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都归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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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人人跑、靠山山倒,打铁还得自身硬。
带着满腔怒火,他大步回到自己小院,再次打坐修炼起来。
注神真人的威名没有半分虚假,当天夜晚所有人就尽数抵达,没有一个敢拖泥带水,朱欣云更没有半点客气,当晚就召集众人分派任务。
到了青阳殿叶贯才发现,朱欣云身后多了两男两女,看上去应该是她的弟子门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
选了个靠外的不起眼角落,叶贯静静等着,却忽然感觉有人在打量自己,抬头看时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这次任务关系重大,奖励丰厚,但也务必尽心尽力,懈怠敷衍着严惩不贷!”
所有人很快到齐,朱欣云激发了青阳殿大阵,又发出一道光罩隔绝内外,肃容看着众人冷声道
虽然早有预料,能让注神真人出面的绝对不是小事,但亲耳听到朱欣云这么说,还是不自觉地心中一凛。
“这个罗盘你们祭炼一下,平时可以放在储物袋中,一旦其指示方向就需要随它行动!”
说话的同时朱欣云一挥手,二十几枚黑黝黝的罗盘飞到了众人面前。
接过罗盘,叶贯猛然觉得手一沉,差点没拿住,这个不起眼的罗盘异常沉重,不到巴掌大的东西却有五六十斤。
而且与一般罗盘截然不同,它只有盘面却没有指针,显然只有在感应到目标的时候,指针才会出现。
叶贯本以为,这么神秘的东西,祭炼起来肯定很困难,哪知道却异乎寻常的容易,即使他法力境界最低,也只花了一盏茶的时间就祭炼好了。
只是这个罗盘似乎一点功能都没有,无论他怎么驱使都毫无动静,肯定另有玄机。
待众人都祭炼好罗盘,朱欣云接着道:
“你们的任务就是深入岁崖山,尽量步行,半年为限,罗盘没反应时可以自由行动,一旦有反应就要第一时间赶过去。
接近目标后罗盘会自动飞出,不要阻拦,等在原地就行,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敢问师伯,我们要找的是某处地方么?”
众人都听得迷迷糊糊,一个中年人出声问道。
“什么都有可能,可能是静止不动的山谷、植物、石头,但也有可能是会动的野兽、水流,甚至异族。”
大家顿时明白,所谓的目标只是表象,内里肯定还藏着其他东西。
但朱欣云却不准备多解释,不等其他人再问就一挥手道:
“时间很紧,即刻出发吧!”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四人就带头走出大殿,腾飞而去。
和赵却虎等人递了个个眼色,叶贯跟着众人走出大殿,心里却轻松了许多。
原本以为会是什么危险的事,现在看来,这次任务虽然繁琐难度却不大,就当是三个月的岁崖山探险好了。
〇五八 剑挑梅花
傍晚,日宫的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之下,世界陡然昏暗起来。
不知名的蚊虫卖力地鸣叫着,为朝生暮死的一生绽放着最后的光华,空荡的山谷却没有因此而热闹,反而更显寂寥。
叶贯腰杆笔直,衣袂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端坐在一株盛开的绿萼梅下恢复法力。
外界芳菲落已尽,此地梅花尤盛开,也算是难得之景。
从青阳观出发已经两个多月,他一日不敢懈怠,已经深入岁崖山。
刚开始偶尔还会遇到猎人、采药人,现在则完全没了人类活动的痕迹,外界难得一遇的异兽,云豹、雾鹤、鬼狼等等,这这里却是随处可见。
这些野兽少见人类,明知道叶贯不好惹也不愿意轻易放弃,一直在他身边环绕、跟随。
某一刻,叶贯猛然睁开双眼,缓缓站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山野中无所不在的蚊虫鸣叫声已经悄然消失,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从不远处的密林中传出。
百虫噤声,一般的猛兽可做不到这一点,只能是妖魔鬼怪!
低沉的呜咽声中,一只小牛犊大小的巨狼缓缓走出了森林,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叶贯。
他周身仿佛有一团不断扭曲的阴影,所过之处连光线都暗淡了一些,正是一直开了灵智、踏上修炼之路的鬼狼。
法力外显、乱而不稳,这只鬼狼应该才刚刚凝气成法。
妖兽的直觉很灵敏,一般不会招惹比境界更高的对手,但太初盈虚经神妙非常,法力越深越能气机内蕴,不是修为深厚之人多半都会低估叶贯的修为。
这只鬼狼就是如此,刚刚踏入修炼之途的他极度渴望其他修炼生灵的血肉,虽然也觉得叶贯不大好惹,却心存侥幸。
望着这不知死活的鬼狼,叶贯有些无奈,这阵子他遇到过不少这种妖物,平均每天都能遇到一两次。
他从未进入岁崖山这么深,也无从判断这种情况正常还是不正常,但他并不想理会对方。
比他低两个小境界的妖族,炼化出来的灵气微不可计,根本不值得费工夫,正想如往常一样散发气息将对方吓走,念头一转却又停下了动作。
抬手一挥,玄铁长剑猛然跃出,凌空一斩就劈落了一朵梅花,挑到剑尖上。
如果有丹青国手看到这一幕,也许能画出一副绝世“剑挑梅花图”,但鬼狼却没有这种美感,只感觉到了机会。
就在叶贯剑挑梅花的刹那,他猛然扑出,利爪上同时冒出瑟瑟寒光,一爪拍向长剑,一爪直奔叶贯的脖颈。
呵呵一笑,叶贯长剑一绞一震,绿梅瞬间化作齑粉,在一股巧力的驱使下,“嗖”地飞入了鬼狼的鼻子。
猎物就在爪下,鼻子却突然奇痒无比,怎么也忍不住,鬼狼猛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动作顿时变形。
不动如山,动如闪电,狼妖打喷嚏的刹那,叶贯猛然发动。
前脚一蹬,他快速后撤躲过狼妖的利爪,落地的刹那后脚又陡然发力,闪电般欺身上前,仿佛撸猫一样,右手轻巧巧地按住了狼头,一把将鬼狼按到了地上。
武林人物常用的技巧“牵机桩”,到了他这却有了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拿下这只凝法境初期的狼妖,更是举重若轻,没有丝毫的烟火气。
鬼狼这时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但一入叶贯之手身死就由不得他,不论他怎么挣扎咆哮,叶贯的手就像一副铁箍怎么都挣脱不开。
紫气微亮,鬼狼体表的毛发皮肤“簌簌”而落,仿佛历经了前年岁月,叶贯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鬼狼这点灵气他根本看不中,他只想撞撞大运,看看能不能再凝炼出一枚传功符诏,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美了。
他凝练出了两次传功符诏,却始终没找到符诏出现的规律。
如果看血脉,吞星蟾血脉高贵,不可能炼不出符诏,如果论修为,遁地灵鼠的修为差得一塌糊涂,根本不可能炼得出符诏。
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却偏偏有了,叶贯想了好久都想不通其中原因。
既然撞不到大运,这只鬼狼就没用了,心念一起,他就要将鬼狼炼化,却在最后关头换了法术,掌心火光大作,一把将鬼狼烧成了飞灰。
与此同时,他猛然转身,向着森林喝道:
“什么人躲在哪里,出来?”
“厉害厉害,果然厉害!”
森林里响起一连串的掌声,一个长相颇为俊美,但五官怎么看都有点不协调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拍掌道:
“没想到你竟然能将‘羚羊挂角剑诀’和‘牵机桩’修炼到这个地步,佩服佩服!”
准备炼化鬼狼的时候,叶贯忽然感觉不远的森林中有修炼者的气息一闪而逝,不想被对方发现功法的底细,才换了一般法术击杀鬼狼。
本以为这种藏头露尾之辈,必然修为不高,没想到对方竟然能说破自己功法的底细,语气中还丝毫没把金阙玄宫放在眼里。
金阙玄宫雄踞阎浮提大陆,威震四方,敢这么说话的不是没脑子就是有底气,而年轻人怎么看也不像没脑子的样子。
叶贯心中暗暗警惕,长剑收在后背,反问道:
“你是何人,为什么藏头露尾窥探于我?”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专程来找你叶贯的!”
“你认识我?”
叶贯有些惊讶。
他已经披上了画皮,虽然没有刻意掩饰气息,但一般人也根本认不出他的真身。
这人不仅能看穿画皮的伪装,还知道他的名字,显然是有备而来,细细打量了一番对方,却完全没有印象:
“我们应该没有见过,不知阁下找我何事?”
“一年前,我有四个同门进入岁崖山,最后死在周正海手里,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年轻人的话让叶贯悚然一惊。
当年的确有四个采药人装扮的人跟他照过面,后来四人莫名其妙在野狼谷和周正海大战一场,全部丧命,他也才因此渔翁得利,杀了周正海后逃出生天。
他那时急于逃脱,草草收拾一番就走了,手尾处理得并不干净,而且当时的参与者并不多,对方因此查到他身上也是极有可能的。
那四人的遗物都落在他手里,难道是苦主找上门来了?
心中暗凛,叶贯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道:
“有所耳闻!”
“既然如此,那就把东西交出来吧!”
年轻人闻言猛然抬手一挥,一道灰光在他手中炸开,闪电般扫向叶贯。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叶贯,隐隐有火焰在他双目中跳跃,仿佛盯着一件绝世珍宝。
〇五九 邪修(谢“Northone”大大赏大大威武、勇猛、阳顶天)
灰光来速极快,不等叶贯有任何动作,就从他身上一扫而过。
“糟糕!”
就在他以为这次必定中招时,却发现灰光并不是什么杀伤性法术,而是飞快地掠过他全身,扫过每一处事物。
而后,他的储物袋微微一亮,竟然被破开了禁制,灰光从里面的事物一一扫过,又闪电般掠出,扫到吞星蟾之上。
叶贯大惊失色,他的储物袋其实是掩人耳目的,关键事物都在吞星蟾空间中,那四人剩下的东西也在里面。
如果被年轻人发现,必然会暴露他渔翁得利的事情。
被灰光扫到的刹那,吞星蟾空间里,朱欣云给他们的那个罗盘猛然一亮。
与此同时,那个叶贯一直琢磨不透,站在独轮车上的赤裸雕像也腾地飞起。
两件事物竟然都被灰光催动,想逃出吞星蟾洞天。
叶贯大吃一惊,立即催动了留在罗盘上的神识,并暗中催动法力,缠向雕像。
罗盘瞬间安静下来,摆脱了灰光的召唤,但赤裸雕像上却泛起道道黑光,轻而易举地摆脱了他法力的纠缠,直接撞上了吞星蟾的空间壁垒。
叶贯暗暗叫糟,一旦这个雕像冲出来,他必然百口莫辩。
千钧一发之际,却见吞星蟾空间陡然一震,空间壁垒虹光隐隐,雕像仿佛一头撞在铁板上,直接倒跌而回。
而随着空间壁垒的全力运转,灰光的力量再也无法渗透进吞星蟾空间,不仅仅和雕像的联系被切断,连吞星蟾的特异之处也没有发现,仿佛扫过一件普通事物。
叶贯心底冷汗直冒,完全没想到竟然有灰光这种诡异的法术。
灰光之下,他身上的任何一件东西都没能逃过,鞋袜都不例外,但有吞星蟾的存在,灰光注定无功而返,最终只能一无所获地消失在空气中。
“你干什么?”
他厉声怒喝。
修炼之人对自身隐秘都看得非常严重,年轻人这么做已经等同于攻击了,要不是对方看上去很不好对付,叶贯已经断然反击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不在你身上?”
没有理会叶贯的质问,年轻人似乎遇到了完全不可接受的事情,开始不断大吼:
“我怎么会出错,绝不可能!”
那道灰光不是年轻人自己的法术,而是他花了好大代价从门中长辈那求来的,根本没有第二道。
而以他对那位长辈的认知,叶贯绝无可能挡住灰光的窥探,他压根儿也想不到,叶贯竟然拥有能隔绝灰光窥探的宝物。
“牵星车呢,你把牵星车藏到哪去了?你这个蠢货,你不会把它当成普通东西卖了吧?”
很快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年轻人陡然变得无比狂躁:
“该死的,你知不知道牵星车是什么东西,那对我有多重要?”
一想到可能错过这次机缘,年轻人就愤怒得无以复加,一声声怒吼中,他的面容陡然变得怪异无比。
一只眼睛往上瞪,另一只却向下看,上嘴唇外翻,下嘴唇却往里收,两只耳朵更是一只往前一直往后,不断乱颤。
这一刻,他的五官仿佛都有了各自的神识一样,在互相埋怨、撕斗。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叶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明明看上去很英俊,却始终有种奇怪的不协调感了。
年轻人的五官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的,单独看每一样都很完美,但凑在一起却非常怪异。
平时还不大看得出来,一旦出现特殊情况就尽显无疑。
“嫁衣无相邪功,你是嫁衣派邪修?”
青阳观藏书中的一些内容猛然浮现在叶贯脑海,他不由自主地连退三步,满脸骇然道。
邪修是修炼了某些邪门功法的炼气士,虽然基本无望大道,但功法、法术却往往诡异凶残、凶悍绝伦,斗法能力远超正常的炼气士。
嫁衣派更是邪修中的邪修,主要功法《嫁衣无相邪功》可以剥夺他人器官,转移到自己身上,通过这种方式不断延续寿命。
这种功法残忍而邪恶,修炼到后来基本都会心智沦丧,成为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但在早期,这种功法的确能大幅提高寿命,不时有道途无望的人加入这个行列。
所以,虽然屡次被金阙玄宫重创,但嫁衣派就是伤而不死,嫁衣无相邪功也始终在暗地里流传。
“小子,说话注意点,什么嫁衣无相邪功,明明是嫁衣无相神功才对!”
年轻人并没有否认的意思,却非常愤怒自己的功法被说成邪功。
说话的同时,他双手在脸上不住推、拉、扯,堆积木一样将内讧的五官拨回原处,显然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叶贯看得心里直发毛,手中长剑握得更紧了。
“小子,只要你乖乖告诉我牵星车的下落,看在你杀了那么多最让我讨厌的周家人份上,我就饶了你这次!否则……”
使劲揉了揉鼻子,仿佛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年轻人死死盯着叶贯,语气森然道:
“我这鼻子越来越不听话了,正好想换一个!”
被他邪异的眼神盯着,叶贯只觉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但交出那个雕像是绝不可能的。
不说金阙玄宫律法严苛,对敢与邪修勾连者从来就是格杀勿论,邪修本身也是极度自私自利自恋之辈,根本没有任何信誉可言:
“我根本不知道牵星车是什么,你找错人了?”
“找错人?”
随着五官的归位,理智似乎也重新回道年轻人体内,他张嘴一笑,猩红的舌头在白花花的牙齿舔过,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我秦帝天可不是那些没脑子的蠢货,他们都认为牵星车在周家,但我很确定,牵星车必定落到你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