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都归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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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乍现,半个蛇头顿时飞上了半空。
蛇妖痛得满地打滚,野牛一般的疯吼,拼命扭动身体,直到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才没了声息。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那团大糍粑依旧牢牢地堵在他咽喉里,蛇类独有的骨骼结构,让他既不能吐出糍粑,也没法快速吞下去。
他因为“吃”了一条濒死的成精同类而踏上了修炼之路,最终却也葬送在“吃”上面。
即使不用紫气,对付这种灵智初开的妖兽也轻而易举,但叶贯心里却很是疑惑。
这条蛇妖非常奇怪,境界和成长速度完全不匹配。
他自始至终都没展现什么特殊神通,应该不具有特殊血脉,难不成他交了什么好运,吃了某种天才地宝才突变成这样?
疑惑地摇了摇头,叶贯也没有多想,大步走到钱庭贤面前,低声问道:
“还好吗?”
“没事,肋骨断了两根!”
钱庭贤满脸羞赧,有点不敢抬头看叶贯。
刚刚他立功心切靠蛇妖近了点,蛇妖发疯的时候躲闪不及,当场就被撞断了肋骨,要不是还有叶贯,这一次他又得落荒而逃。
不过相差两个小境界,他却觉得自己和叶贯的实力天差地远,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对修炼者而言,普通的骨折很容易恢复,明白他的羞愧,叶贯也就没有多言。
这时,一阵压抑的哭泣声传来,木瑁凰正抱着一团分辨不清面目的血肉哭泣。
毕竟只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还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天真地以为杀死蛇妖就能救回母亲。
劈开蛇腹之后,才发现这团血肉上赫然附着着她母亲的衣物,聪明的女孩哪里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她的祖辈早在她还未出生时就离世,父亲早死,母亲又亡,天地虽大,这瞬间却仿佛再没有她的立身之处。
望着哭泣的女孩,叶贯也心有戚戚,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安慰她。
成长之路总是充满泪水和哀伤,唯有经历它们,才能最终强大、茁壮。
等女孩子哭泣稍缓,叶贯上前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道:
“把你母亲安葬了吧,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会保护你。
但你也要努力,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能再不遭这种伤痛。”
木瑁凰猛地搂住叶贯的胳膊,嚎啕大哭起来。
了却女孩的俗事,在大坡村众人怜惜、不舍的眼光中,叶贯带着她返回了元阳观,和李家村两个道童一起学习。
而从这一天开始,元阳观陡然忙碌起来,大大小小的妖魔事件陡然增加了许多,叶贯几人轮流下山,少有闲歇的时候。
元阳殿有求必应、有应必有果的名声也渐渐在县内传扬开来,慢慢站稳了脚跟。
〇五六 任务
“当当当!”
一阵清晰却并不强烈的钟声在叶贯耳边回响,将他缓缓从静修的状态唤醒。
暗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好不容易的静修日子又要告一段落了。
从大坡村蛇妖开始,各地的妖魔作乱事件就不断增加,一般人还意识不到,常年斩妖除魔的叶贯却感觉非常明显。
元阳县一地妖魔事件出现的频率,都快赶上当年青阳观镇下四县之和了。
他心中暗暗警惕,却没法对褚月山等人明说,只是隐晦地和郑横空提及了一次,对方却不是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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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以对方强横的修为,这些小妖小怪再多,也只是一口气和两口气的差别,哪里会放在心上。
按下心事,睁开眼一看,竟然不是传音法钟,而是元阳钟在震动。
叶贯心中顿时一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会惊动元阳钟。
不同于发生大事的洪钟大吕之音,只有一道禁制在缓缓震动,不断勾连他留在钟内的神识,发出只有他这个一观观主才能听见的隐秘之音。
叶贯知道元阳钟的这个功能,但还从没遇到过,心念一动,解开了禁法,元阳钟四周悄然升起一道光幕。
钟体轻轻一震,光幕上亮起一个虚影,正是叶贯的影像。
与此同时,一道道虚影也从元阳钟内不断飞出,在光幕上排列成行,赵却虎、钱庭玉、冯枕山全都在列,还有许多其他叶贯没见过的人,高居首座正是郑横空。
叶贯心中一凛,顿时明白,这是朝凤郡各地观主,基本都是食气高手。
将这么多观主同时召集起来,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他心中不由有些不安。
以他现在拥有的修炼资源和修炼速度,只要安安稳稳地静修,三年之内必然可以冲击洞窍之境。
但如果有其他事情干扰,修炼进度必然会大受影响。
钱庭玉、冯枕山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显然有和他同样的疑虑,他们几个得益于吴玄鹤晋级注神才陡然提拔的观主,实力与其他观主天差地别,自然没法那么从容。
“打搅大家清修了,将大家召集到一起,是因为门内刚刚有法旨传下。”
郑横空也不客道,看门见山地说道:
“门内要求各观最少派出一位得力人手,深入岁崖山脉探索。具体搜索什么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到时会有注神真人亲临指挥。”
各观观主都有些面面相觑,这么没头没脑、含含糊糊的命令,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但由注神真人亲临指挥,必然是有大事发生,顿了顿,一位面容有些苍老的观主问道:
“郑阁主,不知是哪位注神真人亲临,可是贵师吴真人么?”
“具体是哪位真人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吾师。”
郑横空摇了摇头。
“对派出的弟子有什么要求,需要我们这些老朽亲自出动,还是坐下弟子亦可?”
一位虬髯观主出声。
“都可以,没有要求,只要熟悉地理即可。”
郑横空回了一句,顿了顿,又提醒道:
“请大家准备一下,即刻派出弟子,集中到青阳观。以注神真人的速度,估计一两天之内必然赶到。”
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但看郑横空的样子估计也问不出更多,只能纷纷结束交谈,准备去了。
叶贯四人却心有灵犀,没一个关闭元阳钟的千里影音术,全都留了下来。
扫了一眼四人,郑横空憨厚老农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协调的狡黠,呵呵笑道:
“几位师弟这是干什么,我可也不知道更多的东西了!”
叶贯和冯枕山总归是外人,赵却虎一向持重,钱庭玉却没多少顾忌,连连给郑横空作揖道:
“大师兄,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指点一二吧。赵师兄、冯师兄还好一点,手底下总归有几个可用之人,我和叶贯……”
抬眼扫过叶贯,他双手一摊无奈道:
“观内就阿猫阿狗两三只,实在是…实在是…”
他和叶贯都是凝法期修为,观内之人也都是凝法境修为。
观主的修为并非一定要比属下高,但这是一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有几个人愿意听命一个修为比自己还低的观主。
就算对方愿意,他们又怎么敢收,怎么能保证对方没有二心?
原本这都不是大问题,钱庭玉突破在即,叶贯也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但这件突如其来的事,却一下子打乱了二人的节奏。
“你呀你,让你平时不多下苦工,临到头抓瞎了吧?”
先教训了钱庭玉几句,郑横空摸了摸黑脸,低声道:
“具体搜索什么东西,我的确不知道,否则肯定会告诉大家,但我听说……只是听说啊,来的应该是朱欣云真人。
朱真人严厉古板…不不…做事严谨,大家务必要兢兢业业,绝对不要有任何偷奸耍滑、怠慢摸鱼的想法。”
“至于派出何人……”
吴横空摩挲着自己一根胡须没有的下巴,想了好一会才道:
“我建议你们四人还是亲自前往,由注神真人压阵,这次行动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而其他观派出的最少也是洞窍境界成员……”
通话结束,叶贯沉思了许久,虽然有些放心不下观内之事,但最终还是决定听从郑横空的建议。
他是可以派褚月山等人去凑个人头,但谁知道那位朱欣云真人会有什么反应?
以他的经验,女人这种生物的思路和男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即使贵为注神真人,估计也逃不脱这个定律。
对方又是个严苛的性子,万一觉得自己是藐视她,一怒之下冲来元阳观,把自己强拎出去就太难看了。
既然做了决定,他就毫不拖延,召来褚月山三人交代了一下,立即下山赶往青阳观,务必要在对方赶来前先一步抵达。
与上级打交道最忌迟到之类的小事,事情看似不大,却会让上级认为受到了藐视,远比事情没做好带来的后果要严重得多。
能力不够可以原谅,态度差就直接遭人厌恨了!
有青铜飞马车,叶贯的速度很快,半天就赶到了青阳观。
他在青阳观生活了十来年,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但这次上山却陡然有了某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山还是那个山,景还是那个景,但我却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收到叶贯的传音符,赵却虎有些惊异,打开护山大阵亲自迎出来,一看到叶贯就笑着道:
“师弟可真是来得快,上午才收到传讯,现在就到了,让为兄我汗颜呀!”
“师兄过谦了,各观齐聚青阳山,这可是小弟我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哈哈哈,为兄可是为难的很,生怕招待不周!”
两人寒暄着进入青阳观,将叶贯安排在他以前住的小院中,赵却虎就匆匆去忙其他的了。
注神真人亲临,还有各观英杰齐至,青阳观这个地主自然大出风头,但各项接待事宜也很繁琐,赵却虎忙得脚不沾地,一刻都不得闲。
再次坐到最喜欢的那株桃树下,以前是主人,现在却是客人,其中的差异不可为外人道。
他缓缓闭上双眼,无数明悟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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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水,不舍昼夜;人世如梦,诸事皆空……
就在叶贯陷入某种顿悟的时候,一道长虹猛然从天而降,仿佛从九天落下,划出千丈虹影,直坠青阳观。
感觉到来人,青阳山护山大阵顿时亮起,无数光罩、锁链涌现,想挡住对方。
但那道长虹犹如青鸟翩跹,又如蜻蜓点水,总在间不容发之间错开堵截,速度竟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直接落到青阳殿中。
〇五七 亲临(谢“帝舜传人”大大赏大大25厘米60分钟)
感受到那股惊人的气势,叶贯猛然被惊醒,急忙往青阳殿赶去。
对方多半是朱欣云真人,但万一出现意外,身为青阳观老人,他自然要和赵却虎同进同退。
急急赶到青阳殿外,一个人都没有,青阳观诸人可能在忙其他事情,竟然没能第一时间赶到,反而是叶贯这个外人到得最早。
抬眼往青阳殿中一扫,只见一位云鬓凤髻、云衣华裳的女子正斜倚在一方青玉案上,秀眉微蹙、双眼望空,似乎在思索什么重要事情。
那个青玉案是哪里来的?
光华隐隐、灵韵内藏,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青阳殿以前可没有这等事物。
仔细一打量,叶贯猛然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方身下竟然有一团云霞虚影,无论是她还是青玉案,都没有着地,而是落在那团云霞虚影上。
这人应该就是朱欣云真人,但感受到对方身上悠远渊深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叶贯站在青阳殿门口进退两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对方肯定注意到了他,却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一言不发、不理不睬,局面顿时僵住了。
好在赵却虎很快赶到,先给了叶贯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当先一步进了青阳殿,恭敬一礼道:
“青阳观观主赵却虎,见过朱师伯。”
果然是她,叶贯心中一凛,急忙也跟着行礼,正声道:
“元阳观观主叶贯,见过前辈。元阳观地僻人单,由晚辈参与此次之事,供前辈驱驰!”
“你就是叶贯?”
本以为对方多半不理不睬,哪知道听到他的话后,朱欣云却突然开口问道。
叶贯心下一沉,不明白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
“正是晚辈!”
“你胆子可真不小,你知不知道,临行前有位师兄传音于我,要我好好教训你一顿。”
说到这里,朱欣云冷漠的脸上陡然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望着叶贯,她用某种琢磨不透的语调说道: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被对方明净如水的眼睛盯着,叶贯却觉得有莫大的压力加身,后背顿时湿透了。
不用说,传话的肯定是周离殇那个老货,他本人不好动手,又不敢找吴玄鹤弟子的麻烦,只能把怒火全发泄到叶贯身上。
朱欣云还在等着他回话,莫名的气势在她身上翻腾不已,仿佛只要叶贯一个回答不好,她就会一掌劈下来一样。
赵却虎有心插话,但才张开嘴巴就发现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凭空而落,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每一秒叶贯身上的压力就大一分,心中更是纷乱如麻。
某一刻想跪地求饶,下一刻又想要怒起驳斥,无数念头在心中走马灯一样打着圈,最后竟然统统化作朱欣云的冰容水貌,一句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前辈兰心蕙质,肯定只当没收到那种老朽之言!”
“哈哈哈哈!”
朱欣云陡然大笑起来,她花容月貌,冷清如月宫仙子,笑起来却非常飒爽,有种男人的爽利和明快。
好一会才止住笑声,她用轻不可闻的声音低语道:
“周师兄果然老朽了,千载阅历,见地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朱欣云一心向道,本来就不愿意理会这种琐事。
即使为难叶贯只在她一念之间,但万一因此得罪如日中天的吴玄鹤,岂不是得不偿失。
周离殇早年对她有些恩惠,但还不至于让她冒这么大的风险。
而且,她对叶贯的第一印象不错,懂礼貌、知进退,不卑不亢又有急智,相比之下,周家那些后人就是纯粹的歪瓜裂枣了。
这些话当然没有被要对叶贯说,她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叶贯二人退下。
两人如蒙大赦急急退出,一直到看不到青阳殿了,赵却虎才重重拍了拍叶贯的肩膀,压低声音道:
“师弟,师兄很少服人,这次是真的服你了!放心,有师傅在,他们不敢过分的。”
说罢,他就急急离去了,注神真人已至,他要赶紧通知其他人。
等他走远了,叶贯才感到后背凉飕飕的,竟然被汗水湿透了,心里更是极为不甘,一股莫名的不甘、激愤在他胸膛涌动。
有人庇护当然好,但他为什么要仰仗别人呢?
郑横空杀的周家人更多、杀得更狠,为什么对方不敢找他们师徒的麻烦,而专门盯着自己呢?
说来说去,无非是欺负自己实力低微,对方仗势欺人、以大压小而已。
求人人跑、靠山山倒,打铁还得自身硬。
带着满腔怒火,他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