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剑尊-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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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过程过于玄妙，他观察了很久，监视了无数样本，都没看破其中的关键。后来丹药那边突破了，这件没有结果的试验就无疾而终了。
黄烁只能无奈的把这种妖化定义为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暂时无法窥破。而现在突然知道原来人族也是可以拥有类似神通的能力，而来源还是他熟悉的信仰。这让黄烁又升起了希望。
原因还是他现在修炼的剑指。
黄烁的这根手指，是他完全按照炼剑的步骤和原理打造的，也就必然牵扯到灵剑的核心，妖族神通。他现在用的，依旧是原本周流剑的核心，破厄神通。
但是随着剑指小成，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剑指和灵剑毕竟有着本质的区别，灵剑说到底，还是一种借助外力，使用工具的手段。对于工具，要求就回弱很多。而剑指却是自身肉体改造，属于炼体的高阶应用，是完全自己的力量。
这破厄神通就像前世搭的心脏搭桥一般，医术再高超，异物毕竟是异物，已经逐渐开始让黄烁感觉到有些排异不适了。这种情况现在还不明显，但黄烁很清楚，随着剑指的进一步提升，这种不适必然会成为限制进一步发展的阻碍，甚至危险。
他原本的想法是想办法尽可能把这神通炼化，真正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所以一直在尽可能的领悟相关的法则，但效果并不明显。一直以来，因为自身属性的问题，黄烁走的都是全面发展，以领悟五行之道，进而转为转化流转的变化之道。配合计算能力，无往不利。
而这破厄神通，至阳至刚，更偏向于大壮那种纯粹之道。
而当黄烁听说了圣子之事，才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可以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神通，彻底完善剑指。所以他才主动承担下一切罪责，主动和剑盟做了割离，换取了这次和孔慈的接触。代价很大，结果未知，黄烁这一次赌的成分很大，一不小心可能剑修这边多年积累一夜化为无有，而孔慈这边也不一定能有所收获。
果然，这一探查，虽然搜集到了不少有趣的数据，但是他想要的却没有丝毫痕迹。
不过也不能说一无所获，经过数据的对比，还是被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孔老，冒昧问一声，您的子嗣情况如何？”
孔慈鄙夷的瞥了一眼黄烁。
“行啊，有些道行，我的圣恩从没给人说过，燕无锋他们自然也不会告诉你，看来真是你自己看出来了。不用拐弯抹角了，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们这些圣子的圣恩和妖族的神通有着本质的区别，带有极强的人道色彩，通常并不是辅助战斗之用。我的圣恩就叫绵延，我有七十六房妻妾，子女二百八十九人。哼！不是中了暗算，老子轻易子女过万，谁敢惹我！”
黄烁一头冷汗，却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上宗的预估似乎还是不够啊。孔慈这，就叫圣恩吧，看似很没用。但是别忘了，这货是正经的圣人嫡脉，子孙自然也是圣人一脉，天生受人族气运所钟，被信仰之力滋润，天骄层出不穷。
就像孔慈说的，要不是受人暗算，真这么生下去，真就按子女过万来说，但凡其中有一成天骄，他这一人就能成军，假以时日，真就像他说的，谁敢惹他。
以前老觉得上宗人少，极少对外收徒。这要是隔一段时间出一个孔慈这样的圣恩，那上宗可真不敢说人少。关键质量还高，成千上万的天骄，各个不比大壮弱，想想都可怕。
黄烁这么问，就是察觉到孔慈体内虽然气血败坏，生机几乎断绝，但却在某处还有着一股极为旺盛的生机，只不过很难被利用罢了。
肾主水，肾水用现代医学说的话，主要是指体内一些不容易消耗的液体，主要包括髓，淋巴液，胰岛素，荷尔蒙之类的，当然对于广大男性最熟悉的还是生命的小蝌蚪。
要说孔慈现在体内最大的异常就是这么一个行将就木，身体生机基本断绝的身体，却有着大量，生机极度旺盛，甚至无论数量，还是生机，都是庄宏义这个正当壮年，突破炼体，生机旺盛的青壮男子小蝌蚪的数倍。
再联想到孔慈圣恩的部位是右边腰子，容不得黄烁不往这方面想，虽然这样的能力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第二百五十二章 保命
“孔老，恕我直言，您为何不把这些精气炼化，返还生机，用以补足自身的缺失呢？”
黄烁在察觉到孔慈的特殊之处后，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个前世中极为常见的特殊功法，童子功。
前世因为本土佛教和部分道教禁欲，所以也不知道真实还是杜撰，很多作品中都出现了各种的童子功。
虽然描述不一，名称不同，但功效几乎都一样，就是禁欲，不破纯阳，借此炼精化气，修炼更快，功力更精纯。
这个世界并没有类似的功法，毕竟人族刚掌权，扩充种群，稳固统治才是众望所归。所以有着强烈的生育欲望，这是人族的共愿。即便真有类似的功法，怕是邪门外道都没其容身之所，只会被斩草除根。
但孔慈情况特殊，为了保命，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黄烁相信，自己这水平都能修订功法了，孔慈既然出身上宗嫡脉，肯定受过上宗最完善的教育。有了足够的积累，修改，完善自身功法，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但是显然，孔慈并未这么做，以至于小蝌蚪虽然数庞大，生机盎然。但却只能浪费的放在那里。
黄烁显然小看了孔慈，孔慈默默地摇了摇头。
“功法早就有了，只可惜这功法实在有些治标不治本，并无法改变什么。我也就只能留着，只为死的时候能有些尊严。”
黄烁一时语塞，话聊到这份上聊死了。
孔慈生机断绝的主要原因是右肾被人割去，一身精血几乎放尽，彻底损了根基。虽然命保住了，却也生不如死。黄烁不知道这位老人是凭着什么活到现在的，如此绝望，还外表一点没看出来。
这也就是说，即便他真有功法逆转这些小蝌蚪的生机，但身体已经成了筛子，这些生机虽然看起来不少，但也不过只能应急，而改变不了肉身被毁的现实。
所以这功法，恐怕孔老是准备关键时刻爆发，与敌同归于尽，能够死得体面准备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修补永远比破坏困难。孔慈现在的状况，想要治疗几乎不可能。黄烁并不想给这样一个老人不切实际的希望。所以不再说身体的事，生硬的转换了话题。
“燕剑主的信您老也看了，应该说清了。现在这些剑修轰轰烈烈要拼个未来，和上宗确实有些敌对情绪，您的事他们确实不方便出面。所以我这个宗门叛徒，目前没什么负担，倒是不介意插手一下上宗的内部问题。能说说您这些年有什么进展么？”
孔慈面色凝重，严肃了起来。
“真别说，事后我专门调查了一下。太远的不好查，近百年，能查到有记载的，像我一样的圣子莫名消失的，就有二十多人。我可能是唯一保下一命的特例了，其他人十有八九失踪就是死亡了。”
黄烁有些好奇地问。
“恕我多嘴啊，孔老。如果真是这么一个行事严谨的组织，以您当时的情况，本就是濒死之人，随手补上一击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应该也有熟练地处理痕迹的经验。您是怎么活下来的？”
孔慈苦笑，从胸口拿出一块破损的似玉又似机械的奇异物品。
“我能活下来，首先是圣恩特别，所以我自身生机远胜他人，在他人必死的伤势下，还能多留了一口气。而且肾有一对，不像其他部位，少了就致命。但真正保我一命的，还是技术的进步，超出了凶手的认知，才有了一线生机。这是我第七夫人送我的护身符，她是墨宗嫡传，机关术相当了得。帮我打造了这枚保命灵传，一旦我受到致命威胁，就会自动传送到她身边。”
黄烁看着那枚只有巴掌大，但明显已经破损失效的法宝，露出了敬佩的神色。这是对技术和手艺的尊重。
正常的护身法器，多以防御术法为主，受到意外攻击会自动激活，虽然防不住什么，但也能给主人争取反应的时间。绝大部分防御法器都是按照这个理念打造的。不是没人想要打造出更好的防御法器，实在是此事艰难。
这类法器首先得一个难点就是判断。区区一个法器可不是离龙剑那般已是生灵的器灵，可以自主判断。寻常法器就像最简单的电脑一般，只能机械的判定一些设定好的条件。所以什么样的算攻击，什么样是正常接触，是这类法器的首要难点。
其次是威力，或者说发动速度和威力难以调和的矛盾。因为一旦判定生效，就意味着已然受到了袭击，且主人没有反应过来。这就需要法器用最短的时间把积蓄的能量以术法的形式激发生效。过短的时间也就势必意味着只能是一些最基础的瞬发术法，自然威力就很弱。所以这类法宝的术法，很少有纯粹防御的，大多都是防御加控制的术法，不求真的防住，只求争取时间，让主人有时间反应。
而这一点正是黄烁敬佩这件法宝的制作人的地方。判定简单，监控着生机就差不多够了。而这件法器很是巧思，取消了效果不大的防御和控制，干脆换了个角度，用传送保命来代替防御。
这传送并不是黄烁这种撕裂空间的传送，而是传统的传送大阵那种，利用界壁的奇特特性，但这种传送黄烁经历过，绝不好受。正常人传送一次，还被搅的呕吐不熄，久久缓不过劲。以当时孔慈半死不活的状态，光是一次传送就够要他命了。
这也就是说这件法器不光蕴藏了巨大的能量，足矣瞬间完成传送。还有足够的能量，对孔慈形成足以抵抗传送通道中强悍力量的保护。在这样的体积下，集合出如此强大且小巧的法宝，足见匠人的超凡技术。
“不过，为了调查这些偷袭我的家伙，我在上宗倒是真的死了。葬礼都举行了，连尸首都没有一点破绽。我也就不便再待在玄宗了，我当时行踪是宗门顶级的机密，能被那样正好堵上，只能说明对手在我们玄宗的上层有耳目。所以我必须真死一次，才能让那些人放心，才能有机会查出点什么。”
“那…可有什么收获？”
孔慈长叹一声。
“惭愧啊，虽然隐隐察觉上宗暗中有个不知人数的小团体。但是这些人太过谨慎，直径都没有抓住小尾巴。我现在也就只能确认有这么一个敌人，”
第二百五十三章 被设计
黄烁有些无语，有些东西看似合情合理，但却太过诡异。
“孔老，我捋一捋啊，实话实说，您的话我能相信的部分着实不多。不是怀疑你，只是有些地方太不合逻辑了。首先，你们这些圣子在上宗应该有着很高的地位吧？二十多人无故消失，就算分到四家，也五六人了，你们会一点警觉没有？”
孔慈刚想回答，却被黄烁抬手止住。
“好，就算修行者闭关成瘾，游历无定，短短百年没引起人注意还算正常。您既然重伤危机，却不向宗门第一时间示警，同时借助宗门的底蕴保命医治。反而假死逃遁，来我们剑宗苟延残喘。您这个选择我实在理解不了。”
孔慈反而不急了，泡了茶，示意黄烁继续。
黄烁点了点头，也没客气。
“当然了，您说行踪暴露，可以怀疑这股势力已经混到了宗门高层，所以你担心安危，选择逃遁倒是也能理解。那剩下的就是我最无法理解的一件事了。如此组织严密，权高位重的暗中势力，以您圣子的身份都只能假死逃遁，那您又凭什么觉得燕无锋，觉得我们剑宗就能帮您解决。或者说，我们那位燕大剑尊凭什么觉得他有资格参与这件事，从而获取您的支持，把剑宗带向辉煌。据我所知，我们这位掌门心思缜密，可不是如此狂妄之人啊。”
说完这些，黄烁端起倒好的茶慢慢品了起来，不再说话，等着孔慈的回复。
之前燕无锋的话，黄烁能信一半都算多的。他还算比较了解自家这个掌门的，说他心思缜密这是好听的，换句话说，就是心机重，老谋深算，喜怒不形于色。而且演技精湛，之前会议上的那种状态，黄烁根本就判断不出来是真的还是装的。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成熟的势力，剑宗发展至今，不断壮大，面对各种外敌和危机，依旧屹立不倒。早就不是单纯的几个高手能够解决的了。一直以来，剑宗三峰，浩养峰出智者，斩孽峰出战者，戒律峰出律者，三者配合才是保证剑宗绵延不绝的根基。
到现在，黄烁甚至都怀疑，自己能坐在孔慈对面，这整件事都是燕无锋的设计。虽然想不明白原因，但燕无锋也不是一点破绽没有。
之前黄烁确实没注意，直到回到了剑宗，他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屠灵剑不见了。这柄因为他而赋予灵魂意识的怪剑，某种程度而言和黄烁还是有着一定联系的，到了一定范围内自然生出感应。
因为一直无剑可用的窘境，即便剑指有了小成，但也不耽误黄烁想有把好剑用的欲求。在钜子遥遥无期之际，他现在唯一知道的一柄可能能承受他剑气的剑，也就只有屠灵剑这把祖师佩剑了。
所以他这次回来，也不无找机会拿屠灵剑测试一下的想法。毕竟这屠灵剑和现在流传的仙剑有着本质的不同，代表了剑修炼剑之术的另一个极端，是在那个技术还未成型，却又迫切需要顶级武器的年月，被迫发展出来的一种败家的炼剑之法。能凭着粗糙的技术，低劣的材料，成就屠神凶剑，也证明了另一条路的可行。
那是一种让剑自己进化的特殊手段，杀戮之剑，掠夺之剑，只要不断杀敌，不断掠夺敌人的精华，就能近乎无限的提升的恐怖之剑。相关的技术黄烁倒是也会，他给巫们的武器中就应用了类似的技术。只不过要达到黄烁能用的级别，需要的杀戮实在太多了，多到已经不切实际了。所以他自己从没想过用这种方式炼剑，但屠灵剑这个现成的，倒也不失为过度的好选择。
在天剑山的时候，屠灵剑不在倒也正常，毕竟这剑现在和剑宗祖师留下的防御体系息息相关，是核心存在，不能轻易带离。但现在回到剑宗，依旧没发现屠灵剑的踪迹，这事可就有些奇怪了。
也许，这屠灵剑确有安排，毕竟现在由燕无锋掌管，初生的剑灵也一直跟随燕无锋学习，这么多年了，应该有所成长，能独当一面了也说不定。但是想想自己给屠灵剑设置的那个贪生怕死的性格，黄烁更相信是燕无锋怕屠灵剑和自己的特殊关系，暴露了什么东西。所以刻意给藏起来了。
孔慈喝了口茶，一脸的苦色。
“小燕说你这小子不好糊弄，让我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呵呵，哪是不好糊弄啊，你啊，太精明了，真怀疑你是小燕暗中培养的浩养峰弟子。行吧，既然找你，就确实不该瞒着你。你上面的所有问题其实一句话就能回答。因为你！”
黄烁脸色一凝，端在手里的茶有点喝不下了。
孔慈长叹一声。
“其实很简单，我啊，早就认输了，安心的苟延残喘，能凑合活一天就活一天。刚出事的时候，我愤怒，我警惕，我有着强烈的责任感，要为宗门锄奸，查出背后之人。但是…刚一开始尝试调查，我在玄宗信得过的那些亲信，就开始以各种意外的原因，相继死去。一个，两个，我能承受，但是一个接一个，死到第十七人的时候…不怕你笑话，我崩溃了。我就只想活着，在意的人活着，不能再死人了啊。”
黄烁点了点头
