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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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匕首消了毒,落入宫明月的掌中。
宫明月握着刀柄,以一种快刀斩乱麻的气势,动作迅速地在重樱的心口划下一刀。
鲜血顺着划开的伤口狂涌,染红了那片雪般的肌肤。
宫明月在自己的右手掌心也划下一刀,覆在重樱的心口上,掌心贴上温软的肌肤瞬间,藏在衣服下摆的腿传来异动。
宫明月并起食指与中指,施了一道术法,那股异动才结束。
他打开老大夫给他的瓷瓶,将其中一瓶药液尽数吞下,另一瓶的瓶口凑近二人的伤口。
瓶内脂膏的香气在空气里挥发着,重樱心口的肌肤一拱一拱着,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游走。
片刻后,伤口里钻出一条血淋淋的蛊虫。蛊虫探出脑袋,嗅到宫明月掌心的血气,从重樱的血肉中钻出,往宫明月的掌心钻去。
蛊虫入体的瞬间,宫明月皱了下眉头,全身纹丝不动,直到蛊虫的尾巴彻底离开重樱的身体,宫明月合拢手掌,掌中灵力暴涨,轰的将蛊虫粉碎。
一滴冷汗顺着宫明月的脸颊流淌。
他的面颊微微泛白,双眉因疼痛不由得蹙起,摊开掌心,齑粉从掌心滑落。
他以完好的左手覆盖在重樱的胸前,掌中微光亮起,一寸寸修复着重樱的伤口。
所有灵术当中,修复灵术最为耗损精力,灵术师从来不会轻易动用自己的灵力来给别人治愈伤口。
宫明月这辈子,只给重樱治愈过两次。第一次是重樱夜闯日暖阁的那次。
那次她全身骨骼断裂,他不给她医治的话,她就会变成一个废人。
那时,他不希望她变成废人的缘故,仅因为她还有用。
这次他原本可以不动用灵力的,伤口看着严重,养养也能长好。只是,他不想看到重樱醒来时哭着喊疼,也不想看到重樱漂亮的肌肤上留下一道伤疤。
就作为补偿吧。
补偿他看了她的身子。
他的樱樱长成了大姑娘,知道身子不能给男人随便看了。
他看了她的身子,理应补偿。
他是第一个看她身子的男人。
灵力的流失让宫明月的脸色愈发得苍白起来,他的唇边却泛着古怪的愉悦的笑意,这笑容掩去了他的虚弱,反而显得他神采飞扬,春风得意。
重樱心口的伤在灵力的修复下恢复最初的光洁,除了周围的血迹,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宫明月收了灵力,草草往自己的手掌倒了点药粉,再用帕子裹住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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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拿起挂在木架子上的湿毛巾,仔细拭去重樱胸前的血。
天色渐沉,窗户半开,屋外树梢升起一轮明月,皓白月色与烛光交融,忽明忽暗地映着床前的人影。
宫明月目光温柔缱绻,眼底泛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动。
直到一件件帮她把衣服穿好,这场近乎自虐的折磨才总算结束。
宫明月垂下双目,衣摆的下方那股异动越来越强烈,倏然,一截金色的蛇尾伸了出来。
“咣当”一声,屋内传来巨响,守在门外的谷雨和白露唤道:“大人。”
屋外并无人应答。
二人对视一眼,推开出门,冲了进去。
屋内烛火燃烧了一大截,烛火跳动着,愈发明亮,宫明月却是没了踪迹。
紧闭的窗户不知何时朝两边打开,窗门咔吱咔吱晃动着。
白露和谷雨一人去看重樱,一人检查窗外。
重樱身上裹着被褥,双目微合,呼吸平缓。
谷雨走了回来,对白露摇了摇头,口中道:“奇怪。”
“如何奇怪?”
“窗外草丛上有拖曳的痕迹,倒像是……倒像是一条大蛇经过……”
“你昏了头罢,这里是国师府,咱们大人灵力高强,哪里来的大蛇。”白露反驳。
床单和被褥都沾了血,不能要了。白露和谷雨唤来仆侍,让他们把床单被褥都换了干净的。
小石头过来传话,宫明月已入密室闭关,重樱交由她们二人照顾。白露、谷雨不敢怠慢,依旧守在门前。
后半夜,夜色愈浓,明月被乌云掩去,黑暗吞噬着整座国师府。
重樱的屋内添了新烛火,侍女特意将烛火调暗了些,打着呵欠离开。
屋门合上的瞬间,宫明月的身影出现在屋内。
屏风的影子被烛光拉长,映照在宫明月的身上,他站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双目沉沉地盯着床上的重樱。
身上沾血的青衣已经换了下来,这次他着了件雪白的缎子,衣摆的下方,是笔直修长的双腿。
重樱睡得十分香甜。她睡觉不规矩,拿脚踢开了被子,自己滚到了床沿。
宫明月走到床畔坐下,替重樱掖了掖被子,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
从崖下回来后,他强行化出双腿,渡过发情期。不料今夜重樱什么都没做,他竟轻易被她勾得化出了蛇尾。
崖下化出蛇尾,是生理所迫,情难自禁之际,他抱住重樱,稍稍纾解,却也植下邪念,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她是他的徒弟,他便克制了这念头。越是压制,越是如疯长的野草,盘踞他的心头,吞噬他的理智。
他像是被割裂成两半,一半是她高高在上的师尊,宠她护她;一半屈从自己的欲念,在阴影里窥伺着她的身体。它们在他的身体里互相撕扯着,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哪种念头更强烈些。
既起了念头,不可不顾。
他生来拥有强大的力量,风云变幻,不过是覆掌的功夫。
夺与不夺,全取决于他一念之间。
明知亲自取蛊会引火烧身,依旧不肯假手于人,重樱容不得闪失是真,试探自己真正的念想也是真。
这次化尾,给了他确切的答案。
宫明月望着熟睡中的重樱,眼底的克制尽数崩塌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占有和放纵。
蛇的禁欲是假,纵欲才是真。
被蛇盯上的猎物,只能属于蛇。
重樱是被渴醒的。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底是素白的帘子。她不是第一回在这张床上醒来,一眼就认出,这是宫明月的床。
这张床的主人此刻就靠坐在床畔,双目阖起,头颅微垂。白衣胜雪,发黑如墨,烛影摇红间,勾勒出一幅极好看的画面。
宫明月平日里大多着红衣,鲜少穿素衣,这是重樱第二次见他穿白衣。
别人穿白衣是温润如玉,偏偏他穿出一种张狂的气质,即便是阖起双眸,重樱也能预想得到,这双眼睛睁开会透出怎样的凌厉。
她偷偷摸摸瞧了他两眼,砸吧着嘴,徐徐环顾四周,在他的身侧的床头木柜上,找到了一碗茶。
重樱咽着口水,支撑着身体起来,手臂越过宫明月,悄悄去够那杯茶。
或许是刚醒来的缘故,她浑身绵软,没有力气,做出这个简单的动作,都不由得大汗淋漓。
在她的手指够到茶盏的瞬间,一只手先她一步取走了茶盏。
重樱心口憋着的一口气泻尽,浑身力气被抽了个干净,吧唧一下,摔进了宫明月的怀里。
宫明月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目,眸子黑漆漆的,左手托着她的身体,右手托盏,轻声斥责:“刚醒来就乱动,真是胡来。”
“我渴。”重樱望着他手里的那杯茶,不断地吞着口水。
“过了今夜才能饮水。”
“我真的渴,师父,难受。”重樱可怜巴巴地舔着干裂的唇角。不给水喝,什么变态的规矩,她现在就像一块干裂的土地,急需甘霖的浇灌。
“乖,忍一忍,再过两个时辰,我让小石头给你沏最香的茶。”宫明月低声哄着,指尖探入盏中,沾了点水珠,均匀地抹在重樱的唇瓣上。
重樱迫不及待地用舌头舔着水珠,直到将苍白干裂的唇,舔得泛出红润的水泽。
宫明月盯着她的双唇,眸色深了深。
重樱被他盯着头皮发麻,回过神来,撞进他的眼底,不由得头皮一炸,像只小鹌鹑,缩回被子里。
缓解了那股折磨人的干渴,重樱终于记起正事,藏在被子里的手抚上心口,稍微用了点力道,按下去的瞬间,钻心的疼痛并未如想象般到来。
重樱诧异地垂下脑袋,埋进被子里,揭开自己的衣裳,往下望了望。
她衣裳穿的少,什么都藏不住,原本应该横亘着伤口的心口,一点伤疤都没有。
她昏睡前听得清清楚楚,要想取出蛊虫,无论用哪种法子,都是要在心口划一刀的。
伤口不可能半夜之间就长好。
重樱纠结了,从被子里钻出来,抬眸望向床畔的宫明月:“师父,我体内的蛊可是取出了?”
宫明月颔首:“身体不舒服?”
重樱摇头,神色变得很古怪。假如蛊是宫七取的,宫七的医术的确称得上高明,但毕竟不是真的神医,能让伤口在一朝一夕之间愈合。
重樱揪住衣襟,心脏跟着揪紧,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宫明月,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师父,我的蛊可是、可是七师姐取的?”
“你这蛊十分棘手,是师父亲自取的。”宫明月眨了眨眼睛,挑起重樱的一缕发,半开玩笑地说。
那厢,重樱脸色迅速白了下去,双目僵直,呆愣片刻,伏在床边,张口喷出一口血。
这口血直将宫明月喷得笑容僵在唇角。
重樱心头大乱,惊慌不已,手指抠着身下的床单,双目瞪得又大又圆,犹不甘心地说道:“师父定是开玩笑的……师父莫要开玩笑了,樱樱、樱樱经不得这样大的玩笑。”
“师父当然是开玩笑的。”宫明月回神,顺着重樱的话说了下去,“樱樱说得对,樱樱是大姑娘了。”
这句话让重樱惨白的脸色稍缓。
宫明月扶着她躺回床上,卷起袖摆,擦着她唇边的血痕。另一只手顺势搭上她的脉。
元气大伤,急火攻心。
真是气性大,随便一句话,都能气得吐血,这样虚弱的身子,再吐几口血,连命都要没了。
宫明月那股狠劲儿,再次在重樱面前败下阵来。重樱的这口血,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将他浇得清醒了过来。
枝头的果子尚显青涩,若是强行摘取,只会酸涩苦口,徒留遗憾。他怎能贪图一时之欲,在果子未成熟之前,将其摧毁。
他的小徒弟毕竟稚嫩了些,守着凡人的规则长大,将那伦理纲常奉为至理。
在她的心目中,他是师尊,她是徒弟,他们之间,不止男女有别,还有尊卑有序,强硬打破她的规则,与摧毁她无异。
杀鸡取卵,焚琴煮鹤,他向来是不屑做的。
既已决定下口,不妨再等一等。
反正来日方长。
就是头疼了些,偏偏人族那些长幼尊卑,伦理纲常,还都是他手把手教她的。
宫明月按了按眉心,生出些许悔意。他一只妖,教人族徒弟,什么不好教,怎么把人族最令人讨厌的那套规矩教给她了。
真是悔不当初。谁又料到今日,硌到牙的竟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水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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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瓶;为何普男且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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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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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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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4400+字,很肥哒︿( ̄︶ ̄)︿
2(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
32、金手指
(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
宫明月叹了口气;
指尖轻点重樱的脑袋。
重樱的意识不由自主模糊起来。
宫明月拽起薄被,裹在重樱的身上,指腹轻轻摩挲着重樱的面颊;
语调里藏着不可察觉的遗憾:“不急;
慢慢来;
再长大一点;
我的樱樱再长大一点就好了。”
日光斜照,晨露垂坠,园内;
牡丹灼灼绽放。
宫七剪下花枝,抬眼望见宫九肩头扛着剑;
剑上挑着几只滴着血的山鸡,从院外走来。
宫九也看见了她;
冲她打了声招呼。
宫七蹙眉道:“你一夜不归;
又去哪里野了;
小心师尊责罚。”
“师尊这回可没理由责罚我,小师妹受了伤;
我上山弄了点好吃的;
给她补身子。”少年逆光而立;
神采飞扬地答道。
宫七心里头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宫九与重樱向来不对付;
重樱独独受师尊宠爱;
偏资质愚钝;
是个脑袋空空的草包。
宫九最看不起草包。
灵女像毁损一事过后;
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在这府里没什么朋友的宫九,破天荒地与重樱交好,嘴里时常挂着“小师妹”三个字;
活脱脱又一个沈霁!
谁都知道沈霁和宫明月一样,无脑偏爱重樱。
“七师姐,我给你留了两只,已经叫你的丫头拿了回去。”宫九丢下这句话,踏上石径就走了。
宫七望着宫九离去的方向,眼神变幻,直到小石头出声唤道:“七姑娘。”
宫七回神:“何事?”
“大人传您过去。”
宫七立时将剪刀和花篮放下,应了一声,整理着裙角,跟着小石头去见宫明月。
宫七从宫明月的书房里走出来时,草尖上的露珠已经被日光蒸发,庭前牡丹迎风摇曳,姹紫嫣红,绚烂夺目。
宫七神色古怪,望着花枝发呆。
“七师姐,想什么呢?”宫九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宫七的身后,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头。
“师尊他……”宫七张口,忽然记起宫明月冷着脸吩咐的那道命令,将话咽了回去,改口道,“没什么。”
没过两日,重樱的身体恢复活蹦乱跳。春儿几个丫头极为高兴,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生怕再钻出一个宫六来,将她劫了去,再中一回劳什子金蚕蛊。
那日她吐血昏过去后,再醒来已经是翌日晌午,她一醒来,急急忙忙叫人把宫七找了过来,询问取蛊一事。
宫七脸色有些难看,承认是自己亲自为她取的蛊。取蛊过后,血流不止,她用了好几副药,都没有效果,不得不求助于宫明月。
宫明月用自己的灵力替重樱修复好了伤口。
治愈术极耗自身,不是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动用。宫明月肯替她治愈,她信了宫七所言的情况凶险。
不是宫明月亲自取蛊,重樱暗松一口气,剧情尚在她掌控中。
她如此严防死守,是有道理的。
那老男人活了三千年,却是个极其纯情的,不似檀七郎,见着个女人就往上扑。相反的,这条蛇极端禁欲,千百年间,游走红尘,从未被红尘所惑。
凡人女子抑或女妖,在他眼底,皆是肮脏的肉体,不值一提的猎物。他将整个世间玩弄于鼓掌中,岂会贪图被他玩弄的棋子。
千重樱是个意外。
他为千重樱吸取毒针时,不经意窥见她雪白的躯体。
纯洁无瑕的肤色,玲珑有致的腰肢,独属于少女的无与伦比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