年十七,属、属虎,会弹琴,作画,写诗,还会、会占卜!”
重樱打了个哈欠,越听越糊涂。这语气,怎么听着像是来和宫明月相亲的。
宫明月挑起眉头,双眼微眯,直接打断少女的话:“二位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陈夫人道:“恕妾身冒昧多嘴问一句,国师大人今年三十有六,未曾听闻娶妻,不知大人心中可有属意的女子?”
“没有。”
陈夫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顿了顿,又道:“大人的事妾身有所耳闻,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似大人这等品貌俱佳天纵奇才,亦有美中不足。娶妻生子乃人生大事,大人留下这等缺憾,终究叫人叹息。”
那厢,宫明月眉间明显划过一抹不耐,正待发作,似是发现了什么,眼角余光扫向身后的花影,唇角微翘。
陈夫人未有所觉,依旧絮絮叨叨:“那等隐疾不是大人能控制的,如今整个天都城背地里都在传些风凉话,大人纵有天大的本事,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依着陈夫人高见,该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宫明月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
“堵不如疏,大人若早些娶妻生子,那等不堪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我这隐疾由来已久,如能不攻自破,又何必等到今日。”宫明月按了按眉心,似是十分苦恼的样子。
“小女婉华可解大人之忧。”陈夫人一把将陈婉华拽了过来,“大人权高,小女貌美,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娶了婉华,将来诞下一个大胖小子,那些乱嚼舌根子的便再也无话可说。”
重樱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这位陈夫人是来给自己的女儿说亲的。
说亲不用媒人,亲娘上阵,这位陈夫人还真是不一般的彪悍。
重樱感叹归感叹,并不觉得奇怪。
护佑人族的灵女,自来都是由女子担任,灵女在朝堂之中有着极高的话语权,每任灵女在位期间,都会积极为女子谋取福利,这使得整个大魏对女子的约束并不像重樱所学的历史中那么严格。
相反的,大魏民风开放,女子可读书,可入朝为官,可做猎妖师,在婚配上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力,抛头露面对于大魏的女子来说并不是什么禁忌。
曦灵女在位期间,曾一度流行女子当家做主,女人在家中的地位举足轻重。陈夫人明显掌握着陈家的话语权。
为女儿婚事做主,跳过媒人这一步,难不成是为了省媒人的红包?这位陈夫人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钱的主。
重樱稍稍探出脑袋,悄然看向花影后的母女二人。陈夫人衣着光鲜,簪金戴玉,一身富贵相,她的女儿陈婉华则略低调些。
重樱的目光停在陈婉华的身上。陈婉华身材纤瘦,弱不禁风,唯独腹部微微隆起,时不时以手轻抚腹部。
思及方才陈夫人说的“流言”、“隐疾”,重樱倒吸一口凉气,陡然明白过来,陈夫人所言究竟为何。
她怎么忘了萧锦惜这个“大喇叭”的属性!
重樱用手锤着脑袋,懊恼至极。
为打消萧锦惜对宫明月那些危险的念头,她随口编的一句话,居然被萧锦惜传的满天都城都是。城中本就有风言风语,现在好了,那谣言如今不知传的什么样。
宫明月在外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陈夫人不清楚他的真面目,敢亲自上门提亲,可见这条蛇平时在外装宽怀大度,装得很成功。
他们哪里知道,蛇是天底下最记仇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